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蜻蜓————程思勉

他的嘴巴不自觉地唱起这句歌词，可能是在船上，而且还是船头，所以才会让他想起这首《My heart will go on》，如此经典的奥斯卡名曲......
你很喜欢这首歌吗？
不，是她很喜欢......
她？单龙飞很快明白过来，便沉默了，因为那个女人早已......
那个人又说，她很喜欢那部电影，都看了好几遍了，还是会哭，然后露出一抹宠溺又无奈的笑容。
这是很早以前的一段对话，那个人还在的时候......
他烦躁得想抽跟烟，但又想起自己戒烟很久了，便想吃块糖果，可是摸遍全身都没有，他"啧"了一声后，打算去酒吧过一晚，嗯，他记得船上的酒吧是通宵营业的。
他坐到吧台后就点了杯"黑色俄罗斯"后，就用手支着下巴发呆。
他现在真是郁闷得宁愿在这儿发呆，也不想回房间休息，尽管那个不讲信用的家伙开了两个房间，他一个，他一个。
酒保把调好的酒放到他面前时，他刚好看见不远处的钢琴，"请问，我可以去弹那个钢琴吗？"
"当然可以，"酒保有礼地回答，"但请客人尽量一些柔和的曲目演奏，现在时间不早了。"
"好的，谢谢哦。"
他走到钢琴前坐下，缓缓地打开钢琴，纤长白皙的手指抚着黑白色的琴键，脑子里想着要弹的曲子，"嗯，就弹它吧......"
手指开始在琴键上温柔地跳动，《My heart will go on》就在他的指间缓缓流出，柔和，宁静，又不失凄美感。
因为他的曲子，酒吧里有不少人的视线投向他那里，有欣赏的，有羡慕的，也有打量的，反正就是什么都有。
他这么一弹，才发现原来酒吧里的人还不少，起码有五十多人，因为场地宽敞，所以那五十多个客人坐得相当稀疏，都是在一些阴暗的地方，所以不是很起眼。
噢，拜托，这里是酒吧好不好，单龙飞心里无奈地想着，酒吧是喝酒用的嘛～瞧那些人，他都无话可说了。
一曲终结时，竟然响起一片稀疏的鼓掌声，单龙飞礼貌上站起身躬身一礼，以示谢意。他回到吧台，继续点酒发呆。
过了会儿，酒保把调好的酒放到他面前，"你弹得真好。"
"谢谢。"他浅浅一下道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客人看来很疲倦，怎么不回去休息呢？"酒保说话的方式相当有礼规矩，一点搭讪的感觉也没有，十分自然，仿佛帮客人解闷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似的。
单龙飞打量着酒保，"你长得蛮不错的嘛，在这里做多久了？"
"半年。"c
他又用手支着下颚，啜饮着手中的鸡尾酒，"你几点下班？"
"客人你......"
单龙飞露出一抹勾引专用的微笑，"告诉我，你几点下班？"
酒保脸也红了，"客人你不能这样的......"
"只是有些问题想跟你单独地私下地聊一聊，难道，不可以吗......"他知道他这张做得真不错，很少人能逃出它的魅力。
所以，这个酒保也不例外。
三点半，那个酒保下班了，单龙飞跟他一起回到酒保的房间，门一关上，酒保就把他猛地往床上推，并且以非平常人的速度骑到他身上，"你是什么人？"
"我，不就是传说中的路人甲咯～"单龙飞一点也不焦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身上的男人。
男人仿佛变魔术似的翻了翻手，一把约15cm长的匕首从他手上冒出来，锋利的刀锋抵着单龙飞的脖子，"你是什么人？"
匕首？欧美系的杀手鲜用的东西，多数是枪，近身用手枪，远程用狙击枪，置于这个匕首嘛......
这家伙肯定是接受亚洲系或俄罗斯系的训练--不好惹的家伙。
不过，他也不是省事的主。
他偷偷磨掉掌心的假皮，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对方的鼻子，对方身体一振，身体仿佛一个泄气皮球，虚软地倒在他身上，连手上的匕首也掉了。
单龙飞立刻推开对方，反骑在人家身上，手上也没闲下来，抽出对方的皮带捆住对方的手于大腿之下，让他包住自己的腿。"怎样？我用的药不错吧？每次用这个调教那些不听话的小朋友都立即见效，屡试不爽，它的药效可是我用过的最强的，放心，他只是春药，不是迷幻药更不是毒品。"
酒保既愤怒又无奈地看着他，单龙飞也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单龙飞挑挑眉，他是所谓不大的，他看他能坚持多久。
可惜，对方除了喘息，还是喘息，"你小子，挺能忍的嘛......"
他这辈子讨厌的东西不多，硬汉就是其中之一，他回到床上，相当粗暴地撕破酒保身上的衣物，夹杂着对方越发急促的呼吸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倔强地别开头，视他如无物。
见状，单龙飞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些东西：手术手套，润滑剂，电动按摩棒（XL型的），安全套，然后把酒保翻转，让对方屁屁朝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定会把你杀掉的......"
