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式神的放养方法————鸫

作者:  录入:03-20

「就是因为断掉了,我刚刚才会掉下来啊......,断在那个地方,所以要从那个地方过去才行,懂嘛?」
「你的意思是,如果要跳到紫烨那边,要回去那个九楼......。」
「对对。」牌鬼点点头,悲伤的回答道。
「可是你不是怕那个......,算了,我陪你去吧。」
「你要陪我──,真是太感动了,紫烨的哥,你真的是个可靠的好男人啊。」牌鬼吸吸鼻子,好像真的非常感动的模样;哲月虽然很想告诉他叫自己的名字就好,要他别再叫自己紫烨的哥了──,不过这时、牌鬼捧起手上的小玻璃瓶,有点奸险的现了一下。
「我看到那家店有卖这个好东西,所以......,嘿嘿,这次去应该不用担心了。」
「这是什麽?」用小玻璃瓶装了半瓶的东西,看起来是某种液体。
「是酒啊,老板自家藏的好酒,超过五十年了呢;我和他坳了一点来用,说下次再还他一瓶更老的。而且这酒是有来头的──,是用那块大石头上面的水酿的呢。」
「咦,就是那个治百病的大石头?」
「叮咚,你答对了;我看这酒有些灵气......不光是原料好,酿的过程也是挺好的,呵呵,这是很不错的玩意儿呢。」
这麽说著,牌鬼的眼中闪出了复仇的火光,似乎是要为自己方才的窘样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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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两人转回原路,想要走上九楼;但想想正门有电梯不坐真是太愚蠢。改从正门搭电梯上了九楼,却发现门口挡著个破烂的铁卷网门,原本想说退回八楼再绕路上来,牌鬼却一脚踹烂了那道铁卷门走了进去,神情还十分得意。
铁卷门垮掉之後撞在地板之上、发出重重的撞击声,水泥灰的烟雾整个飞散了起来;陆哲月被呛得咳了两声,心里担心的却是这铁门垮下来的声音太大,万一惊动楼下的人跑上来看,那可就糟糕了。
「别这麽大声,万一被人抓到......,」
「哈哈哈哈!」
牌鬼大笑几声,对於被抓这几个字、完全没有反应。陆哲月暗叫不妙,看来这家伙的外貌虽然是人的样子,骨子里却完全没有人的规矩啊!
「──不要那麽大声,管理员等等上来怎麽办?」
「唉呦你怎麽这麽严肃啊。」
被哲月拉拉扯扯的停下了脚步,牌鬼才皱著眉头、很不甘心的收起笑声,随後他将那小瓶中装著的酒倒了一点出来,洒在地上,之後又在自己的手上沾了点酒抹了抹;又沾了些,往哲月的额上划了一道。

说是这酒很够力,不只可以驱邪,还能震退不洁净的灵气;有了它、幽灵便不敢近身。只是听在哲月的耳里,他很怀疑同样也是妖异的自己,究竟会不会被这酒给治掉......,虽然很可笑,但他不是没看过白蛇传的。可这问题引得牌鬼一阵碎念,说他们是『正派的妖怪』,怎麽会被毒死?
「你真是有遗传到你老祖宗的个性,罗嗦又死板,呵呵......,好啦,现在就不怕了!我再试一次吧!」
牌鬼把酒的盖子盖上、但好像又不太舍得收起;最後偷喝了一口才放回口袋。伸了伸双手正要重施他那招移形换位的法术,却被陆哲月给一把捉住。
「等等,你说......,我的老祖宗?这是什麽意思?」
「咦啊?你怎麽听不懂,是呆了嘛。」
被牌鬼有些惊讶的反问,哲月反而更疑惑了;难道式族里头有什麽事是自己该知道而不知道的吗?光想起就觉得有些惊慌。牌鬼停下了手、转了转眼珠子望向哲月,回道。
「我有见过你的老祖宗呀,就是那个叫什麽来著的......,唔嗯,我想起来了、就是墨言嘛!我上次就在想他的名字,你那个朋友的声音真是和他超像的哩。」
「......我不懂你在说谁?」
「我不晓得他叫什麽名字,就是那个和你差不多高,脸长得很帅,一样也是式神的男人啊。」
「啊,白鹫吗。」c
哲月一听便懂了,除了白鹫之外,便没有第二人吻合这个叙述。哲月只知道他是陆羽的式神,偶尔会以亲戚的身份、自陆羽的口中听见他;但和他实在是不熟,也尽量的不去接近他,以免身份被拆穿。
「他的声音和墨言一模一样嘛;我听见的时候吓了一跳,只是一时没想起来那就是墨言的声音,你刚刚提了我才记起。」
「真是怀念啊......,不过见到你们这些式族的人,还真难连想起墨言呢。」
「你认得墨言!」哲月不禁惊呼;他知道牌鬼是位相当古老的大妖,却没料到他竟然有如此的高龄;这麽算算他至少已经超过三千岁了!
「也还好啦,算是有找他聊过天、一起喝酒过呀。他当年可是我们这圈子里头的大人物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难以想像眼前站著的大妖竟然有如此的年纪,陆哲月哑口无言的接不下话来,牌鬼也就自言自语的讲了下去。

