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智哥哥乖弟弟(兄弟)————庆余生

作者:庆余生  录入:03-19

这样,谁都不会有危险。
羽文原先已经哭累了,没一会就睡着了,可是睡得很不安实。羽伊则跑到客厅去睡,可是一整夜都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就这么一整夜。
冬天的早晨,明明已经很晚了,天还是灰蒙蒙的。阳光永远射不进来。
羽伊起了个早,没有心思去睡。
眼睛浮肿着,眼白里面也全是血丝。看起来真的很狼狈。
开了莲蓬,热水滑满了全身。羽伊觉得自己清醒多了。至少不会再干些愚蠢的事了。
弄好了早餐,自己吃了两口,就拿保温瓶装了起来。放到明显的位置。
羽伊开了房间的门。那人还在睡着。皱着眉头,像个被抛弃的小孩。
羽伊的心微微地疼了起来。他没叫醒羽文,只是留了张字条。
--早餐在保温瓶里,记得去吃。中午我会回来。
羽伊上班去了,可是在公司里一直没办法集中起精神。一直在想,那人醒了没,有没有看到床头上的字条,他会不会吃饭......
就这么一直想着,不由自主地想着。
一个早上就已经弄错了两份市场报告。
谁都看得出羽伊今天的精神状况差到家了,都劝他回家休息。或许还是真的一时间要放下就放下,心里一直不安着。
最后还是请了假。在快到宿舍的时候,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桌上的保温瓶动都没动过,还在原位。
羽伊急忙跑到房间里。羽文还躺在床上,依然皱着眉,只是脸色比早上看见的,还要红上许多。
羽伊把手覆在羽文的额头上,立刻让他吓了一跳。
"天啊,怎么那么烫。"
羽伊紧张地拍着羽文的脸,"哥,你醒醒。感觉怎么样?"
羽文这才慢慢得转醒过来,一双眼睛蒙蒙的,什么话都没说。就是抓着羽伊的手不放。
"哥,你到底怎么样了?说话啊。"羽伊急了。
羽文张了张口,可惜羽伊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他把头凑到羽文的嘴边,想听清楚。却听到羽文虚弱地说:"小伊,我不敢做错事了......你不能把我丢了......"
羽伊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砸了一下,痛到他想大喊,痛到他想哭。
"哥,你先睡着,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说完,立刻拿了大风衣把羽文捂了个结实。抱了起来。羽文全身都是滚烫的,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身上的热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羽伊突然觉得羽文真的很轻。
可是羽文还是睁着眼睛,扯着他的手不放。他怕自己一闭眼,一放手。他就把自己丢在这,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一路上,羽伊任羽文扯着,把他送到了医院。就算到了医院,羽文还不肯放手,也不肯让医生检查。又哭又闹的。
闹腾了好一阵子,医生才同意让羽伊站在羽文的视线范围内站着,但不许说话。
检查了一下,医生趁羽文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打了一针。转过头对羽伊,说:"怎么那么晚才送医院,都烧到三十九度半了,再晚一点,就有危险了。"
羽伊的心顿时漏了半拍,抓着医生的肩膀,紧张地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暂时是没事了,我刚给他打了退烧阵。不过要住院一个晚上,等到烧完全退了,才能出院。你现在就去办住院手续吧。还有,病人现在需要多休息,别吵到他。"
"我知道了。"
"小伊。"羽伊刚想出去办住院手续,就被床上的羽文叫住,"别走,我怕。"
羽伊走在羽文身边,摸着他依然滚烫的额头,"哥,对不起。如果我早上没有请假回来的话,都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杀了我自己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小伊没错,是我错了......惹小伊生气,我以后不敢了。"
"你没错,是我的错。"我错在......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好了,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办住院手续。"
羽伊刚起身,就又被羽文扯住,"小伊,你还会回来吧。"眼里全是害怕和不确定。
羽伊拍拍羽文的手,"我一定会回来的。"
羽文相信了,因为羽伊从没有骗过他。这才放了手。
虽然不是节假日,但来医院看病的人好像永远都不会少。羽伊排了很久的队了,才把入院手续办好。他怕太久羽文会怕,小跑着回去。
回到病房的时候,羽文已经睡下了。也许实在是太累了。
羽伊坐到羽文身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起身就往刚刚那个医生的办公室跑去。
过了好些时候,羽伊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身后还跟着那个替羽文看病的医生。
"等一下我会给他安排另一个主治脑科的大夫。让他替你哥做一个脑部的检查。"
羽伊转身微微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了,医生。"
"不用。"e
羽伊已经把羽文的情况告诉了医生,他希望羽文的病真的能好。他不想有人再叫他傻子了。而且,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他身边了。虽然自己很想,但不能。
羽伊回到病房,羽文还是睡着。窗没关紧,有一点风透了进来,吹乱了羽文前面的头发。
羽伊轻轻地坐到羽文身边。安静地弄着羽文额前的碎发。
最后只说了一句,"你的前面是天堂,而我的前面是地狱。再靠近一步,就会掉下去。所以,就在这个地方停止吧......你还是我的哥哥。只能是哥哥。"

第 12 章
第二天下午。阳光从窗帘里透了进来,照在羽伊身上,暖暖的。在这个异常冷的冬天里,有这么暖的阳光是很难得的。
羽伊却没心情去享受这份阳光。他坐在软椅上,而对面坐着的人是这个医院最好的脑科医生。三十多岁、很帅气的样子。他手上正拿着一张X光片,紧紧地皱着眉头。
但这不是羽伊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那人手上的那张X光片,里面是一个头颅的模样。那个头颅里面还有一块黑色的东西,在左脑边上。
那个医生也沉默了很久,似乎想好了怎么开口,才清了清喉咙,说:"李羽伊是吧。"
"嗯。"
"你哥,也就是李羽文头部是不是受过重创?"