嗯，很好，单龙飞戴上手套，把润滑剂倒在手上，然后向对方的股间探去。
"我、我叫赛伊，Cy·Lillie（赛伊·利利）."他慌忙地说。
"赛伊？好名字啊。"写起来非常简单。
"你、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拿开......"
单龙飞挑挑眉，睨着只剩下喘息功能的赛伊，邪邪一笑，"但是你现在的样子一点说服也没有哎～～"
赛伊带着惊恐看着那支按摩棒，"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把那东西塞进来......"
单龙飞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手指塞进去，"我怕到时候连我的手指也满足不了你。"
"不、不要！"
经过单龙飞一番努力后，赛伊终于被搞晕过去，为了以防万一，还让他用了点安眠药，确定对方完全睡着才放开他。
处理好对方的凌乱后，他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嗯......杀手的房间，会是怎样的呢？
他几乎是地毡式的探索，所以搜出很多有趣的东西--先是经典装备的狙击枪一支、手枪两把、两种枪的子弹各样一盒、匕首五把、夜行装备一套（含电子迷彩和体温阻隔）、通讯设备一套（嗯，应该是使用专用卫星的），这里是一类。
还有N套隐形眼镜、N块印有指纹的胶片、N个口喷瓶、彩妆工具一套（还是世界五大名牌之一的）、船上各类工作服各样一套（哇塞，连船长的也有哎～），还有许多零星的小工具，什么百合匙电击器等等。
这么多东西他竟然可以全藏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单龙飞不禁佩服，因为这些他也有，甚至比他更多，如果是他就绝对没这个能力，所以这是他不准别人随便进入他房间的主要原因。
单龙飞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进自己的挎包里后，环顾了一下房间，别管了，等人家醒了以后慢慢收拾吧，所以他现在是--走人了呗！
□□□自□由□自□在□□□
AJ五点多起床晨运，然后回房间换件衣服，六点快七点的时候就去餐厅吃早餐，不过，他一踏进餐厅，那抹倩影深深吸引住他的眼球--
单龙飞也瞥见他了，朝他无力地挥挥手。
AJ走了过去，"我可以坐这儿吗？"
"当然。"单龙飞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看了对方一身的装束，"你没有休息吗？"还是昨天那套。
"对......好想睡......"单龙飞用手支着腮，无精打采的样子。
"想睡就睡咯。"他这张脸做得真是精致，一点不自然也找不出来。
单龙飞瞟了对方一眼，叹了口气，"一个人睡很无聊嘛，但是你又......算了......"
AJ打趣地皱了皱眉，"噢，亲爱的，你这种语气说这种话，很伤我的男性自尊哎～～"
"有吗......"他换一只手托腮。
这时，服务生走过来上菜，"这是您要的三明治跟热牛奶奶，请慢用。"
等服务生离开后，单龙飞哀怨地看着对方的早餐，"你的早餐很普通嘛，但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你吃我这份，我再点就好了。"AJ大方干脆地把自己的早餐移到对方面前。
"那我不客气了。"他昨晚"操劳"了一个晚上，又累又饿，"哦，对了。"
"什么事？"
他思索了片刻，"可以再帮我点一份肉酱意粉和一份杂果宾治吗？麻烦你了。"
AJ笑了笑，真是老是不客气的家伙，"Waiter!"立刻有服务生过来写单，"给我一份肉酱意粉和一个杂果宾治，再来一份水果沙拉和一杯热牛奶，就这样。"
"麻烦请稍候。"
单龙飞把最后一个吞下去，喝了口热牛奶，"想不到你吃水果沙拉，男生哎～～"
"美丽不是女人的专利，同样是男人的权利，发福影响形象啊～～"AJ付上他最优雅的笑容。
"呵呵，看来只要我的身材稍有走样，就会遭你嫌弃。"单龙飞扯扯嘴角，笑得意有所指。
"放心，我不会看着你身材走样的......"
单龙飞忽然觉得AJ笑得很诡异，他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呵！别笑得这样自信，还要看你有没有压倒我的能力，到时候谁压谁，现在还说不定。"
"是吗......"他好像无所谓似的耸耸肩，"哦，对了，你应该记得今晚的舞会吧？"
"放心，我不会缺席的，时候到了你过来找我就是。"
"好，今晚见。"

晚会之夜
今天是感恩节，船上特地搞了个感恩节酒会，这种宴会以前出任务不是没参加过，但是都是穿男装出席的，看他现在的德行，竟然穿着套晚礼服，右手挽着个比自己大出一个码的帅家伙，别人，还是女人羡煞他，可他自己却郁闷到极点，"AJ，看来我俩回去后真的要好好谈谈。"他对着他挽着的那个帅家伙低声说。
"好啊。"AJ笑得相当体贴，仿佛是个二十四孝的好丈夫。
AJ带着他四处应酬，他笑得脸上的肌肉都有点僵了，反观AJ，神态自若，气定神闲，人家平日一定没少做这类应酬。
好无聊啊，他想走～～
"怎么？累了吗？"AJ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丝毫没忽略。
"亲爱的，我不是累了，是闷了，还是郁闷到极点那种。"单龙飞有点咬牙切齿地说，嘴形却不变，依然是微笑的样子。
"哦？是吗？"AJ挑挑眉，"那......我们跳跳舞如何？"反正都在舞池旁边。
"啊？"
单龙飞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被人拉进舞池，而且舞台上正好演奏着探戈用的舞曲，AJ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这裙子这好适合跳探戈。"
他本来只是想耍耍单龙飞，想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万万没想到，他不但会跳，还跳得很专业，"你跳得很好嘛......"他以前都有跟别的人跳过吗？
"我做过舞蹈导师，不过我只会探戈和华尔兹。"
"你会的还真不少......"
