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还记得前阵子纳下的──容妃?"
皇甫聿想了下,的确是有这麽一个人。
会纳下容妃,似乎也是大臣们建言他至今未有子嗣,而宫内妃子又迟迟未传出喜事,才希望他再纳一名皇妃,盼望早日怀上龙种。
可从纳下容妃至今,他却没碰过她一次。
一开始是因政事忙乱,只是忙完之後,容妃这事就像拔拓无弱一般,被他置於脑外,若非公公提及,要不他还真忘了容妃这人。
"朕记得,然後呢?"
"容妃娘娘要奴才传话,今晚是否需要她陪寝?"
皇甫聿没回话,沉默。
自己已经好些天没发泄欲望,今晚或许该找个妃子消消火......但──
突然间,他的脑海中浮现拔拓无弱那张带著期待的面容。
该怎麽办?皇甫聿陷入两难的局面。
眼尖的公公瞧出皇甫聿脸上微皱的眉头,试探性地问:"皇上有什麽烦心之事?"
"朕已和拔拓无弱有约。"
"皇上所说之人,是住在西宫的贵宾?"
皇甫聿轻哼了声,点头。
"要不──就让奴才为皇上去和拔拓公子说一声,将约定挪到明日?"
他沉吟了下,"这样也好。"
□□□自□由□自□在□□□
隔日,皇甫聿让容妃为自己整装穿衣後,一起用了早善,他才以著徐缓的脚步前往西宫。
囤积了好几天的欲望发泄得一乾二净,神清气爽。
遣走跟在一旁的太监们,他推开门,一个人走进房里。
拔拓无弱坐在靠窗的木椅上,拖著下颚,视线朝外头望,似乎没发现皇甫聿。
他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摸上他的右肩,叫唤:"拔拓无弱。"
闻言後,他蓦然一惊,僵住身体,并未回头。
"拔拓无弱?"他又喊了一遍。
他仍是没转过头,双肩一抖一抖地颤动著。
被人漠视的感觉让皇甫聿心情大为不悦,音调微冷,"拔拓无弱,朕在叫你。"
"你可不可以──等晚一点再来?"他低著头,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麽?"
"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见你。"
拔拓无弱有些怪异。
皇甫聿盯著他的後背,移动脚步,来到他身旁,伸掌强硬地转过他的脸──
双眼发肿,小小的鼻子红通通。
明显是一付哭过的样子。
不悦感顿时间销声匿迹。"你怎麽了?"
他摇摇头,拨开皇甫聿的手掌,不敢看他。
"没有。"话语间有著浓厚的泣意。
"有人欺负你?"
"不是。"
"想家?"
"不是。"
"要不然呢?"
"没有。"
"拔拓无弱!不要考验朕的耐性。"皇甫聿深皱,脸整著沉下来,说话间带著怒意。
宫内有多少的妃子盼望能得到他一丝的关怀,他好意的关心拔拓无弱竟敢不领情? 想必他是没将他放进眼里是吧?
"不要管我。"
"你说什麽?"他铁青脸。
"不要理我、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青玉案 20〔男男生子,慎〕
"不要理我、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好,这可是你说的,朕以後再也不会来这里!"说完,他拂袖离去,碰地一声关上门。
他站在门外,捏紧拳头。
那小子......竟然要他滚?!不过两年没见,他的性情竟变得这麽的多?混蛋家伙!
亏他今早还满心期待著和拔拓无弱的见面,没想到会闹成僵局。
皇甫聿气得打算离开这个鸟地方,一道细微的啜泣声从房内传出。
他一怔。
拔拓无弱......在哭?
一声又一声低掩的声音犹如一道道拳头般击落在他的胸口,随著他的哭泣作痛。
他从没见过拔拓无弱哭过,他一直以为拔拓无弱唯一的表情就是笑,傻笑、微笑、温煦的笑......他看过太多太多次,没想到──
原来他会哭,哭得这麽伤心。
连在门外听见他哭声的皇甫聿,心也跟著低落、难受起来。
伫立在门外许久,皇甫聿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走近他。
"你到底发生什麽事?"
