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
徐一苇大气也不敢喘,惊惧交加地看着他们。
甄诚像是搞清楚了什么,原本僵直紧绷的肌肉放松了。
而许凤渊眼中流露出几分欣慰,语重心长:「回去吧,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如果你仍然无法摆脱这种心灵上的束缚,那么你的教师生
涯就在今天画上句点了。」
甄诚身体一震,心中五味杂陈,他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对许凤渊鞠了一躬,转身看了徐一苇一眼,然后径自走出门去。
徐一苇也追了出去,许凤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凤擎,以后脾气别那么急躁。」
「知道了。」许凤擎闷声闷气地回答。
把大哥送走,他的火气也熄得差不多,雷恩不失时机地靠过来给他捏肩捶背,柔声哄道:「消消气,气大伤身。」
许凤擎横了他一眼,雷恩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肩膀,说:「擎,你不觉得那家伙跟我有些像吗?」
都是为了心上人而改变航向,不顾一切紧追而来,只是那家伙比自己运气要衰得多。
许凤擎冷哼一声,说:「愚妄、痴顽、鬼迷心窍,程度虽远不及你,但是一样惹人生气。」
「若非如此......」雷恩俯下身,语声消失在贴合的唇间,「又怎么能得到你?」
第十章
松园私立学校--高中部论坛
--灌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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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人:半夜会饿的胃
主题: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
我的梦想就是,我左手菜刀、右手西瓜刀、头顶金刚盔、脚踩风火轮,杀到版主面前,然后......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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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回复人:亚里四多得
主题: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白衣天使
他告诉我,楼主受刺激过度,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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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回复人:藕骨莲肌的美少年
主题: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西瓜刀
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割我肌肉,剔我骨血,让我痛苦无边,一缕幽魂向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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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
回复人:蒙面上线的那美克星人
主题:......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
只要你仔细观察,无论是行政楼还是高中部,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网路BBS,都会发现许多许多隐藏其中的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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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
回复人:水区版主
主题:本帖已锁,「半夜会饿的胃」禁言24小时。
「蒙面上线的那美克星人」泄露机密,屡教不改,永久封杀!
「如你所愿,我不再纠缠你。」
追到楼门口,甄诚略略伫留,面无表情,留下一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心脏像是被刺穿一个洞,血流汹涌,疼痛难忍,徐一苇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远去,眼前一黑,软软地靠在墙上。
「喂,他还要像个地缚灵一样在那里傻等多久?」
程悦心端着冰淇淋站在窗口,看着外头那个孤魂野鬼一般的可怜痴旷男。
甄诚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里,把纸页翻得哗啦哗啦直响,说:「等烦了就回去了,他的性格妳又不是不清楚。」
徐一苇失魂落魄,像根柱子似地钉在他家楼下,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消极地把希望寄托在擦肩而过时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机会上。
「他不烦,我已经烦了。」程悦心踢了甄诚一脚,说:「谁高兴外头有这么个路人甲晃来晃去,一脸可怜相,端个破碗都可以直接扮乞丐了
,他再不走,邻居八成会以为我们欠了人家的钱。」
「姐!妳让我安静会儿行不行?」甄诚把书一摔,不耐烦地瞪她,梗着脖子挺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朝窗外飞快地瞄了一眼。
明明已经幻灭了,完蛋了、吹灯拔蜡了,为什么看到那人的身影,他还是会心跳加速,血脉贲张,不能自己。
就好像他的无名指拴了一条看不见的线,和外头那个紧密相连,动一动都疼得钻心。
「下雨了。」程悦心有些幸灾乐祸。这下好了,天时地利全占,活生生的一出苦情大戏即将上演,她像个女王一样坐在窗前,挖了一匙冰淇
淋放到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真不知道该同情你还是同情他。」
「什么?」甄诚对外头越来越大的雨皱眉,心里更纠结得厉害。
程悦心翻了个白眼,说:「你不觉得这厮挺可怜吗?被一个愣小子一头热地迷恋上,死缠烂打。终于沦陷投降之后,那个愣小子突然发觉这
一切都是错觉,然后毫不犹豫地甩了他。」
「姐,这是原则问题。」甄诚脸黑得像灶王爷,说:「别的小毛病我都能容忍,唯独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我没办法视若无睹。」
「他跟你道歉了吗?有下决心痛改前非吗?」
甄诚迟疑了片刻,点头说:「有。」
「那你还发什么神经啊?」程悦心从鼻子哼出一句,「我可不记得我弟弟会这么小心眼。」
「我......」甄诚脑袋里那根筋还没拧过来,一脸郁结之气,抓着头发,说:「他怎么还不走?」
都淋成落汤鸡了,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一张小白脸凄楚万状,看得他心疼不已,而且一边心疼一边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明明最不欣赏做事不光明磊落的人,为什么就是对他放不下?