探戈的感觉基调是浪漫的，但动作却是性感的，尤其是女方的舞步，性感大胆的舞步，有点邀请，更有点勾引，不禁让AJ越跳越是意乱情迷。他俩优秀的长相本来就很吸引眼球，再配合优美的舞姿，更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一曲终结，当他们保持最后的姿势，周围响起一片掌声。AJ发觉自己的气息有点不稳，他不想放开现在的单龙飞。
"你的手不累吗？把我的腿还给我。"他的大腿还搁在对方的腰间。
AJ笑了笑，便放开下那条修长匀称的腿。那条腿手感很好，没有多余的赘肉，如果那双腿紧紧圈住他的腰......
唉......想到这儿，AJ不禁叹了口气，看得着，吃不到，痛苦啊～～
音乐又换了一首，"还可以继续跳吗？"单龙飞询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不是只会探戈和华尔兹吗？这是跳慢四的舞曲哎。"
"有什么所谓，你带着我跳就好了嘛，别告诉我你不会。"
"会，当然会。"
跳舞的人越来越多，他俩几乎只能在原地转圈，现在的气氛相当好，十分浪漫，可惜两人都各怀心事。
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怎么长得这么帅？--单龙飞。
这小子总是能让人惊喜不断--AJ。
就在单龙飞几乎想整个人靠在AJ身上歇一会儿时，他忽然瞥见人群里的一个人影，立刻带着AJ转了半个圈。
AJ不解他为什么这样做，忽然听见怀里的人一声闷哼，然后一些温热的液体流到他手上，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尖叫躲开。怀里的人说："噢，真该死......哦，记得什么事都等我醒了后再说，好吗？我当你答应我的咯......"便昏死过去了。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被濡湿的手--
原来，是他的血......

单龙飞缓缓挣开眼睛，扫了扫四周，看见AJ顶着个熊猫眼，死死地瞅着他，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面具没了，变声器没了，然后他又摸摸自己的胸部，人造乳房也没了，他这才放下手，而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AJ的眼睛。
他整理思绪片刻，"你......没丢掉从我身上拆下来的东西吧？"
"没有。"AJ面无表情地回答。
松了口气，"你......没休息过吗？"
"没有。"
"你......在我昏迷期间，有没有做出些什么行动？"
"......没有......"
单龙飞了解情况地"嗯"了一声，尔后又顿了顿，才说："我们......离婚吧。"
反正穿了。
"我拒绝。"这个AJ同样回答得很爽快。
"你又不是同性恋！"单龙飞不解。
"你是例外的。"语气相当坚决。
"你是不是有病？我是男的，我结婚用的身份、证件全是假的，这段婚姻是非法的！即使会让你身败名裂，你也要继续维持这段从来未开始的婚姻吗？"
AJ忽然大大地松了口气，"你不用担心这些，只要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厄特里奇太太就够了。"
单龙飞别过头，"别傻了，我有我的生活，干吗一定要按你说的做？"
"要怎样你才肯留下？"
"我不跟你这种不讲信用的人谈条件。"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两次。
"蜻蜓......"
不理。
"蜻蜓......蜻蜓......"
不理不睬。
"我真的很需要你......蜻蜓......"
"够了！"单龙飞最受不了别人的哀求，"我这次的条件非常简单--不能欺负温迪，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若被我发现你暗中欺负他，我不仅能让你身败名裂，还让你试试什么叫做倾家荡产、人财两失！"
"好，没问题，我以厄特里奇家的名誉发誓！"
AJ离开后，这次换温迪和利希，还有艾贝进来，"想不到这个时代还可以看到‘英雄救美'。"艾贝一进来便揶揄道。
"艾贝，你是不是吃了粪便再过来看我的？怎么嘴巴这么臭？"论斗嘴，单龙飞也不是省油灯。
"你知不知道你的肺被射穿了，爆内脏会死人的。"利希这次也不帮我了。
"这东西我怎么能控制......"他不服。
但是，当他瞧到温迪的脸后，再有什么不满不服，都只好往肚里憋--好可怕的脸，"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