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尝试的第一部这种类型的文章,构思的时候是长篇,可由於已经有同人男在连载了,为了不产生思想混乱(毕竟风格类型差别太大==||),所以就先以短篇的形式发了,如果大家觉得还可以的话,我会考虑长篇连载的~希望大家多给意见~
"他"
我没有名字。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都是和一个人待在一个四方的空间里,那个空间据来过的人说这叫做密封牢笼。
那个人,我不知道叫做什麽,那人不会说话,但那人对我很温柔,很亲切,我很喜欢那人,非常非常喜欢。
当我冷的时候那人会抱著我,即使那人自己身上也只有一块布;当我饿的时候,那人也会把自己的那份干硬的半个手掌大小的叫做面包的食物给我吃,即使那是那人一天的食物;当我被人教育的很疼的时候,那人都会拉开别人,努力将别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後在别人教育那人的时候一边无声的呻吟一边朝著我微笑,很淡的微笑,很温馨。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只知道自己并不孤独,有那人在陪伴我。
从小时候开始,那人总是拉著我,在地上划著什麽给我看,我不懂。当我问经常来教育我的人时,他们总是表情奇怪的一笑,那笑容我很熟悉,那是他们在教育我和那人的时候经常露出的笑容。
我不懂。
外面似乎很热闹,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样子。我从来没有到外面去过,而我也不想出去。我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这里虽然小,但却是自己的天地,还有那人暖暖的无声的笑容。
偶尔,会有一个长得很奇怪的东西,从一面墙壁上开凿出的一个小洞里钻进来,叫著我从来没有从任何碰见过的人发出过的声音。那东西很小,尖尖的嘴巴,和我不一样,我不知道怎麽形容,因为我懂得的词不多,只知道那东西很奇怪,非常奇怪。
每当我好奇的想要去抓那东西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总是够不著,於是我经常跳啊跳的,想抓住那东西,可总是失败了,那东西总是很快就张开背後的毛毛的东西跑了。每当这时,那人就会在一旁淡淡的微笑著看著我,但那熟悉的笑容中,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没看过这种笑容,但每当看到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胸口不舒服,於是就跑到那人的身边,抓住那人身上唯一的遮挡物,努力的将自己的额头贴近那人的额头。
这是我小时候,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那人对我做的,只要这麽做,我就会觉得不开心都消失了,我觉得很神奇,於是我认为,这是让人开心的方法,於是我也学会了这麽做,而且经常这麽做。
小小的天地里什麽都没有,但我却觉得什麽都有。看,那墙角里的那个小小的洞,那里经常跑出来一些小小的也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是大的,有时候是小的,屁股後面有条长长的东西。
我总是很奇怪,为什麽每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会不一样呢?比如,昨天我见到的时候是黑色的,但很早以前我见的是灰色的。但不管怎麽变,那些小东西都会来抢我的食物,这很不好。因为我也只有一份,如果被他们吃了我会肚子饿,很难受的,所以我总是提防著他们,虽然他们是我除了那人以外我最常见到的东西。
说起最常见的,还有那些经常来教育我的人。
我不认识那些人,因为他们并不是总是固定的那些人。我只知道,每当他们来的时候我和那人都会被他们教育的很疼。怎麽个疼法,我不好形容,只知道非常非常的疼。
不过,也是那些人,让我学会了说话。因为那人不会说话,所以我的语言都是从那些人那里学来的。
每当他们来的时候,他们都会用一个名词来喊我。刚开始我还不明白那是在喊我,每当我反映不过来的时候,他们都会打我,很疼很疼。所以,我知道那是他们在喊我。
小贱货
他们是这麽喊我的,据说这是我的名字。
名字大概就是一个人的代号吧,我不知道,只知道只要喊起小贱货就是在说我。
每当他们喊我的时候,那人总会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著我,这种表情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我的胸口很疼很疼,非常的疼。
当他们走的时候,那人都会拖著浑身的伤痛和脏乱抱著我,用著没有舌头的嘴巴亲吻著我的脸颊,表情很痛苦,眼睛里留下了红色的水。
舔了舔,很腥,但比平时从门低下递过来的黑黑的水要好喝一点点。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因为从我眼睛里流下的水是咸的,只有我被教育的地方才会流出红色的水。
每当没人来的时候,那人都会抱著我,用空洞洞的嘴巴哼著一个曲调。
很熟悉,从我还没记忆的时候我就开始听这个曲子了,每次听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很安全,觉得浑身暖暖的,然後,我也学会了这首曲子,跟著"他"一起哼。
然後,我们就经常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互相抱著边取暖边哼歌。虽然床上更暖和点,但我们不被允许在被教育的时候上床,否则就会被教训,很疼。
所以,我们就在角落里哼著这首温暖的歌。
天气突然变冷了,我和那人就越发的靠的很紧,互相取暖,可还是很冷。每当我冷得眼睛流水的时候,那人都会把身上唯一的一块步把我包裹起来,然後抱著我,於是我变温暖了,那人却越来越冰冷。
外面的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那些人来了好多批,又走了好多批。
那人也越来越不爱动,也不陪我哼曲子。只是抱著我,然後摸著我的头发,亲亲我的脸颊,然後比以往更频繁的在地上划那些东西给我看。
那手,滚烫滚烫的。
很暖和。
"他"越来越喜欢睡觉了。
有时候叫的醒,有时候叫不醒。除了那些人来教育我们的时候,"他"肯定会醒,但背後总是会留下红色的水,一条一条的。
後来有一天,"他"再也没有醒来。
看著躺在地上的那人,我推了推他,那人不动。又推了推,还是不动,浑身冷冰冰的。曾经暖暖的软软的皮肤也变得很硬,就像我们吃的面包。
睡著了吗?
