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宋叔叔帮的忙啊!难怪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人,果真是情报大王。
既知消息是由宋雅宣手上所传来,其可信度绝对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了,一想到终於能解开一切的事端,远离恶梦,羽环炘就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声而问。「那麽那位催眠师是谁?」
「说来也真是巧,那人竟是海儿叔叔的爸爸,叫冷若丰,是个著名的职业催眠师。」
「海叔叔的爸爸?」经若雪这麽一说,羽环炘这才想起『那人』曾向他提过海叔叔有一位功力十分高深,堪称是催眠界中的史祖的父亲。
「那冷伯伯目前人在哪里?」这才是最重要的,羽环炘当年是否真的失身於狄恩或者像赛雷叔叔所说的,冷若丰可说是唯一能解开这一层迷团的人了。
「海儿叔叔一接到乾爸传来的消息,就马上连络冷伯伯,要冷伯伯立即赶到台湾,所以冷伯伯应该马上就动身,大概明天下午就会到了。」
「这怎麽可能?单是签证也不会那麽快。」
「谁说的,只要龙大哥哥出面,冷伯伯马上就能顺利的到台湾,你说对不对雷哥哥?」转头向身旁的雷傲问著,一说到龙慕樊,若雪就满脸的崇拜。
「雷,你是说总裁已经知道了?」
有些讶异於羽环炘那惊慌的表情,雷傲依究点头,缓声道,「不是总裁,这时候你应该大哥了。这一次若不是有老大出面,只怕又要麻烦乾爹帮忙了。」
「他要来台湾?」羽环炘一脸的不解,难道海叔没向他老爸提起要寻问他当年失踪之事?要不然他怎麽还敢来?
似是知道羽环炘心中的疑问,若雪坏坏地一笑。
「不要怀疑,冷伯伯的确要来台湾,因为冷伯伯很疼海儿叔叔,只要是海叔的一句话,冷伯伯绝不会说个不字,按照以往的记录来说,冷伯伯绝对会一五一十的把事实的真象说出来的。」
「是吗?」唐小筑就爱闹若雪,尤其爱煞她那气嘟嘟的表情,因为只要她一生气,她那张粉嫩嫩的脸蛋就会泛起一抹醉红,看起来真是可爱的没天没良。
故而每每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故意地和她小小地做对一下。「话可不是这麽说,毕竟我们也只是猜测,事实是否真如赛雷叔所说的尚还不能断定,也或许冷伯伯并不知道这件事也说不定啊。」
一听唐小筑如此说,若雪果真不服气的瞪著唐小筑。「我说事实一定就像赛雷叔叔所说的,为羽哥哥催眠的一定是冷伯伯。」
「就那麽肯定?」
重重地点了点头,若雪豪气万千,自信满满地道:「当然肯定,乾爸爸说的就绝对不会错的。」
父女就是父女,尽管两人平常再怎麽互整对方,针锋相对,一旦听到有人批评对方,两人所坦护的还是对方了。
一直沈默地看著护卫父亲名誉的若雪,雷傲心中不禁一阵暗笑,真可惜他此刻手边没录音机,不然若能让乾爹听到他女儿如此爱戴自己,不知道他会有什麽表情耶?他挺好奇的!
◆ ◆ ◆ ◆ ◆ ◆
「白衣你听清楚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人的,你最好听清楚了。」
耳中听到的是逐渐远去的螺旋声,抑著头,眯起眼,弄云在漫天尘沙中勉为其难地在指缝中,挫败地目送空中那渐行远去的直升机,真可恶!那男人竟从他完美的计画中成功地逃脱,而且还是当著他的面,大摇大摆地在同伴的迎接下离去,这才真的叫他呕的。
跑了这男人并非是什麽重大之事,他知道组织那方面绝不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他呕的是,这男人打破了他一向不败的记录,真是该死的窝边草!
