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别搞了,下来。"天下别歌凶他。
"就一下,你看,我刚才多乖,多顺,多放松,你一点儿不吃亏。"
奸商见硬的不行,便开始耍赖,俯身凑上去亲嘴,用上了糖衣炮弹。
天下别歌看着他难得不闪着精明和算计的眼神,居然心软了,其实也是,都这种关系了,只要开心就好,还计较那么多干嘛?
想通了这点,前一把手仅仅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也张开嘴开始承受。
千里有缘
两人醒来的时候,房间已经自行把他们昨天乱扔的衣服收起来洗好,并在烘干之后叠放在床尾凳上。
落地窗也大开着--前一把手设定每天早上7:00自动开窗,清晨的太阳不大,特别是冬日,薄薄地总像隔着层雾。
高风是先醒过来的一个,他一向早起,长期从商让他习惯了马不停蹄。
洗完澡后,天下也醒了过来,在他出来后进了浴室,本来,奸商又想故伎重演跑进浴室猥琐一把,可惜这次浴室门被反锁了,他又没钥匙进不去,只能躺回自动换了床单的大床,眼巴巴望着一墙之隔的浴室,回味昨天前一把手在他身下辗转的美好模样。
那被捏肿的乳头,那柔软的肉洞,还有那张脸,那张对他说"丈夫雄心的终极也不过如此"的脸,昨天被他操得意乱情迷。
于是,天下别歌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猥琐男一手抱着枕头,光着上身躺在被子上,另一手插在腰间的浴巾里蠕动。
好笑地坐到床边,前一把手揭开毛巾准备伸手帮帮他,却不料,察觉到身边有熟悉体温的高风,眯着眼茫然地抬头望了一会儿,便突然扑了上来,把天下别歌压倒在床上。
"再让我干一次......",喃喃地说着,猥琐男的手已经往天下别歌的下面摸了进去。
"喂?"仰躺着的天下别歌好笑地拍拍他的背,"不要急,有的是时间",劝身上的家伙慢一点的同时,尽量打开自己的双腿,好方便那厮把身体挤进去。
见天下别歌如此配合,猥琐男也不管会不会弄伤,拼命地抽动起来。
他心里也打着小九九,反正对方体格强壮,不如直接一点儿,这次来完,大不了再换天下别歌打桩好了。
因此,被干得人仰马翻的天下别歌,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就看见猥琐男已经面对落地窗摆好了姿势,双手撑着窗框,撅起屁股,作负荆请罪状。
从背后看去,日光在他周身打出一个金色的轮廓,如果不看那摇来摆去的光腚儿,倒是有几分游戏里的仙人模样。
"算了......你过来一起睡会儿吧,都把我搞成这样子,你说我能再来一次吗?而且还站着来?"
天下别歌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只希望对面楼里不要有人看过来。
"反正系统升级没那么快完成,睡饱后,把刺客他们都约出来,大家聚一聚吧?"
最后,将眠不眠的时候,搂着高风,天下别歌说。
"嗯",高风往他身上挤了挤,迷迷糊糊地答应一声,便睡死过去。
两人这回魂觉,一睡就睡到了中午,等穿衣服梳洗妥当,约了人到吃饭的包间,已将近下午两点。
饿极的高风也不顾其他人都没到,先叫了菜就大吃起来。
天下别歌也饿了,不过他习惯等人来了之后再开动,所以点了根烟,夹在手指里,一边透过缭绕的青烟看着奸商狼吞虎咽,一边放松心情靠在沙发椅里等人。
除了他们,最早到的居然是人妖和红名。
虽然人妖五大三粗的男人外形,与游戏里的美女造型相差甚多,但是他开口闭口"老子怎么怎么"的习惯,倒也证明其确实就是那浑水摸鱼的百知百晓。
令人比较晕的是红名,普一进门,天下别歌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知识分子,面貌清秀,戴着眼镜儿,短而干净的板刷头,怎么看怎么与游戏里的杀人狂搭不起来。
当然,他开口后,那时不时爆出的粗口,也让奸商和天下别歌汗流浃背,庆幸无论表象怎样变化,红名大哥的精神是于世长存永不熄灭的。
而最出人意表的是,刺客竟是最晚现身的。
连稍后到的红朵朵蓝晴小夫妻都开始等地不耐烦了,让大家不得不怀疑那厮是不是准备放鸽子?