"我听我们院长说,在我们很小的时侯。我们的父母出车祸,他们也在那时候死了。我哥的头,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撞到的。"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十九岁了,所以也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医生沉思了一下,说:"这么久了。照理说,因为撞击而形成的血块一般都会在一年内自动消失。当然,也有一直都不会消失的。十八年了血块还在的话,应该不会有多大的机会了。"
羽伊虽然从医生的表情里就明白了一点,但听到他说出来,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那能有办法把那血块弄掉吗?"
"能,但只能动手术。可是风险很大。"
"如果我哥动手术,而且成功了。他是不是就会变正常了?"
"不一定。如果他在受到撞击之前就受到很严重的刺激的话,也有可能导致他现在智力的低下。就算血块拿掉了,他依然和现在不会有什么改变。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形看,被血块压到神经线的可能性比较大。"
羽伊闭上了眼睛,觉得很累。没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紧张地问:"如果血块不拿掉的话,我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照现在的情形看,应该不会。"
羽伊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很难受,"谢谢你了,医生。"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这时,男人也、站起来,拍着羽伊的肩膀说:"其实,有时候变了,不一定就好。看开一些。"
羽伊回到病房,羽文还在睡。不过烧已经退了,除了现在还有点虚弱外,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跟医生拿了一些药,就去办了出院手续。
本来想让羽文多睡会,但这病床半小时后就要还给医院了。羽伊不得把羽文摇醒。
轻摇了一阵之后,羽文才睁开了眼。迷蒙的眼睛,似乎还没搞清楚自己在哪。
"小伊......"声音很虚弱的样子。
羽伊摸了摸羽文头上左脑的位置,外面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是里面的东西却拿不出来了。
"哥,我办了出院手续了,我们回家了。"
"小伊,我走不动。"
"怎么啦?"
"饿......头很晕。"
经羽文这么一说,羽伊才想起羽文都两天都吃过东西了。这两天不是打点滴,就是睡觉。现在肯定难受得很了。
"哥,对不起,我都没注意到。回家我马上弄些东西给你吃。"
"可是......我现在走不动。"
"没关系,等一下我背你出去。"说完,羽伊把带来的东西匆匆地收拾了下,提在手上,就把羽文背上了身。
医院的走廊,不管在什么时候,永远都有那么多人。现在这些人,正对着羽伊和羽文直看。毕竟,平时要看见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男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但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只是因为平时看不到,所以多看了两眼。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突然觉得男人背着另一个男人的画面也可以很美。微微一笑。
羽文伏在羽伊身上,脑袋沉沉的,闭着眼睛。羽伊故意把脚步放轻点,他怕太颠簸羽文会难受。
"哥。"羽伊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羽文听到羽伊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眼里全是迷茫。
这时候的羽伊反而不开口了。等了好些时候,羽文重新闭上眼睛,趴到羽伊肩头的时候,才说:"无论你能不能好,我都会养你一辈子的。"
也不知道羽文有没有听到。
回到家。羽伊轻轻地把羽文背到床上,用被子把他捂了个结实。自己则跑到厨房掏了些米,煮了一点粥。
汤匙在碗里不停地搅拌,热气不断地冒了出来。过了有些时候,羽伊尝了一下,温度刚刚好。这才把羽文叫醒。
羽文是真的饿了,一连吃了三碗。可脑袋一时间还是不能恢复过来,还是昏昏的。没一会,又睡着了。
在确定羽文已经真的没事了,羽伊才记起自己也有两天没吃过东西了,真的有点饿了。把羽文吃剩下的那些粥吃完后,本来想休息一下的。但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带了些钱就出去了。
羽文醒来的时候是傍晚。橘红色的余光散满了天边的一小个角落。天还没黑,但也够模糊人的视线了。房子里没开灯,只有一点夕阳勉强让人看得清楚。
羽文慌了,因为羽伊不在了。
没有声音,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在响。羽文蜷缩在角落,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从房子里退了出去,换上了无止尽的黑暗。他忘了开灯。
"小伊......"羽文掉着眼泪,嘴里轻喊着。
坐在地上,想着到底出了什么错。为什么小伊突然对自己大吼,还把他抛弃了......明明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羽文猛得从地上爬了起来。很快的,找到那块还没吃完,缺了两个角的蛋糕。
哭着把他最喜欢吃的食物丢到垃圾桶里。还边喊着:"一定是你让小伊讨厌我的......一定是你让小伊不要我的。你把小伊还给我......"原来羽文想到了那天晚上,吃完蛋糕后,一切就都不对了。他把罪归结到这个蛋糕上。像个孩子一样。
羽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羽文哭着把蛋糕扔掉,嘴里还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哥,你做什么?"
