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包饭兔子

作者:包饭兔子  录入:03-22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小鬼我送给你。你恨他,就直接扔火里烧了,你爱他,就自己留著。"唐翰裴顿了顿,考虑了下还是提点了欧阳,"小鬼善妒,喜欢吃醋,要是你不想再发生类似於彤那样事情的话,就最好早点做出决定。"
说完,唐翰裴也不管欧阳宏斌还要问出口的话,直接的掐断电话,反正该说的他说了,该做的他也都做了,接下来的选择,干他鸟是事。
再说了,被鬼缠上,真以为那麽好脱身?欧阳宏斌你就慢慢熬吧,总会有一天被那小鬼给折腾的服服帖帖。
只不过,到时候他又要做一次收尸的罢了,还真是麻烦啊。

~完~


鬼话之槐树魂

唐翰裴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他原本是姓唐,名翰。
唐翰的老家在一个不起眼的山沟里,为什麽说不起眼,因为一没有什麽开发的资源,二不是旅游的风景区,所以在唐翰父亲还小的时候他们一村的人就路路续续的出了山,渐渐都移到了大城市里,久而久之,那遥远山沟里的小村庄就算是荒了。
不过俗话说,落叶归根,唐翰爷爷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他埋回故乡,哪怕是烧成灰,撒也要撒在那山沟里的老槐树下。
为此,唐翰的父亲都带著唐翰还有唐玉捧著骨灰盒先坐火车,再赶汽车,最後还租了人家的面包车才回到了那万般寂静的家乡。
一进村,就能看到那些歪歪扭扭的屋子,虽然老旧,却并不残破。木门也都关的严严实实,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推门而出般。
唐翰的父亲唐迟德,因为本身还有著工作等杂事物,所以没那麽多时间可以耗在老家,也就不去选什麽日子,只是放下行李就吩咐唐翰姐弟在老屋里等著,他去把唐翰爷爷的骨灰盒埋好就立刻开车返回。
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没想到等到唐迟德回来,却发现女儿傻乎乎的倚在墙上,任凭他怎麽喊女儿都没反应,用水泼也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的木偶,而儿子则行踪不明。
这一切把斯文的男人给吓傻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拐卖,但是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并且四周围除了他们外就没有人烟,但是排除了这个可能的话,那除非就是以死去的唐爷爷出来作祟了,不然好好的两个孩子怎麽一个呆傻一个失踪呢。
不过唐迟德也没急多少时候,就在他准备背著唐玉出门去找的时候,唐翰一个人从通往埋葬唐爷爷的槐树那里慢悠悠的走了回来。
"小翰,你去那里了。"唐爸爸擦去满头的汗,一把抱住走到他跟前的儿子,却不想在下一秒被儿子猛的推开。
唐翰扳著一张遗传他死去母亲的清秀脸庞,挪到了被唐迟德放在凳子上的唐玉面前,用食中指两指抵住唐玉的眉心,双唇动了几下,大约一分锺後接住豁然瘫软的唐玉,慢慢的放平在地上。
"小翰,你在干什麽。"唐迟德察觉到了不对经,儿子根本就是变了一个人,无论是走路的方式还有坐下时的优雅举动,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模样。
"你是唐书辉的儿子吧。"唐翰坐在了先前唐玉坐的凳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方,幽幽的看著唐迟德。
唐书辉是唐爷爷的大名,唐翰当然是知道自己爷爷的名字,但是,如果唐翰开口时出现的是尖细怪异的女人声,那一切就不对了。
"小翰,你怎麽了,你不要吓爸爸啊。"唐迟德的两条腿都在打晃,他只有靠在墙上,才能勉强不让自己摔倒在地。
"你不要怕,唐书辉因该跟你说过这村里的事情,他们这代的债已经还清了。"唐翰拢了拢并没有的头发,朝著唐迟德一笑,"你女儿是他们觉得可爱,才带出去玩了一会,我刚才把她叫回来,很快就会醒的。"
"你是......槐婶?"
"唐书辉果然提过,我就是他所说的槐婶。"唐翰站起了身,走到唐迟德跟前,抬起头直视著对方,"你儿子,我收下了。"

