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爲什麽只有他一个人?孤儿呢?江风呢?怎麽都不见人影。
他费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撑起虚软的身体,他靠在床柱上喘气,稍作休息。
气息甚定後,他起身一步步往房门迈去,手掌抵上木门,一推──
推不动?!
拔拓无极发急,他又试了一回,却仍然推不了门。
怎会这样?!难道他被关在这里?!
眼睛寻了一遭,他跑到右手边的木窗,走进才瞧清楚木窗上还有著十多根栏杆,他根本无法躜出去。
他紧张起来,加快脚步跑回房门,想提气打碎木门,他却发现他的内力窒碍不通......他的武功被废了?!
他气恼,拼命拍著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外面有谁?快点放我出去!"
到底是谁将他关在这里?
拔拓无极使尽全身力气推著、拍著,口里不停的喊著,却没有人回应他。
他背靠在木门上,虚软地滑落於地上。
曲个双腿,将脸深埋进两腿之间,无措著。
孤儿呢......孤儿到哪里去了?他的孩子......没有他陪在身边,孤儿一定很害怕吧......
还有江风,江风也不知上哪儿去了,莫非──莫非是江风把他带来这里?
思及,他瞬间抬起头,爬起身再度拍打门板,"江风......是你对吧?你在外头吗?快放我出去......江风......"他喊得累了、哑了,外头还是未有丝毫动静。
看来江风是下了铁心肠不愿放他出去。
他坐回床上,心里头充满不安感,对现在、对未来,不知所措。
他该何去何从?
没了国家,他像是断了根的浮萍漂浮在水上一般,任由湖水推移著,生存之地在哪都还是未知数。
□□□自□由□自□在□□□
京城里,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固定的市集,市集规模之大笼罩著好几条街,且常是热闹好几日才散集。
江风出了别院,上市集采购生活所需用品。
只是这回出门,他难得易了容。
之前连连歼灭许多小国,使得他在京城里名声大噪。如今抗了旨,未将无极捉拿回去,更甚者连回去禀报一声也没有便消失了踪影,依皇上暴躁的性格,也许这几日,皇上便会下旨捉拿他。
也只好今日早早将所有必需品一次购回,往後少在外头溜达来的好。
在市集上逛了好几圈,确定民生所需品都买得差不多,他才璇了脚步,往回程的路走去。
突然的眼眸一瞄,瞧见一旁贩卖的糖葫芦的小摊贩,他惊喜的走近。
一颗颗被串起的小葫芦,上头被裹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红色糖衣,江风仔细的瞧著,顿时有些怀念。
小时候他最喜欢这糖葫芦,每次他哭闹、生气的时候,他娘亲都会买这东西哄他,每回见到娘亲拿糖葫芦,即使有再大的怒气也会散得消失无踪。
等等回去,无极见到他肯定又会对他冷眼以待,不如买这东西回去哄哄无极。
他露出笑容,"老板,给我三串。"无极吃两串,他吃ㄧ串,看他想得多周到。
江风在心里头不断窃笑。
掏了三文钱给小饭後,他拿的大堆小堆的东西,外加三串糖葫芦回家。
欢欣鼓舞地拿著糖葫芦,江风开了锁後,推开木门,他踏门进入,望见拔拓无极已经睡醒,坐在床头发愣著。
听见开门声,拔拓无极抬眼,见著江风後,他怒气升起,伸手往後一捞摸上物品便往江风的方向仍去。
江风则是吓得连连闪躲。
"爲什麽不让我死?为什麽要让我活下来?"
"无极,你些别气......"
"江风,你总是这样任意自为,你以为别人的人生可以随意操纵吗?你凭什麽定夺我的生死?"拔拓无极朝他怒吼。
江风没声音,盯著地面。
"江风,你别逃避!"
江风苦笑,抬头,脸上有著悲伤,"我不想你死。"他若死,他也无法苟活,因为他是罪魁祸首,是他让无极有了寻死的念头。
"什麽意思?"他不明白。江风的任务不就是取了他的性命、要了他项上人头吗?可为何如今却说这些让人会错意的话?
"我不想让你死。"他重覆又道了次。
拔拓无极定定的盯著他,心里头处著拉锯战,江风脸上的表情是那麽的认真,就好似他真不希望他死亡,可是、可是他毁了他的国家,害他成了亡国人......
不断挣扎著,而後,他叹了一口气。
果然,他内心里其实是不恨江风。江风和他都明白,他对於名利、地位根本毫无欲望,会当上皇上这位置,也是他父亲任性所为。
江风这算是......解救了他?
拔拓无极的怒气缓缓退去,只是另一波担心随即席上,"孤儿呢?你将他藏去那里了?"
知道他转移话题是变相原谅他,江风关上门,往床边走去,安抚著他道:"我将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无极你就先别担心。"
"安全?"他皱眉,"在哪?"
