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哭,一哭我立马心软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问你不就成了。
我低头看看阎王,本想找他商量商量,谁知道他已经瘫到了地上。算了,再看看人群,一片哀戚之声,也算了。不找他们问了。人多口杂,小老百姓的传起东西特八卦,风言风语,添油加醋,问他们,那我以前还不揭过玉皇大帝的瓦啦!可信度太低了。
把这娃的话总结一下,就是我以前是一特牛B的人,阎王大人不幸的开罪于我,于是我让他吃了个大亏,还撞翻了那口好像十分重要的什么乾坤大钟,最后自己跑到人间逍遥去了。这次发生了意外,我又回来了,由于上次的淫威未散,大家见我就像见到了世界末日,可是我真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么孽障的事儿了。我过了这一世二十年,也不算很惬意,下辈子只想做个顺心点的人,何不现在仗着气势向他们讨点好处?
主意一定,我道不如我们谈个条件,谈成了,我就走,努力好好活下去,再不回来。
这句话果然比什么都强,他立刻问什么条件?
你把我送到一个我满意的时空,给我一个新的生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什么样的时空?什么样的生活?
哦......还没想好,容我想想,上辈子太穷,我想要钱,许多许多的钱;上辈子女朋友太少,作为一个男人太没脸,我想要恋人,并且是好几个恋人,注意是;恋人;,多浪漫啊!再一想那韩国小白脸,那么受欢迎,我心里就超不爽,于是我补充道我要被万人追捧,我再也不要活得那么默默无闻,我要出名!成为名人!!!
成!他答应的特干脆。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可能没想到,以前的混世魔王怎么开出了么轻易便可以达成的条件。
小鬼拉着我又跑到了刚才的悬崖边。怎么?不过奈何桥么?我问。
因为您是遁于三界之外的呀,奈何桥是凡人的路,您只能走乾坤大钟
我皱皱眉头,这钟好像是坏的,万一再把我送到兵荒马乱的年代怎么办?想到第一次穿越时的恐怖经历我就两腿发寒,看看自己身上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我说:你得把我送到一和平年代,大一统的时代,千万别有战乱--啊!
成!成!成!只要您老别动不动就回来,什么都成!
你以为我愿意呀,有正常人流那么多血,一天死那么三四回的嘛,多伤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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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这小子怎么又推我呀!
咣!
3
这回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听见好多人在嚷嚷,我的!我的!他是我的,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嗬,在抢什么好东西呢?超市猪肉大减价么?那我可得赶快了,忙东张西望。咦,我怎么站在高台的中央?欢呼的人们正冲着我发狂,啊!演唱会吗?不对,大家全都统一古装。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身料子也不错,蚕丝莹亮,长长的袍子衬着月色好像泛着水光。看来是个有钱的,小东西没骗我。
我心里一乐,想学着韩国小白脸向人群打个招呼。于是放开嗓门向他们喊Hi!大家好!我是江明亮!
我成功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一时难掩成为明星的激动,管他们为了什么在叫嚷,还不都是为了抢我呗。
我大方地大叫我爱你们!然后在小小的舞台上绕场跑了一圈,向他们拼命挥手,不时朝几个人抛个媚眼儿,卖死的放电。
可反响却出乎意料,本来乱哄哄的人群全静了下来,画面很诡异,好像定了格,是导演叫暂停了么?可怜的我抬着一条腿,举着一只手,僵在了舞台边。
......嗡~~~一只苍蝇从眼前飞过。
别让那小子跑啦!不知谁一句提醒了大家秘宝就在他身上!几个近身的已冲上了高台,凑到了我的身边。
什么?我刚才没听错?什么秘宝什么跑?没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已拽住了我细小的胳膊,另一个人扯着腿,六七八九十几只手抓上来。唰!刺!啦!我的外袍已经被撕下。
哎呦!我那个心疼呀,这可是我记忆里穿过的最好的衣服,这古代的Fans热情怎么一点也不比现代的差!热情归热情,也不能让我大庭广众的裸奔吧。
算好我外袍里面还有一身洁白的内服,但这明显已经属于内衣了,看质地应该是绝对生态绿色纯棉的,更经不起拽。我忙用力挣扎,可手越来越多,劲也越来越大,有那么十几二十只竟然还在我身上乱摸!
救命呀!救命呀!保安在哪呢?我哭叫着。
眼看一位白胡子老道抢到了我的右臂而一光头老秃驴在拽着我得左脚,另一像阿诺德施瓦辛格的大汉死死的抱着我的腰。完了,这回是五马分尸么?我绝望的望向天,一道白光从夜空中闪过。流星!又一个生命即将消逝了,我感叹。可后来发现我猜错了。
(许多年以后,当江明亮望向夜幕莹莹的星空,都会回忆起那个令人激动得晚上,那道白影像风一样清澈,把他带离了那生死一刻......旁白,仿《百年孤独》第一章第一句,谢谢,鞠躬。)
(江明亮:滚!)
