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教授,你最近有点奇怪喔,时常发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贴心地询问,一面随性地举起戴著上头镶著钻石的劳力士钻表的左手,小室裕实定眼一看,惊讶的惊呼出声:「啊!已经七点半了,糟糕,我得马上离开了,安西教授,剩下的明天在继续,再见──」
边说的同时,他已经像阵炫风奔出实验室。
「再──」还来不及对小室裕实道别,便已看不见他爱慕已久的身影,安西怔愣了半晌,最後他泛起淡淡的苦笑,眼底溢满浓浓的哀伤。
「跑得这麽快,是要去见男朋友......吗?」
不舒服的画面浮现在他精明的脑袋里。
画面上是两道人影,其中一个是他爱慕的小室裕实,依偎在他怀中的是一名安西没见过的男孩,有著小鹿般无辜的眼神......他们耳鬓厮磨,就像一般情侣一样恩爱──
痛苦的闭上了眼,安西内心有道声音这麽告诉自己:
别傻了,不管你再怎麽努力,亦是无用。
收起属於自己的私人物品,熄灯,而後离开实验室。
另一边,急忙赶回寝室的小室裕实可是心急的要死,急著赶报告!
待他回寝室他立刻坐在电脑桌前开始赶报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等他全部打好时,已经是三个钟头以後的事。
想到待会儿还得应付某蠢猪,他的头便疼痛了起来。
可恶,最近这几天安达拓海天天往他这里跑,每天晚上把他弄得精神不济,幸好安达拓海还有点人性,没真的给他做完,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老了好几十岁。
无奈的坐起身子,打开衣柜从中取中一件贴心四角裤,进浴室泡澡。
时间,也差不多了,安达拓海应该马上就到了。
□□□自□由□自□在□□□
夜幕低垂,静谧的夜空在偌大无人的校园中忽然显得有些荒凉,孤寂。
而在夜声人静的夜晚,又圆又大的月亮高挂在空中,照射在大地上的是银白的光芒。
此时某房间却传出一名男子粗声粗气,且粗俗的字眼来。
「靠!呆子,杵在那儿发什麽愣,要做就快点做完,老子今天想早点睡。」
慵懒的躺在纯手工丝被、绣上人工织花的深蓝色被单上,有著斯文又带点痞痞味道的俊朗脸蛋,书生气息浓厚的男子洒脱地整个人呈现的大字形状。
他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不耐烦的催促。
「安达拓海,你到底要不要做?老子我刚才可是才赶出一份研究报告,累的很,没空陪你这个蠢猪瞎混,要是不做,就请你快点离开!」
优雅地点燃一根香菸,口气带点威胁性的命令。
看起来,不像是很愿意的样子,甚至想要赶快做完,赶快结束,敷衍了事。
见状,站在门边的美男不高兴的碎碎念:「厚,裕你很没情调耶,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慢慢按照步骤来的吗,你现在这麽说,要我怎麽继续嘛......」
真是的,阿是有多不愿意跟他做?