「因为你傻。」程悦心看出他的矛盾,没好气地说:「连这么点问题都搞不定你还想教书育人?还挣扎个屁!事情再简单不过,你要是对他
还有感情,就先别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弄进来,不然等淋出肺炎来,你哭都没地方哭,要是没感情,那就趁早散,我叫门卫把他请走。」
甄诚在房间里暴走了几圈,终于妥协,一咬牙冲出门去。
徐一苇浑身透湿,嘴唇冻得发紧,而僵冷的肢体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心里早已是透骨的冰凉,疼痛、懊悔、悲伤、绝望,让他从精神
到肉体都陷入无知无觉的麻木中。
那个男人,已经彻底放弃他了吗?连他的死活,都毫不关心了......
徐一苇坐在泥水地上,抱头痛哭,压抑不住的呜咽声被淹没在一片风雨声中,四周没有一个行人,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一个,孤单得让人窒息
。
所有爱与热情都远去了,留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又有什么意义?
「甄诚......甄诚......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无意识地低喃,思绪模糊,尊严扫地。
「站起来。」朦胧中,头顶传来清晰的男声,徐一苇抬起泪雨交织的脸,勉强认出这个他苦苦等待的人,一时间反而愣住了。
「站起来。」甄诚重复了一遍。
徐一苇迟疑片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双脚像棉花一样,身体摇摇欲坠。
甄诚本能地想伸手扶他,手臂抬起来又硬生生地止住了,他转过身,简短地命令:「进来。」
徐一苇站在雨中不动,甄诚等了几秒没见他跟上来,扭头看这家伙竟然在发呆,他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吼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
进屋!」
徐一苇哆嗦了一下,委屈兮兮地看着他,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我、我不要你的怜悯......」
细若蚊吟,声势全无,听起来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只是他自己知道这句话说得有多么悲惨和壮烈。
明明是他先招惹自己,百般讨好,无限温柔,等到自己动了心,他又因为一句不能原谅,把浓情蜜意一笔勾销。
感情又不是水龙头,哪能说关掉就关掉?
怜悯代替了不了爱情,却会造成爱情的错觉,种种错觉,对两个人都是一种灾难。
甄诚急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他拖进楼道里。
徐一苇偷瞄一眼对方铁青的脸色,委屈得要命,抽抽噎噎地说:「你总是这样......霸道......又不讲理......根本不理会别人的拒
绝......」
像个受了虐待的小媳妇似地,怯怯地指控他,甄诚强忍住想把他推到墙上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瞇起眼睛,脸色不善地说:「现在,你确定
要拒绝我?」
徐一苇脸白得像死人一样,含嗔带怨地瞪了他一眼,竟然转过身,脚步蹒跚地往外走。
混蛋!甄诚脑袋里的弦「砰」地一声绷断了,他蛮力把徐一苇拉到怀里,双臂像钳子一样紧箍着他的身体,搂得他喘不过气来,苍白的脸颊
终于泛起一抹淡红。
「你......放开......我......」细声细气的话音带着微微喘意,徐一苇想要挣开,身体却本能地紧贴着这具朝思暮想的强健躯体,让他不
由得羞恼交加,臊得头也不敢抬。
怀里像抱着一块冰,甄诚吓了一跳,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徐一苇的内心挣扎?慌忙把他弄回家,一路拖到浴室,放了一缸热水给他洗澡。
在氤氲的水气中,徐一苇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不再像坟墓里跑出来吓人的僵尸,他敞着领口坐在浴缸里,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甄诚。
看得甄诚火气又升--这回是欲火。
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想要化身为禽兽的冲动,提醒自己:他们的关系还没理清,现在不是发情的时候。
去拿了几件干净衣服给他,冷冷地说:「洗完换上,以后没事少自虐。」
然后像逃命一样跑出浴室,把门关得山响。
「他能吃了你不成?跑什么跑。」程悦心一副看好戏的心态,调侃道:「你瞧你那狼狈相,真以为自己能慧剑斩情丝?」
「姐。」甄诚一脸黑线,无奈至极。
程悦心懒得听他自欺欺人,摆摆手,说:「别烦我,我看电视。」
甄诚哑巴吃黄连,悻悻地扭头去厨房煮姜汤。
徐一苇无头无脑地穿着他的衣服出来,头发上还在滴水,洗完澡后脸色红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可惜那双眼睛还是呆得像死鱼一样
,一点神采也没有。
「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恼火,甄诚招手让他过去,给他系上胸前几颗扣子,又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温度,然后拉着脸盛了碗汤
给他,命令道:「喝。」
徐一苇不敢违抗,乖乖地把一碗汤灌了下去,喝得太急,差点呛着。
甄诚紧盯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觉得自己的喉头也有些发紧,很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弄了盘炒饭给他填饱肚子,徐一苇显然是饿了好久,狼吞虎咽地吃个精光,然后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似地,端坐在餐桌前,小心翼翼地把
碗筷摆放好,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
真是诡异的场景,以往颐指气使的男人,现在乖得像个含着奶嘴的小娃娃。
甄诚收拾了碗筷,叹了口气,说:「你说得对,是我一意孤行,硬是造成今天这个状况,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勉强你了。」
徐一苇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怕地看着他,片刻之后,他低下头,颤声说:「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呢?」
甄诚是铁了心要放弃自己了吧?亏他还知道把话说得婉转。可是现实一点也不婉转,被甩了就是被甩了,如果他有选择权,他宁愿继续被这
人「勉强」下去。
可惜他没有,而且最可怜的是,他连孤注一掷的勇气都消耗完了。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甄诚把他带到客房,铺好床,说:「我住旁边那间,有事找我。」
徐一苇还是一脸呆滞,木木地坐到床上。
甄诚突然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丧家犬,淡淡的罪恶感涌上心头,让他语气也不由得温和了一些,拍拍徐一苇的肩膀,说:「别
想太多,睡吧,晚安。」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外面风大雨急,雷电交加,甄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胸口一股焦躁感挥之不去,怎么也控制不住思绪往隔壁飘。
一墙之隔,他睡得好吗?
