再加上美人一直与旁边的人谈的起性,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在旁边光明正大的欣赏美色,所以看的那叫一个爽啊,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美人突然朝着我漾起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然后微微启唇,“小叶子。”
“啊,小……”反射性答应,后面那个‘九’字就要出口时腿上一痛,用着全身的精神力气控制脸上表情,我忍着痛若无其事的笑,“小夜子,九阿哥给我取的这名字倒也新奇。”
他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攀在桌沿的手掌,关节处开始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白,“呵呵,开玩笑的,夜姑娘一个姑娘家的,用一个太监的名字,也太有失身份了。”
他笑,说‘一个太监’时特意加重语音时的语气……实在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咬牙,我一手拿着手帕捂嘴轻笑,“呵呵,也对。”
另一手在桌子底下用力揪,太监名字怎么了?小叶子这名字怎么了,用在你的夜姑娘身上难道还会侮辱了她不成?!娘的,你还喜欢这太监本人呢你!
心里火得不得了,但脸上却半点没显示出来,就算有也被我用手帕遮住了,所以,这关也算是过的有惊无险吧。
“厉害了啊,今天表现不错。”好不容易瘟神走后,我脱力摊趴在桌子上时夜某人似笑非笑的说。
抬起头我朝着他扯脸皮,“谢谢表扬。”
“不用谢。”
笑眯眯的回答,要不是我认识他已经很久了,以这厮现在的表现,谁要告诉我他曾经是第一杀手,我会毫不犹豫的请他去青山(全称青山精神病医院)——因为现在这厮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个杀手该有的冷冽气息。
翻了个白眼,我拿出一支细长的毫针拍在他面前,从牙缝里逼出话语,“你也很厉害啊,这么长的针,你毫不犹豫的往我身上插,娘的,你就不怕把我插成下半身不遂么你。”
等小九走后我才敢把一直扎在腿上的东西拔出来,这时才发现他竟然用我平常拿动物来做试验的毫针往我身上扎!
“夜姑娘,请注意,你现在是女人。”他继续笑,“你放心,我眼睛很好,不会认错穴位的,而且,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及时从人家阿哥施展的美人计中把你叫醒,你现在,啧啧……”
气息一埂,红着脸我瞪,“我那是故意的。”
“确实,故意的,故意到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
“……我叫你做的事怎么样了,你说的,最近应该能成。”转移话题,永远是第一选择。
夜昕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很好心的没在这话题上停留,“我办事,你以为像你?”
恨恨瞪他,“我等下把药拿给你,你叫那人,不行,你把那人叫过来我亲自跟他说,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我不放心。”
夜昕挑眉,“一个四阿哥,一个八阿哥,还有一个已经把人吃抹干净的九阿哥,再一个想娶你为妻的十四阿哥,还有一个被圈禁的十三阿哥,我说夜辛啊,你勾搭上的阿哥还有我遗漏了的么?”
他说出一个‘阿哥’我眉头就跳一下,忽视脑里突然冒出来的那句‘还有一个康熙皇帝’恼羞成怒,桌子一拍:
“我只是叫你把人叫出来我当面交代他那些药怎么用而已,你有必要这样一个一个数么你。”
“是没必要,我只是提醒你,你招惹的人实在够多。”根本没把我拍桌子当一回事,他瞟了我一眼继续不急不躁的说。
“那关你什么事,你只要把人给我叫出来就好了。”
这次他连瞟都没瞟我,“就因为你招惹了那么多情债,所以我们这天然居周围才会有那么多人一天十二时辰的‘观察’,你说,要是我把人叫过来见你,他还会有机会去给你的十三阿哥下药?白痴!”
最后那句白痴让我一口气埂在喉咙,差点憋死,但我却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好不容易把十三的药制作出来,我绝对不能让它因为我的关系而不能送去给他吃。
“那我告诉你药怎么用,你去告诉他。”
“我想吃西街的狗不理包子。”他突然挑眉说出这么句话,一种不祥的预感传来,我咬牙,“然后?”
“然后你帮我去买,我这人肚子一饿记性就不怎么好,你知道的。”
……
我知道你在放屁!
深呼吸,我站起身扯嘴角,“好!我现在就去!”
最好吃死你个王八蛋!!
“记得带一份杏仁。”
这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
我愤然的看着他,老天啊,我求你把以前那冷冰冰的夜昕还回来吧!
“你又不吃,买那东西干吗?”