安达拓海委屈的噘起嘴,怨怼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虽然他是很想快点扑上去,可是又怕遭人白眼,外加铁拳痛扁一顿,於是他只好像个小媳妇一样的站在门边不敢前进。
而他的怨言,显然惹毛对方,只见小室裕实大皱其眉,口气更加不善:「操!你要就快点,不要就滚!谁鸟你想要怎样!」
第四章
03
「裕好凶喔......」
安达拓海滴咕著,怨怼的看著对方,口气听似在责备小室裕实的冷淡。
小室裕实见了安达拓海这副窝囊的模样,胸中的整把火已经对方无心的白目炸弹给点燃了,他狠狠的吸了一口菸,然後泄恨的用力吐出来一圈圈的烟圈,下一秒的动作是随手从床头柜上抓了一指装满香菸的盒子往门口大力扔去,香菸盒的一角直接命中安达拓海的额头,他还傻傻的站在那儿,哀怨的瘪嘴。
「裕好暴力......」
「少罗嗦!你是到底要不要!?」早已对安达拓海失去了耐心,正确来说是小室裕实从一开始就对安达拓海没有耐心可言,他凶狠的瞪著後者,後者被他瞪得心虚莫名,扭扭捏捏。
半晌,被瞪的受不了,安达拓海终於唯唯诺诺的挤出声音:
「当、当然要嘛......可是、可是我今天想来点不一样的。」
「什麽!?」
沉下脸,小室裕实咆哮:「操你妈个机机歪歪,做就做还搞什麽狗屁花样?你皮在痒讨打啊!」
「裕,别这麽凶嘛,我会怕怕......」
被吼得头发都快乱了,安达拓海依然这麽粗神经,他白痴的程度或许已经到达一种莫名其妙的境界,根本就是只剩下十元硬币大小的脑袋瓜,其他的早被虫子喀光了。
啪地,脑中残留最後的理智神经宣告断裂。
「你给我闭嘴!老子我这辈子只会对你发火了!靠,你根本就是瘟神!瘟神!瘟神!shit!」
他这辈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居然和安达拓海这种蠢的瘟神成为亲戚?如果可以选择,小室裕实发誓自己宁愿做个丑八怪,也不要和安达拓海有任何的关系。
瞥了一眼从以前看到现在,早就看到烂的熟悉面孔,小室裕实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心浮气躁,心情暴躁的想扁人。
标准的鹅蛋脸小小尖尖的,一双清澈的黑色眸子经常在本人没察觉的状况流露出超强力的神秘光采与电波,性感的红唇紧抿著,没有纹路的嘴唇则显示他的少言少笑,还有还有,那头已经长到肩膀的黑发柔顺又光滑,将他白嫩透亮的雪白肌肤衬托得晶莹剔透,肌肤若冰雪。
亏他生得一张人见人爱的绝世美貌,个性......
却实在令人不敢领教!
啧啧,瞧瞧,假使安达拓海能闭上嘴巴什麽都不要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边不是很棒吗?
既赏心悦目,可以养养眼,耳根子也能清静,也不会让小室裕实气得快要脑冲血!
搞什麽鬼,他现在装可怜是装给谁看的?
话说回来,以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安达拓海的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可是小室裕实明白,表现在完美外表底下的一定是其他人也想像不到的情感波折,悲、喜、怒......
也许很多人会因为这样而认为安达拓海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而对他敬而远之。
可,他却非常能体会安达的内心,因此不会排斥他,进而了解他,百般「宠溺」他。
思绪愈飘愈远,小室裕实没发觉一道人影已经慢慢接近他,乘机著手计画──
霎时,啪地一声,灯光全熄灭了,偌大的寝室黑凄凄的一片。
小室裕实第一个反应是电路出了问题,下意识地摸索搁置在床头柜上的眼镜,重新戴上眼镜的那刹那,自黑暗中却跳出血脉偾张的情色画面。
淫言秽语与肉体碰撞声此起彼落的回荡在整间寝室,回绕在小室裕实的四周。
平面电视萤幕拨放著外国佬的性爱镜头,少了不必要的剧情,直接切入本片的最高潮。
女主角哼哼哈哈的张开双腿,陶醉的接纳著胸前布满浓密胸毛的外国男子。
两颗和木瓜有得拼的豪乳剧烈晃动,而两位主角紧紧相连之处有著神秘的艳红,女主角吞吐著男主角的部位,透明的汁液泛滥成灾的涌泉溢出。
小室裕实的眉心深锁,「FUCK!这是什麽鬼东西?」
话语才方落下,一抹黑影准确无误的压了上来,将毫无防备的他扑倒在床上,唇在下一秒已经被深深的堵住。
忽然,一股椎心的剧痛驱使他不得不猛烈挣扎,上头的男人一紧张,又将手上的不明物体用力一推。陌生的疼痛令小室裕实的面容扭曲,下意识地重重咬了压在嘴唇上头的那口薄唇。
天昏地暗,两分钟过後刺眼的灯光恢复,床上一片凄惨,汗水淋漓,小室裕实跌下床,狼狈的喘著气,「shit!你到底在搞什麽?」
独自留在床上的男人搔搔头,歪著头无辜的回答:「搞你啊。」
「靠!我是说,你刚才的行为是什麽意思!干嘛把灯关掉,干嘛放A片!」视线一转,小室裕实的眼睛突然瞪得极大,瞪著床上杂七杂八的物品和对方手上握著的......
