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乐撇了撇嘴巴,"我大四时候,学校实验室被盗的事,哦,估计你那会儿你已经毕业了。"他打了个哈哈,没再往下说。可这已经像是往我的伤口上洒了把盐,该死的,说来说去,弄成今天这模样,都是我害的。
最后,谢小乐总算提供了有用的信息,他说阿南这次来A城是想在数码中心开一家卖电脑配件的商铺,还说他这几天会住在老同学家,我点点头,示意他出去,他掏出我的手机要还给我,我摆了摆手,"这几天就先放你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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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了个电话给邱沛东,开门见山:"阿南今晚是不是要住你那儿?"他显然是有些吃惊,"啊,想不到你小子消息这么灵通,他刚刚打电话,说晚上过来。"
我"嗯"了声,"我晚上过来看你们,你先别告诉阿南。"邱沛东先答应了下来,似乎是思前想后了一会儿,又问了句:"颜景,都好几年过去了,你。。。"他话没说出口,我轻笑了声,"怎么,就这么怕我吗?"他不再言语,我就当他是应承了。
初夏的夜来的晚,钟表上已经指向七点时候,也不见天色暗下来,我洗了个澡,换了套浅色衣服,开车去小东那儿,车是去年买的,奥迪A6,虽是比不得符宣的奔驰,可对我来说,却已经足够用了。
小东现在也是一个人住,房子比较小,一室一厅,地点也比较偏远一点,价格还算公道,他在会计师事务所做了三年多,现下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久后准备跟女朋友结婚,他自大学里就是个节俭的人,这几年的奋斗都做了以后的基础,人也变得成熟许多。
车停在楼下,我摁了摁小东家的门铃,来开门的是宋之南,他眼睛不近视,可看上去总是有点视力不佳的模样,一时看到我,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我心里想笑,面上却要忍住,于是开口说了句,"阿南,好久不见。"
宋之南慌乱点了点头,他反应也算夸张,立即转身去叫小东,邱沛东从内室出来,看到我后,淡淡笑了笑,"颜总来啦,快进来啊。"我踏进门去,小东给我倒了杯水,"阿南这次是想来A城开个专卖电脑配件的商铺,他下午和一个朋友已经去看了地方,刚到我这儿。"我已是心里有数,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
此刻宋之南却躲在内室不知道干嘛,邱沛东叫他出来,他还磨磨蹭蹭,我喝了口水,轻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当年自己还真是祸害深远,好不容易等他走了出来,邱沛东说了句,"阿南,你跟颜景好好谈谈吧,毕竟你们是同行,他现在开了家软件公司,大老板一个啦。"
宋之南看了看我,在邱沛东旁边坐下来,自嘲笑了笑,"他跟我可不是同行,我现在只是个卖电脑的。"一句话说的我酸水满腹,料想当年出了那件事,估计他工作也不好找,一时间只好讪讪问他,"阿南,数码中心的事定下来了吗?"