“你家离家出走的貂回来了,估计现在正在睡大觉。”
“别说那么难听,我家小貂是去寻找它的幸福去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一步一移的走出房门。
小貂回来了,总算今天还有一件好事。
这死小貂,某日在街上看到一长的特可爱的貂后,也不管人家是公是母就追了过去,直接把我这主人给踢了,这么久就回来一次,它也就那么好运,碰上我这么深明大义,不会阻挡它寻找幸福脚步的主人,也不知道它老婆追到手了没……话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它老婆是公是母呢,等下记得问问才行。
遇到好事了,心情自然就好,心情一好,警惕性就不好。
直到走到楼梯前我才感觉周围好象,貌似,有很多人盯着我……
抬头环视,确实是有人在看我,一屋子人……
咳咳,不会是刚刚失神没注意,所以走路姿势变怪异了?不然这么多人抬着头看我,是什么意思?
都说明星很好,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那么多人盯着你一个,那感觉实在不咋地,特别是你还不知道别人是为了什么盯你的时候。
所以我打算快点下楼买了东西就回去睡觉,可,天然居这条长长的楼梯……
先是昨天晚上被折腾一晚上,再是连觉都不让睡的爬起来,再再是受创最深的屁股二次受伤,再再再是绷着神经应付小九……于是,结果自然就是头越来越不管用,身上的酸疼越来越厉害,身后某地方也越来越不舒服。
这么高的楼梯——我要是走下去了,会不会第三次受创?!
那啥,虽然我有点猜到夜昕叫我去买包子是想让那些个阿哥们都知道,我其实是真正的‘女人’。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他的错!
所以,如果他的客人要是很不幸的吃到我脚底板上的灰了,那都是他惹出来的祸,该由他来承担了——这绝对不关我的事,我现在全身是伤,属于病人范围,不需要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再说,我肖想成为李若彤版小龙女已经很久了,现在我衣服有那么那么点像她,发型也像她,那么,我干脆趁着现在这机会,也学着她飞一次好了。
于是,当天,天然居有三四个投诉粥里有沙石的客人……
拖着疲惫的身体买回东西塞到姓夜的手里,再与好久不见的小貂好好交流了一把感情我就躺在床上挺尸,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肚子也咕咕直响,该吃饭了啊。
于是,起身,穿衣,吃饭去也。
在路上碰到早上那个小厮,估计他现在已经明白我就是他家二爷了,但见到我时他还是明显的一愣,然后低着头叫了我一声二小姐,飞快跑开。
我很郁闷,他以前老是不把我当爷,现在在他眼中我是女人了,怎么就开始把我当病毒了?
不管了,吃饭最大。
人生什么最幸福?
当然是吃好喝好睡好。
所以我吃好了,喝好了,也睡好了。
叼着根在竹子上折下来的细枝当牙签,摸着在我肚子上睡觉的小貂我惬意的躺在后院的吊床上欣赏三百年前没半点工业污染的夜色,那死夜昕,吃饭不叫我不说,他竟然还不给我留!!
要不是厨子走的时候在厨房里炖了一锅排骨粥我今天晚上就要饿肚子。
哼,姓夜的,这仇,以后我会报的。
本来已经睡着的小貂突然醒来跳在旁边的假石上,眼睛紧紧盯着院里唯一的一颗大树,浑身的毛根根直立。
我马上翻身下床对着那地方做出防卫姿势,嘴里也马上呼叫夜昕。
小貂这样的情况我遇到过一次,是在悬崖下,那次,遇到的是一条足足有十多米,刚刚冬眠而醒的大蟒——饿了的蛇是最可怕的,幸好小貂提醒的快,所以及时跑开没被它当成餐点整个吞下去。
“阁下,缩头藏尾,不是英雄所为啊。”
我笑着朝树上说,虽然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但我相信小貂不会出错。
果然,马上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从树上飘下地,眼睛直直盯着戒备的小貂,平板的脸上肌肉抽了抽,“好有灵性的貂。”
我想他话里的意思是好的,可那语气,却如他的脸一样平板。
“是啊,我家小貂确实很有灵性。”
我笑着回答,心里却暗暗焦急,夜昕怎么还不来?监视这里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没杀意的小貂都不会去注意,但这人身上明明没杀意,可小貂却这么戒备他,那么就一种可能:这人很强,把他叫去跟以前那只大蟒对抗的话,我想他赢的机会应该大点。
所以凭我那两下子,恐怕不能与他对抗。
可他却不再说话,也没有动作,就那么静静看着我。
我也是想拖延时间,所以也就看着他,反正敌不动我不动。好一会后,他突然开口,“叶公子,我们走吧。”
“走?我凭什么跟你走?而且,请你记住,我是女人。”
心里突然抽了一下,他是叫我夜公子,还是叶公子?
他脸皮抽了抽,算是笑,但难看的要命。
我正想奚落他几句却感觉身后有什么动静,接着小貂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冲了过去,我一惊猛的转身,在见到那情况后瞳孔猛然放大。
只见夜昕一身是血的被一个同样一身是血的人用刀架着,虽然身上的血一直在流,但那人架在夜昕脖子上的手却很稳,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小貂正弓着身体蹲在一旁紧盯着他。
“叶公子,请吧。”那个一直站在原地没移动的人又这么说,只是语气好象轻松了不少,看来刚刚,我是自作聪明了,我在拖移时间,人家又何尝不是?!