「慢著,安、达、拓、海!你手上那是什麽鬼东西?莫非......刚才放进我屁股里的不是你的......而是那、那那那那那──」
「喔,你是说这个啊!」安达拓海的笑容很憨,「这是阳具咩,裕看不出来吗?」
阳具!
小室裕实脸色铁青,差点昏厥。
「狗屎的!我有眼睛看得出来那是阳具!我是在问你,你是从哪弄来那种东西的!为什麽要用那种东西☆◎*#......」说到最後,连他也听不懂自己在骂些什麽,已经气得面红耳赤,吹胡子瞪眼。
安达拓海垂著颈子,小声地解释:「唔,我,我以为裕会喜欢......」他不能理解小室裕实为啥这麽生气?
「去你妈的担担面!我何时说过我喜欢......该死的阳具!FUCK!FUCK!FUCK!......」
已经进入歇斯底里抓狂的状态,原本摔落至地板上的男人火爆的跳了起来,一面怒骂一面抓起床上的物品一一打在安达拓海身上。
「你喜欢就他妈的自己回房间玩!要桶死自己的屁股就去桶,你机机歪歪的最好被该死的阳具桶得屁股开花!操你OOXX的XXOO!滚!给我滚!该死的阳具!浑蛋阳具!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我的视线!XX你的OO,香蕉你个榴连芭乐!」
「呜......裕冷静一点......」
用双手护著自己美丽的脸蛋,和一颗「聪明过人」的脑袋,安达拓海出声安抚著,可是对方显然已经气得比阎罗王还要凶残,又踢又踹的将他踹下床。
「白痴!不准出现在我面前了!听清楚了没有!FUCK!FUCK!FUCK!」
於是,那天晚上──
安达拓海被扁得鼻青脸肿,最後被小室裕实赶出房,吵得连隔音设备一流的建筑都没半点用处,隔壁的邻居全把他们的吵闹──小室裕实的愤怒以及安达拓海是如何被「施暴」的过程听了进去,因为太过恐怖而睡得不安稳,统统作了小室裕实和安达拓海对峙的恶梦......
「佐、久、间、龙、司──你骗我!!」
怪异的情趣物品散落在被扁得跟猪头一样的男子身旁,男子的浪漫夜晚,就这麽过去了──
第五章
01
柔和的银色月光洒在冗长而宽敞走道上,此时安祥宁静的夜晚却出现了与之成强烈对比的怒骂,男子的脸上布满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淤血,整张脸肿得几乎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
「可恶可恶,臭龙司是大骗子、爱说谎的小鬼──」
边啐骂,鼻青脸肿的安达拓海边同时踹开了佐久间龙司设计成欧式建筑的寝室,那扇厚重而坚硬的铁门当然没这麽脆弱,他这一踹,受苦的反而是他自己。
「噢......痛!搞什麽,这麽硬的门......」哀嚎一声,嘴里滴滴咕咕的乱吼乱叫,门扉却忽然自动开启,露出了小小的细缝,安达拓海不疑有他火烧眉头般火爆地冲了进去。
里头的摆设和之前没什麽差别,富丽堂皇的欧洲复古家俱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一的空间,不晓得怎麽还会有华丽的旋转阶梯出现在房间里,安达拓海百思不得其解,当初到底是怎麽设计的,竟然可以将阶梯一并成为设计的一部分,悬挂在天空中的水晶吊灯,闪烁著金黄色的橙色灯光,其中一面的墙壁甚至还有一座假点装饰的大璧炉──
啧,校长的房间都是这麽高级的?e
光是龙司这小子的房间大概可以睡上好几百个人还嫌空旷呢!
