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与床上————芋头[下]

作者:芋头[下]  录入:03-17

"手臂还疼吗?"小夜蹲在我身旁,把我的脸抬向她道。
"小夜,要开始了吗?"大平的声音出现在我後头,还有一阵衣服磨擦的声音。
"等等,我有话跟他说。"小夜的眼神近乎於疯狂,只听她道:"雨恩,你知道那个贱人有多脏吗?你难道不在乎吗?"
"小夜,我劝你最好放了我。"
"为什麽那时候我只是跟尚连比较合一点你就妒忌得把他杀了,而现在他明明就跟那麽多人上过床你却...却...喜欢他?"
"他一点都不脏,你根本就不懂。"我的脖子有些发酸,可是我还是死命的瞪著她。
可恶!为什麽我就那麽容易心软,不然就不会让她有机可乘!
"不!是你不懂!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之後你就不会再喜欢他了...虽然你一定也会把一心一意向著你的我恨上,可是我不管了..."
在我身後的大平突然一下把我翻向另一头,然後我看到了全裸的狐狸被两三个人按跪在地上。我看到他垂著头,头发把他的脸都遮住了,他没有看我,一时间我真的慌了。
"胡丹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洪雨恩>

"胡丹坊!"我已分辨不出这是我的声音了。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房间里响起了各人残忍的笑声,我却不再气恼,因为我瞧到了他的眼里是绝望也有顺从的神色。
小夜拿著一部相机在我面前扬了扬,道:"我们有两个目的。"
我没有反应,但凭著我跟她以前培养的默契,我已明白她的意思。他们要拍下狐狸最不堪的一面,借此去勒索「夜声」,其二,是小夜为了报复我,以为只要他被凌辱了,我就不会再喜欢他。
多幼稚的想法!要是我对他只是那麽肤浅的喜欢,那麽我就不可能会爱上他。
大平走至我身前,蹲下了身子朝我挑衅地笑道:"怎麽了?很想把我杀了吧?听说你喜欢这变态的婊子是吧,啧啧,真想不到洪少你居然也是个呕心的同性恋!现在就好好看著我怎样把你的情人给强暴了。"
生平第一次,有著这麽强烈的杀意。要是我的目光能真的把他刺出一个洞,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黑色的!
"瞪什麽瞪!不爽哦?"他说罢,提起了手作势就要掴下来。我没有闪躲,只是更加仇视著他。
"住手!"小夜喊道,"要干就快!"
大平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走向狐狸,从他的背影我知道他已经在解裤头了。我的一颗心提到上了喉头,竟然开始祈求著让奇迹发生。
只要他没事,要我作什麽都可以!
求你了,上天!只要他没事...
这辈子从来都没曾试过这般的恨自己,居然会这麽窝囊地什麽都不能作,只能看著他激烈地挣扎著,身体已擦出一条接一条的血痕。他的手腕被另外的几个人抓的变紫色了,但他的一切反抗都没有用,大平已半跪在他身後,裤子已扯至膝盖处。
狐狸突然不再扭动身体了,他转头看著我,一双深黑的眸子像是在哭喊著他的委屈。我快要受不了了,可是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看下去,看著他的痛苦,然後一定要一百倍报复给在场的所有人!
"不要看,雨恩,我求你不要看..."他开口了,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我咬紧了牙,伏在地上把头抬得更高。
"雨恩...不要...求你..."突然,他没了声音,一双眼睛睁大得几乎可怖。他的双眼里有著血丝,像是脸上的血液全都往那儿流去。
奇迹还是没有发生。
我没能保护到他。
他还是落入了梦魇。
我艰难的转向大平的方向,果然见他粗喘著,身子又往前推前了些。
一时间,我好希望我跟狐狸能立即得消失在这个世上,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角落。我耳边传来他的呜咽声,像是在抑压什麽,又像是在控诉我。
小夜低声抽气,但闪光灯却开始闪著。
我的双眼突然没有了焦点,视线模糊了起来,眼下的肌肉酸痛著。我半张著嘴,喉头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再次跟自己说,要看著...我要不眨眼的看著。
他终於哭了出来,浑身都在颤栗著,他的哭声一下又一下的打进我的心里,把我的内脏都撕碎了。然後,我看到了他身後的凶器,那恶心黑紫的性器,怎样混著血丝,一下又一下的打进他的身体里。
好想好想吐...刚刚吃下的晚饭像是要混著胃酸涌上来似的。
不要...停下来...
我快要疯了,看著最爱的人被别人这样的蹂躏,我已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每一下的撞入,他瘦弱的身体都会被推高。在前方的一个男生像是忍耐不了似的低吼了一下,一把抬起像是破布似的他的下巴,扣著牙关,把拉链里的凶器掏了出来,就往他那煞白乾溺的口里塞去。
他想要往後退,可是动不了,他发出乾呕的声音,可是却被那涨满他口里的东西顶回去。
看著这一切,我已不能再思考了。
不知我看了多久,只在心里哀求著这一切快些结束。终於,一直在他口里律动著的人把自己的性器扯了出来,一股腥臭的白浊液体喷上了他那依旧美丽的脸庞。同时,大平也射在他的体内了,淫糜的液体声响在封闭的密室里显得异常清楚。
狐狸低哼了一声,那双眼睛却还在看我。
"...雨恩...别看我...雨恩...雨恩..."
他一直重复著这样说,我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比他的更湿了。
到最後,他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了
很想把自己的眼泪抹掉,可是腾不出手来。
大平等人走到我前面说了许多的话,可是我都记不得了。我只知道要赶快把残留在他体内的东西清理出来,不然他会闹肚子的...他每次都是这样抱怨著的,我记得。
最後,他们都走了出去,只剩下我跟他。
"丹坊..."我轻唤著,乾了的咸水原来是这般苦涩。
他没有发话,紧紧地闭上了眼。
"我...我爱你..."
他倏地睁大了眼,里头是让我形容不到的,使我心疼得不能呼吸的神色。