等待期间,众人也不傻,先叫了几样小菜,开始天南地北的胡扯。
其实,原招财进宝们比较好奇的是百知百晓和红名的关系,不熟之前,一直以为百知百晓是独行侠,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强悍的保镖。
望着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百知百晓无法,只得喝了口茶,清清嗓子,介绍起红名。
红名原本确实是一名知识分子,而且还是人妖的高中英语老师,但不幸发生在6年前,缘于他教的一个流氓学生。
那学生曾与人妖同班,因为成绩不好,经常到老师家里补课,次数多了,居然对老师的老婆起了歹念。
一天,趁着月黑风高,红名学校开会要晚到家,那厮竟胆边生毛,强奸了美貌的师母。
晚上回到家的红名,正巧看到没收拾过的案发现场,冲冠一怒,提着菜刀追了出去,遂砍伤学生,锒铛入狱。
之后,老婆跑了,工作丢了,幸而,尽管做老师收入不多,可工作几年下来,红名还算薄有积蓄,使其最后遇到了做生意被骗的学生人妖,投资他成了游戏百晓生,自己则拿起屠刀变身红名保镖。
"这小子他妈添油加醋,你们别听他的。"
一向行为粗狂的红名老大被介绍得不好意思起来,呵斥着人妖叫他收敛点,倒也不是怪人妖揭他伤疤,只是从旁人嘴里听自己的过去总觉得怪异罢了。
高风和天下别歌对看一眼,心道,真是话短情长,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老人们讲,5个人聊天必能冒出1个故事,现在数数在坐6人,倒是应验地很。
而小夫妻的反应则直接多了,红朵朵连说佩服,硬是要敬红名酒,蓝晴也笑眯眯地在一边附和。
吃着喝着,气氛逐渐融洽起来......直到,刺客陆执领着穿白色羽绒服牛仔裤的尚奇兵(殇奇兵)出现。
游戏里,尚也属与百分百外貌模拟族群,所以在坐的,与他或多或少接触过的招财进宝成员,愣了几秒之后,陆陆续续都反应过来这人是他们的宿敌、大反派殇奇兵。
"大家不要愣着,这是现实社会,我还能找人来把你们都灭了?又不是黑社会",帮派BOSS到了之后,也不陌生,自来熟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转头向着小夫妻笑嘻嘻地说,"没想到,你们居然走到了在一起,不容易啊,我让那么多人找你们的下落,都石沉大海。"
凸凸凸凸凸凸
这次没办法刷屏,所有人只得捋起了袖子,对着刺客与尚整齐地摆姿势,搞得门外恰巧路过的服务生侧目。
峰回路转
看到刺客和殇奇兵一前一后出现,招财进宝们心中不禁纷纷猜测:
是不是刺客一开始就是大反派的卧底?或者中途被收买了?亦或是,俩人是亲戚?是朋友?是情人?(仅高风和天下别歌作此猜想。)
刺客的表现则奇怪得多,他先是望着坐下的殇奇兵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默默地看看对他比手势的众人。
"尚奇兵,你什么时候回去?"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从包间外探头探脑,进来个络腮胡子,对着帮派BOSS问道。
"老K?"天下别歌一下子认出来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天下会的元老之一,曾随天下别歌一起被洗白的好友加同事,公司里众人都亲切地称其为老K,在前一把手辞职后,还伙同另几个同事送给他一套茶具。
"呵!我还以为那厮遇上谁了呢?"老K看到天下别歌明显一愣,然后才热络地过来打招呼。
经过双方地寒暄,事情的始末水落石出。
原来,天下别歌之前就职的公司今天进行团队建设(Team Building),很凑巧,他们所谓的团队建设,就是选在这家饭店搞公款吃喝,更巧地是,公司包厢就在招财进宝们隔壁。
因此,眼尖的殇奇兵一眼便认出了路过的刺客,与其他同事匆匆打了个招呼,便追了上来,正好与刺客前后脚进门。
老K认出天下别歌后也挪不动窝了,本来被领导伯伯点名,不情不愿地过来找尚奇兵,现在则一屁股坐下不走了。
知道天下别歌又进了游戏,指指尚奇兵道:"这小子没有把你赶尽杀绝?不要说游戏,如今在公司里他也横着走,卖了你后爬地更快,差不多要挤进高层了。"
"老K你说话真难听,大家还是同事,不是有句俗话么?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尚表面上笑呵呵,其实内里也恨得牙痒痒,这老K,仗着公子哥的身份,平时见面没好话不说,甚至于明目张胆给他穿小鞋,可没办法,虽然他不管事儿,对公司运作起不了作用,但真要把他踢出去也绝对不容易,除非他老子下台。
"来来来,脚趾,你看看再加点什么?"
