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整个身子向床尾滑动,有点后悔睡觉的时候怎么没有枕到他的胳膊上,现在他的右胳膊就挡着碍事。总算是调好了位置,我的右手贴着他的肚皮向下一点一点的移动。
什么东西?竟然是他的左手!完了,这家伙难道知道我今天夜里要偷袭他,所以才用自己的左手护住他的宝贝疙瘩?
万事俱备啊,我有点痛哭无泪。罢了,都到这份上了,等等吧。可是等来等去,他竟然翻了个身,背对着我,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就在我准备向上挪腾,彻底放弃的时候,他又翻了个身,这回是面对着我,而且将他的左腿撂在了我的身上。
我激动万分,将手探了过去,直接碰到了软软的那根。咬咬牙,乘它还没有起来,将它掏出来算了,等到起来了,更加难办。如果这时候小卞三醒了,闭上眼睛对他不闻不问,就当睡着了,想他也拿我没办法。
主意一定,也顾不了许多,将小卞三软软的老二从三角裤的大腿一侧狄溜了出来。我猛叹一口气,但心头的那根弦却绷的更紧。我不敢向拨弄高宝的老二那样去拨弄小卞三的,只好轻轻的用手捂住。
不过说来奇怪,跟本没有两三下,小卞三明显的就有了反应,手心下的物体开始迅速膨胀。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一点也不奇怪,18岁的小卞三青春冲动,睡梦中的青春更是易动。
他的老二完全充血以后,我将左手心的棉线取出将长度周长一量,多余的就用力扯断,就将棉线塞到了枕头底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总算大功告成。想将他的老二归位,可惜放虎容易收虎难啊,现在都成这样了,三角裤的裤变根本不容易拉扯,如果用强,小卞三肯定会醒。
算了,蒙头大睡,明天醒来如果他问起,就说不知道。
早上醒来,小卞三早已不在身边,问过龙英子,说跟卞癞子去了码头。高宝一定给我请假了,一个学期的培养我俩形成了良好的默契,早上只要我不出现在大坝上,他都会给我请病假。
码头离木船社不远,两里路。吃完早饭,我就晃了过去。“小乖,你怎么来了?”小卞三招呼我过去。
“早上醒了都不喊我起来,害得我又癞课。”我瞟他一眼。
他拉我坐到身边的石板上,“我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八点了,你还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反正都迟到了,癞一天课对你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经常癞课似的。”
“吆,难道我说错了。”
“没错,没错。”我没好气的回道,其实我过来只是来探探口风,他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老二竟然露在外面不知作何感想?他既然没提,我当然不会脑袋发热自己傻B傻B的跑去问。
两个星期以后我饶有心思的问他夜里睡觉是不是很死,他想都没想的回我:“如果夜里有人将我绑了卖了,我都不知道。”
我当时笑的牙都没了,他狐疑的揪住我的耳朵问:“说!打什么歪主意!”
我连忙回复:“没有,真的没有。只是笑你睡得比我还死。”
他这才将信将疑的将我的耳朵放下,我笑的更加开怀了,看他作势又要揪我,我甩腿就跑,身后留下我一串串的奸笑。
晚上高宝放学,我就冲到他家里去,说是让他将今天李之和的笔记和布置的作业带给我,其实是带了两根棉线过去的。
将房间的门销插好,我就急不可耐的扑了过去。
“要命哦,这是我家!”高宝不肯。
“没关系,就一会。”我笑的可爱。
“不行,万一被发现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打断他,“将帐子放下来,我们躲到床上去。”
高宝被我拖过去,只好妥协:“就一会。”
“知道了。”我捏了捏他的鼻子。
“没戏了。”我将棉线掏出对比之后一阵失望。
“什么没戏了?”高宝看着我手上的棉线就疑惑重重,只不过没有开口问。
“你都不给我争点气!”我愤怒的看他一眼,直径不够就算了,竟然连长度也比不上他!
“争什么气?”高宝将裤子整理好。
我将棉线一扔,往床上一躺,“不说了。”
高宝看我很不愉快,不敢再问,也躺到我的身边。
没一会,我起来走到桌子旁,将笔记抄了,作业写了,拎起书包走人。
高宝将我送到门口:“我没惹你吧?”