-第一百二十章-
<胡丹坊>

很痛...身体超级的酸痛,但心也是疼痛得让我难受死了,看著雨恩他居然湿了眼眶,然後对我说出了那一句我企盼了很久的话。
明明已累得不能再动弹了,在听到他那一句「我爱你」後,我张大了眼睛,咬牙以手肘支撑著身体。後面传来的痛感是我久违的了,想起过往的糜烂生活,胃里一阵翻搅。我强忍著想要作恶的感觉,以手前臂使力爬到雨恩的身边。
"雨恩,可以再说一遍吗?"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著。
我真的不确定,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只是一时受不了刚刚的画面而可怜我吗?
"对不起...我迟了吗?"他的声音沙哑著。
我不停地摇著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声音带著哭腔,道:"再说一遍。"
"我爱你,无论发生了什麽事,我都爱你..."他的眼睛是异常的闪亮,因为里头的水气。
我想说话,可是只能发出一声嗯哼。眼眶突然好酸,眼睛又湿润了。我伸出手捂住了口,不想让他看到我那扁著的唇。
"可恶!丹坊,我一定!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他还是看到了,以著危险的嗓音道。
"不是的...我不是因为他们而这样的,我真的好...好...感动。雨恩,以後发生什麽都别管了,因为你说你爱我,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还有...哈...我都开始语无伦次了。"我不知是哭是笑的道。
"我没能保护你..."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带著千言万语,又像是要代替他那被束缚了的双手为我抹去眼角的水珠。
真的,那一刻我觉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要是给人强暴能换来他的心意,不,是他的一句话,什麽都值得了。
"不要担心我,我真的没事。"我扯起了笑脸,却嚐到了一丝苦味儿。
"可你哭了。"他抿著唇,用著让我看了难过的眼神瞧著我。"你受委屈了。"
"不是的!我哭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的一面,我希望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是最好的...我怕你会讨厌我或是避我...我没想到你..."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原来,到刚刚那一瞬间我才知道我是那麽的爱他。
「爱」对以前的我来说是多麽遥远的一个字。
而「相爱」更是我不能置信的。
够了,只要他在我身边,什麽事情我能能笑著带过。
"丹坊,以後...都不要像刚刚那样离开我,让我保护你,你要自私些,我不要你再受到委屈。"
一时间,我已忘记了身体上的痛,感觉到脸上的血色又回来了。
我看进他那深邃的眼眸却是说不出话来,最後只能轻轻的点头。
此时,外头传来了一人的脚步声。我吃了一惊,雨恩勉强的抬起身子打算挡在我面前。门打开了,来者是小夜。
她没看我一眼,只是把一套衣服掉在我面前。她有听到刚刚我们的对话吗?我竟然有些得意的想。什麽?我的神经太大条了?说真的,说对刚刚大平的事完全没感觉是骗人的。可是,现在的较为担心的是雨恩,高傲如他会接受得了我在他面前...所以,我也只能半真半假的作不在意状。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要想的是在我身旁的他。既然他选择了我,那麽我就绝对不会让人把他抢走的。这就是我,看似对什麽都不在意,但要是遇上了我在乎的人和事,我就会变的既任性又理智。
後来,过了很久,我把这一番话跟雨恩说了。他只是笑笑,说:这在我遇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这是题外话了。
总之,之後小夜她就只是瞟了雨恩一眼,便掩门走了出去。我怀著复杂的心情先替雨恩解了绳子,然後他不发一语地转过我的身子,替我清理出里头的东西。我咬著唇,告诉自己已经没事了,以後雨恩会在我身边的。
待我穿过衣服後,走到外头的大厅,那儿已经不见一人。雨恩小心翼翼的抱著我走了下楼,就像当初在Venue时似的,可是,我们已跟那时不同了。到得外头,一阵微特吹过,把我吹得清醒了些。
"雨恩,他们刚刚有在拍照吧。"我靠著他的胸膛,听著他的心跳声道。
身体还是很疼,可是,我却有了温暖的怀抱。
我已不是当年的我。
"嗯,别烦那些,睡觉吧。"他的声音经过胸口传到我耳畔,感觉很温柔。
"告诉范范吧,可是要是他们真的敢勒索的话,不用顾忌我,我的心脏可是很强的哦。"我轻笑道。
"快睡吧,回去我再叫你。"
我见他固执的不想再就这现实的话题谈下去,只好笑了笑应道:
"嗯。"