他略点了点头,"下午跟一个朋友去看了看,他倒跟你是同行。我们都觉得地方还不错,具体的事情我在老家那边都谈好了,大概下周末准备开业吧。"
我心想他口中的同行大概是指谢小乐,顺口便问了句,"哦,你那个朋友是哪家公司的老板,有空也介绍我认识认识。"话刚出口,又怕谢小乐那小子下午信口雌黄,说漏了嘴,一时反而惴惴不安起来。
"晓乐软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宋之南答道。
我一身冷汗刚退了去,听了这话后又憋不住想笑,谢小乐还真是逗趣,让他瞎诌他还真瞎诌的不含糊,抬眼瞥见宋之南的神色一凛,他该不会认为我是在嘲笑所谓的"晓乐软件"?实在是不能再招他厌,我压下笑意,岔开了话题"那个,阿南,开张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
他斜斜看了我一眼,冷冷说了句,"不敢。"
气氛急剧下降,邱沛东圆场也来不及,对我来说,这还是自小以来第一次如此受人脸色,挑了挑眉毛,硬是逼自己扯出笑容,"阿南,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的。"
不欢而散,邱沛东送我下楼时,一脸为难地看着我,"颜景,阿南他对你有意见也是正常的,你别在意。"我拍拍他的肩,"好啦好啦,我看上去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周末宋之南的商铺开业,我一早就去了数码中心,没送别的什么贺礼,送了100台显示器的订单,那时候邱沛东,陈立凡都在,可笑谢小乐也在,宋之南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收下订单后,只对我说了声,"货我过几天送给你",他竟然连声谢字都吝于对我说。一群朋友簇拥着的宋之南很快就离我远去,只留我一个人直直杵在店门口,心里酸的发涩。
开张大喜,晚上一群人去酒楼吃饭,我本来没打算跟去凑热闹,反正他对我也就这么个态度,后来拗不过小东,一起去了。其实一桌也没几个人,我坐在宋之南对面,看他对别人都喜笑颜开,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狠灌几大杯白酒后,嘴巴里也没有心里火辣辣的难过。
晚席散场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东倒西歪,宋之南灌了不少,满面通红,说话也开始大舌头,我一个人先离了席站在窗口吹风,一旁的邱沛东正跟陈立凡说话,原来他女朋友今天来,宋之南住他那儿有点不方便,问陈立凡那儿有没有空床。不等陈立凡回答,我走过去,一把扶过宋之南,对小东说,"今天,阿南就住我那儿吧。"
陈立凡立马点头答应说"也好也好",我懒得去看邱沛东若有所思的表情,拉拉扯扯地就将宋之南推到车上,一路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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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南醉的不轻,被我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是腾云驾雾,不知所云了,我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步一步扶着进了电梯,这家伙酒气熏天,嘴巴里嘟囔的话听也听不懂。到家开门后,我一把将他推了进去,他胡里胡涂地转身看了看我,"这是哪儿?"
我反手关上门,示意他随便坐,答了句,"是我家,你今晚就住这儿。"
没料想他瞪着醉醺醺的眼睛看了我几眼,轰的一声瘫在了沙发上,又开始含糊不清嘟囔个不停,我懒得听他醉话,去卫生间扯了把热毛巾递过来,哪知这家伙竟不知好歹地摇头不要,还狠狠推开了我的手,这一整天下来,他连半个好脸色都没给过我,现下酒醉了还要在这里撒泼,我一时怒气飙升,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毛巾直往他脸上擦,拉扯之间,这猪头一爪子扇过来,我躲避不及,衬衫领口竟被硬生生扯了开来。
"嘶啦"一声,裂帛声音难得的尖锐刺耳,我一下愣在当场,宋之南也是动作一滞,真是好不尴尬,我心中慌乱,急急转身走了开去,而从那一刻,我这该死的脑袋里就开始弥漫起没完没了的桃色幻想,毫无疑问,主角正是自己与宋之南。
又是羞窘又是惶恐,我匆匆忙忙逃到卫生间,一把反扣上门,俯身趴在洗手台上,开了冷水龙头,掬了把水直往自己脸上冲,只是可恼现时已值初夏,冷水却也不冷,冲洗过后竟更是火烧火燎,我倒感觉自己是浑身上下都红了个通透。
半晌,我推门走出去,入眼是宋之南神色迷茫坐在沙发上,我不自在地偏过目光,故作冷淡对他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你去那边的房间睡吧。"