「他们果然出现了。」冷淡淡的声音倏而响起,却使得弄云俊容微变,唬的一声转过身,望著那高壮的身影,流风。
「你早就到了?」语气中有一丝丝的阴霾。
「嗯!」
嗯?就这样?弄云微怔了半晌,之後一把无名大火如火烧燎原一般,快速地填满心胸。
「你不认为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什麽?」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深吸了口气,他努力地让自己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组织不捉上官洪恩了?还是你念『旧』故意放水?」
面对眼前那张皮笑肉不笑的『怒容』,流风的回答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
「你这耸肩膀又是啥意思了?不知道?我说中了?还是你老兄只是很单纯的脑筋『爬带』了?」
无视於弄云挑眉瞪目的表情,流风这次更绝,摊手,耸肩,外加偏头扁嘴。
「*◎&☆Ⅹ......」紧握双拳,弄云柳眉倒竖,银牙暗咬,费了好大的劲他才忍住想海扁流风一顿的冲动!
算他好狗命,组织有同胞不准阋墙这麽一道不是人的王八条规在,保住了他即将『变脸』的头,要不然,他实在很想为他『美容』一下。
纵然忍住了扁人的念头,可他大少爷心中的气也亦加的扩张,瞪一回就愈想扁一顿!
「神经病,你最好扁到脸部抽筋。」不打算在和『流神经病』呼吸同一处的空气,弄云怒腾腾的转身而去。
望著渐行远去、最後消失於巷道的身影,流风这才耸肩惋惜自语著:「真没耐心,老爷子要我跟你说,你要他代为注意的人己经前往台湾了,大概明天中午就会抵达,可是你又走的那麽快,没听到可不能怪我喔。」咕哝完毕,流风再次耸了下肩,转身朝另一巷口而去。
诚如他所说,展弄云没到这一段话,委实是太......太给他可惜极了。但是,这又是谁害的?
◆ ◆ ◆ ◆ ◆ ◆
再次捻熄了手上的烟,狄恩.卡尔俊朗的脸上布满阴霾!
弄云竟会是那晚的他?!
经过上次听到赛雷.邦克的分析,他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找那『关键人』,岂知,他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人,外加连络那人和等他到台湾时间刚好正是他们所约定的三天期限。
或许他可以怀疑羽环炘那些人是否做假,但是坏就坏在这人偏偏是情报大王--穆少敛所找到的。
他虽不曾见过这位传奇人物,可是他知道,也是众所皆知的,那便是,穆少敛从不曾说过谎,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也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件他不愿去承认却偏就无法否认之事......。
那晚的可人儿...那让他夜夜缠绵萦绕心头的完美躯体,竟是他那宛如兄弟又像敌手的至交,展弄云?!
这怎麽可能?他和弄云打从认识的那一刻起,在学校他俩人总是互别苗头,争功课,争体力,争人际,争奖杯,比谁较受欢迎,比谁最有人缘。
他俩人更无聊去比谁把的马子最多,最可爱,最酷或最豔丽,表面上他两人就像水火不容的劲敌,但偏俩人的感情也深如同胞血族,不!或者该说比血亲兄弟还要来的深厚。
他和弄云一样的高傲,一样的好胜,一样的不轻易服输,看到对方,就好像看到自己一般,而以如此桀骜不驯的弄云,怎麽可能去扮羽环炘代他牺牲?莫非,莫非他也爱上羽环炘?!
浑身倏地绷紧,狄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好大一跳,星目圆睁,霍然至椅上跃起。这不是不可能的!弄云眼光向来和他大同小异,认识他二十几年,他和弄云总会为了同样的一件人、事、物争抢,非得争到另一方斗败认输为止,也许......他也是因为爱上了羽环炘,所以为了不让他得到羽环炘,所以他才以自己来替代羽环炘......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心中愈是确定自己的想法,狄恩莫名的愈加感到痛苦,但更叫他心中烦乱的却是自己那奇异的思念与忿怒,他生气展弄云怎麽可以爱上羽环炘,他生气展弄云怎麽可以背叛他!他生气的是展弄云心中怎麽可以除了他还有别人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尚还不足和另一个念头相比拟,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拥抱一个人的念头逐渐燃起,而那人不是他心系了六年的羽环炘,而是那个让他又气又恨的小恶魔--展弄云!