想到那些为自己而流的眼泪,甄诚心里就像被烫到似地灼痛,他吐出一口气,对着天花板无奈地苦笑。
认清事实吧,即使你气他恼他,不肯原谅他,这颗心,依然深深地爱着他。
不是那个臆想出的精神图腾,而是朝夕相处之中,那个有血有肉,性格别扭却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可爱的徐一苇。
也许少年时的印象被过于神化了,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比清楚自己爱上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虽然是个长了不少坏心眼,自私又狭隘的男人。
正在回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卧室门被悄悄地推开了。感觉到他的气息,甄诚闭上眼装睡,听到他把门关上,随即,幽暗的室内响起窸窸
窣窣的脱衣声,还没等甄诚反应过来,就感到一具略带凉意的身体钻进他被单里,并且打着哆嗦趴到他胸前。
讶然睁开眼睛,正对上徐一苇羞窘通红的脸,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个吻堵住了声音。
真是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甄诚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一吻终了,徐一苇低喘着抚摸他胸膛的时候,底下那个才晓得这
不是在做春梦。
「喂......」话没出口又被堵住。
徐一苇扒掉他的睡衣睡裤,两只手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乱摸,紧张得连牙齿都打颤,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我想......追求你......」
我的天!明天一定要去买张彩券!甄诚绷住脸,按住他的手,说:「你追求人的方式可真直接。」
「我......」徐一苇羞愧地低下头去,呆怔了片刻,幽怨地说:「我不想分手。」
「呃?」甄诚撑起上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徐一苇支吾了半天,说:「你说不再勉强我了,就换我来勉强你吧......」
「是吗?」甄诚坏心眼地折磨着他,故意抚上他的后背,一手沿着光滑的背脊滑到臀上,徐一苇低喘了一声,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声音压
得更低,说:「以前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会努力补偿你的,不要分手,好不好?」
看来他这回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甄诚挑起他的下巴,问:「你要怎么补偿?」
「我......」徐一苇语塞,肿胀的眼皮又红了,哀求道:「我会学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你讨厌的事我一定不做......只要你别放
弃我,好好教我......我都会学的......」
甄诚听得心花怒放,板着脸吓唬他:「就算我要随时调教你、体罚你,你也愿意?」
徐一苇颤抖得更厉害了,舔了舔干涩的双唇,声音低哑中带着几分诱人的甜腻,回答:「好......」
那就不用废话了!甄诚一个翻身,像恶虎扑羊似地压住他,热情如火地吻了上去。
他的态度前后反差太大,让徐一苇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双腿环在男人腰上,跟着他做活塞运动了。
「啊......」徐一苇身体弹起,忍不住呻吟出声。他伸手捂住嘴巴,惊慌失措地四下看看,小声说:「你姐姐在隔壁吧?」
「你还有闲心想别的?」甄诚不满地捏了一下他挺立的分身,惹得徐一苇再度惊叫,密穴一阵阵收缩,夹得他无限销魂。
甄诚像头饥饿太久的豹子,对爪下的猎物发起猛烈攻击,徐一苇很快沉迷在狂热的性爱中,吟叫连连。像发泄他的委屈和害怕似地,他表现
得分外热情,不仅扭着腰迎接他的冲撞,双手更是贪婪在他身上四下游移,尽情抚摸这具结实精壮的身体,惹得甄诚失去理智,回报以更加
狂野的热情。
等到终于云雨稍歇的时候,徐一苇觉得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了,他窝在甄诚怀里呼嗤呼嗤直喘,男人怜惜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动作亲昵而自然
。
徐一苇顺过气来,胆子稍微大了一些,抬起头,小声说:「还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什么事?」甄诚挑了挑眉,不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妖蛾子,徐一苇擦了擦汗,心虚地看着他,说:「那个......你说六年前,我及时阻拦
了想自杀的你......可是,那次我是去巡察资料馆......碰到你的时候,见你拿着小刀......我还以为你是来破坏公物的......」
他被甄诚神话过头了,导致他一回想那时的事就觉得心虚,现在终于有机会澄清真相,放下心里一块巨石。
甄诚先是愣了,随即哈哈大笑,就在徐一苇以为他被真相刺激过度,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甄诚停住笑,又把他压到床上,摸着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