不管对面三人的暗潮汹涌,蓝晴见一边的刺客不吭声,便招呼他点菜。
刺客也确实郁闷,中午因太久没出门而迷路不说,之后又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如果不是老K及时出现,他可能真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于是乎,本来单纯的帮会聚餐,在因缘巧合之下,诡异地演变成江湖OL新老玩家联谊会......
后加入的老K与殇奇兵更是一起跑到准备散席的隔壁告辞,回来后接着继续吃。
高风看着不时被人奚落的殇奇兵向天下别歌使眼色,意思是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天下别歌看懂后,也使眼色回答说猜不透,怕是有鬼。
之后,吃吃喝喝聊聊,联谊会在友好而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一伙儿人付完账又移师到茶庄继续第二摊,路上老K被太上皇老子紧急召回,不过殇奇兵用他比城墙还厚地脸皮坚持了下来,由于这厮口才不错,加之装大尾巴狼的谦逊态度,众人倒不是很反感,抱着试探的目的,也随便他跟来。
喝了几杯茶后,殇奇兵果然开始暴露出他的虎狼之心,看看招财进宝们心情不错,才乐呵呵地开口。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厮的计划居然与招财进宝的"逼上梁山"不谋而合,他想找招财进宝们在城战的时候去闯百战帮的空门。
众所周知,城战的时候不能马虎,所有的精兵都要用上,导致殇奇兵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小队给江湖最富的百战帮以致命的打击。
适才,刺客从眼前路过,他便灵光一闪,想到找他们这群意外的帮手,倘若谈判成功,肯定没人能料到这支奇兵。
"别傻了,为虎作伥的事情干过一回还不够吗?"红朵朵没等他把条件丢出来便拍了桌子。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的伎俩我们再了解不过。"蓝晴也呛了殇奇兵一句。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殇奇兵不理小夫妻,把头转向立场最不坚定的高风。
奸商老江湖了,也如游戏里一般,朝他温文尔雅地露齿一笑,说:"那是,怎么能把话说绝了?开价吧,开完价,我们回去商量一下,上线后再给答复。"
接着,殇奇兵开的价确实把招财进宝们SHOCK到了,他说,闯空门得到的东西都归招财进宝不说,另外还给他们20头麒麟。
"飞行坐骑?"天下别歌确认。
"飞行座骑。"殇奇兵确认。
"你们还没飞行坐骑吧?20头,一人一头不算,多了绝对能卖了致个小富。"殇奇兵进一步利诱。
"你现在有20头麒麟吗?我怎么记得系统更新前,阁下才刚搞到第一只麒麟。"天下别歌质疑。
"这你们不用管,5天后可以来看样品",殇奇兵看看其他心不在焉的招财进宝,又加了一句,"来看样品的时候拿5只去,1/4的量作定金。"
"我们回去开个小组会,上线就给你答案。"天下别歌思索了一会儿,望了望其他招财进宝,回答道。
"好,静候佳音。"继上次卖地一会,殇奇兵对着天下别歌又说出同样的话。
谈完了"公事",几个人毕竟都年轻,说说笑笑,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倒也把那茶喝得风声水起,愉快收场。
"你真要和殇奇兵那白眼狼合作?"