"你说什麽?"唐迟德一下站直了腿,狂喊著抓起身边的长条板凳,高高举起,"把我儿子还给我。"
"哼。"唐翰挥了挥手,那被举起的板凳就像是豆腐般,从唐迟德的手里一块一块散落,"我话还没说完,急什麽。"
"你......你......。"
"唐家,欠了我三代,到唐书辉为止,算是两清。"唐翰,或许该说是槐婶,把右手支在了桌子上,"也算是我给的红利,你儿子,留在这里一年,我会教他一些东西。"
"东...西?"c
"看来唐书辉也没全告诉你啊。"槐婶看了看天色,站起身走向门外,"我没时间和你细说,那些事将来你儿子自然会告诉你,你现在带著你的女儿走,一年後再回来接著小子。"
"不,把我儿子还给我。"
这样的说法唐迟德那里肯听,对爱子性命的关切超越了他对槐婶的恐惧,赤手空拳的冲上前要拦阻槐婶。
"不走的话,就连你女儿我都要了。"槐婶头也没回,脚不著地的快速像那棵槐树那里飘去,刺耳的声音远远飘来。
"......留......下......。"
这句话不是出自於槐婶也不是出自於唐迟德,而是由四面八方传来,密密麻麻的把唐迟德和唐玉包裹在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唐迟德脸色发白的一把抱起唐玉,连滚带爬的冲向停在路口的面包车,身後不知那里刮起来的邪风,推著唐迟德上了车。
"嗯。"
随著车的一个颠晃,唐翰裴从那段时光了回过了神,先前看到了路边一块块的农田,就不禁想起了自己在老家最先的一段时光,由於那里就自己一个活人,所以什麽都要自己来。从开始剥兔子皮和到後来的自己下田,还有每晚被槐婶和一堆鬼伯伯鬼阿姨的折腾,也许那些事告诉谁,都没人会信。
唐家,欠了那槐树精三代人命,农家人的质朴让他们一代传一代的口述,死了化成灰也要撒在那颗槐树底下,以便魂魄供她差遣。
至於这个约定是怎麽来的,现在谁也不知道,古老的事情早随著那些老人的死亡飘散於空中,唐翰裴也只是听槐婶偶然提起,因为是她替唐家祖先挡了灾,才得到他们这样的报答。
而槐婶会把唐翰裴留下,则是因为她记恩,唐家人做到了他们的承诺,作为报酬,她愿意让唐翰裴发一点小小的鬼财,却不想这唐翰裴所学会的东西,远远超出她的预想,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了。
"就到这里吧。"唐翰裴拍了怕司机的肩膀,司机是他在前面县城那里租的,连车也是,钱付了一半,说好两天後再过来接他。
下了车,唐翰裴沿著那条被草覆盖的小路,悠悠的走了进去,他不在乎被挖祖坟,主要是那人也该消气了,他也需要把人接回来。
"槐婶。"走了有一会,唐翰裴对著浮在半空中来接他的妇人拜了拜。
"臭小子,舍得回来了。"竖著发髻的妇人伸出手指点了点唐翰裴的额头,语气中满是宠溺和疼爱。
随即下一秒,唐翰裴被槐婶勾著衣领提起来,狠狠的一转摔向地面,"回来就挨揍吧。"

