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我不禁咂了咂嘴。
红芜听了这话,回眸一笑:“当然,这里最适合它的生长,点绛山庄也是因此得名。”
咳!这里,我要说明一下。在我心中,红芜仍是个不折不扣的拐走我害我死了又活的漂亮坏蛋,但是──
他笑起来真的好美啊!
“咦?那是谁?”红芜微微皱了皱眉,指著远方。
我看见一个人正拼命奔跑,朝我们这边追来。
此刻,我不由叹了口气道:“那是澄星啊!”
“哦,她怎麽又乱跑?”
我心底流下无数的汗水。看来即使是白天的红芜,也免不了抛弃忠仆的罪名啊!
微风拂过脸颊,一阵馨香入鼻,又是漫天绚丽的花瓣雨。
红芜正带著他特有的邪邪的笑,沐浴在红色的花瓣中,黑色的头发被吹得在脑後缠绞,他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跑来的澄星。
“王,红王,你怎麽不叫我又走了呢!”澄星气喘吁吁,终於追了上来,满腹委屈直接发向红芜。
“你呀!”红芜点了点她的脑袋,“下次别再乱跑。”
看样子,完全没有听到澄星说的话。
“王……我……”澄星发泄不成,只是更加委屈而已。
我心底抹一把汗,澄星啊,我真同情你。
正在这时,微风一吹,我冷的有一丝颤栗,却不料尽数落在了红芜的眼里。
他一皱眉,命令道:“阳明,过来。”
一听这话,我立刻倒退三步。
他伤脑筋似的摸了摸脑袋,道:“看来要想更好的办法来医你这毛病,不然你很快就要死了。哎,不想死的话快过来。”
我怯生生地向他靠近了几步。
经验告诉我,靠近此人三步之类,必有“切肤之痛”。
这次仍不例外。
红芜拉开了他那件本来就没有系好的赤色外袍,在我的惊声尖叫还未出口之前,一阵旋风把我卷到了他的怀里。
赤红色的外袍覆盖了我,可是我却紧贴著他未著寸缕的滚烫的胸膛。
娘,娘,呜呜呜……
“唔,唔,放开我!我自己走!”我不敢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只是涨红了脸大声地叫道。
谁料他脸不红,心不跳地,面不改色拥我在怀,继续向前走,澄星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
虽然这人忒也可恶,但是这样的确让我好受许多。
澄星小心翼翼地跟上来,红芜则是目不斜视地一直大步向前走,飘逸的黑发却不时扫到我的脸上,我有苦说不出来。
现在你被别人抓了,只得乖乖就范,准备受苦,哎!
又走了一段路,蔷薇花的海洋渐渐从视线里消失,流水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走过一个小厅,果然见到一条细流从远方绵延而来,飘著点点粉红的花瓣,绕过这个小厅,又蜿蜒向远方去了。
离王府里是静谧深沈的大湖,这里却是清澈曲折的小流。
红芜硬生生地把我的脑袋从那边扳了过来,道:“别往那边看,那边妖怪多,要是看到你说不定哪天就把你捉来吃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却听得旁边的澄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又在乱说了,那边不是离王府的方向吗!”
一听这话,我立刻扬起了头,看向那小溪流来的方向。
离王府,离寻,离寻,阳明山……
“我,我想回去。”我小声地说道。
红芜的脚步顿了一顿,我顿时吓得不敢动,但他很快又继续向前走了起来,过了好久才道:“可以啊,做完这个交易你就可以回去,什麽时候都可以。”
“真的?”我高兴地叫了起来,“那我们快走吧!”
好想,好想回去。
见识无数亭台轩榭之後,红芜终於停住了脚步。
我抬头,嘴巴顿时合不上来。
好壮观的屋子啊!真想摸摸那琉璃瓦,再抠抠那红漆的墙……
这时,红芜拉开了他的赤色外袍,我赶快从里面钻了出来,跑得离他远远地,一脸戒备。可是他仿佛丝毫没有看见我的动作,只是眯著眼,凝视著门。渐渐地,眼神凌厉起来,若有若无的寒气在空气中浮动。
澄星看了看红芜,直接走进了大门。
顿时我听到一声(或者无数声)整齐的叩头声。
红芜懒散地耸了个肩,看了我一眼,转头就走了进去。我不敢怠慢,赶紧跟了进去。
厉、厉害!好多人!
明明是红王的山庄,为什麽这些教众都涌到这里来了?!
我悄悄打量四周,没错,都是天玄的教众,毕恭毕敬地看著我们,具体说,是看著红芜,阵势大的吓人。最前面的是几个一袭黑衣的男子,另外,有一只妖怪,;;脸色苍白,眉眼细长,看样子应该是蛇妖,眼珠子动也不动,只定定地望著红芜。
再前面,就是笑脸吟吟,一身白衫,晃动著手中碧绿扇的观寒。他颇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目光就转向了红芜,并且,再也没有离开过了。
我惶恐地拉了拉脸上的面纱,以遮掩我的不安。
“王,你总算到了。”观寒面带微笑,一如既往的儒雅风度。综观全场,除了红芜,恐怕就属他的权力最大了。
恩……等晚上我再和小坏蛋商量对付他,晚上,红芜一定会挺我的。
红芜瞟了他一眼,再四周望了望,才缓缓回应道:“恩。这次你功劳不小。”
观寒听了这话,仿佛要高兴得要笑出声来了,正了正色道:“观寒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就算对手是离王,我也要完成。”
“恩~恩,澄星,你记录一下。”红芜露出满意的笑颜,吩咐身後的澄星。
他又左问问右问问,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最後,仿佛是才想起我似的,转身看向我,邪魅的眼睛微眯了一下。
“阳明,过来。”
呃?!
