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恶魔恶魔天使————攸绪

天使恶魔恶魔天使

※※

世界上有两种人，天使和恶魔。
世界上有两种地方，天堂和地狱。
世界上有两种性格，善良和邪恶。
不过，谁说天使一定住在天堂？恶魔又一定住在地狱？
又有谁规定，天使就善良、恶魔就邪恶？
天使永远好？恶魔永远坏？

不一定吧－－－－.........

※※

『你是那女人生的小孩！！』
『你身上流著污秽肮脏的血液！』
『我绝对不承认你是我孩子！』
『滚出天堂吧！你不配生活在这里，快点消失掉！』
『你不属於天使、你是...恶魔！！』

虽然拥有著一边洁白、一边深黑的翅膀，但是却被天堂放逐，徘徊在天堂和地狱的过渡带，他既不是天使亦不是恶魔，他的妈妈和爸爸相爱的时候爸爸不知道妈妈是恶魔，等到他们生下他後，爸爸发现妈妈是恶魔，居然就完全不留情面的杀死他妈妈，在他面前......
爸爸是天使的国王恨透他，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把他丢出天堂...让他自生自灭。
他在过渡带存活下来，看尽所有罪恶、背叛、肮脏、残忍.........－－一切最黑暗的本性。
也承受了别人没有过的痛苦和绝望，在这个恶魔天使都鄙视的恶劣环境，他独自一个人苟延残喘过来......为的是什麽？
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生存下来是为了什麽？是本能吗？
直到十年之後，他长大了。
他长的倾国倾城，美貌异常，却带著冰冷的眼神，让人不敢靠近。
白色翅膀依旧洁白、黑色翅膀依旧阴暗，不过他习惯穿著白色的衣服，但那并不代表他依恋天堂，只是，他觉得白色很虚无...像他的存在一样。
这个时期，他开始堕落...放纵自己......任自己的身体让无数人侵犯，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糜烂的没有节制。
这一天，恶魔的商队经过这里。
看来应该是皇家的商队吧，因为阵势浩大、还有军队随行。
不过完全一样，和不久前经过这里的天使商队一样，他们看不起这里的人，恣意的烧杀掳掠。
他当然也被看上，被抓进军中，脱光衣服，正要被凌虐之时－－......
另一个人就这麽出现...救了他。
同时也闯进他风平浪静的生命中。
「滚出去，你们。」那个人冷道。
不敢得罪他，众人立即退下。
那人看著他，随後脱下外衣盖在他一丝不挂的躯体上。
「跟我走。」
他伸出一只手，说。
「你叫什麽名字？」
他又问。

「我......没名字。」
他的手居然...搭上了他的手...............
不知道为什麽.........
他就这麽......跟了他回去。

※※

恶魔住的地狱，并不是想像中的地狱，这儿还是有鸟语花香、有湛蓝的天空。
恶魔皇族的皇宫中，有座後花园，後花园中还有一个大湖，湖的另一边，是个没人知道的小世界。
恶魔的皇子，每天每天都会来到这个地方，来见他的爱人。
一样的纯白和纯黑翅膀，一样的白色服装，一样没改变的忧郁神情。
「寒！」高兴的叫著，急急忙忙跑上阶梯，来到竹林中的屋子前，「寒！」又叫了声，却没得到回应。
於是他绕过前庭，来到後庭。
果然，在後庭的园子中，看到他。
蹑手蹑脚靠近他身後，打算吓他一跳，却没想到...
「午安，炽。」寒未回头，轻声说。
「啊......你怎麽知道呀？」炽失望的问。
「......不知道...。」寒回答道。
「不知道？别这麽无趣呀，好歹说个浪漫的答案麻！」炽从後面搂住他，亲腻的说。
「.........」恢复沉默，寒本就是个不爱多说话的人。
似是习惯寒的作风，炽搂著他坐到凉亭中。
把寒从过渡地带带回来已经经过半年时间，炽将寒安置在恶魔皇宫中一处隐密的後花园，让他在那里静静生活。每天每天只要炽一忙完事情，一定跑来後花园和寒在一起，度过一天的剩馀时光。
寒一声不吭的跟了他来到地狱，炽三天两头就问他原因，但是答案永远是沉默。
就算如此，炽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没有原因的喜欢。
他要保护他，保护他瘦小脆弱的身躯和心灵，绝不再让他受到伤害。
寒也没问过炽为什麽把他带回来。
他只当他是一时兴起，顶多...只是想要他的身体吧？
可是他以为的一时兴起，却持续了半年，而且炽从没强要过他的身子，最多只是偷偷亲亲他、抱抱他。
本能告诉寒，别和这人牵扯太深，尤其不要把感情当真，不然到时候万劫不复的是他自己...搞的伤痕累累的...也是他自己。
所以寒一直是冷冷的和炽相处，从开始到现在都是。
「寒...你好美...」将下巴靠在寒颈边，轻轻咬著寒的耳朵，惹的寒不太舒服。
「放手。」甩开头躲避炽的调戏，寒面无表情的离开他怀里，走到旁边坐下。
「......」微笑的看著他的举动，炽也不生气，继续说，「你来我这里也有半年了，对於你的过去，我没问，你也不说，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介意。」
寒回看著他，「所以呢...？」
「...唉......」叹一口气，炽望向远方，「最近天使那边不知道怎麽搞的，变的很嚣张，我怀疑他们得到了什麽强大的助力......」身为恶魔的领袖，炽要担心的事还真的颇多，「...要是真的是这样，我就得采取一些必要措施，不然会害的我族消失......」
「......又跟我说这些，你当真不担心我把你的秘密通通泄漏出去？」寒说。
「...你不会。」坚定的回答，炽向後靠著椅背。
「为什麽你这麽认为？」
「不知道。」
「......我们之间真多不知道。」
「你觉得是为什麽？」炽问。
「......－－不知道」
轻轻一笑，「...看吧，不知道就是最好的答案。」
「......」从不跟他争辩，寒转头不理他。
「我说呀......虽然你也有可能是天使那边来的间谍，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史真的被他们抛弃才对，天使都是些暴虐无道知人，别以为他们自称正义的一方就有什麽了不起。」炽说，「话说回来，要是真被你背叛，我也是自作自受......不过要是真发生这种事，我会先把你杀掉然後再自尽。」
「...我不值得你这麽做，你大可以一剑杀死我，也可以选择把我凌虐的求死不得，我就是不要你跟我一起死。」寒说。
「...傻瓜。」站起来，再度把他拉进怀，这次是正面，「不要老想些有的没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紧接著掳获寒的唇瓣，从细碎轻吻到灼热的狂吻，充分显现出炽的侵略性，寒则从头到尾都乖乖的顺从，没反抗过。
「...我得走了，抱歉今天没时间再陪你，天使那边事情很多...」炽轻声说。
「嗯......」
不知道、不知道，既虚无又实在的答案。

