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印表机?」嵇迅徽对这个第一次听到的词句充满著困惑。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啥。」继续傻笑,其实漠夜知道那是什麽,只是现在没那个閒功夫解释。
「你该不会真的爱上画里的人了?要是个性很难搞呢?」
嵇迅徽顺著漠夜的目光,也看著那画中的人儿。未来的国主夫人,感觉......好像是男阴。
「呵呵~再怎样也不会比你家箑难搞。」那个傻笑有越来越花痴的倾向。
嵇迅徽决定闭上嘴巴,他已经习惯了,反正漠夜只要一拿到那张画,形象马上就会荡然无存,总觉得搞不好连智商都降了一级。
「喔呵呵~我未来的心肝老婆!」国主现在正在隔空亲那幅画。
喔!够了!究极版状态出现了!不仅笑容已花痴到了极点,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看就知道脑袋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嘴角微微张开,大慨不久就会有口水溢出──真是恶烂到了极点!
嵇迅徽站了起来,他受够了,再待在这里他会吐的,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由於此刻的心情十分恶劣,宓芷箑便下意识的如平日习惯般,准备到老场所去找些乐子。他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不知是禁足令已解呢还是少爷脸上的杀气过重?宓芷箑就这麽毫无阻碍的走出了大门,连他自己也忘了刚刚老头好像没有应诺解除禁足令。
「呿!感觉没啥变吗!」将双手环在头後,走在大街上的宓芷箑自己嘀咕著。
想想离开家乡也好多年了──为什麽我真他妈的刚好在今天回来!真是衰毙了啦!不要回来的话,不就没我的事了!
「欸!是那个宓芷箑耶,你们听说了吗?嵇迅徽的结婚对象就是他耶!」
「人是长得很漂亮没错,可是谁不知道他的风评有多差啊!嵇少爷好可怜唷!他条件那麽好,却要娶个不三不四的妻子。」
「不会吧!宓家和嵇家耶?那两家不是世仇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这次是国主赐婚的呐。真是的奴家的心都碎了~欸!好男人又少了一个。」
宓芷箑的头上冒出了数个青筋,他现在的心情还真他妈的不爽,现在是怎样啦?打从他一踏出宓家大门起,就一直有人在他背後议论纷纷,要不然就摇头叹气的。有没有搞错,和嵇迅徽那种人有婚的他,才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吧!
虽然他是一直很有名啦,但是这次也太夸张了吧!
当宓芷箑一边在心里碎碎念时,他的第一个目的地就到了──堪称首都规模最大的青楼门前,而他背後的人群喧哗更益。
「那小子居然一回来就来妓院耶!他不是有婚约了吗?行为也太不检点了!」
「就是说,真是太夸张了。嵇家也真是可怜啊......」
「......」宓芷箑的怒气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如同围观的群众一般,青楼的人先是一阵错愕,而後就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驯个恶痞妻--第一章(3)
「真是好几年没看到您了,宓公子,虽然奴家很高兴您这麽给敝院面子,可......您不是要结婚了?给嵇家知道了,奴家这......也不好交代。」不一会,老鸨就笑脸盈盈的走了出来,开始和眼前的公子哥儿周旋。
纵然宓芷箑出手十分豪阔,但吃过嵇迅徽一次亏的老鸨说什麽也不敢接这生意,开什麽玩笑,宓少爷不要命她还要啊!只要让嵇迅徽知道她接了宓二少的生意,她肯定不用活了。
啪!宓芷箑的理智线正式宣布断裂,於是几分钟後号称全国最大青楼的妍阁招牌被毁,店里一片狼藉,老鸨心疼的挂上休息牌,不情愿的宣布暂时休业半天。
这时罪魁祸首正踏进赌场,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全场困惑的目光全聚集在宓芷箑身上。
「宓二少,您回乡啦!」老板虽然一脸谄媚的陪笑著,但其实冷汗直冒的在心里想著──天啊!这个煞星居然又踏进他的店了!