“没有。”我抬头看着别处。
“以后只要不是很过分,你想怎样都行。”高宝觉得我因为他一开始不肯而生气。
我转过头,看他木木的样子,眉头纠的跟我外公似的,对他笑开了:“蠢人!”
他也笑了:“不生气就好。”
17
上了初中,养鸡养鸭种菜之类的事情没有热情去干了,菜田早已给了外婆,有时间还不如到小卞三那里吃东西看录像。外公有时会弄到一些混杂着明矾的煤渣,他老眼昏花,每次挑明矾的时候都不停的流泪。我就找来一块玻璃台板,有空了就帮着外公挑挑拣拣,日积月累竟然挑出了整整一口袋的明矾粒子。外公外婆看着开心,将明矾卖给港口跑船的船家,当然也会给我一些零零角角,三五块不等。
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外公在外江口搭了个扮铮用来捕鱼。水大的时候,我都会跑到江边看外公捕鱼。记得有一次,外公捕到了一条大鱼,足足有我一人多高,我抱不动,外公就从鱼身上摘下两个大鱼鳞:“给你婆婆去看,让她带着绳子和扁担来。”
我开开心心的拿着鱼鳞奔回外婆家:“婆婆,婆婆,公公抓到了一条大鱼,有我人这么高!公公叫你拿绳子和扁担。”
那天我跟外婆将鱼扛回了家,我在前面扛着,还唱着小曲儿,至于是什么东东的词儿调儿,现在也忘了。外婆将鱼给宰了,然后腌了起来,鱼肚子里的鱼油和鱼瞟烧了一碗鱼油瞟,味道还可以。
如今外公年纪大了,体力大不如从前,去年合计着开了个小杂货店,扮铮早已破烂不堪。我有时放学回家看到那个渔网已经烂的只有一条条的扮铮的时候,就会想起外公捕的那条大鱼。
小舅母在家不上班,说是跟外公外婆合伙开的杂货店,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外公外婆照料。外婆重男轻女的思想及其严重,那个小表弟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只是我还是识趣的,通常不会去跟一个小人儿去争宠。小卞三经常骂我:“小精豆子!上辈子肯定是个狐狸精!”
小学毕业的作文写到希望自己能有一颗葡萄树,只是时间长了也就忘了这码子事。三月末四月初,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小卞三捧了一株带着泥巴的葡萄根冲到我家来。
“小乖!小乖!”
“什么屁事?鬼叫鬼叫的!”我从房间里出来。
“你看!”小卞三将葡萄根递给我看,葡萄根上还有一些绿芽。
“葡萄!”我叫了起来,“从哪弄的?”
“买来的贝。”
“你们家怎么不种?”他会这么好心?
“我妈怕招蚂蚁和苍蝇。”
“原来是你家不要了才给我的。”我噘起个小嘴,原本开心的笑脸变得满脸不屑。
“也不是,也不是,”小卞三连忙哄着我,“是我爸买的,我就骗我妈说是会招蚂蚁招苍蝇,我妈吓的不肯种了。”
我笑颜顿开,“算你有孝心!”
小卞三将满手是泥的手往我脸上抹去:“你讨打!”
我叫着猴住他的身子,攀上他的脖子,将泥脸往他脸上蹭,不过他竟然没有躲开:“你不孝顺,干吗对我这么好?”满脸戒备的样子,“噢,我知道了,你肚子里肯定有什么坏水!”
“你就知道了!”小卞三将我摔下来,踢我一屁股:“去拿锹来。”
我从厨房拿来小铲锹,指着北边的院墙:“就种这里吧!”
小卞三拿过铲锹开始挖坑,我洗了脸提了桶水过来在他身边看着:“什么品种?”
“听我爸说,好像是水晶葡萄。”
种好,浇了些水,我问小卞三:“要不要搭架子?”
“当然要,”小卞三在水桶里洗脸洗手,“不过,要过些日子,再看吧。”
“你说不会真的招蚂蚁和苍蝇吧?”
