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楚容……”闯进这个自己不应该踏足的地方,只因为可能有你的存在。
“君惜,想我了?”楚容伸手回拥我“难得见惜儿你这么主动,桌上那碗热好的药有没有好好喝了它?没喝的话我可是会处罚你,现在回去把药喝了,别以为烧退了身上的余毒就清干净了,要不,日后会留下病根。”楚容说完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作势要将我往门外推。
“我……那碗药我已经喝了!真的!”别把我往外推,‘想待在你身边’这样的话叫我怎么说出口。
“乖乖回房间去……君惜,眼圈怎么红了?我惹你伤心了?”走到门口楚容望了我一眼问到。
“没有,能不能别让我回屋,我……”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楚容,这个人到底哪点好,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你楚容居然也会陷进去,就因为他姿容艳丽;就因为他文文弱弱;就因为他泣涕尤怜?若是这样,你还不如去喜欢一个女人来得直接。我们一个一个到底哪比不上你面前这个人,你对我没有感情就算了,可是我为你效力这么多年了,你怎能轻易怀疑我会做出那种事,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楚容,你说啊!”二夫人叫得声嘶力竭。
“信任?这个软钢丝是在你房间搜到的,你还想要我给你多少信任,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端庄稳重,为什么连你也会变得狠心,对不相干的人下得了毒手。”楚容语气透着失望。
“是,玄名是我义父,我隐瞒着你是我不对,我有软钢丝却从没使过也是我不对,可是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加害过秦君惜,我没有杀过楚府的任何一个人,我没有因为嫉妒怨恨去害任何人,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你以前从不过问我的过去,而如今却又因为这个质疑我,你问问你自己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事……”芙绿掩面而泣。
“当初遇上你接你进府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们只是……”
“我知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只是为你搜集情报的一个平凡人,我入不了你楚容的眼,我没那个魅力让你为我动情。即使为你出生入死,即使微笑着面对你的冷漠,甘心与他人分享你的爱,甘心与你这么多年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只盼你哪天会看到身后还有一个我,却要眼睁睁看着你爱上一个弱不经风的男人,我们这些个可怜女人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芙绿抢下楚容的话。
“芙绿……只要你坦白自己做的那些事,只要你对君惜他说句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还是可以在这个府里生活下去,但也仅此而已,我与你……算我楚容亏欠你,如果你日后找到自己心仪的人,我会为你向那个人把一切解释清楚。”楚容有些许愧疚。
“那我芙绿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楚容对我的格外开恩?谢谢你如此为我着想?要我向他道歉,我做不到!我芙绿没有在这个府里耍阴谋,没有做过的事我绝对不会屈服,你还是不相信我?还是认定所有事都是我做的?”芙绿看着楚容笑得无奈
“事实俱在眼前,你还不肯承认,还要推脱?”
“楚容,也没有确着的证据证明是二夫人所为,再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没必要再把那事翻出来。”我试着解开他们之间的僵局。
“秦公子,不要你多嘴!”芙绿的一句话让我噤声,“事实?什么事实?这软钢丝是我义父最后交与我的遗物,不管你楚容信不信,我从来没让它沾过血腥,不过今天,我突然想试一下它到底有多厉害。”芙绿说完迅速拿起那软钢丝运足内力朝楚容那边挥去,细丝如银枪一般直直指向楚容,楚容退后几步躲开钢丝的攻击,一只手止住欲上前来助阵的那几个人的行动,一只手握住这细丝的尾稍不让它有收回的机会,两个人分别拽着细丝的两端就这样僵持着。
“芙绿,你打不赢我的,不要再错下去了,我不想伤到你。”楚容先开口。
“难道你伤我的还不够多吗!”芙绿猛的一抽,软钢丝划破楚容的手掌退回到她手中“你的灵犀一指再厉害也夹不住这细如发丝的软钢丝吧!义父弄出这个东西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用它赢过你,洗刷当年之辱。可是他等不到那一天了,于是这个就交与我手,我千方百计能入了将军府接近你却爱上了你,我辜负了义父的期望,想着能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却换回你如今如此待我。”她手中的软钢丝再次刺向楚容,楚容只是躲并不还击,芙绿却内力一转,钢丝偏离原来的路线向我这边刺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直直扎进胸口,我呆立着看向芙绿。
“为什么?芙绿,你为什么这么做?”楚容惊讶的问芙绿。
“为什么?为什么……”我也这么问着她,你真如此怨恨我吗?比起楚容来,你更不愿原谅我……
26风逝
我看着芙绿插入我胸口的软钢丝,你真如此怨恨我吗?比起楚容来,你更不愿原谅我……
“芙绿,不要伤了君惜,我可以什么都不与你追究,只要你松开利器!”楚容几步跃到我面前,用手握住这细丝阻止它的前进,却又不敢冒然把它从我胸口拔出,芙绿的内力振得细丝那端微微颤动,慢慢有鲜血自楚容的手掌流出沿着丝线滴落。
“楚容你也不敢轻易动一下吧,要是振到了你的君惜的心脉,你还有信心再救活他一次吗?游霄你也别动,动一下我就让君惜心脉尽断。”芙绿的表情有些狰狞。
“将军……”一旁的那个人等着楚容的指令。
“游萧,退下,芙绿,你到底要怎么样!放了他!”