「喔喔~不行喔!美人,你跑来这种场所的话,当心你准夫婿知道了把你抓回家好好教训一顿喔。」某不知死活者出口调戏,全场哄堂大笑。
「王八蛋!」宓芷箑简直是火冒三丈,因为那位不知死活的仁兄好死不死的勾起他某次被嵇迅徽『教训』的回忆。
因为被讲中而恼羞成怒,延续著刚刚在妍阁的怒气,不一会,这间规模庞大的赌场宣告全毁,刚刚调侃芷箑的那位仁兄,则是被揍的可能连他娘也认不出他来。
不爽!不爽!超级不爽!
原本是想出来找找乐子的,没想到乐子没有,现在心情还比出门前更差,真是越想越气,现在剩两个地方可去了,老子就不信在那里出不到气!
芷箑坳了坳拳头,发出喀拉喀拉的骨头声,他现在正需要个沙包来发泄他的怒气。
一到目的地,果真如他所料的,自己以前的那群小弟正和另一群流氓在干架,他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冲了过去,结结实实的给了对方首领一拳。
对方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後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一脸坏笑的斜视著芷箑。
「唷!没想到还看得到你这个大美人,你不是因为怕嵇迅徽而远走他乡吗?怎麽这次回来居然是要嫁给人家啊?你还是快点回家吧,良家妇女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喔~你说是不是啊,嵇夫人。乖乖回去当嵇迅徽的小女人吧!大爷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个小女子计较那拳了。」
「对啊~大哥你怎麽会出现啊?你当人家老婆就不适合干架了。」
「哈哈~连你以前的小弟都这麽说了,哈哈哈阿~我真的是不能想像你当人家女人的样子耶!哈哈哈!」对方首领笑到差点没在地上滚了。
「......」宓芷箑抓起旁边一个人就是一阵猛打。约略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在场的所有流氓一率躺平。宓芷箑以前的小弟一边躺在地上哀哀叫,一边在心里想著......老大以前干架怎麽就没这麽猛?有时候还会很卒仔的落跑的说......
今天首都的善良老百姓们大概会觉得很奇怪,怎麽平日嚣张的地痞除了宓芷箑以外都没人出来闹事?
算的上是痛痛快快的出了一口气後,宓芷箑来到了酒家,这次很顺利的,老板没和他废话,也没有无聊人士骚扰他。当酒拿到手的时候,他真有种莫名其妙的欣慰,但是芷箑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正当他从座位上抬起头来,看见对面正对他笑的很灿烂的那人时,心中的一把火又烧了起来。
「漠·夜·你·这·王·八·蛋!」芷箑一脸凶神恶煞的冲了过去,在快靠近那人时却突然被一只手给拦住,箑连头都没抬,迳自隔著那只手张牙五爪的想硬冲。
「欸~你该感谢我吧!你看看你名声多差,是男阳也就算了,大概还可以在小村庄找个穷人家的女孩娶,问题是你是男阴耶,哪个良家子弟敢娶你?」漠夜悠哉悠哉的轻摇手中的纸扇。
「屁啦!老子什麽时候跟你说我想结婚了?大不了我一辈子不结婚,你这个国主这麽閒吗?吃饱撑著没事干啊?没事给我赐什麽婚!你说~老子到底是哪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我。」
「就算我不赐婚,如果按照圣池的卜卦,你还不是得嫁给迅徽。」
「最好是啦!单个宓字又不一定是我。」宓芷箑磨了磨牙气呼呼的说。
国主抿了抿唇,对於宓芷箑的话笑而不答。
「我最近弄到了一甕醉仙耶!」
这个时候呢就是要转换话题,等呆子上钩啦......呵呵呵。
「咦!醉仙?你弄到了?那个有钱也买不到的酒中极品耶!」宓芷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从原本的怒气冲天瞬间转变成雀跃不已。
「是啊!我本来是特地来找我亲爱的朋友品酒的,可是看来他好像不太想见到我的样子。」
呵呵~有笨蛋上钩了,傻瓜,我当然弄得到啊,谁叫我有钱又有权,人又长的没天良的帅。
「怎麽会!我当然很欢迎你!」我当然非常欢迎你──的酒......芷箑在心中补了一句。
现在芷箑的状况完全像个孩子,两只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盯著漠夜,眼里满是期待,甚至还带著点小心翼翼的乞求。
漠夜见到芷箑那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箑的後面好像多了条小尾巴在摇啊摇的。如果不是有时候会咬人的话,小箑真的是挺可爱的,偶尔逗逗他还真有趣。