“应该会吧。”小卞三很认真的想了一会,“葡萄是甜的。”
我挎下一脸:“我想也是。”
葡萄是种下去了,我的心却天天悬着,浇水轧肥不说,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葡萄长多大了。
渐渐的绿芽开始生长,我找来小卞三搭了个简易的葡萄架。“这么点小行吗?”我看着几根竹竿搭成的架子,不相信能让葡萄舒舒服服的伸展。
“你真笨,到时候用绳子在院子里面结个网不就行了,这个架子只是临时的。”
“就你聪明!”我瞥他一眼,不过我怎么没想到呢?
等待的日子是痛苦而有乏味的,逐渐的我无法忍受这种乏味,也就不再照料关心那棵水晶葡萄了。然后蓦然回首的时候,却发现葡萄早已爬满了整个架子,等着我给它结网。
我今年种了葡萄,小舅却养了鸽子。先是一对,而后是两对,三对,后来在外公厨房旁边搭了个鸽蓬,里面的鸽子足足有四五十只,每当鸽子成群飞旋的时候很是壮观。当然人千万不要站在飞旋的鸽子底下,说不准一摊鸽子屎就会落在你的头上。有次外公捧着饭碗站在平台上的时候,就有一陀灰黑的物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碗里。
小舅的鸽子一部分是买的,一部分是鸽子生的,另一部分是鸽群裹的。如果成群的鸽子在天上飞舞,附近人家养的一两只鸽子就会被吸引到鸽群里,然后一起飞回家。在我上到初三的时候,鸽子的数目就达到了二百多。
我说小舅小气,而他确实如此,初中三年他养了那么多的鸽子,没给我吃过一个鸽子蛋,更别谈是整只鸽子了。小舅母和小表弟是有口福之人,不仅天天吃鱼(小舅会钓鱼,每天傍晚在木船河里钓鱼)吃鸽子蛋,每周还能吃到一顿炖乳鸽。
可惜,好景不长,在我上高二的时候据说他的鸽子全部吃了有毒的小麦全部死了。我当时有过高兴的心情么?记不得了,或许有吧,我本来就是个小人得志外加落井下石的小人。
18
日子依旧过的轻松惬意,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天空依旧是那么的蓝,几乎是透明的蓝;风儿依旧是那么的温柔,象是给人挠痒痒;稻田间的小池塘依旧是那么的清澈,几乎可以看见里面游动嬉戏的鱼儿;油菜花依旧是那么的鲜艳美丽,成群的蜜蜂嗡嗡的在菜田里飞来飞去。
如果问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是什么时期,我会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初中三年!”如果你又问我,为何?我会告诉你:“你看了不就明白了。”
那时是无忧无虑的;那时是集千万般恩宠于一身的;那时是懵懂的少年心。
学期已经过了大半,一日丁老头宣布:“因为二年级的学生不尽人意,所以今年准备在一年级学生中优先发展三个团员,每个班只有一个名额,所以各位同学一定要尽力的表现自己,每个人都有获此殊荣的希望。”
此话一说,台下同学个个面面相觑接而窃窃私语。县中这两年总是被镇中压着,“乡秀才”的头衔已经在镇中开花了好几年,更别谈去年镇中考取重点高中中专中技的人数高出县中一半。县中发了狠,我们这届积聚全校的师资力量实行了跟班制度,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就没这么好运了。
一年级学生中发展团员这可是县中绝无仅有的大事件,班上除了我、陈芸、李红、樊慧和龚春花削尖了脑袋拼个你死我活之外,其他人根本还是老样子。当然全班的男生都希望我能胜出,原因很简单:班上的前十名除了我其他都是女生。
我一扫以前的歪风恶习,就连一场春雷暴雨也没能动摇我成为一名优秀共青团员的决心。暴雨的那天清晨,我穿着小卞三的雨衣雨靴(我根本就没有)站在大坝上等高宝跟他可爱的凤凰自行车。等了有足足十分钟他还没有出现,我急了。这蠢人不会以为我今天不去了而自己溜了吧?撒腿就跑,六里路啊,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张着大嘴,喘着大气,看着全班同学的大眼。我将雨衣脱了放在教室墙角回到座位,李之和笑着:“你今天创造了一个奇迹!”我翻着眼皮没有搭理他。
课间我来到三班将高宝喊了出来:“你怎么没来接我?”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高宝没敢看我。
我将他的脑袋磨正,对着他的眼睛:“下次不管下不下雨,你都要来接,真的没来,你才准走。”
“这又不能怪我!”