那睡饱了还会醒的吧,还会和我一起哼曲子的。
拿著"他"的那份面包,我小心的给"他"藏好,不会给那些墙角小洞里的小东西给抢走的,"他"醒来时就会有吃的了。睡了这麽多天肚子肯定饿了,我饿过,知道很难受,我不想"他"难受,真的不想。
可多少天过去了,"他"怎麽还不醒呢?空气里有股怪怪的味道。
门突然打开了,进来几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红红的人,他们背後是那个经常见到的长得很宽的人。
那宽宽的人指著地上的他,对红红的人说:
"就他了,死了,拖出去吧,给王的猎犬吧。"
然後,那群红红的人就来拖地上的"他"。
干什麽?!
为什麽要把"他"往外面拖呢?
"他"还在睡觉啊!"他"一会儿就要醒了,"他"一会儿醒来就肚子饿,要吃东西了!我给"他"藏好了好多吃的呢!
抓住"他"不放,他们为什麽要这麽做?
突然,头上剧烈的一疼,眼前变黑了。
隐隐约约中,我听到了那个宽宽的人的声音:
"小贱货,你母亲,嘿,应该叫母亲吧,虽然是男人,但毕竟是生你的人,他已经死了,我可不想让这里变得臭哄哄的,影响我的收入!"
母亲?那是什麽?能吃吗?
死?死是什麽?
死就是像"他"那样一直睡吗?可是,不吃东西很饿的,难道死会让人不感觉肚子饿吗?
那如果肚子不会饿的话,我也可以死吗?
不知道。
等我醒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看了看空荡荡的空间,感觉脸上有水,摸了摸,是红色的水。
很疼。
地上有一块布,是"他"留下的。捡了起来,裹在身上。我也有布了,可这是"他"的,我要留著,等"他"回来给"他"。
走到角落,坐下来,抱住腿。
睡觉吧,哦,不对,是死吧,要不肚子会饿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不管怎麽死都会醒来,肚子还是会饿,"他"也还是没有回来。
我很著急。
我喊著,我问著每个来教育我的人,他们都哈哈大笑,对我指指点点,越来越狠的教育我。
很疼。
我眼睛里流下了透明的水。
渐渐的,我已经不再等待了,因为我肚子饿,我吃掉了为"他"藏著的面包。上面已经有了白色的东西。
肚子饿。
没有"他"在的地方,我已经习惯了。
哼著那首曲子,一个人抱著自己的肩膀。
很冷。
我睡著了。
後来被一些很大的声音吵醒了,睁开眼,看到了那个宽宽的人带著一些白白的和红红的人进来了。
宽宽的人似乎很痛苦,他被先前带走他的红红的人抓住,不断的扭曲著他的身体,眼睛里流出了透明的水。
和我一样。
他痛苦的哀号著,对白白的人诉说著。
"就,就是他了!他是那个小的,大的已经,已经,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宽宽的人脸上的水很多,头上身上都是水。"这里是进来了就不能出去的地方,能进来的人都是犯有活死罪的人,我以为他们,......所以就让士兵们进来找乐子......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这麽重要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宽宽的人的声音很大,和我当初被那些人教育时疼得喊叫的时候一样大。
啪!
宽宽的人被白白的人打了一巴掌。
白白的人呼吸急促的看著他,一脸的我没看过的表情。
很奇怪。
然後白白的人走了过来。
站在我对面,看著我。
浑身发颤。
我也看著他。
奇怪的人。我觉得。
他的胸部很奇怪,我的胸部是平的,可他的胸部是凸的,有两个凸的,他也很矮,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矮。
他伸出手,颤抖著的。
他很冷吗?
最近应该不冷啊?
真的很奇怪。
猛得,我被他抱住了。很紧,我喘不过气来。
他要教育我吗?