以为他早已走远的拔拓无弱,一听见他的声音,吓得止住泪水。
转过他的身体,皇甫聿用下襬擦拭他的眼泪,"一个大男人,有什麽好哭的?"
"对......对不起......"
"朕不要你的道歉,朕要你坦白,究竟是哪个人惹你哭?"
"我──"他红著双眸,抬头望皇甫聿,止下的泪水又流出眼眶。
皇甫聿不擅长安慰,顿时慌了手脚,拾起衣襬擦著。
"不、不用擦了......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没关系。"
盯著皇甫聿瞧的眸子落下,不敢望他,"皇甫聿......你认为男人喜欢男人──恶心吗?"
"你干嘛问这种问题?"他不明白话题怎麽突然转到这上头?
"你先回答我。"
"或多或少吧。男人和男人,倒底还是违反天理。男为阳,女为阴,阴阳共行,才能兴盛国家。"
他勉强地露出笑容,有些难看。"是、是这样啊......那如果──男人能生孩子呢?这样是不是就不会违反了?"
"男人怎麽可能生得出孩子?你病了?"皇甫聿压根认为他是信口胡诌。
"那如果真的行呢?"
"那又怎样?"
"是不是就不恶心了?是不是就真能在一起了?"
他不断的追问让皇甫聿觉得烦,想尽快结束这话题,因此他随口应和,"是、是,若真有个能生出孩子的男人,朕还真想瞧瞧。"
拔拓无弱开心地露出灿烂笑容,方才脸上的悲伤全一扫而空。
"心情好了?还不跟朕说,为什麽哭?"
他笑著摇摇头,"没事,只是想家罢了。"
"真的?"
"真的。"
他一把拉下皇甫聿,脸庞凑近他,"皇甫聿,我们上床吧!"
皇甫聿明显一愣,"啊?"
他没听错、没搞错拔拓无弱的意思吧?
"我们来做吧!"
"你说什──"未出口的话被拔拓无弱封住,他捧住他的脸颊,两片柔软的唇压住皇甫聿。
他脑袋呈现一片空白。
他被吻了?!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拔拓无弱不知道该怎麽吻一个人,唇压上皇甫聿後,转动了几下後,便停了下来,紧闭的双眼慢慢地睁开,视线对上皇甫聿,红了脸。
离开他的唇,突然地反身将他推在一旁的木椅上,他分开腿跨坐在皇甫聿的大腿上头。
"拔拓无弱,你疯了吗?"
他要推开他,拔拓无弱却弯身死命地抱住他。
收紧双臂,抱住他的颈项,脸颊贴上皇甫聿的脖子,"男人就不行吗?我们也做过不是吗?为什麽现在不行?"
"那时候情况是逼不得已的。"
皇甫聿知道他所指的是两年前他代嫁到玄武国的那夜,他误喝下了春药的喜酒,因而和拔拓无弱有了肌肤之亲。
那时候自己的意识是浑浑噩噩,事情的发生非他所愿。
拔拓无弱不想听去听皇甫聿的解释,也听不进去。
他移下身体,跪在地上,伸手解开皇甫聿的裤档,一拉,委靡的男根虚软垂著,拔拓无弱咬著下唇,略微迟疑後,倾身,张口──
皇甫聿倒抽一口气!
青玉案 21〔男男生子,H、慎〕
他趴跪於皇甫聿双腿之间,含住。
闭眼,他不敢睁开眼。
轻轻含著,吐出,伸手摸上欲望下的浑圆,搓揉几下,湿软的小舌舔了舔顶端......
皇甫聿不自觉地颤抖,低吼:"拔拓无弱!"