大意大概是、当年的墨言在北方可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据说、他是那时候最古老最美丽的妖物了。虽然他这麽的有名气,但因为牌鬼一直都待在南方过逍遥日子的关系,尽管听闻过他的名字很久,却一直没有见过他。
直到那天牌鬼听见了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墨言他──,要结婚了。说是爱上了一名人类的女子,所以墨言便化身为人貌,要去迎娶这位女孩。牌鬼听见之後可好奇了,是什麽样的绝色美人可以让这麽伟大的妖物动了感情、甚至为她化身成人样?不管怎样这热闹都是要凑,於是牌鬼便拎了几罈美酒、抓了几篓美味的三尾狐前往北方拜访,也如愿的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墨言。
「他人好的不得了呢,只可惜......,我回去南方以後,就听见不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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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听得哲月一愣一愣的,牌鬼一打开话匝子,好像也不想停下。
「那个女孩子死掉了啊──,我是听说的啦,後来北方过来避难的妖怪们讲的。说是墨言乖乖的照著人类的方式去提亲,结果那里的祭官解释错误了;你知道的嘛,以前的神明娶妻都是......,」
牌鬼轻轻的、用手刀做出砍头的动作,「就是活祭啊;那女孩子族里的祭官就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头砍下来要献给墨言,那女孩子也以为这就是要嫁给墨言了,开开心心的就这麽去了。」
「我的天啊......。」
只见牌鬼吐吐舌头继续讲过。「之後嘛,墨言的打击很大,你也知道那些灵兽类的家伙,一生起气来可是天崩地裂的;墨言是很有修养的,但他光是伤心而已,那整块的地就陪著他毁了。很多小妖待不下去只好跑到南方来躲,搞得时局乱了好一阵子呐。」
「这是真的很可怜啊。」
「後来就是──,听见墨言被吃掉的消息罗,式族的老祖先出了个异端,居然把墨言给吃了,大家都不敢相信呢。不过式族也不弱倒是真的啦。」
哲月点了点头,却见到牌鬼笑咪咪的朝他伸出手来,「好了我讲完了,有没有奖品──?」
「......快点先找紫烨出来吧。」
见到眼前孩子气发作的牌鬼,彷佛看见第二个紫烨;哲月烦恼的再催促起来,一抬头却又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你认得很多大妖吗?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的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头上有角的大妖?」
「什麽样的角?」c
「嗯,像鹿角又像是龙角,深紫色的,长在耳後的位置。」哲月尽力的描述出他自式神记忆中所见到的模样,牌鬼捧著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又要他形容的更细些。
「嗯,我猜......,会不会是十五夜,我记得他的名字,人家叫他逝宵;不过你怎麽问起他?我只碰过他一次呢。可是你说他身边的女孩子,我就真的不晓得了。」
於是陆哲月也只好草率的和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是怎麽透过式神看见他的;牌鬼摇摇头,圆睁著眼,有些担心的和哲月回道。
「──,他喔,别靠近比较好;我会记得他,是因为他也是个狠角色。你别看他模样幼秀幼秀的,他可是基本教义派的家伙呢,超级讨厌人类的。你不要说是我讲的喔,要不是因为他是麒麟、还想要装什麽仁民爱物的情操,我看他早就把南北方都夷平啦!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也跑来这里了......。呵呦,今天听到的事情还真不少呢。」
「我不会讲的,」不止不想讲,哲月根本一点都不想扯上这种大麻烦。
「讲完了、那我们出发吧......,咦啊啊啊啊啊啊?」
站起身来的牌鬼,尖叫了一声。
陆哲月在瞬间也看呆了;就在──,他们二人閒聊的这几分钟,原本以为那群『幽灵』是怕了那些酒,不敢接近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无声无息的从天花板上爬了过来,和两人保持著『安全距离』。
就停留在他们俩的头顶正上方,好几十个孩子的脸、头碰头密密的挤在一块儿,趴在天花板上抓著的身体和头转了一百八十度,笑嘻嘻的反过来、垂著头发盯著两人瞧。虽然没有被他们碰到──,但这情景也够惊悚了!
眼见情况不妙,陆哲月用力的摇过牌鬼的肩膀,「快、快走。」,但牌鬼整个人就是傻住了,揣在怀里活像个木头似的,嘴角抽慉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一时间哲月急了、门口往电梯的方向已经又站了二个幽灵的孩子......,抱起了牌鬼、他便往转角的方向跑。
只是没跨两步,哲月便觉得脚底踩著的地方有种软软的感觉;再跨第二步时,整只脚竟是陷了进去!那转角口的黄纸刺眼的映在脑海之中,贴满一整片墙、令人反胃的符阵;之後像是被地板吸了下去那样,哲月双手抓著牌鬼、完全被这诡异的空间给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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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像是沉入水中,哲月在一阵慌乱中勉强睁开了眼;果真围绕在二人身边的,是一整片深蓝色、冰凉的水。找不到浮出水面的方向,牌鬼又好像已经晕了过去,原本以为自己可能要淹死在这儿的陆哲月,在大呛了一口水之後、发现了神奇的事情。
人在这水中竟然能够呼吸?虽然吸进去的水让肺部冰的发疼,但一点都没有窒息感!感觉自己越沉越深,陆哲月蹬了几下脚、顺著水流的方向游去,映入陆哲月眼底的,是一道形状极其优美的鱼尾。