江风笑了笑,"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安全。我不会害他的,他是我的孩子,我是为他好。"
他静默了一会儿,只好点下头。"这里是哪里?你为什麽要把我锁在房间?还有你废了我的武功?"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不光只是这些,他还想问江风为什麽没有把他交给炎夷国皇帝以及为什麽他还活著......
江风脑袋转了下,回道:"首先,这里是我在京城内的别院;再者,我把你锁在房间是怕你醒来後想逃,所以才暂时锁著;最後,我并没有费你的武功──"
"那爲什麽我一定也使不出内力?"
"我只是暂时封锁罢了,我怕你逃走。"江风轻描淡写地说道,并未细想封锁和废武功其实并没有两样,同样都是让拔拓无极无法使出武力。
"江风,你不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做这些举动!"他生气的怒道。
江风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无极,我这是为你好。"
闻言,拔拓无极嗤笑。"爲我好?"
国家灭亡时,江风因一句爲他好便消灭了他的国家;擅意带走孤儿,也是一句‘爲他好'便随意带过,不管做什麽事,江风的理由总是一句‘为他好',江风总是任性自为著,说是为他好其实根本是为他自己好,江风不曾设身处地为他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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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打完今天第三篇文,等等进攻第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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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无极,我这是为你好。"
闻言,拔拓无极嗤笑。"爲我好?"
国家灭亡时,江风因一句爲他好便消灭了他的国家;擅意带走孤儿,也是一句‘爲他好'便随意带过,不管做什麽事,江风的理由总是一句‘为他好',江风总是任性自为著,说是为他好其实根本是为他自己好,江风不曾设身处地为他著想。
"......无极,你生气了?"
"没。"他咽下这口怒意,不想再和江风吵架,扯开话题的又问:"你这个尽忠报国的将军,怎麽没把我将给你们的皇帝?"
江风身体微僵,他露著不甚自然的笑容,"因为......因为皇上说玄武国灭亡就好,你就随意我处置......"他扯著谎言,下意识不想让拔拓无极知道事情真相。
"喔,是这样子。"他回道,未细想这当中的矛盾性。
江风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无极,我刚才去市集一趟,买了好东西要给你吃,快看看!"拿著糖葫芦的纸袋在拔拓无极眼前晃了晃。
"这是什麽?"他打开,抽出一串糖葫芦,来回细察著。
"这是糖葫芦,你吃过吗?"他兴奋地往他身旁一坐。
拔拓无极继续观察好一会儿後,带著好奇的口吻道:"玄武国里没这玩意儿......"
"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要尝试吗?"江风拉著拔拓无极的手往他唇间凑近。
他迟疑了一下,慢慢地张开口,轻咬了一小口,咬碎红色糖衣时发生清脆的喀嚓声,而後果子的水分缓缓渗出,他牙根一紧,咬下半边的糖葫芦。
咀嚼了一下後,他睁大眼,"......好吃。"
江风笑眯眯著,将咬了一口的糖葫炉整颗吃下,边吃边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怎会好心的买东西给我?"他狐疑。
江风愣了下,呐呐地道:"......怕你生气,希望买糖葫芦回去你会消气。小时候每次我生气,我娘都会买糖葫芦给我吃。"
"......气,的确是很气......"
江风心跳漏一拍。
拔拓无极又接下继续道:"但再气又能如何......国家灭亡也不能怪你,是我这十几年来太致力於民生经济,对於国防武力却疏於强化......只是......万万没想到炎夷国仅出一万五千名士兵便消毁了玄武国......可见玄武国的国力有多麽不堪一击......"说著说著,黯然起来,只是突然一串红色小球体落入眼底,凑近他的唇边。
蓦然,拔拓无极笑出声,张口咬下一颗糖葫芦。
"吃下这个,心情就会好上许多,别难过。"
"江风,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情隐瞒我......以後,我所能依靠的只剩下你,你别再骗我......"
"恩,好。我答应你。"
"还有孤儿,快点将他带回来这里,我好想他。"
"恩,再等等。"等过一阵子风头过了後再作打算。江风在心里暗道。
江府里有总管帮他照顾著,他很放心。若让刺孤和他们一同生活,只怕被发现的风险会相对大了些,为了确保无极的安危,他只好暂时先将刺孤安置於江府内。
"无极,你别担心刺孤。"他们两个,一个是亡国皇帝、一是抗旨将军,拔拓刺孤不管处於何处都比和他们在一起来的好。
但这话他没和拔拓无极说,江风怕他多操心,只好隐瞒他,丝毫未细思,他方才还口头上答应拔拓无极不会再欺骗他。
"嗯,就先这样子吧。"拔拓无极也不再辩,依言点头。
江风起身,将手里的那包纸袋往他身上塞,"无极,你先在房里休息,你好几天好吃东西,我去弄弄。"他低头在他脸颊上一吻,转身离开。
拔拓无极摸上被吻的脸颊,唇边微微一勾。
以後,就剩他们两个。他的世界里,只有江风一人。
浅笑。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生活过得极为惬意,江风的手脚迅速,没几天的时间便将房外的地挖空,命人放了水,还在湖水上种些水生植物,从房间窗外望去,可以瞧见那片小型湖泊。
旁边的花圃也长出嫩芽,现在拔拓无极最大的乐趣就是帮他们每天浇水,等著、念著它们每天茁壮。
至於江风则是不知从哪弄来些医书以及草药,每天教拔拓无极一天识得五样药草,并记住它们的功能与疗效。
初时,拔拓无极还相当惊讶,"为什麽我要认识这些东西?"