他狠狠的一口抑尽杯中烈酒,眼中满是忿怒的火焰和莫名的情愫,体内狂飙奔走的血液,如狂浪不停地冲击著他,令他血脉贲张,激动地愈发加重了手上的劲力。
只听一声异响,和倏而响起的门铃声,狄恩松开了流著鲜血的手掌,破裂的酒杯自手中滑落,锵鎯数声摔落地上的碎片破的更细更碎了。未曾理会血流不止的伤口,他步向门口。
心想,门外之人如果正好是他的那位『好兄弟』,那誓必会很好玩了......。
第十二章
食指就像是粘了快乾似的,一按上门铃就收不回来地定在那里,任凭屋内的铃声像首歌似的响个不停。
「奇怪了,这小子睡死了不成?平常不用三秒就会来开了,可是怎麽过了这麽久了,还不见他来开门?」轻轻地皱皱瑶鼻,可就没想到要把手给缩回来。
也就在他狐疑之际,门终於被打开了,一见狄恩,弄云原本还想好好揶揄他一番的,可是他已先嗅到一阵噗鼻而至的血腥味,紧接著是狄恩那鲜血淋漓,令人触目心惊的右手。
「天呐!你在卖血啊?」
惊呼了声,弄云火速地将狄恩拉进客厅,就近地便将他推至沙发上,「救护箱呢?」
「在柜子里。」
「柜子?哪个柜子?」不用狄恩说,他早已火速地『扫』过客厅中所有的柜子,在狄恩回答:「在最右边的柜子里面。」之同时,他早已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处理他的伤口。
「你是哪根筋又跳针啦?没事拿玻璃割自己!哇!好可观呐,要不要我去帮你报名自虐比赛?我保证你一定稳拿金牌。」
「喔!是吗?」盯著正专心在『处理』他伤口的弄云,狄恩冷淡淡得答应了声,天知道此刻他内心是多麽的波涛汹涌,直令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万分,他现在竟然想压倒弄云?
「不要怀疑,和你比起来,我的话其可信度将提高十倍有馀,相信我稳没错的。」
「什麽时候你变的如此铁口直断了?」
「我还能未卜先知,你信不信?」
「是吗?」
「当然了,就像羽环炘啊,」明显地感到狄恩全身僵硬,不解地抬起头,却是望入一张『变脸』的俊容。「你怎麽了?脸色很难看耶,是不是伤口疼?」
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的激忿险些没被他的一句话给逼出来,为了明白事情的真象,他绝不能露出马脚!脸上仍旧没什麽表情,淡淡然的回应了句。「没事!你话还没说完。」
「话?喔!算了,被人打断的话题,我没那习惯在接下去说,不讲了。」
这小子,怪癖还真不少,若是平时狄恩早就揶揄回敬了,不过今非昔比,他此刻才没那好心情,把事实弄清楚才是他此刻最想做的。
另一方面弄云也发觉到狄恩的异常举止,要照往常,他早该和狄恩正战得天昏地暗,不亦乐乎了,哪还会像现在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閒瞎扯。
只不过要以他的个性来说,目前还是处理伤口比较重要,至於其它的事嘛,反正他少爷时间多的是,可以慢慢来。
望著眼前那张专注的俊容,狄恩原本气愤填膺的怒火,竟一点一点地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语的感受和情感,眯起了双眼,他倏地想起了一件往事......伸起自由的左手,轻轻的挑起弄云及肩的长发,弄云因他的举动忡怔了下,抬起头,正好迎上他那诡谲的眼光......
「我记得你的头发以前是及腰的是不?」
「没错,不过那时嫌长发太麻烦了,所以就剪了,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他还以为他早忘记了呢!