「请坐。」漠夜比了个手势,原本拦住芷箑的那只手便收了回去。
该说芷箑是神经太大条,还是没有警觉性呢?如果他有发觉从头到尾沉默的站在一旁和拦住他的那个人是嵇迅徽的话,那他和嵇迅徽的婚事大概就会有未知数了......很可惜的,小箑不但完全没发现,还傻傻的往人家设好的圈套里跳,就这样他错过了最後可以逃的机会。
「哇~为什麽连颜色都这麽特别啊?」
「呵呵......。」一旁那个出卖朋友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的魔王,正因为事情全在他的掌控中而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奸笑』。
才喝了一杯,芷箑就觉得怪怪的,视线开始变得很模糊,他突然觉得好想睡......好想睡喔......。
「咦!嵇......。」就在宓芷箑要失去意识前,他才终於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嵇迅徽,他的惊呼才到一半就无法控制的睡死了。
「笨蛋,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不满的挑了挑右眉,嵇迅徽的语气有些淡然,动作却是轻柔的顺势接住往他这儿倒的芷箑,低头感觉怀中人儿的气味,他满足的扬起淡淡的微笑。
「夜,你这麽做是打算?」一边细心梳理芷箑有些紊乱的发丝,嵇迅徽一边不解的问。
「为了杜绝最後的变因啊!要是小箑上演落跑新娘的戏码,那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对了,徽,刚刚小箑不但去了青楼、赌场,还去找混混打架呢!」漠夜很坏心的,在最後还把芷箑刚刚做的事都抖出来。
「这小子真是......说到底,夜!当初还不都是你,那些场所一开始不都是你带他去的。」嵇迅徽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抬起头眯著眼看著对面的好友。
嵇迅徽有一双非常美丽的水蓝色双瞳,凝视著那双眼睛就能让人有宁静和祥和的安心,就彷佛是宽广的天空般。而现在平静的淡色起了些微妙的变化,不难察觉主人的情绪有了些波动。
「呵呵......动摇了!果然只有小箑的事才能撼动你优雅的淡然呢!如果不是有小箑的存在你还真不像是个凡人,简单来说就是与世无争,我好怀疑你真的不是有巫者体质的人吗?你真的好像得道的高人。我先澄清一点,我才不会去和那些没水准的流氓鬼混,那个不能怪到我头上。」漠夜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你刚刚是故意激我的吧!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他老是能搅得我心烦气躁的。」嵇迅徽微微苦笑了一下。
「遇上了小箑的事,你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第一次看到你发脾气,第一次看到你会那麽执著於某事,第一次看到你的强势和霸道......呵呵,不过这样也好,你比较像个凡人了点。」稍稍收敛了平常的轻浮,漠夜这番话说得异常认真。
「也许吧......这次让你费心了,谢了。」
嵇迅徽话虽说的有些淡淡的,但熟知好友个性的漠夜感受的到嵇迅徽真挚的谢意。
「呵呵......我只是想弥补你罢了,抱歉......为了我的事,绊住了你那麽多年,让箑这小子在外面胡搞瞎搞了这麽久,娶回家後记得好好『管教』一下。」前面的话说得有些沉重,後头却又马上恢复了平日的轻挑。
「那个时候你很需要一个助手,情势太乱了。」嵇迅徽说的轻描淡写,但漠夜听到则是愣了一下。
「你是个成功的领导者呢!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没有把握稳不稳的住情势......真高兴有你这个朋友。」漠夜盯著杯中的酒,这话又是异於平日的认真口气。
他是真的很高兴有徽的存在......在人人都各怀鬼胎的权利斗争世界,有个能信任的知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你累了吗?权利,毕竟不是你我所追求的......。」嵇迅徽有些忧心的看著漠夜。
「有点,但是,他还没出现,在他来到我身边以前,我会好好当个英明的国主......他出现的话,一切可能就不一定了......」漠夜的双眼变得有些深沉,似乎在想著什麽。
「遇上了他的事,你不也和我一样,你不完全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夜了。」
「呵呵......是啊!」漠夜不否认的微笑著。r
但嵇迅徽总觉得那个微笑,似乎不是认同的意味,而是带著点别的感觉......