我愤愤转身,问了一句很傻的话,“你们是谁派来的?”
“跟我走就知道了。”
转身看了眼用眼神示意我别去的夜昕,我朝着他安抚的笑笑,看向那个黑衣人,“给他止血,带路。”
“请。”那人侧身。
“这只貂就先交给我们保管吧。”走了几步那人看着我怀里特意抱过来的小貂开口。
我挑眉,安抚的摸了摸小貂的头,然后把小貂递给他,看着他挥手,又出来一个黑衣人把我手里安静的小貂接走,现在我很肯定他不会杀我,而且要杀我小貂也不一定能管用,所以让他们带走小貂也不是不行。
我家的小貂,不是他们说捉就能捉的。
街上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跟着那人走进一间很普通的房屋,然后,传说中的密道就在眼前,深吸了口气我走进去。左拐又拐了很久后出了密道,看着面前就算在黑夜的笼罩下也巍峨无比的紫禁城我深吸了口气,跟着前面回头等我的黑衣人往前走。
我就知道,这些人的主子肯定是康熙!
能有那么厉害的身手,而且还能把守在天然居周围的人全部调走,也只有他能做的到了。
这个猜测在前面的人停在一间房前时得到证实。
“皇上,属下已经把人带到。”
“让他进来。”
里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旁边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双手放在门上,我闭眼深吸气,用力推开门,看着它一点点开启,里面明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面前,我心跳开始急促,直到完全看到里面那个比之以前苍老许多的背影时,猛的平静,大跨一步走进房内,张口想叫人,却发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来叫他,只能闭嘴,静静站在他身后。
81.被知道爬人家儿子床了
“怎么,出去了几年连人都不会叫了?”
过了很久,或许也就几分钟,前面的背影转身,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就如同他脸上表情。
心里突然很不舒服,我猛的跪下磕头,直直看着眼前地面上的白色布料,“民女夜辛,拜见皇上。”
诺大的御书房在我跪下后寂静得只听见烛火里灯心燃烧发出来的细微声响,感觉那双好象能看透人的眼一直停留在身上,空气好象越来越稀薄了般的,就算我张着嘴呼吸也感觉它无法完全吸入肺里,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
其实这句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
一开始他就没掩饰过他知道我就是小叶子的事实,可我现在却说‘民女’,现在这越来越凝重的气氛,是他在向我宣告,他生气了吗?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抬头的时候一声很小,小的让人觉得是错觉的叹息传来,接着是到现在还存留在我记忆里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很轻却很有节奏的走过,停在面前。
前面,只要稍稍抬高眼皮就能看到黄绸制成的鞋就停在眼前。
“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吗?”
声音里的苍凉,无法掩饰。
一听到这句话鼻子猛然发酸,眼前迅速浮上雾气,很快凝结成水滴滴落在地。
死命咬着颤抖的唇抑制到嘴的呜咽。
身体被拉起,泪眼朦胧中看到面前的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心疼,“大叔……”
一直以来被刻意忽视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我猛的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头放声大哭。
他们没错,不能怪他们,所以我只能原谅,然后告诉自己,没事。
但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所以我也有怨,也有委屈,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藏越深,深到我以为那种情绪已经在我心中不复存在。
这句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会觉得很平常,但他是康熙,是那个八岁登基,从来只有别人向他弯腰的康熙……
知道这行为很丢脸。
本来还想撑一撑,靠着自己身上还没换的女装说自己是女人的,但现在,堆积了几年的委屈一次性全发泄出来的劲头就像洪水般不可抵挡。
算了,反正再怎么撑,到最后我肯定会输——这是我在哭了很久后才在脑袋里响起的自我安慰,然后它一闪而过,本来比先前微弱的哭声又开始加大。
后背一直有只手在温柔的轻拍以舒缓我的情绪,终于哭够了,拿脸蹭蹭那厚实肩上就算被侵湿了好大一块,但还是很好触感的布料。
一阵笑声在耳边响起,紧贴着的胸膛紧跟着传来一阵很有节奏的震动,本来还在因为哭太厉害了而揉眼睛的我身体一僵,这才想起这件我拿来当手帕用的衣服的主人,是一国之君这么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但那只擦完眼睛,顺便把脸上鼻涕泪水一起抹掉的手已经非常顺的,很不幸的,搭放在那肩膀上,还反射性的摩擦了两下……
看着那上面明显的污渍与面前一脸无奈的康熙我小小后退两步,再后退两步,朝着他讪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大叔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