──这是......?不就是方才见到的,在紫烨身边的那两尾鱼貌的灵兽吗?但这麽接近的见到它们,那种庄严静寂的震慑感,以及满满丰沛的自然灵气,才透过这些纯净的水、憾动了陆哲月的身体。
巨大的鱼在自己的顶上悠游而过,黑暗中透过隐隐的水光;一切的声音都隐没、都消失殆尽;宛如圣域一般的,令人憧憬的境界。
就连从那怪异情境之中逃出、满心不知所措的陆哲月,都想闭上眼睛休息了。
可是这里是那里?
在水中转了个身,让光源保持在自己上头的方向,哲月终於远远的望见了紫烨。他在那两条巨鱼之间,像是牌鬼那样的沉睡著。扳过牌鬼的身体,让他紧紧的靠在自己身边、陆哲月非常吃力的游向紫烨、终於捉住了他冰冷的手。但该怎麽离开这个地方?
至少一个人抱著两个人,光是要动就不容易了;若不是像哲月这般拥有卓越体能的妖异,一般人可能早被水流给冲晕了吧?想想怀里抓著的牌鬼和紫烨,说不定他们就是被水流给击昏的。
仔细找著可以离去的方向,但不管怎麽往光源游都碰不到水面;说不定这里根本没有水面?而每当那二尾巨鱼游动之时,底下的暗流便如刀般的快速刮过,十分可怖。