那流星竟然落到了面前,小心陨石!我大叫。
错了,不时陨石,是一男的(我偏偏不把他叫帅哥,这部戏我才是最帅的!)他一只脚在那老和尚的光头上一点,一只手拎着我的领子就把我提了起来。嗖的一声,飞上了天。
天爷哩,飞呐!我上辈子穷,一次飞机都没坐过,今天竟然也体验一回飞的感觉。这高档跑车有敞篷的,那飞机敞篷的一班人可都没试过。夜风嗖嗖的刮过,一跃几百仗,眼下的景物变幻莫测,刚才的喧闹早已不知被甩到了哪里,耳边只有江水流过,夏虫麽麽。一切都如同虚幻般美好,不过老兄你能换一下动作么?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你把我夹在腋下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呢!
他落在了江边,把我咚的扔到了地上。我坐起身,一边揉着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左脸一边在心里抱怨,怎么大伙儿都冲着我这英俊潇洒不凡的脸呀?我是长得帅了点,个个都这么嫉妒。
他走到我跟前用扇子勾起我的下巴。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一张如白玉般干净的脸贴上了我的鼻尖,狡黠的笑容挂在嘴边。
相逢何必曾相识呀!我顺口接。不过我真的不认识他。
哎呦!我惨叫。
他用他玉葱般的手指死死地扯着我的脸。
想装不认识呐?
我眼泪都痛得流出来了我,我是不认识你嘛!是有很多人认识明星,但谁说明星要认识很多人呢?是你追着我,又不是我追着你。我腹诽,但又不敢说。
亮亮~~~~~我让你装!
他手劲颇大,我俩手扒着他的爪子,两脚乱蹬。听见有人叫我的小名忙答应哎哎,在这呢!
还说不认识,这不答应了?他笑,然后松了手。
认识认识我护着脸,带着哭腔道。他既然叫得出我的小名以前肯定认识。答应了也不吃亏。
那你说,我是谁?他眉尖上挑。
唔......嗯......我当然答不出。
他的爪子又上来了!
死狐狸!放开我!我惊恐万状,顺口叫道。反正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只千年白狐,阴险狡诈,刁钻古怪。
哦他又笑原来我堂堂鬼狐仙人到了你江明亮这儿变成死狐狸了。
运气好,撞上了!不过他真是个变态,竟称自己是什么鬼狐仙人?被人叫做死狐狸好像还停开心的。
他蹲下来,再次拿他那长得天怒人怨的脸靠近我。真美,如果他是个大姑娘还可以考虑作恋人一号,不过脾气太差,不能娶他。我开始开小差。
我和你讲个条件,如何?他说,一副色迷迷的表情。
怎么?我向后边问边挪。
江月山庄大名鼎鼎的江月公子--江明亮,身无武功却在十七岁就让江湖上万人敬仰,身怀人人欲得的秘宝,天涯流亡。少林,崆峒,武当,四十五大门派联手围捕你两年零七个月,狂追六省十八县,终于在今晚将你生擒,可惜却分赃不均他边说边往前移。
小鬼,你整我!我惨叫。继续往后挪。
你说什么?追问,又向前移。
没什么,回避,再向后躲。什么条件你讲么。我挑开话题,转移他的视线。
很明显,我今晚救了你,所以你得让我加入你寻宝的旅程,我知道,你身上的东西只是打开真正宝物的钥匙,我们一起去,中途我负责保护你。怎么样,条件很不错吧。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帐!如何?
不行!二八!我大叫。
四六?
不行!二八!我再叫。
三七?
不行!二八!我狂叫。
好!二八就二八,成交!他微笑。
咦?感觉不对呢,怎么好像着了他的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宝么!这就被他套牢了!苍天啊,欲哭无泪呀!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不过你得到的好处这么少,也答应去寻宝?我问。
你不觉得这个过程充满了刺激,生活太无聊,这样不是很有趣么?他很兴奋的样子,猛地凑得更近。
变态!我一声大叫,刚才为了躲色狼,不停的向后挪,竟忘了后面那条河,可怜的我就这样掉进了水里。
死狐狸竟然望着在水中挣扎的我,摇着折扇笑吟吟道江月公子,淹死在水里,有趣,有趣呵......
心理默哀,我这是摊上了个什么旅伴呢!
4
自从路上有了他,我向大家保证,麻烦真的--越来越多啦!
如果说我是个人人要抢的香窝窝,那他就是个人人要砸的臭鸡蛋!
我们一行颇为凶险,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跟着他乱窜。
我问他:咱们这是去哪呀?
他说:现在是六月,扬州的虾不错!
于是我估计,我们这是去吃虾。可吃虾就吃虾,走着走着就会有人从树林里呀,破庙边呀蹦出来,拿着把大刀嚷江明亮,想活着就交出秘宝!我呸!我自己都不知道秘宝是什么你还想要。
要么就更有不知死活的,带着几百几千号人,在大路边气势汹汹地围捕我。下的成本真不少,,还统一服装呢。不过台词儿换成了谭天华,你屡盗国库,惊扰圣驾,还不束手就擒呐!原来他叫谭天华。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这原来是抓他的。
我怎么招惹了这么个事儿精!那阵仗,真可怕。
不过他的武功的却好的不象话,什么架势都能被他给轻易摆平了。
就比如说上次吧,那冲着我来的人手里提的紫金大刀,少说也够劈开个小山包。他用左手俩指头一捏,你猜怎么着,别告诉我捏断了,你太没创意了,那只能叫武功一般的好。他把那刀两折一弯给做了个新造型,顺手送给田里一老爹拿去犁地了。那老头咧着没牙的嘴,一口一个好用,好用,真好用,谢谢大侠!废话!能不好用么,那可是紫金的!