"你不是说想开医馆、当大夫吗?"
"我是说过我要开医馆,但我可没说我要当大夫!"
"?"江风不解。这两者有何差别吗?
"开医馆就单纯只是开医馆,里头的大夫我可另外聘请,又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当大夫。"
江风没了声音,似乎认为自己要教他学医的这项举动是多此一举。
"江风?"
"......"
"我跟你学医就是了,你别这麽沮丧。"
江风闷道:"你不用勉强自己。"
"没有,想想学医也挺不错的,以後若生病,也不用假手於人。江风,你就教教我......"
瞧他如此哀求他,江风的心情瞬间好转,"好,那我教你!"
"对了,你怎会医术?"
"我去世的娘是个大夫,所以耳濡目染下,我多少也会一些,但不精就是。别说这了,来,我教你怎麽辨识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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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轻松一点了吧~~哈哈
= =其实是为了之後的虐铺路的
"没有,想想学医也挺不错的,以後若生病,也不用假手於人。江风,你就教教我......"
瞧他如此哀求他,江风的心情瞬间好转,"好,那我教你!"
"对了,你怎会医术?"
"我去世的娘是个大夫,所以耳濡目染下,我多少也会一些,但不精就是。别说这了,来,我教你怎麽辨识药草......"
因此,在江风谆谆教诲(?)之下,拔拓无极渐渐认识些基本草药。
此外,不知是生活过得太惬意,还是拔拓无极懒散起来,随著日子一天天过去,拔拓无极赖床的情况有增无减。
这日,他又睡到日上三竿,脑袋像是被人搅和了一顿,他闭眼躺在床上许久,不想爬起。
江风从外头进入房内,宠溺的捏著他的脸颊,"早膳都快凉了,还不起来呀?"
"有些疲倦......"
江风弯身将他扶起,"怎麽了,最近好像都睡很晚?"说完,状似疑惑的自言自语,"明明只做一次......应该没那麽累......"
他瞪了江风一眼。
"嘿嘿......别气、别气,只是说笑罢了。"江风陪笑道。
拔拓无极没再理会他,站起疲倦的身子,一步步往桌边走去,端起碗筷细嚼慢咽著。
他夹了块平日喜欢的烧肉吃入肚内,突然,他皱眉,感觉腹间不断翻滚著,极为不舒服,可他却忍下,除了蹙起的眉外他脸上的表情是不动声色著。
吃了一半,他放下碗筷。
"无极,你吃饱了?"
"嗯。没什麽胃口。"
江风有些担心,拔拓无极的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憔悴,他摸上他的额头,也没受风寒。
"无极,你看起来不大好。"
他摇摇头,"再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江风听他这麽说心里还是不太放心,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覆於其上,闭眼凝神地测著脉动,不久他突然地张大眼,有些惊异。
"怎麽了?"
惊讶过後,欢喜迎上他的脸,江风激动地握著拔拓无极的手:"无极......无极......你、你怀孕了!"
啊?
他微愣,"你、你是说......我怀孕?!"
"是啊,你的脉动的确是喜脉。"
"我、我......"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後才到声音:"可、可是......我们做都是从後面......怎麽......"
"笨蛋。其实有一次,我发了狂强占你身你那回。"
听他这麽一说,拔拓无极才想起来,确实那一次江风是弄他的前面,且还把液体遗留在他体内。
"这麽说来,好像是......"他仍有些恍神,未从怀孕的惊吓中回神。
江风开心的拥住他,"无极,我好高兴......你的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他摸上他的腹间,心情激昂著。
上一次无极怀孕时他未能陪在他身边,这一次,他要全程参予无极怀孕的过程,且照顾他、让无极放松身心,放心地安养。
"江风......你希望我将这孩子生下?"
"当然......"突然,他有些迟疑问道:"还是无极你不肯生孩子?"
"没这回事,它是个生命。只是......我都三十多岁,早已过了怀孕的最佳时期......"
"无极别怕,有我在。"
拔拓无极缓缓的点头,这下怀孕的喜悦才渐渐笼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