看著他,他眼睛流下了透明的水。
"你,要教育,我,吗?"抬头问道。
抱著我的手臂突然一颤,接著,白白的人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那是当初"他"抱著我流出红色的水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不过白白的人发出的声音要好听些。
脖子凉凉的,都是白白的人眼睛流出的水。
奇怪的人。
有人在看我,在白白的人的背後,还有一个黑黑的人。
黑黑的人表情更奇怪,他看著我,死死的看著我。
很可怕!
我甩开了白白的人,跑到角落里,把布蒙住脸,不看他们。
空间里满是那白白的人的奇怪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来了,渐渐的朝著我这边过来。
不要过来!我不喜欢你们!
努力的往背後缩,可背後是墙。
布被拿下来了,是那个黑黑的人。
很可怕!
我躲避著,往床底下躲。
被抓了出来。
是那个黑黑的人。
"放开他!你还要做什麽?!"那个白白的人抱住了我,拉开了我和那个黑黑的人。
"你还害他们害的不够吗?你害死了艾斯,难道还要害死他的儿子吗?他可是你的儿子啊!"
很奇妙的声音,从来没有听过。
我躲在白白的人怀里,感觉这里最安全,不敢抬头看黑黑的人。
黑黑的人没有说话,一脸奇怪的表情看著我,那表情很熟悉,那是每当那些人喊我名字的时候,当时"他"的表情也是这样的。
"你还不够吗?!当初他为你做了那麽多,你还要把他弄到这种地步,他死了你就开心了?!现在你连你自己的儿子也要害吗?你看看他!"白白的人抓住的我的胳臂,"你看看!这是12岁男孩的手吗?!啊?!你再看看他的眼睛!和你一样的金色!"许许多多的水从白白的人的眼睛里流出来。
"只有王族才有的金色!可他过的什麽日子!你知道吗?!再看看你另外的儿子!他11岁了,和这孩子站在一起,有谁相信他是哥哥?!有谁相信他已经12岁了!!"声音越来越大。
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我想睡觉了,可不敢睡。
我要是睡著了,他们会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打我的。
"你要害他到什麽地步你才甘心呐!他有什麽错!他和你的儿子又有什麽错?!被一个莫无须有的很明显的诬陷给弄到这个地步,你忍心吗!?啊?!"
白白的人抓住了黑黑的人的衣领,黑黑的人嘴巴闭的很紧,一句话都不说。满脸的那种奇怪的表情。
"你们不是很相爱的吗,为什麽会到这种地步,为什麽呢?他只是,只是男人就有错了吗~只是~只是男人~就有错了吗!呜!"
白白的人抱住我,眼睛里流出了越来越多的水。
黑黑的男人还是没有说话。
但,他眼睛里流出了红色的水,和当初"他"眼睛里流出的一样。
可我困了,最近都很冷,我也爱睡觉了,於是,我也睡了,会和"他"一样吗?
我也会死吗?
死了就不会肚子饿了,会一直睡的吧,我想。
眨了眨眼睛,然後慢慢的闭了起来,好困啊。
眼前渐渐的变黑了。
咦?那不是"他"吗?"他"在向我招手呢!"他"脸上还是那种暖暖的笑容,我最喜欢的笑容!
我终於见到"他"了!终於见到"他"了!
我很想对"他"说,我很想"他",也想告诉"他","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也想告诉"他",我为"他"藏著的面包因为肚子饿被我吃了,"他"会原谅我吗?
"他"笑了。
我也笑了。
我朝著"他"跑去。
那里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我们又在一起了。
孩子-《他》之番外
先前写了个短篇《他》,虽然是篇尝试文,但从此被一群狼人冠上了後妈称号......(惊呼:原来我也有当上後妈的一天......以前从没想到的......),已经多次被人说我太能虐了,於是当时提笔写了这个短篇,当时没写完,今天无意中又一狼人提起,於是提笔完结,现发上来,呵呵,大家还记得《他》的内容麽~?这是《他》中那个"他"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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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睁开眼,看了看这黑暗的空间,什麽都没有变化,只是,多了一个小人儿。
看了看怀里刚刚降生的婴儿,一阵无法形容的复杂心情涌了上来。
他,好小啊......
稚嫩瘦小的肢体,因为缺乏营养比一般的新生婴孩小许多,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小巧的嘴正细碎而无力的呜咽,仿佛哀叹著"他"和他那悲惨的命运。不经意间,看到了他偶尔睁开的双眼中那一抹金色。
"他"苦涩的笑了,金色代表什麽,只要是这个国家的人都会明白,可这有什麽用呢?
从"他"一进入这里时,这些都没用了。如今有用的,只有该如何让"他"和"他"的孩子生存下来,好好的活著。
轻轻的抱起了这个弱小的生命,感受著那脆弱但鲜活的生命气息,眼泪不知不觉涌了上来,"他"无声的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