※※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大致上就是这样，虽没有更进一步，却也维持的下去。
连寒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他心里明白，有一天，炽会对他失去兴趣，把他抛弃，所以绝对不能把感情放的太深，到时候会收不回来。

「皇子，您跑哪儿去啦？」一回宫中，炽立刻被抓到。
「没有。」沉穏的回答，炽在心里想著，去哪还跟你们报备？我是皇还是你们是皇呀？
「皇子，天使那边的使者要见您呢。」
「不见。」哪有要见就给他见的！？
「但是皇子...据说天使那边刚有新的皇继位，他似乎是来诉说此事...」
「哦？」新的皇......？
最後，炽终於答应会面。

※※

「又想什麽想的这麽出神？我来了你都无动於衷？」炽笑著说。
「......」没理他，寒继续看著天空。
「...天使那边有新的皇了。」炽坐下道。
「喔。」
「......你什麽感觉都没有？」
回头看著他，寒说，「......我该要有什麽感觉？还有你每次每次来都跟我说这些，要是我哪天讨厌你说出去怎麽办？」
「你怎麽老爱想这些？我会跟你说是因为－－......」停顿一下，「－－是因为我没人可以说呀。」
「难道你那些文武百官是假的吗？」
「他们是不能说的，跟你不一样，他们也一样不可靠，能不能信任并不是靠翅膀颜色来判定。啊......抱歉，我没顾到你的感受，你应该听的很烦吧？」炽说。
「...不会呀，反正你说的我都听。」寒说。
「......你这麽顺从？说什麽你都听？那我说我喜欢你你怎麽听？」
「......我会自动不去理解，那些不正经的话。」
真是拿寒没办法，炽遥遥头。
「不过......你说的话...我都有听进去。」
「......」感觉到寒语中之意，炽不禁又笑笑，「都有听进去？为什麽？」
「因为我也同样，会跟我说话的只有你，我不听那还听什麽？」
「这麽说起来你很无奈呀，在这里不好吗？有吃有穿有住、生活也很閒适，难道说......你想回去以前的生活？」炽随便问问。
「......－－也没什麽差别－－」话还没说完，寒就被炽抓住肩头，吓了他一跳。
「你不要再这麽说了！！你为什麽这麽不珍惜你自己呢！？」炽生气的说。
「......为什麽我要珍惜自己？连我的亲生父亲都巴不得我赶快消失，我又怎麽会想保护我自己？我倒是希望能更加伤害自己......」
「你这是自虐，我不准。」炽紧紧抱著寒说。
「......你跟我的世界差太多了，我再继续跟你在一起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你想逃？我不会让你走的，你要说我软禁你也好，反正我绝不会让你回到那种生活。」
「...炽...做什麽呢...为什麽对我这麽在意？我不过是个肮脏无耻的－－」嘴忽然被吻住，让他说不下去。
这次是深吻，持续了好久。
「对我来说，你并不脏，」炽看著寒的双眼，真挚的说，「－－你永远都是纯洁的－－.........」