“好像自从秦公子来这府上,一切都变了……”
“芙绿,你想说什么?”
“你以前不管任务成功与否从未怀疑过我……”
“芙绿!”
“你说我用上几成的内力可以将秦公子的心脉振断?唔……”芙绿捂住胸口“咳咳……你到底还是可以为了他打伤我,楚容,我早该清醒的。”她笑得绝望,楚容掌已挥出,一切已不可挽回。
“楚容,你怎能……”你怎能不去看看芙绿伤得重不重。
“别动!君惜!”楚容一手按住我的肩,点了我伤口周围的几个穴位,快速把这软钢丝从我身上拔出,只有少量的血浸上衣物。
“你义父以为我真奈何不了这东西吗?”楚容转身拿起软钢丝一步一步接近被他一掌击中的芙绿“玄名他也太自信了吧,想用这个克住我!”楚容一运劲握在手里的软钢丝寸寸尽断“芙绿,我已经对你失望了。”
芙绿圆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义父的遗物在楚容手里一点一点碎裂,各味情感在她眼中闪过,下个瞬间她自袖中飞出一枚钢钉射向楚容,乘着楚容躲避的空当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我们眼前。
“楚将军,在下去把她追回来?”他身后的人问道。
“不用了,随她去!你下去吧。”
“是!”这个叫游霄的听令退下。
“楚容,你怎能真伤了芙绿呢,你怎能真对她下手,你,脱我衣物干吗!”楚容的动作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后面还想说什么全忘了。
“你以为我要作什么,别乱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不由分说我的上衣被他悉数扔到一旁,我羞愧地想要用手遮,但又分不清自己到底有什么好遮掩,一时窘迫难耐,好在楚容只盯住我伤口看。
“她倒是真没伤到你要害,不痛了吧?君惜。”楚容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脸上火烧似的烫。
“不,不痛了。”其实这伤一开始就没多大感觉。
“那就好,我送你回房。”楚容说着就要转头去拿我的衣服,突然眼光锁在我颈窝下方良久不动,这眼光还有些恐怖。
“君惜,颈下的这些印记哪来的?”
“什么?”我顺着他的话低下头只看见锁骨上好几块红的紫的,“这些……这些是……”我该如何解释,如果把上午的事说出来,袭汶一定不会好过,虽恨他,但也不至于要把他往火坑里推。不说,楚容他又会怎样误会我,编个借口先糊弄过去还是?
“君惜。”
“什么?”
“想好了编个什么理由搪塞我吗?”
“还没想好!”我在说什么!楚容听的平静,我却一身冷汗。
“是不小心摔到地上还是磕到门板?要不,胸前怎会有这样的痕迹。”楚容扼住我的腮,逼我与他对视。
“都……都不是……我……我就是不小心弄的,怎么弄的我不记得了!”这么明显的谎言,楚容他一定不会相信。
“不记得了?我几日不在,君惜你就耐不住寂寞了?也是,那袭汶长得如此俊俏,亏的君惜你拼了命的为他求情,原来是留着日后排挤寂寞用的。”楚容此刻的表情好陌生,我惊讶地看着这个人,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楚容,你说什么?”求你收回刚刚的话,我君惜只当自己听错了。
“我说什么你应该很明白,要只是平日里平凡的与人接触,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留下这些不堪的痕迹,你和他都做到这一步了,还能让我说什么?”
“楚容,你别误会,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的,就有那么巧我被掉下的花瓶砸到,然后,然后才会这样,你相信我!”此刻我应该冷静的,冷静,楚容他会相信我的。
“好巧!那我赠与你的那块玉佩呢,是不是也有那么巧被你弄丢了?”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显示着不信任。
“噢,玉佩,在,我一直带在身上呢。”我摸摸腰间的佩带,怎会?玉佩不见了,大抵是与袭汶挣扎的时候掉了,手放在腰间针扎一般的难受“我……”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编不出理由借口谎话了,君惜,嗯?”楚容捏着我的下颚,表情是不屑,我避开那伤人的眼光。
“看着这张脸光鲜干净,没想却是个淫秽之人,君惜,你顶着这张脸骗我多久了?”不屑的眼神,不屑的话语。我挣开他的手拿起自己的衣服遮盖住那些刺眼的痕迹,并不打算再解释什么,只一个词语‘百口莫辩’,只一种感觉萦绕心中,‘痛’比那个夜晚还痛,比被父亲扔出家门更深,比从前自己拿刀扎进去更甚。
“我会把那块玉佩找到,然后完好的还给你,对不住了,我君惜拿这张脸骗了你这么久。”
“君惜,你不用找了,这个玉佩在我这!”袭汶推门进来,身后的宁珂拉也拉不住。
“袭汶,你别犯傻了,丢了命不值得。楚容,我可以作证的他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可千万别误会。”宁珂忙着浇水,袭汶却不知好歹的火上浇油。
“怎会没有关系,楚容,你也看见他身上的印记了吧,那是你不在时我留下的,要怎样才能有你楚容应该很清楚吧!君惜他心里有我。”