入夜,奸商被天下别歌压着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开小差,兜回白天的问题。
"你怎么看?"
天下紧紧压住高风,与他一起高潮后才反问。
"有钱赚干嘛不赚?"高风等高潮的余韵过去才起身,也不穿衣服,走到窗前,拿起天下别歌回来时扔在那里的烟盒,给他点了根烟递过去。
"你先去洗洗,别晃来晃去",天下别歌接过高风点的烟,没有立即抽,而是指指奸商大腿根缓缓流下的精液,建议道。
随着浴室传来的哗哗声,天下别歌靠在床头眯眼抽起了事后烟,斟酌着要不要告诉高风一条说坏不坏,说好,对奸商来说又不算好的消息--他刚才收到了老K的短信,说是上次帮他留意的职位有着落了,如果没有意外,天下别歌马上要开始新地工作。
也就是说,他打游戏的时间不多了。
番外,坏人没有好下场
1.
空客,空中的过客,在夜空中一闪,就是一颗夹带着引擎咆哮的流星。
世事在变迁,人类在进步,然而,飞机,这标志着科技迷信时代到来的大铁块,几百年间却变化不大,也许是因为它在诞生的一刹那,已经成为全人类某个梦想的终点。
现在,尚奇兵所搭乘的铁块中,正闹地一片兵荒马乱,虽然机场已经在望,但是从舷窗望出去就能看到的零星火花,仍然在不断加深乘客们的恐惧。
地面上那由于逐渐放大而显地耀眼的点点灯光,则更像是黄泉路上的迎宾仪仗,飞翠流丹,光怪陆离。
据说,人死之前会把一生中所有的经历在脑海中过一遍,所谓心念电转,可能确有其事。
颠簸的机舱一角,尚奇兵按着脸上的氧气罩,蜷缩着安静地等待命运的审判,脑海中不时闪过一些生活片段,不过,并非是金榜提名平步青云的耀眼时刻,而是那些在藏污纳垢的记忆死角中,以为已经遗忘的脆弱和晦涩。
他出生在一个绿水环绕、青山环抱的小房子里,小时候,也算无忧无虑,天真快活。
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冬日的午后,看着母亲安静地靠在躺椅上为打发时间而织毛衣,阳光从晒台上洒进来,光柱中四处飞舞的粉尘也纤毫必现,一切都变地非常安静,偶尔,窗台上的花猫会为了睡觉舒适,而"喵呜"一声翻身晒晒它雪白的肚皮。
一天又一天,仿佛时间没有尽头。
直到上学了,只知道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尚奇兵才明白自己是特殊的。
小房子周围的水、山和树都是家里的私有财产,就算偷穿着保姆儿子的廉价T恤去学校,也会被大人们议论成著名设计师手工缝制的艺术品。
那时候,父亲则是严厉而难以亲近的,且常常不在家,有空了,便教他看看书,练练大字,写过什么"天道酬勤",也写过"羞恶之心,义之端也"等等。
于是,小小年纪,他就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坏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2.
在绝望中,飞机摇摇摆摆终于跌向了地面,剧烈地撞击下,竟使一个乘客绷断了安全带,飞出去撞在舱壁上,"嘭"地一下,只看到他仍然睁着眼睛的头被机舱挤压折叠到了背后,立刻没了动静。
钢而易折,祖上留给尚奇兵父亲的财产很快坐吃山空。
刚上初中的尚奇兵怎么也想不通父亲这样的君子,怎么能衰败的这么快?他不玩女人,顾家,对待朋友慷慨解囊,而且满腹经纶,严于律己,虽是独子,却不骄纵跋扈。
为了家族利益见死不救的奶奶说:"你爸爸太固执了。"
骗得大部分家产的伯伯说:"你爸爸太白了,见不得一点黑。"
出卖爸爸的妈妈说:"你爸爸确实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