他显然酒意未解,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不往我指的方向过去,倒硬是撞开我房间的门,进去便大剌剌地往床上一躺,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该死这家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我直觉得发笑,喊了几声他的名字,醉死过去的猪头也没什么反应,我摇摇头,从柜子里拿出毯子到隔壁房间去睡,刚一躺上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
脑子里飞来飞去的都是宋之南,似乎总有个声音在说,"他现在就睡在隔壁哦,就在隔壁哦"。不管嗡嗡的乱响,我厌烦地闭上眼睛,朝自己大吼了一声,"他睡在隔壁又怎么样?" 没人回答我,连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而此刻的我却心潮涌动,该死的身体也莫名奇妙的兴奋起来。
呼吸愈加急促,我一把掀开覆于身上的薄被,半坐在床边,羞恼地将手指伸进底裤里,颤抖着去触摸自己的欲望,触手那儿烫热不堪,我本想是稍稍碰几下便退出去,哪知到最后竟愈演愈烈,浑身上下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吸了口气,我闭上眼睛,一狠心,张开五指,包裹住自己的欲望,粗暴地揉搓,底裤也褪了个干净,这下更是防不住那儿的蓬勃而出,也不敢去看自己私处可耻的模样,我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顺着根部来回的上下滑动,无奈今日倒像中了邪一样,这般如此非但不曾发泄,反而惹得浑身的细胞都叫嚣起淫欲,我后仰着身体,直做到手腕发酸,还是未果。而更可怕的是,我竟然还满腹淫思,平常GV中男优们激情上演的内容,现在浮在眼前全数变成了宋之南的百般模样。。。
到最后,没别的办法,我一咬牙,胡乱套上睡裤,打算去冲个冷水澡,赶跑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艰难走到卫生间拧开花洒,冷水哗啦啦打湿了全身,好容易平复了腿间的欲望,自己却也狼狈到一塌糊涂,随手取了条浴巾擦干身体,换了件干净睡衣,我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准备重入梦乡。
哪知就像有人说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经过宋之南睡的那间房间,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杵在门口先沉思了半晌,往后退又走近门边,反反复复了两三次,最后终究抵不过内心的叫嚣,推门走了进去。
这猪头似乎睡得正香,外套揪成一团甩在床头,里面棉质的T恤衫也是皱皱巴巴不成模样,露出了半截瘦腰在空气之中,一双鞋歪歪斜斜被踢翻在地上。他这时候半趴着,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半边酒气熏红的面颊,倒真是风情几许,撩人心痒。
我转头定了定神,心里又是雀跃又是犹疑,想了半天从床尾拉过被子一把盖住了他的全身,这正是所谓的非礼勿视。可刚一转身想回去,心里却又泛上无穷无尽的悔意,头胀的厉害,到最后真是再也不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MD,老子今天还就豁出去了!
回身撩开刚替他盖上的被子,我翻身爬上了床,贴在他身边躺下,一把揽过他的腰,便压下唇去,狠狠的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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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舔了舔他的唇,满满的白酒味道,还没来得及抬头细细回味,这猪头却突然胳膊一横,像是有翻身之意,我这一惊吓,连忙躲开身体,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起来,滋里啪啦硬是弄成了心律不齐,并且由此直接导致了两只手也跟着哆嗦起来。
抖抖缩缩撩开了他T恤的下摆,抚上他的身体,流连游移了半会儿,皮肤触手温热光滑,而我的手指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神经紧张地胡乱抚弄了几把,又觉得不妥,慌慌张张放下他的衣服下摆,我一时激动过度,竟不知道该怎么做下去了。
事实上,说起来难于启齿,同样是没交过几个女朋友的我,到现在除了看AV,GV积累得来的理论知识,性事这方面的经验几乎可以说等于零,说白了,外表看来高傲冷漠,人五人六的我不过还是处男一名。现下正不知所措时,宋同学呼啦一声,真翻了个身,形成了与我面对面的情状,我贴过脸去,不稳的呼吸扑在他的面上,最后抵了抵牙关,这次硬是将舌头挤进了他的嘴巴里,里面还是一股呛辣的白酒味,我一闭眼,勾起他的舌头慢慢交缠起来,他张着口,唇处不知是被我的唾液还是自己的弄成一片油光水滑,我兀自快要找到感觉的时候,这家伙却又突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吓得浑身一缩,急急忙忙从他口腔里撤了出去,MD,又是一身冷汗。