※※

「寒！！」两天之後，炽又兴奋的跑来。
「......」
「寒，你看，给你的！」炽拿出一件衣服，高兴的说。
「...干嘛？」看看那不明物体，寒有种无奈的感觉。
「穿给我看看吧！我特地去街上帮你买的喔，还有这个。」炽拿出一条项鍊，双十字架，一黑一白。
「.........」接过项鍊，寒看著它。
「怎麽样？」炽笑著问。

「......－－谢谢你...」
寒轻声说，这应该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发自真心的道谢......
而且还露出一个浅笑。
「......寒！！」好可爱呀！！
扑上去抱著他，炽觉得一切都直得了，寒终於也有笑的一天呀！
「炽，别抱著麽紧，我不能呼吸了。」

炽对他好，他明白的。
只是，他不懂得如何回应。
但当然，说『谢谢』他还是懂得。

※※

「......唔...」从早上开始，寒就觉得头好痛，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走出房门到亭子里，寒看著湖中倒影......忽有一股凄凉传上他心头。
从小被父亲抛弃，过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每天得看别人脸色，从恶劣的环境中求生存，有一餐没一餐，到处被人欺负。有一阵子他开始想死，但是就从那时候开始，他成为别人发泄的工具，反正他正好不想活，所以也没反抗。没多久之後，炽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带出那个地方，来到这里。虽然刚开始寒几乎不理炽，可是炽锲而不舍的烦他，终於让他有一点点改变－－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最近开始，炽来找他的时数变少，每次都没待多久就又回到皇宫。
寒也知道炽是皇子，当然很忙，尤其又遇到天使跟恶魔的对立关键时刻，应该每天都很忙吧。
既然如此，寒他是不是该离开了？
难道非得等到炽不要他了把他赶走，他才狼狈的走？那不如就现在走吧，炽这麽忙，今天应该是不会过来了。
「唉......」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怎麽样......
想炽吗？
难道他喜欢上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寒伸出手摸摸双十字项鍊......
「再见了......炽......」寒乾脆的离开。

虽然四周都是湖水，但是炽不知道寒自己私藏的一艘小竹筏。

※※

「......」实在不应该在这种身体不舒服的时刻走人，但是寒真的不想在待下去...。
出湖後，到达恶魔皇宫。
寒轻步走在宫中，他并不知道出口在哪。
忽然，寒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炽的声音。
寒走过去，到门边。

『炽，你不是答应我说要尽快举行婚礼？』
『我知道，但是最近天使那边事情很多，你再等等。』
『哼...不是吧？你是为了你软禁的那个美人......不是吗？』
『别说笑，我只会跟你结婚。』
『...是这样最好......你什麽时候可以别再去找他？』
『...等到我真厌烦他...』
『那你什麽时候会厌烦他？我可不爱等。』
『很快...我保证，他很乖，会听我的。』
『呵呵...原来这就是你骗人的技巧？他一直被你蒙在谷底？』

没心情再听下去，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炽果然是...玩玩而已－－.........
寒早就有预料到...所以...一点也没什麽惊讶.........
只是...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诚实.........
第一次哭、第一次心碎，都是因为你啊......炽－－.........

把双十字项鍊拿下，挂在门上。
「......这我已经不需要了......」

※※
　
离开宫中，一路上他都没被发现。
拖著身心皆受伤的身躯......寒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喔对了...既然要跟炽分开......那麽...他也别再叫『寒』了－－.........
「......为什麽我会变成这样............」
为什麽...你要骗我－－............
既然我们注定要这样，刚开始...我就不该搭上你的手－－.........
　
「碰！」体力支撑不下去，寒倒在一片林中。
没过多久，有几个人影出现在他前面.........。
　
※※
　
「锵。」手停在半空中，炽愣在门口。
他看著挂在门上的项鍊－－......
「寒............」被他听到了！？寒怎麽会......在这里.........？
「怎麽了？炽？」一个妖美的女人走出来问。
「没什麽－－－.........」
　
急忙赶到後花园－－但是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剩下...桌上的一封信。
颤抖的拿起信......里面是工整的字体。
『炽，我...跟你是不可能长久的，所以我选择离开。
其实，跟你在一起的半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不要来找我，你绝对不会想看到现在的我。』
「寒......不............」
他又马上冲出去－－。
　
※※
　
「...唔.........」因生病而产生的阵痛让他睡不下去，他睁开眼睛......
「你醒啦？」一个男声出现。
「.........？」
「不记得我啦？我曾经跟你上过床。」
「......跟我上过床的人那麽多，我怎麽可能记得？」
「那也没办法，我就用身体让你想起来。」
「别碰我，我不做这一行已经很久了。」他冷道。
「...你以为你有机会拒绝吗？哼，你从过度带消失了半年，不就是被别人抓回去玩了半年吗？」那个人讽刺的笑一笑。
「......玩吗...？的确，我是被他玩了半年，不过...那也是我愿意的。」
「哈哈，愿意？你别说笑了！那麽你对我就不愿意吗？」
「......不愿意。」
「......哼，你别以为说不要就没事......像你身体这麽美味的人，可不是随便找的到的－－......」那个人不跟他说下去，直接欺到他身上，开始脱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