“袭汶,再胡闹下去,谁都保不了你!”宁珂气急,因为听见楚容拔剑的声音,楚容会灵犀一指所以极少使剑,除非逼不得已……
我扑通一下跪在楚容面前“将军息怒,是,是君惜主动勾引,袭汶他才会与君惜发生……发生苟且之事,罪不在袭汶,是君惜……淫荡,不知好歹,朝三暮四……”最后的话已没有气力说出来,楚容,你要杀就杀我吧,芙绿说得对,有我在,哪都不安宁。
“哈……君惜,你竟能护他到如此地步,我楚容还能说什么,要走要留随便你们两个,只是以后别再出现在我楚容面前,祝你们两个幸福,背负着对我的背叛,欺骗,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楚容这些话说得高亢,他心会痛可是他不知我君惜痛得麻木。
“我会的,多谢了!”带着这句话,没理会任何人的眼光,我走出去,袭汶跟上来一路对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我不知道他袭汶为什么要这样逼得我走投无路,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幸福总是如风一样易逝……逝去的是我风一般缥缈的幸福……
27弦断
我胡乱拨着指下的琴弦,整日整夜一刻不停,宁珂来过几回说了些什么记不太清,袭汶来砸过多次门却没让他进,他们都不是我想见的人。那个人呢?我等着他来跟我道歉,等着那句对不起。
“啪——”一根琴弦从中间断开,弦断人离散,我傻笑了几声,难道我们真就要这样散了吗,如果我去找你认错呢,这一切本就是个误会,只要你肯回我几句歉语,哪怕只是多看我一眼,我就能抹干眼泪原谅你……
我站在楚容书房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正要推门。
“查到了秦王与乌唇国的关系了吗?”楚容的声音。
“查出来了!此事与秦公子也有些关联。”尧隐回来了?什么事会与我有关“秦王他十七年前将自己的刚出襁褓的儿子带到乌唇国治病,途中救了当时正落难的乌唇国王妃,那王妃为了报复乌王对自己的绝情,也或是为了报答秦王的救命之恩,同意与秦王互换婴儿,不久乌王悔过把她们娘俩接回国都,于是当今的乌唇国太子即将继位的准国王乌穆是秦王的亲儿子,而秦君惜才是正正经经的太子,只可惜,被换了身份,也就换了彼此的命运。”
“此事可有什么证据?”
“有!当时王妃寄住在一个农妇家中,那名农妇无意中看见了两人的这个交易,我与如钩查了许久才将这个线索套出,如今她已被我带到我火凤国国都,既已被擒获,为了保命,这事她定然不敢再隐瞒。”
“尧隐,你果然没叫我失望,那老家伙这么频繁地与乌唇国勾结原来是为了扶正自己的亲儿子拿走江山,这次太子乌穆亲自前来定是想要跟自己亲爹一起大干一场,妄图颠覆我火凤国。”
“将军,是不是叫游霄先回皇上那,确保皇上的安全!”
“也好,如钩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
“如钩他……他现在身陷乌唇国的牢笼,生死未卜……”
“是如钩他拿性命要挟你先把那老妇带回火凤国,所以你才会抛下他自己先回来复命,要不然,你宁愿与他死在一起,对吧……”
“是,什么都瞒不过楚将军,尧隐已经把人送到,还望将军同意给尧隐一个长假,尧隐答应过如钩一定不会与他分隔太久。”
“我给你时间让你去救他,但是……尧隐……如果如钩他已经遇上什么不测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本将军好好的回来。”
“请恕尧隐不能答应,他如果死了,我尧隐也不会独活,我怎能让如钩一个人在黄泉路上等待。”
“那……你去找他吧……”
尧隐打开房门对上我惊慌失措的脸,如若有谁能告诉我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也许我的双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麻木的只能挪动半步。
“秦公子,你都听见了?”对上尧隐的满脸无奈,我横穿过他的话语,停在楚容面前,看着他始终没有抬一下的脸“楚容,我爹通敌卖国,你准备怎么做?”尽管他说那人不是我爹。
“上报皇上,让圣上来定夺!”好冷的语调。
“秦府上下几十口人会有怎样的遭遇?”我娘,我姐姐她们会怎样?
“皇上他是一位难得的仁君,只会治老秦王的罪,其他不相干的人会一律宽大处理。”不相干?如果爹治罪了,娘她如何独活下去。
“如果我求你,你会给我爹一次改过的机会吗?”站在他跟前却不能引起他的一丝注意“如果我君惜求你,只要你放过我爹,你要打我骂我要我怎样都行,只要你能放过他。”你会答应吗?
“不行!事关重大,我不能答应你!”楚容此刻的表情告诉我,我爹他罪有应得,罪该万死,而且他不是我爹!
“我明白了……”我正了正身“让秦家其他的人都不受到牵连,你能保证吗?”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知道要你放过我爹,对忠于朝廷的你来说太过勉强,此事也关乎火凤国国民的安危……怎能妄想你会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