「龙司!给我起来!你这个大骗子!」
他气急败坏的奔到寝室中央的超大型复古大床前,接著迅速的跳了上去,翻搅著床单,搜寻著他要教训的人。
「可恶,你害我被揍了,我要狠狠教训你一顿,臭龙司!」
气得双眼赤红,安达拓海乱七八糟的胡乱捶打一组价值不菲的床单,丝质被单与枕头让他搞得破裂成好几片,还是看不见龙司的人影。
枕头与被单里的绒毛,轻飘飘的漂浮在空气中,形成的是奇异的画面。
半晌,一道稚气的嗓音自他背後响起:「三更半夜的,擅自进入我房间有何贵干?安达拓海──」
「龙司!你骗我!」
愤怒地转过头,一道瘦小清瘦的身影就伫立在刚才被他一脚踹中的门扉一旁,安达拓海正准备开骂,来发泄心中的怒气时对方却一派悠閒的慢慢走动,接著一屁股坐在皮制沙发椅上,心平气和的开口笑道:
「啧啧,安达拓海,看看你的样子还真凄惨哪,是被小室裕实揍的吧?你又惹他不高兴了?」
闻声,安达拓海顿感委屈,稍微平抚的怒气又直线上升,就要破表。
「你还敢问!还不是你给我那些情趣用品,才害我被小室裕实扁的!」他指著龙司稚气的脸蛋毫不客气的指控。
「哼哼,这可不干我的事喔,要怪,只得怪你自己蠢。」
双臂环胸,龙司慵懒的往椅背上轻轻一靠,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
可恶可恶!安达拓海可是气得跳脚,要不是龙司是他的舅舅,同时也是权利最广阔的校长,他很有可能真的冲上前去狠狠扁他一顿来泄愤再慢慢说。
「你给我那些东西到底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连眉毛都懒得抬,龙司似乎觉得和安达拓海说话是件浪费时间的蠢事,「我来猜猜──安达,你一定不晓得它的使用方法吧?」他的态度轻松,语气平淡,听起来倒像是在念佛经,乏味的紧。
「呵,小室裕实也真可怜,遇上你这种如此愚蠢的瘟神。」
无视对方发白的脸色,一会儿後龙司又补充了一句,嘴角讥讽的扬起。
「你竟敢说我愚蠢!?可恶!你你你......」本想把责任全部推到龙司身上,可是後者最後的那句话让安达拓海良心不安,自信心受创,因而噤声。
瘟神!
裕也是这麽说他的,难道......
他真的得一辈子做个床上技巧逊到不行的烂男人吗?
他的确不清楚情趣用品的用法,当时,他在黑暗中拿著其中一指阳具就胡乱地往裕的股间塞......
记得那时候他看见裕溢满泪水的眼眶红通通的跟兔子一样,可想而知,裕一定很痛!
虽然无法体会裕的感受,可是他比谁都清楚裕真的很怕痛!
安达拓海再也不能替自己找藉口,他晓得,裕这次是真的发火了。
支支吾吾的搅弄著自己的手指好一阵子,最後他终於泄气的垂下颈子,平时的锐气也减了一大半。
「龙司,怎麽办?裕真的生气了......」
此时的安达拓海看起来好无助,楚楚可怜,不过龙司可不吃他那一套。
「谁教你如此愚不可及?」
「呜,我、我也不想这样嘛,厚......不要再说我蠢了!龙司,快点帮我想办法啦,万一裕以後真的不跟我做的话我要怎麽办──」
挑眉,龙司沉吟一会儿,望著安达拓海堆满期盼的四目,而後叹气地问道:「你真的很想取悦小室裕实?」
「那是当然喽!」毫不犹豫的回答,坚定的口吻。安达拓海迎上龙司的目光。
「即使得费上一番功夫?」再一次确认。
「当然!」
「也许在目的达成之前,你得继续被小室裕实海扁?」
「一样!」
「你确定?」
「我确定!」安达拓海回答有点不耐烦了,他不了解龙司干什麽一直问他问题,明明要他帮自己想办法的,却一直扯开话题。
他不太爽快的瞪著龙司,後者这时候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顾他的呼唤迳自走进隔壁书房。
片刻後再度出来的龙司手中拿了一大叠的书本,递给安达拓海。
「这是什麽?」
疑惑的接下那一大叠堆得高高的书本,安达拓海在看清烙在上头的书名顿时震惊万分的高声喊出来:「男、男男男男男同志的、的的的的的性──爱──哲──学!?」
我你咧,这是什麽东东?
性爱哲学,保证你成为男人中的皇帝!
性爱哲学,保证你征服全世界的男人!
他咋舌。
无法置信的瞪著书名颇怪异的书物,强忍住想要撕烂它的冲动。
「看完它们,保证你在床上进步神速。」
空气凝结似的,龙司的话语适时地打醒思绪混乱的安达拓海。他微蹙眉头,忍不住抗议:「这麽多你要我看到哪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