槐婶笑著看从地下涌出的老老少少纷纷抄著扁担凳子之类的东西,个个怒火冲天的对著唐翰裴猛打,其中唐翰裴的爷爷还使劲的踢了两脚。
反观躺平在地的唐翰裴,除了开头被摔的龇牙咧嘴外,就没事人的躺著挨揍,还时不时对著上方的槐婶挤眉弄眼。
"好了,打了那小子也不会疼。"槐婶叹了口气,阻止了还在暴躁中的众人,带著爬起来的唐翰裴走向槐树旁的一个小土包。
看上去想是被人翻新过的,唐翰裴知道那就是他找的人所安息的场所,裴大壮的坟墓。
裴大壮不是唐家的人,原本是个明朝的屠夫,他死的时候唐家祖宗还没有出生,原本是不会和唐翰裴有所交集,偏偏天意弄人,裴大壮的坟堆在了槐树的旁边,被槐婶的阴气困住,无法投胎变成了一缕孤魂。
所以,在槐婶为唐翰裴开了鬼眼後,唐翰裴才知道在他们的地界内,还有这麽个鬼魂存在,抱著好奇与一点的利用的意思,从小就很会耍心眼的唐翰裴故意和这个不是本家的鬼接近,并且在一年後得到了槐婶的允许把裴大壮带出了老家。
一来,裴大壮不是唐家的人,不用遵守和槐婶的三代之约,可以随意的离开唐家村。而来,他也比较老实憨厚,很好控制,所以唐翰裴就在槐婶的见证下,和裴大壮定了协议,他从此让自己的子孙供奉裴大壮,而作为交换,裴大壮就要听从唐翰裴的所有命令。
这也是唐翰在名後加个裴,改名唐翰裴的原因。
"小子,你翅膀硬了啊,把他欺负到都不敢跟我说发生了什麽事。"
大约在一个半月前,裴大壮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唐家村,躲进墓里就不肯出来,偶尔晚上还回哀号两声,让和他相处了许久的槐婶心疼不已,只想把那欺负鬼的小畜生给抓回来狠揍一顿才好。
"槐婶,我可没欺负他,疼他都来不及呢。"唐翰裴笑著,手在那写著裴大壮名字的木片上反复的抚摸。
"是吗?"槐婶坐在了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著唐翰裴。"我给你一晚上,明天我要看到大壮出来。不然的话,你小子就给我等著。"
撂下了狠话,槐婶怒气冲天的隐去身影,她也知道唐翰裴虽然嘴巴毒,心肠也不怎麽好,但是想裴大壮和他那麽多年的感情,也应该不是什麽大事才对。
"大壮,你也听见了。"唐翰裴一屁股坐在了裴大壮的坟墓上,靠近那块木牌轻声说,"你舍得让我挨槐婶的骂?"
坟墓里当然没有反应,裴大壮是鬼,并不是僵尸,不可能‘谑'的从坟墓里蹦出来追杀唐翰裴,虽然现在躲在里面的鬼非常想这麽做。
等了许久,眼看太阳慢慢往下落了,唐翰裴惧冷的缩了缩肩膀,一丝不耐显露在了脸上。"大壮,我好冷,你不出来我都不能进屋去。"
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那些唐家的先人们早得到了槐婶的话,纷纷安睡没有出来骚扰唐翰裴。
"大壮,你出来吧,我们一起回屋子里去。"唐翰裴哄了又哄,偏偏裴大壮就是死活没有反应,把本就没什麽耐心的唐翰裴气个半死。
"我不就是给你吞了符强上了你啊,干嘛闹那麽久的别扭。"山村寂静的夜晚,被这句响彻山野的话给搅的一团乱。
"不许说。"
高大的汉子凭空出现,一把捂住了唐翰裴还要嚷嚷的嘴,双目因为怒气而向外突出著。