-第一百二十一章-
<胡丹坊>

那一晚过後,雨恩对我的态度让我们身边的人都吓到了。一向给人冷漠印象的他此时就像保母一样待在我身边,本来他还打算替我请长假的,可是基於本人是个好学生的关系,而且现在是考试期间,我当然拒绝了,为此他的脸黑了两天,不过在我的唇舌攻势下他就不得败了下来。
我们通知了范范那晚的事,他紧张的立刻就走来找我,情绪比我跟雨恩天激动,就差点没把宿舍给拆翻了。
"丹坊,现在别要烦那些,好好休息把试考好。"待他冷静下来,他抚著我的头发叹道:"对了,你...要我找你爸吗?你们好像很久没联络了吧?"
我想了一会儿,道:"嗯...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上一次因为演唱会的事不得不靠他,这一次我想我要自己解决。"
"别这样说话,你爸真的很爱你耶,那次...好好好,别瞪我了,不说就不说。"他无奈的看著我,彷佛我还是个孩子似的。
然後,晴风跟弦仁出去亲热回来了,对於这次的事件我们没有太详细的跟他们讲,只是说我被人拍了照片。他们没有多问些什麽,只是在我不能出去逛街的日子里常常都会替我买衣服啊,手饰啊什麽的。
我看著身边的这四个人,觉得还不是一般的温暖。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也很郁闷,就是他从那时开始都好像变成性冷感似的。
靠,都跟他说我没事了,我又不是陶瓷娃娃,而且他不要我要啊!虽然,雨恩他後来对我真的很温柔,可是我知道那件事一直都会闷在他心里。
算了,反正其实我也是一样需要时间,不是吗?
後来,我回校考试的时候发现小平不见了。其实我没有真的怪他,因为有个这样的哥哥,我多少能理解的,只是...不禁想起了雨恩,要是他站在小平的立场里他会怎样做呢?
「让我保护你,我不要你再受到委屈」。
我看著眼前的数学考卷居然很白痴的傻笑了,我偷偷瞟了一眼坐在远处的他(考试的时候是全年级按学号在礼堂里考的),之後自己在考卷里写了什麽自己也不记得了。
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这样考完试了,也就是说我们也要告别中学的生活了。我们三个人其实早就定好了自己的出路(弦仁下一年就要自己一个人在学校了),晴风他打算从此当个全职艺人,除了负责ROAD的工作通告外,现在已开始为「夜声」旗下不是走创作型路线的歌手们写曲。雨恩则打算上大学,因为他说什麽艺人又不能当一辈子的,还是学会别的东西好。
我听他这样讲,也觉得对厚,於是也跟他报上同一所大学,至於选科嘛,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自家老头,就很不自觉地选读商科系的人力管理。
唉,反正我欠老头人情,将来在他退休时还就是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大家都没提起,但是却一直压在胸口。自那晚後过了已快一个月了,大平他们却是什麽消息息相关都没有传来,就连表示要勒索的电话信件什麽什麽的都没有。
到底他们想要怎样啦?
但,事实上过了没多久我们就知道他们想怎样...不过...真的好幼稚!
那天是炎炎的典型夏日,也是我们高三的毕业典礼。我们一早起来,再把剩下的行李都收好了,等待会儿范范来把它们都载到雨恩家去。
最後一次穿上了校服,亲手为雨恩戴上了领带,然後突然瞟到了他胸前衬衣的钮扣。我胡他妩媚的一笑,快速地把他的第二颗扣子扯了下来。
"干嘛了?"他疑惑的看著我问道。
我嗔看了他一眼,道:"你都没有听说过吗?"
"什麽?"
"校服的第二颗扣子是最接近心脏的,而且又是陪了你整整六年时间的哦。"我吻了一下手中白得透明的扣子笑道。
他以著一个近乎...呃,宠溺的眼神(别怀疑哦,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啦)看著我,然後也把手伸到我胸前把我的第二颗扣子扯下。
我呆呆的看著他,脸上一阵淡淡的热潮升起。他把扣子举到眼前,我看进他的眼神里,看到他那极为漂亮的眸子内反映著绝白的扣子。
是吗?我在他的眼中也会像扣子一样是纯白色的吗?
"发什麽呆了?走吧。"他以对淡淡中带些不知该怎形容的语气道。(後来我猜测他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来了,烦呐。"我心脏跳啊跳的道,不知是为了毕业典礼还是什麽的。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害怕的终究要发生。

-第一百二十二章-
<洪雨恩>

我感受著手中的扣子形状,终於,自那晚过後,我第一次泛起丝微的笑意。
我知道世上是没有後悔的药可以吃,可是,还是很恨自己,就算现在我做什麽来弥补也没有用。要是,要是那一天我把只裹著绵被的他留下,所有事情都不会一样。
我试著叫自己不要回望著过去,但我真的做不到,至少,不是现在。
他跟我并肩走著,晴风跟弦仁则不知道窜到哪儿去拍照留念。我跟他走到了竹林附近,他停下了脚步,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们到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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