紧闭双眼掀了掀,瞧见皇甫聿的男根已肿胀几分,他一吓,却没停下动作,张大嘴巴一点一滴地吞进欲望。
皇甫聿低头,红润的小嘴来回地吞吐著,头颅在他双腿间前後摇晃。
下身霎时一热,所有热气往两股间涌去。
"唔......"
瞬间胀大的男根让拔拓无弱不舒服皱了眉。
皇甫聿摸不清拔拓无弱到底在想什麽?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他缓缓吐出,起身脱下长裤,爬上全然没了反应的皇甫聿大腿,苦笑地轻道:"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好喜欢......"
放软身子,肿大的欲望慢慢没入紧窒乾涩的後穴,他大口地喘著气,蹙眉,"可是......好痛苦......为什麽喜欢一个人会这麽痛苦......"
坐到底,拔拓无弱的脸上沾满泪水,不知是因痛感而落下,还是因为心里的苦涩。
双手攀上皇甫聿的肩头,两腿勾缠上他的腰间,出力撑起身子,徐缓地移下,把露在外头的欲望再度吞进菊穴里。
他痛苦地呻吟,却不得不继续重复一样的动作。
微笑,一滴晶亮泪水滑出眼眶,"很恶心吧......你一定瞧不起我了吧......可是,如果我不这麽做......眼睁睁看著你去抱其他皇妃......我一定、一定会痛苦得快要死去......"泪中带笑,捧住皇甫聿的双颊,用泪水浸湿的红唇吻住他。
恍神中皇甫聿慢慢醒过,伸掌压住拔拓无弱的後脑,加重这道吻,舌头伸入,重重地压住他的小舌,勾缠、索求。
松开,留连了他的上下唇瓣许久,才离开。
手掌移上双臀,提上,按下,抽插动作慢慢加大。
"皇甫聿......聿──不要讨厌我......"
他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双眸间不自觉地放柔,但并未停下抽插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臀壁蓦然地收缩,小腹间一阵湿,拔拓无弱疲惫地轻靠在皇甫聿的胸前,他已经泄出。
皇甫聿加快速度,很快地也射出,浊白深埋在拔拓无弱体内深处。
他身体轻颤。
所有热烈激情霎时间化为静止,两人频仍的喘息声在房内回盪著,空气间还有几分委靡味道。
热气在皇甫聿身体缓缓退下,脑袋也清醒过来。
他突然地一把推开拔拓无弱,起身拉好自己的裤子。
没有防备的拔拓无弱摔落在地上,掌心擦破皮,血丝渗出皮肤,他皱了眉,却没有喊疼。
轻笑,"你果然讨厌我了......果然──觉得我恶心......"
"朕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朕喜欢的是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趴倒在地上,紧握著拳头。
他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跟黄甫聿说什麽话,眼泪模糊了视线,心里痛死了。
皇甫聿瞪著趴在地上的他。
拔拓无弱疯了,他竟然也跟著疯了!
非但没阻止他,还压著他做了起来,那时候脑袋里全是拔拓无弱哭了伤心的脸庞,明明长得平凡,可他哭泣的模样却让皇甫聿心里跟著郁闷。
咬著下唇,拔拓无弱抬头,"我爱你......皇甫聿请你记住这点,我爱你,永远也不会变。"
他眼里炽热的情意让皇甫聿後退几步。
"抱歉,朕──没办法接受。"
他快速地走出房间,不愿再多待,关上房门。
"哈、哈哈......果然......果然......"
一滴又一滴斗大泪珠坠落,拔拓无弱趴在地上,痴痴地笑出声。
青玉案 22〔男男生子,慎〕
偌大的龙床上,两道身影交缠。
"嗯哈──皇上......皇上......"女子高亢的呻吟回盪在寝房内,双腿分开高抬在皇甫聿的肩头。
他紧皱著眉,撞击次数渐渐缓下。
最後,他停下动作,推开身上的女子。
"皇......皇上?"容妃有些疑惑,爬近黄甫聿,攀住他。
"滚开。"他不耐烦地再次推离。
"臣、臣妾哪儿做错了?"