为时已晚,那些男女老少包括槐婶集体目瞪口呆的站在唐翰裴的身後,而裴大壮也是被唐翰裴定住了身形,想躲都躲不了。
"大壮,你说什麽。"槐婶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她不敢相信裴大壮所说的事情是跟她现在脑海中想象的一致。
"我...不...这......。"裴大壮在槐婶的目光下低垂了头。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越发让人怀疑起他是不是心中有鬼。反而是真正做了坏事的唐翰裴一脸的没心没肺,对这槐婶笑的好不得意。
"我们两个已经睡过了。"走上前,唐翰裴摸上了裴大壮的臀部,在大家夥的面前又是揉又是搓的,大壮是想躲却躲不了,一双虎目瞪的死大,鼻头也开始泛酸。
"臭小子,你......。"槐婶大惊,惊的不是唐翰裴对於裴大壮做的动作,而是眼看那小子现在居然 不靠外力就可以接触到鬼神,实在是让她有点看傻眼。
"你个小畜生。"最先发难的是唐爷爷,气到头发全部竖立的老人抄起拐杖就往唐翰裴身上砸,却不想没打疼唐翰裴,到是一下子敲上了大壮的头壳。
"爷爷,你怎麽可以打你的孙媳妇。"唐翰裴继续他的油嘴滑舌,顺势搂住了裴大壮的腰,轻飘飘的抗在肩上,绕著暴躁的唐爷爷转来转去。
"你个小畜生,你个兔崽子。"唐爷爷骂骂咧咧,明知道是打不到,或者说是打不疼唐翰裴,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跟在後面追,拐杖高高的举起,几次都蹭著脸色发绿的大壮的衣角。
槐婶打发了一干不相关的人,靠在了槐树上面,扯了扯嘴角,不亏是祖孙俩,别人可能看不出他们玩的什麽把戏,但是她可不同,她现在就看那两人准备怎麽收场。
"小畜生啊。"唐爷爷追了一会儿,突然扔下了拐杖,猛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七十多岁的老人家让人看的好不同情。"大壮,我们爷孙对不住你啊。"
"爷爷,我是真喜欢大壮的。"眼看唐爷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唐翰裴搂住大壮蹲到了唐爷爷面前,"你就成全我们吧。"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麽。"唐爷爷擦了擦眼,拉住了裴大壮的手,"大壮,实在是对不住了,你就打死这个祸害吧。"边说,还边牵著裴大壮的手往唐翰裴脸上蹭去。
"我不...。"裴大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翰裴半路截了过去。c
"爷爷,要是我唐翰裴不对大壮好的话,就罚我永世轮为畜生,不得好死。"举起右手发著誓,唐翰裴深情的看向大壮,却让对方狠狠的打了个冷战。
"小畜生,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唐爷爷赏了唐翰裴一个栗子,握紧了大壮的手,"大壮,我这不是东西的孙子就交了你了。你们......你们好好的过。"
说完,唐爷爷也立刻消失不见,只剩下还不明白发生什麽事的裴大壮傻呆呆的让唐翰裴吃尽豆腐以及裂著嘴笑到无力的槐婶。
"不亏是祖孙俩。"下了结论的槐婶伸出手在大壮的额上点了点,让一缕青烟顺著手指滑进了大壮的头内,随後让唐翰裴把大壮收进了他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玉佩中,画了个手决安顿好後悠悠开口,"说吧,你怎麽说动你爷爷的。"

"就知道瞒不住槐婶。"右手在还带著体温的玉佩上来回的抚摸,唐翰裴扯出了一抹苦笑,难得这个没得正经的男人会露出如此无奈的表情,"只是告诉他,将来他的孙子会跟他一样罢了。"
"你也知道。"槐婶皱起她那看不出年龄的脸皮,深叹了口气,"小子,我那时候就不希望你陷的太深,免遭天谴,你偏偏不听,现在可好,要在这尘世中颠簸流连。"
"我可不觉得是什麽坏事。"唐翰裴摇了要头,"如果有大壮陪著的话,永生永世在这烂地方我都愿意。"
"你就那麽喜欢他?"槐婶干涩的扯扯嘴角,不明白的看向唐翰裴,按她的眼光来看,裴大壮虽然老实憨厚,但是除了这以外,外貌和内在上都什麽值得让唐翰裴如此爱怜的地方。并且,她还从未告诉过唐翰裴,裴大壮的真正身世。"他到底那里好?"
"不知道。"唐翰裴眯起眼,想起了他和裴大壮第一次的见面,那时候他刚开鬼眼,对眼前的一些时不时飘来荡去的白影好奇的要死,虽然知道那些就是俗称的‘鬼',但是却一点都害怕不起来,还觉得那些白影十分的有趣,像一团永远不散的雾。
不过奇怪的是,他虽然看不清唐家那些人,倒是能把裴大壮看的一清二楚。除了摸不著外其他和人是没什麽区别的,对於这一点槐婶也想不明白,鬼眼刚开什麽都看不清那是正常的,但是唐翰裴偏偏能看到裴大壮,除了缘分外别无解释。
当然不排除槐婶比较懒,不高兴去追根究底这个可能。
用缘分来解释的话,对於裴大壮来说就是孽缘了,唐家的小魔王,开始是装可爱,装天真,把老实的他骗的团团转,为满足唐翰裴的好奇心他一天要穿上百次的墙,还要测试会不会淹死,摔死,烧死,闷死鬼。当然那些小事情裴大壮可以把他归於唐翰裴的调皮和玩闹,他还是很喜欢那个整天都笑著的漂亮男孩,但是後来当他和唐翰裴订了约被带出唐家村後,槐婶非常不负责的扔给唐翰裴两根号称秘法的旧书,唐翰裴就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没有槐婶一旁的指导,他就成了唐翰裴试验的对象,要面对莫名的飞起又摔下,还会被困在找不著出口的坛子里等等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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