还有那儿几千号人,别说抓他了,自己的主帅都被他画得满脸王八!
所以跟着他,我也就认了。
后来我总结了一下,追我的都是在江湖上混的,抓他的那可都是吃皇粮的。
由于找我们麻烦的人太多,严重的影响了我们去扬州的速度,如果不改变策略,后果不堪设想--过了日子,这虾可就不好吃啦!
于是,聪明的他想了个好办法。他要强迫我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初嫁的小媳妇,还好心地给我买了头驴。他给自己弄了匹马,扮成我的好相公。
换装那天,我死都不答应他。
他开始还有点耐心,从换装的好处与坏处的对比,到日期延误后的利害关系,就差没给我分析国际形势的发展趋势了。
但我回答他的就只有一句话:不--可--能!
不过还是毛主席说的对,只要自己动手了,一切不可能的事儿就变得都有可能了。最后他直接点了我的穴,从头到尾把外衣一扒,然后换上红袍再把我往驴上一架。
他说早知道那么麻烦我就不跟你商量了,你看这多好,就你这长相,化妆的事儿都可以省了。
我气得直拿白眼翻他,死狐狸一小鞭子抽到驴屁股上,我们这小夫妻俩就上路了。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挺有本事的。今天换了装,竟然整整一天都没人来找事。但是他也真是的,我不过就是嘴硬,他捯当真了,竟然走了整天,都没给我解穴!我浑身僵直一动不动的在驴上被颠,骨头疼得像散了架,估计大腿内侧也磨破了。
到了晚上到客栈打尖,他一抬手为驴上的我解了穴,我就头朝下从驴上掉下来了。
哎呦!在客栈门口迎客的小二大叫。
死狐狸手快,一把接住了我。
这位姑娘是不是旅途过于劳累,都病了。小二要上来搭手。
我估计死狐狸可能是怕露了馅,碍于我现在是个女的所以打横抱起我,见了小二过来就躲,闪开身子不让热情的小二碰我。噌噌噌,一路走进客栈,丢了锭银子在柜上,一边说:两间上房,把饭菜直接送到房间里来,在打桶热水上来。一边就在小二的引导下直接上楼进了房间。
他把我放在床上,我赌气面向里,只给他个后背,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他坐在床边,一只手在我的腰上轻轻按,笑着说你完全不会武功,我倒把这茬儿忘了,想着一般人用用内力一个时辰穴道也就能冲破,我还纳闷你怎么一整天都在驴上正襟危坐。
骗小屁孩儿呢,他肯定是故意的!
一会饭菜送上来了,他说:饿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我继续躺在床上装死。
好,不吃就不吃,既然你不吃,我就倒掉它!他真的打开窗子,丁丁当当把饭菜一点不剩地到了。
真狠!都说了(在心里)是嘴硬赌气嘛,他又当真。这一倒,本打算晚上偷偷爬起来吃点,看来又泡汤了。
热水也送来了,他在冒着腾腾热气的水里,拧出条巾子。先给我胡乱抹了把脸,然后又投了一遍,褪去我身上令我十分厌恶的女装,这过程我一直趴在床上装死尸。我是生气,可确实也实在是太累了。他从腰部掀起我的亵服,力道刚好地为我擦拭,热力渗入皮肤,肌肉与脊椎骨......真舒服!最后,他脱了我的布袜,开始为我擦脚。
他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可这几天我们真得小心点。
你鬼狐仙人谭天华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
看!我说我是嘴硬心软吧,这个时候我接他的话就说明我已经原谅了他。
他笑嘻嘻的说:我又没说我是天下第一,再说,我躲那人并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他,是因为他实在是,怎么说呢?他好像找不到确切的词那人实在是太烦人了,天天缠着我,就像狗皮膏药,烦死人了,烦死人了......狐狸开始碎碎念,我暗爽,原来是这样。
他还在不停地说自从上次去搅黄了六王爷娶七姨太的婚礼,在宴会上碰见他,他就非要嫁给我,还说要和我浪迹天涯,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可惜他不知道,他后面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到。因为我已经懒懒地睡着了。
但是这一觉的睡眠质量并不高,因为半夜里我梦到,有人把我拖上了房顶,还口口声声说要取我的性命!
又来!烦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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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但这一觉的睡眠质量并不高,因为半夜里我梦到有人把我拖上了房顶,还口口声声说要取我性命。
于是死狐狸也来了,别多心,他来是为了他的秘宝。
古时候夜里空气不是一般的好,凉风一吹我彻底醒了,原来不是在做梦。看看对面站的人,没错是死狐狸;在扭头看看抓我的人--店门口那小二?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狐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