嵇迅徽没有问出口,除非朋友是真的需要援助,不然不过於干涉是他一向的作风。但这个原则遇到了芷箑就成了唯一的例外。
驯个恶痞妻--第二章(1)
床?我在床上?耶~那我刚刚是在作梦罗?搞屁啊!要梦也应该是个香豔春梦才对啊!我没事又梦到以前的事干啥?而且那个该死的嵇迅徽还入他的梦!丢脸死了......等等!这个地方是──王邸?咦?
芷箑环视著自己所处的房间,最後当目光绕了一圈回到了正前方不远处,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整个人激动得跳了起来,然後碰一声很大力的撞到了床顶又跌了回去。
「喔......痛痛痛痛!」单手摸著被撞到的头部,芷箑痛到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真是的。」一旁的嵇迅徽苦笑了一下,起身走近芷箑。
「你你你!对,就是你!走......走开唷!我警告你,不准靠近我听到了没!」芷箑边说边往後挪,一直退到了大床的最底,一脸凶神恶煞的充满了警戒。嵇迅徽则是摊了摊手,乖乖的坐回了原本的椅子,专注的盯著芷箑看。
「我们好久不见了。」嵇迅徽喃喃的说。他专注的把芷箑看了一遍又一遍,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著他,其实从把芷箑抱回来的路上他就开始那麽做了,慢慢的、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看著他所深深思念的人儿,一直以来他所深爱的人。
他们真的分开太久了,久到记忆中的身影蜕变了许多,从懵懂的少年成了狂放不羁的青年,他的箑变的更标致了,但个性也更难恭维了,看来要管束他比以前还要困难很多倍......。
芷箑愣了片刻,随即回神。其实一开始一看到嵇迅徽的时候他就很讶异了,记忆中的呆木头什麽时候变得那麽成熟稳重了?益加英俊的脸庞也让芷箑心中烧起了一把无名火。
事与愿违,纵然芷箑从小就一心期待著赶快长大,好变身摆脱娘的形象,但上天并不打算破坏那张美好的脸孔,当芷箑长到自己期待的年龄,除了声音有稍微中性了点,其他并没有太大的差异,没胡子,喉结也不明显,身高也只能算中等,站在嵇迅徽旁边就明显矮了一大截。
骨架虽然不至於像女生般娇小,但和嵇迅徽比起来又小了一号。重点是那张和娘们一样标致的脸居然有更益严重的趋势!如果不是他怕痛,大概早就在脸上画个几刀了。
但是其实实际上也没有芷箑感觉的那麽严重啦!因为他的衣著真的是标准的男性装扮,加上他在成年的时候故意把长发给剪了,一点中性的气息都没有。
简洁的淡普鲁士蓝短发,因为刻意日晒而成淡蜜橙的健康肤色。五官很标致,眼瞳是淡淡的绿色,双眸有些大宛如祖母绿般散发著光芒,深邃的轮廓,肤色均匀而没有雀斑、豆豆等皮肤问题的脸,直挺的鼻子,浅珊瑚红的薄唇......。
只是因为五官十分漂亮,而使得别人容易在第一印象把他归类在『美』这个形容词,但是只要领教过他的粗鲁言行和火爆脾气的人,就绝对会把他排除在『娘』这个形容词外。
而且记忆中嵇迅徽的肩膀没那麽宽吧?为什麽现在感觉那麽宽厚?而且还给我变得那麽高!真该死!为什麽他就可以变得那麽『男人』,老子就那麽......。思及至此,芷箑又不免感叹了一下上天的不公。
看著若有所思却又猛然撇过头,一副咬牙切齿样的芷箑,嵇迅徽忍不住笑了。
「小箑,听说你这几年猛往红色警戒区跑是吧,你的事我都略有耳闻,挺有名的吗!」倏然想到这个该死小孩做的荒唐事,嵇迅徽的脸微微变了色。
「呃......那个......」
完了,那种眼神是火山爆发的前兆啊!不妙,嵇迅徽发起火来超恐怖的──等等!我他妈的在怕啥?用气势压回去啊!没错,老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压的毛小子了,谁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