还好,这猪头不是真醒了,我抹了抹额角处的汗水,定了定心神。无奈平时GV里顺理成章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目前对我来说,却是困难重重,连第一步脱衣服都完成的磕磕巴巴,到最后我猫着腰轻手轻脚抽开他的腰带,露出里面白色底裤时,自己倒像是费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不由自主地狠狠吸起气来,简直是丢脸到家。
宋之南的身体颇有些瘦弱书生的味道,稍显苍白的肤色,平实的肌肉均匀附在骨骼之上,没什么特别之处,老实说,性感诱惑二词怎样也搭不上边,可这对于我,却万万不是这样,我着了迷地爱不释手,目不转睛,心脏随着他胸口浅浅的呼吸激烈地跳动,疯了疯了,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外面来了。
接下来是毫无章法的身体与身体厮磨碰触,我翻身整个压上他,双臂环抱住他,亲吻他的喉结,衣物磨蹭之间都已半褪,我拉开自己睡袍的前襟,胸膛贴上他的胸膛,上上下下地厮磨,皮肤与皮肤相接,心脏靠的那样近,我激动的几欲晕厥,怎样也找不到精准的词语来形容这种炙人焚身的感觉。而这时候,下半身双腿之间愈加紧绷的难受,也顾不得褪下底裤,我抓起宋之南的手碰上自己的欲望,天啊,侧躺于他的身边,我满足到连喟叹声都发颤。
一手拨开自己的底裤,一手执着他的手腕,慢慢的想要贴近自己的欲望,他却嘤咛一声,将手收了回去,我一激动,紧追着他的手,翻身跃上,没料想自己的欲望一下顶在了他的小腹处,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我心头一颤,身体也跟着一抖,这下却刷过了他此刻也是微微抬头的欲望,轰的一声,脑袋像被天雷劈到,我一下愣在当场,浑身血液似乎都逆了流向。
肛交,口交什么的全数涌了上来,撇也撇不掉,糨糊脑袋里嗡嗡直响,我俯身贴在他身上,两个人的四条腿纠缠交叠在一起,只是些微移动,带来的身体间的快感和战栗却足已经折磨我到发疯,汗水浸湿了凌乱挂在身上的睡袍,双腿之间升腾的欲望也是湿意涟涟,被他的大腿随便蹭了几下,一下把持不住竟射了出来。
目眩神迷,入眼的白浊之物沾染在我们俩腿间,灼热模糊了我一双眼睛,我一下倒在他身上,伸手撩开他耳后碎发,想要亲吻他的脸颊,只是看他不自在别过头去,又吓得屏住气息,乌龟般慢慢躺到他身侧,却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心脏仍然没有恢复正常节律,我用自己的手掌紧紧按在胸口,那里剧烈的大幅度的起伏着,全身的血液都跟随着奔腾鼓动,连太阳穴处也是一阵阵搏动,我转头只看到宋之南的后脑勺,撑起身体凑过去呼吸他发间的味道,虽然依旧是酒气醺人,却叫我怎么也移不开了。
半晌之后,我本想收拾残局,偷偷溜走,无奈今天自己却是兴奋过度,连滚下床的力气都像耗尽一般,起身又躺下,耳边闻及他酣睡的呼吸声,心中酸酸的更是舍不得离开,不知不觉,竟一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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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甚为香甜。只可惜初夏白日来的早,窗帘外阳光不依不饶刺入进室内后,恍惚之中,我被宋之南一脚踹醒,一时之间昨天夜里的种种情状呼啦啦的全浮了出来,一下就像被火烧到了,浑身都热烫起来,我深吸了口气,心里忐忑不安,睁开双眼时,他已经套好了皱巴巴的上衣,背对着我,大概是在系腰带,明显看的出双手在不停打颤,全身也都细细哆嗦着,似乎一不小心就 会摔倒在地一般。
我口干舌燥,张了张嘴巴,半天没能发出个音来,他好容易整了衣装,却一直都没转过身来看我,迈开腿就往外走,我这下却激动起来,顾不得自己衣不蔽体的羞耻模样,一下从床上跃起,一把扯过了他的胳膊,"阿南,你听我解释。"
他站在床沿边,我趴卧在床上,一手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抬着头看他,"阿南,你听我解释。"他没理我,估计更不会信我,谁让一早醒来就看到自己和我这么个恶人四肢纠缠,下体之处还粘腻不净的不堪模样。
我努力抬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下颚冷硬的曲线和发青的紧抿着的嘴唇,"阿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其实。。。""其实"了半天,我如同患了失语症,任是再着急也憋不出半个字来。他狠狠甩开我的手,低下头来与我目光相接,我反而心里慌张,垂下头去,一张脸涨的仿佛都快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