"滚!给我滚出去!"他铁青著脸,把床上的枕头扫落在地。
容妃吓得缩著肩,连忙下床穿好衣物,颤抖地行了身後离开寝房。
抬手,拳头重重地落在床上,一下又一下。
为什麽?
为什麽不一样了?
他要的不是这个。
他需要的是更紧、更灼热的肉壁包覆著,就像、就像──
皇甫聿不敢去想,他怕那张哭得椎心的容颜浮上脑海那,他只能拒绝去想。
他倒回床上,好热......
他得发泄才行,但女人却没办法满足他。
前夜是妍妃,昨夜是清妃,今夜则是容妃。
这情况已经三日了。面对宫内妃子,虽有欲望,但感觉却非他所要的,愈做愈没趣味,无聊透顶了。
摸上肿胀不堪的欲望,上下搓揉,收紧掌心力道,他蹙眉,浓厚的气息频频喘气。
闭眼,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瞬间迎上脑海,明明说好不去想的,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他的嘴巴含著他的男根,来回吞吐,小小的嘴,被他粗大的欲望塞得不得不张大口,唾液来不及吞咽,顺著交合处流出。
他的双颊酡红著,几分害羞,细小的轻哼声从他的鼻腔间传出。
有些柔、有些娇,还有著几分的媚意。
手边的动作加快,一下子的时间,他便已经射出。
几天发泄不出的欲望,竟然一想到他的声音,皇甫聿便不自觉地高潮了,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拔拓无弱......
闭上黑眸,他那天凄惨的模样顿时又浮上皇甫聿的眼前──
双眸发肿,连鼻子也红通通的,眼眶悬著泪水,脸颊浸湿。
"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可是......好痛苦......为什麽喜欢一个人会这麽痛苦......"
"很恶心吧......你一定瞧不起我了吧......可是,如果我不这麽做......眼睁睁看著你去抱其他皇妃......我一定、一定会痛苦得快要死去......"
"皇甫聿......聿──不要讨厌我......"
"你果然讨厌我了......果然──觉得我恶心......"
皇甫聿拳头握得死紧。
拔拓无弱说他喜欢他,拔拓无弱说他爱他,拔拓无弱、拔拓无弱......
他的脑袋塞满了拔拓无弱,满满、满满地。
全是他两年前的笑容。
但──和煦如暖风般的笑容似乎愈来愈模糊,被眼泪取而代之。
两年前皇甫聿不明白拔拓无弱除了笑之外,脸上还会出现什麽样的表情。可是两年後,他露出的笑容却非笑容,总是硬撑著,苦中带笑。
虽然心疼,但皇甫聿却无能为力。
拔拓无弱是男人,一个和他性别、生理构造都一样的男人。
而他的身份是皇帝,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大臣们的眼底。
拔拓无弱爱上他是个错误。而他,只能不停地伤他的心。
因为他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男人和男人,根本不会有爱情。
青玉案 23〔男男生子,慎〕
烦躁了许多天,加上久积的欲望未得发泄,皇甫聿的心情非常暴躁。
明知不该再去找拔拓无弱,明知不该让拔拓无弱怀有期待,明知得拒绝拔拓无弱才行,但逃避了他十几日後,皇甫聿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西宫。
几日来彻夜不眠的烦躁,他心灵里黑暗面渐渐涌上。
伫立在房前,他特意装出面无表情。
"碰。"
他力道不小地推开房门。
房内的拔拓无弱脸色虚白地抬眼,见到他的人,身体明显的僵住。
他粗鲁地关门。
皇甫聿走到他面前,倨傲地睨望他,"喂,你说你喜欢朕是吧?"
他红了脸,怔了一下後,轻点头。
"啊......嗯。"
"朕,不喜欢你。"他冷冷地回道。
拔拓无弱露出苦涩的浅笑,"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