“怎么不怪你,”我的高音打断了他的托词,“这么大的雨,我跑了六里!还差点被汽车给撞死!”吓他一吓,反正他知道我过马路从来不看有没有车的。
高宝明显的哆嗦了一下:“你别吓唬我?”
我瞪他一眼:“吓你干吗!”转身丢下他一个人发呆。
其实人选早已内定,那个人就是我,早知道也不必天天的大献殷勤,还跟那几个娘们较个屁劲啊。
陈芸李红住在学校对面的老街,平时是班上最早到教室的,教室的钥匙也在她们两手上。我怎会让她们如此嚣张!于是一天早上比她们早了那么一点点到了教室门口,等她们出现的时候,我老大不客气的质问:“既然钥匙在你们手上,就要早点来,还让其他同学等你们。鲁迅先生的名言班主任可有说过的: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她两盯着我打开教室门,我将头一昂。
此后我们三就开始了晨起拉锯战,我决定不让她们有反扑的机会,高宝却忍无可忍:“你有病啊!早上五点就来接你!天还没亮啊!”
“喂,你接不接?不接我自己走。”
“好吧好吧。”高宝没办法,只好答应。
每天早上第四节课特别难熬,真想用两根火柴棒撑住眼皮,老师在讲台上唧唧歪歪,我在讲台下摇头晃脑。
语文老师王正恼了:“邵雪峰,你给我站起来,这两个星期每到我的课就打瞌睡!”
“老师,我。。。。。。”
“你什么你!站醒了再说。”
陈芸李红双双抛来媚眼,还有几人眼角含笑,我挺直了腰杆,站就站。下午我就买来风油精,只要打瞌睡就往眼角太阳穴人中上抹。
熬过了一个半月,本以为是以优异的表现赢得了如此宝贵的殊荣,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等我初中毕业知道了这件事后气的叫爷爷骂奶奶的,他妈的,这群狗屁老师就知道糊弄学生!
一个周六的晚上,其他同学都放学了,我,一班的王晶,三班的陈琪在鲜艳的团旗下庄重的宣誓。前面一个学长拿着白纸念一句,我们三举着拳头学一句,气氛太过肃穆太过凝重,我浑身哆嗦的全是老鸡皮,以致患上了国歌国旗综合症,只要是升国旗奏国歌我都会全身颤抖满身鸡皮。
一年级期末考试结束,我落到了年级第二,排在我前面的赫然是“陈琪”。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他是副校长的儿子。
领完成绩单奖状和暑假作业的那个下午,太阳毒辣,高宝把我送到大坝底下:“你什么时候去丹徒?”
“明天或者后天。”我用手半遮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空,“噢,对了,有空今天晚上到我家帮我把床和橱子吊起来吧。”
“好。”高宝点头骑了车回去。
“高宝!”
“干吗?”他停了车,用脚垫着坐在车座上扭头看我。
“没事,没事,你早点过来。”其实我突然想让他陪我到柳树林里坐会,柳树林旁边藕塘里的荷花开了,在这里都能问到荷花淡淡的香味。
高宝给我敬了个军礼。
晚上小卞三和高宝几乎同时到达的,阿宝对高宝陌生,“汪汪”的叫个不停,我对阿宝踢了一脚:“滚出去,别碍事。”
高宝看我如此虐待阿宝,有些不舍,走过去要摸它:“好好的,为什么踢它。”
“喂,”我连忙阻止他,“你要死拉,小心它咬你。这狗东西,看你的眼神不对夫子。”我上前又踹了它一脚,阿宝灰溜溜的窜出去,只是还在门外露出两只眼贼溜溜的看着屋子里面。
“好了好了,管它干什么!”我拿出绳子,招呼高宝和小卞三捆床板。刚才小卞三看高宝的眼神就象阿宝看高宝的眼神,或许阿宝被这个三炮子给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