不,不,阳明,你千万不能过去!过去你就死定了!!
“快呀!”他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不,不行,不能过去,不要怕他,不要看他的眼睛,再漂亮也不能看!
“你如果还想活著回去的话,马上过来!”他瞪我。
我立刻飞到了他的身边。他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肩,却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了。
“他就是千年难得的圣血妖狐。”红芜“得意洋洋”地向教众们宣布,顿时下面的人的目光的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恨不得把我看穿似的。
一阵议论纷纷。g
“所以,我要和他做个交易!”红芜大声宣布,“寒,你把那个人带上来。”
观寒微微欠了欠身,向旁边的一道门走去。
我望向红芜俊美的侧脸,猜想他会带什麽人上来。
忽然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叹,我转过头去看向观寒带著那人上场的方向,呆住了。
为什麽是他?怎麽会?!
我望望红芜,他故意不看我,我再望望周围,希望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
他在这里,那星眸呢?寻呢?
一想到寻,我的心就开始痛,开始著急,急得要哭了。
“你好呀,靖阳使者,好多年不见了,你越来越英俊了。”红芜带著有些讥讽的口气笑著,看向那个人。
靖阳使者苍白著脸,禁闭著嘴,什麽话也不说。
“他,他、你,你,你为什麽在这里?!星眸呢?离寻呢?”我结结巴巴了好半天,心中充满了恐惧。
靖阳使者目光投向这边,冷冷的,充满嘲讽。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们,你们,红芜……”我倒退几步,就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去找离寻。
怎麽会这样的,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寻不是安排的好好的嘛?!
红芜很烦恼似的摸了摸脑袋,才又对靖阳使者道:“你好歹说句话嘛,怎麽和离寻那个家夥一样老是一声不吭的。”
靖阳使者投来一个愤怒的眼神,正欲说话,却见一把碧绿扇横在了他的面前,观寒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道:“还是我来替他说的好,否则他若是说出对红王不敬的话,那我不敢保证到时候会做出什麽来。”
“果然,是你这个大混蛋!”我一见观寒,火气全上来了。
“不要急著这麽说,谁是混蛋还在後头呢!”观寒也不动怒,只轻轻晃著他的扇子,“靖阳使者把你卖给我们了,就是这样。”
?!
卖?我?
我惊骇地望向靖阳,他闭著嘴,只是望著这边,脸色苍白。
“如果没有他,恐怕我也抓不到你。”观寒轻轻道。
“可恶!你们是一开始就串通好的?!你居然骗了寻,我,我饶不了你!”我大怒之下就冲向靖阳使者。
“不,他是临时变卦。”观寒一把扇子拦住我。
我抬头看著眼前的靖阳,他轻轻瞟了我一眼,开口了:“妖狐,如果没有你,路会好走许多!”
这、这……
我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怔怔地看著他,心里有那麽一点点地痛。
“离寻想的真周到,三条路,你和星眸至少有一个可以留下来,这样即使他失去其中一个,他还有另一个作为筹码和我们对抗,可是忠诚的靖阳没有那麽慷慨,他要的是星眸小姐绝对的安全,哈哈!所以,阳明,你还不明白麽?”观寒语带讥讽,听得我心里一阵酸痛。
“难怪,难怪……你们会找到我,会知道暗号,原来……原来我被卖了……”
我转头看红芜,他皱著眉头,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仿佛我们刚才的谈话他都没有听见。
我又看向四周,教众们仍然议论纷纷。
“圣女没有找到?!用圣女换了妖狐?!”
“连离寻也算错一步,净玄果然不行了!”
……
“他主动联络我们,把你的位置告诉了我们,条件就是,让星眸离开,嘿嘿~~小阳明,你得来的真容易啊!”观寒笑了起来,有说不出的得意。
“那,那寻呢?他在哪里?他怎麽样了?”一想到寻现在的情况,我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
我不要紧,我一点都没关系,可是寻在哪里呢?他不能丢了,他还要来找我呢!我在这里等他也行,不论在哪里,都可以等。
但是,他一定要回来啊!
“他一个人筋疲力尽地要回离王府,可真有点不容易。”观寒意味深长地道。
“哼,他那麽厉害,区区几个人怎麽可以对付他!”我心里担心,嘴上却一个劲儿冷哼。
“看来你还不知道,靖阳使者是教中第一用毒高手。”观寒冷冷道。
?!?!
这句话像个晴天霹雳,打在了我的身上。
“完了完了,这下离王中了毒又被围攻,被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背叛了,一定完了……”
不知道是人群中谁发出的声音,像一条毒蛇钻入了我的耳朵。
完了?!
寻?!
不可能!!他会有办法的!他还要回来呢!他还没有来找我呢!
他……他……
呜……呜……
父王,母後……孩儿好难受啊,好想哭,好想哭啊……
忽然,一阵奇寒从下往上窜到了我的胸口。
“不好!”只听澄星一声惊呼,我眼前一黑,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三十三 千年圣血
恩~好暖和~~从来没有这麽暖和~~
好舒服~恩~~这是什麽,好香好甜~~~如果是寻,不,寻不会有这麽温馨的味道…… ”红王,请您下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