似乎看见羽伊回来是一件让人吃惊的事。反正羽文愣在了那里。
直到羽伊再问了一遍,羽文才回过神来,"小伊,你不是不回来了吗?"
"谁说我不回来了。"羽伊抽了张纸巾,擦掉羽文脸上的眼泪,"你又一个人瞎想些什么?我不过就晚点回来而已。"
"可是......我找不到小伊。我想要小伊的时候,我找不到。"羽文哭着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羽伊愣了好久,想了好久。似乎真的只有自己找他的份。而他,没有半点找到自己的线索。万一出了事,又找不到人,怎么办?就像现在这样。
羽伊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让羽文伤心了好多次。
犹豫了很久,才把羽文搂到怀里,擦掉他又掉下来的眼泪。虽然动作有点生硬的感觉,"我记住了,我会想办法,让你以后无论怎么样都能找到我。对不起。"
PS:游戏时间到了。这次要玩的是......看文猜年龄。今天有点被郁闷到的感觉,因为有人说我的文写得很孩子气......默,真的是这样吗?
所以,俺求求各位,请看着我的文章,猜猜我的年龄吧。不要顾忌,一定要说实话。一定要实话。越说实话,俺会勤快更新的!!!

第 13 章
生活,像回到了原本的那种平静。平静得让人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使你装做不知道。
羽伊照常煮饭,照常留下字条后就去上班,照常中午赶回家给羽文做饭,然后再去上班。他还是会对他笑。关心他比关心自己还多......一切都跟原来一样。
只是,他不再对羽文做出亲昵的动作。不再跟羽文睡在一起,即便有,半夜也会跑到客厅去打地铺。这些,他以为羽文都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羽伊抱着被子去客厅的时候,羽文还是醒着的。
他很想拉住羽伊的手,问他为什么。可是他不敢。
羽文不敢说些什么。他只希望保持现在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至少羽伊不会走,不会突然无声无息地走掉。至少,羽伊也不会吼自己了。
"走开啊,你走开啊!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这句话一直印在了羽文心里,他没忘。但他假装自己忘记了,不敢提。
生活就这么继续着。
两天后,李沁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羽伊还在上班,家里只有羽文在。反正羽文是吓坏了,他从没见过李沁这个样子。眼睛肿得像要挣不开一样,脸也是惨白惨白的,像是失了魂了一样。
羽文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她的时候,李沁已经抱着他哭了起来。
羽文不敢说话,只是任由李沁抱着,像羽伊以前安慰自己的一样,轻轻地拍着李沁的背。很小声地说:"乖,不哭了......"
李沁抱着羽文哭的时候,总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她说:"林宾......"
最后,羽文忍不住说:"我是羽文。"
这时候的李沁抬起头迷茫地看了羽文一眼,仿佛她真的把他当做他了。
羽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李沁在羽文的怀里哭。她的样子,是憔悴了那么多。
"沁姐,发生什么事了?"
李沁在看见羽伊的时候,才有那么点如梦初醒的样子。抓着羽伊的手,"羽伊。他死了,他死了......"
羽伊很快就明白了那个他是谁。
"不是说只是小伤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根本不是小伤,他胸口中了一抢,腿上也中了两抢......我让他不要混黑社会,他不听我的,他不听我的......为什么会这样......"这时候的李沁已经哭得快没声音了。
羽伊把李沁搂到怀里,不停地拍她的背。希望她的情绪能稳定下来。也不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只会让李沁的情绪更加恶劣而已。
屋子内除了李沁的抽噎声和轻轻地拍打声外,已经没别的声音了。
羽文就站在一旁看着,从羽伊进来搂着李沁的时候就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羽文看见羽伊搂着李沁的样子,心里就酸酸的。好像小时候,想给羽伊的玩具被其他人抢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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