「没什麽。」淡淡地扬起一记浅笑,狄恩全身亦加散发出诡异神秘的气息。「只是突然想到你一向十分保护你的头发,一下子剪了三分之二,却不见你有伤心的样子。」
「谁说没有,开始时我可是十分地不能习惯耶。」由於太过专心为狄恩包扎伤口,使的他没时间去注意狄恩那一闪而逝的寒芒。
「可是你却剪了。」
「我不是说太麻烦了吗。」终於包好了,弄云十分满意自己包扎的技术,扬起了抹自傲的笑容後,开始著手处理善後。
却不知狄恩正为了他方才的那抹笑容而忡怔了好半晌,猎鹰般锐利的眼光直盯在弄云尔雅的俊容上。
感受到那对强烈的眼光,弄云突而抬头,正面迎上狄恩那炙热的眼神,莫由来的,狄恩那利刃也似的寒芒,令弄云不禁一阵心悸。「干什麽这样看我?」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麽了?弄云心中一阵暗忖。
深深地凝睇了他一眼,在弄云尚来不及细读他眼眸中的情感之时,他己起身步向酒柜,只丢给忡怔中的弄云淡然一句。「没什麽。」
「没有才有鬼咧,唉,我说老兄,你今天十分的诡异喔,不但拿破璃割得自己血淋淋的不说,就连讲话态度也全是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和传宇的生意没谈拢?」这次的竞争对手多了龙氏如此难缠的敌人,想和传宇合作还真的得多下才行,更何况羽环炘和『传宇』又有点『裙带关系』,只稍秦致暘稍稍『偏』一点,狄恩都可能是被三振的那一个。
「我已经放弃此次的合作了,你没看到报纸吗?」端著两杯酒,将酒精浓度较低的那杯酒递给了弄云,自己所喝的则是烈酒。
轻啜了口酒,弄云轻轻的将酒杯合在手中转来转去,看著杯中液体轻轻波动著,缓缓道:「你放弃了?为什麽?」他知道狄恩一直很想将事业移到台湾来,而这一次是个很好的机会,他怎麽会如此轻易地放弃?
「因为还有一件比这件事更要重要的事须要查明才行。」深深地凝望著他,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大的转变。以至於让弄云没有起疑。
「还会有什麽事比你这多年的心愿还要来的重要的?」这倒是让他十分好奇了。
「你知道我这次来台湾除了『传宇』的这件事之外,还有另一件目地,是不?」
「你老兄时常挂在口中己经不下数百遍了,我哪能不知道。不就是为了羽环炘?」
「没错!原本这一次我是不打算在让羽环炘从我手中跑掉,不过你也该知道羽环炘目前是『秦氏』的东门快婿,所以......」
「你不会是想说,你碍於『秦氏』而不敢动手抢人吧。」口气中满是揶揄。
投过一记寒芒,狄恩微冷道:「不战而逃不是我的作风。」
这他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他当年也不须要那麽做了。弄云心中暗忖著。
「那麽你又是为了什麽要退出这次的合作?平白的放弃似乎不是你会做的事。」
似乎没有听到弄云的问话,兀自而道:「就正也为了这件事,我和他们几乎起了冲突,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我在三天前听到了一件事,一件让我几乎笑破肚皮之事,」语一顿,眼光瞄向了弄云,一脸的高深莫测。「你可猜得出来是什麽事吗?」
眼光一触及狄恩那诡异似的眼神,弄云不禁微微一愕。狄恩他,很不对劲呐!
「我哪猜得到,你不会是听到大象在天上飞了吧。」
「比这更玄。」狄恩笑得更诡谲了。「有人告诉我,当年我根本是绑错人了,当年之人并不是羽环炘,而是另有其人。」
ㄟ!!乍听之下弄云似是受到了惊吓,不过那也只是一下下而已,立即地他恢复了平时那笑盈盈的模样。
然而虽是只有那短暂的一下子,对狄恩来说已是足够了,但是他要的不只是这样子而已。
「起先我的反应是大笑,那天我连人都侵犯了,是不是羽环炘我会不知道吗?」冷笑一声,他再次的凝睇著弄云。「你相信吗,他们竟然说当年我所绑的羽环炘,事实上是你所乔装的!」
闻言弄云的反应是怒火冲天地从沙发上跳起,怒不可遏地叱声著。「开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会假扮羽环炘!哪个王八蛋说的!」看他不去砍了他!
对於弄云的反应,狄恩却更加确定这件事的真实信,他这是不是就叫做『作贼心虚』啊?
「我起先的反应和你差不多,你怎麽可能会是那天的羽环炘,可是你知道吗?那天我竟被他们的分析说得哑口无语,不知该怎麽反驳,只因为他们说得竟是如何的真确,让我不得不去怀疑。但这也并不表示我相信了他的话了,所以我要他们提出证据来证明这件事的可信度,所以在昨天我见到了几个人;你知道是谁吗?亲爱的『弄云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