静下心来、陆哲月......,仔细思考该怎麽做啊!他沉住气、努力的唤回自己的理智;但这时,哲月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头好像有著什麽东西在动......?
口袋里头的东西很快的挣扎了出来,白白的小影子在水里头打了几个滚之後,相当吃力的挥著小翅膀冒到哲月的眼前;原来是哲月的小白文鸟式神!它得意的啾了一声,用力的往牌鬼的眼睑上啄下去。只见牌鬼被狠狠的连啄好几下後、好像作了恶梦那样的猛的醒了过来。
刚醒来的牌鬼一阵痴呆,搞不清楚状况;像哲月方才那样的吸了一口水进去後,同样的也想要猛咳、却又只是喝进更多的水。
「什麽......?」
「牌鬼、走......走!」
狂叫著牌鬼快点动身,牌鬼身边卷起了一道黑影、层层的将三人给包围起来;等到恢复清醒的时候,哲月看见紫烨倒在自己身边,牌鬼在拍著他们两人的脸;三个人居然都回到了九楼,而牌鬼将他们拖到了逃生门外的平台之上。
「我们回来了──,」若不是全身都湿漉漉的,陆哲月还真不相信自己方才发生了什麽事情;从九楼掉进那个怪地方、又回到了九楼。灰暗的天花板照著昏黄的光线,但脚底下踏的是真正的地板,感受到的也是实在的空间。
想要继续讲话、喉咙里却涌出了一大口的水。用力的将胃里肺里的水给吐了出来、陆哲月总算觉得身体轻松多了。之後他挽拒过牌鬼递给他的酒,单手用力的拍过紫烨的背、让他把身体里呛的水吐出来。
紫烨很快也醒了,喝了一口酒後直嚷著好累好想睡;见他已经没事了,陆哲月小心的哄过他,把他背到背上让他睡了。

「牌鬼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疲惫的望过站在安全门边牌鬼,牌鬼却说等等。「我要去把那两只抓回家,不然出不了这口怨气,再说我的晚餐......。」
转眼就看到他一头要往安全门跑,哲月伸手捞过他的领子,把他给拉了回来。
「不行──,先回去吧,紫烨都变成这样了;下次再来吧!」
终於摆出了哥哥的架子斥责过牌鬼,哲月不禁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怎都一个比一个还要刁钻任性?走了子宣又来了紫烨,现在还来一个更皮的牌鬼。
一手背起紫烨,另一手捉过哇哇大叫的牌鬼,拎著两个大小麻烦、陆哲月终於平安的回到了家中──,虽然是牌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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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鹫沉沉的睡去,意识飘流到了那个纯白色的地方;那儿有著他熟悉已久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陆寻。
在还没能够开口讲话之前,陆寻便经常在梦中与他相见了,他总是笑盈盈的的拉著白鹫在棋盘前坐下,然後告诉他好多好多的事情。梦境之中、彷佛是另一个世界。
在梦中他可以畅所欲言,可以看见许多超出想像的事物,甚至是他人的想法。
『要是你想的话,也可以看见陆羽的梦呦。』
陆寻笑著告诉他,这是他所拥有的力量──,精神层次的影响力。就是因为有这部份的能力,陆寻才能透过梦境与其对谈;陆羽应该也有类似的能力,但他自己没有去试著开发,现在年纪大了、这份力量也就沉淀掉了。
只是白鹫没有这麽做,纵然时常在不经意的时候、不小心的窥知到旁人想法中的细枝末节,但比起直接去了解他人的想法,现在的白鹫更想要的是──,用自己的时间,一点一滴、踏实的去学习该怎麽了解另一个人。
所以陆羽没有问,他也没说;也许会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恐怖,他毕竟还是会害怕、害怕陆羽会有一点点的嫌弃自己,他无法承受。而陆寻说,这样也好;这样子的力量给别人知道了,绝对是弊多於利的。
现在自己不知怎的又睡著了......,浅浅的回想起之前的记忆,自己好像是在吃陆瑕买的巧克力......,巧克力有股略呛的甜味,但很好吃;黑巧克力融入口中,虽然白鹫还是觉得陆羽做的巧克力更好吃些。
後来怎麽了呢,好像就睡著了吧?在梦中的意识醒来,就待在这儿了。
『寻......?你在那里?』但在这次的梦境里,不管白鹫怎麽呼唤、就是没有陆寻的影子。想要醒过来、却又无法醒来。
──自己究竟是怎麽了?s
有些慌张,开始试著想要突破自己的梦境;白鹫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精神、却是徒劳无功。自己完全被封闭在这个地方了......?
再一次企图离开这个梦境,白鹫终於感受到了周边人等的心思......,虽然他看不到,但他感觉到了陆瑕的感情。
她在自己的身边,很惊慌很无措......,似乎拚命的想将自己给摇醒,终於白鹫透过了陆瑕的双眼,见到了陆瑕所见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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