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飞盯着熊猫眼,又把那卡给要回来了。
不过原来是白金卡,现在变黄金的了。
那是因为老爷子一看见于飞的熊猫眼,气的只骂:“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连老婆都打不过。”
于飞回道:“他可是个男的。”
于是白金就这么的变黄金了。
当然于飞他们也没去埃及或是米兰。
徐家明说:丽江吧,省钱。
于飞傻笑:只要你在下面,去那儿都成。
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小曾孙,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心,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孩子在走上他爸,他爷爷的老路。
其实,他大可以放心,那孩子不会遗传同志基因的,因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老爷子不知。
完
番外一
我叫徐家明,祖上三代都是穷人,这代就指望我翻身脱贫,不求富贵,但求小康,我的口号是要想富,走险路,为挣钱,不要脸。
古人曾经说过,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以我相信我不凡,因为这三样我全占其了,最主要的是我聪明。
本来一切都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可是祸不单行,神仙也有倒霉的时候,于是我的克星,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空间与我相遇了,然后发生了一系列狗血又巨雷的事情,最后我们竟恶俗的像台湾偶像剧一样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克星的名字我只用一秒就记住了(谁叫我聪明),却要用一生来忘记,他叫于飞……
那年我真的很惨,先被人很彻底的给掰弯了不说,还被人给吃了个底朝天,我以为从此我就麻雀变凤凰了,谁知道我竟爱上个软柿子,纸老虎,事情一出,他竟装死跑国外去了,而我呢,真他妈的有够倒霉的,先是我最爱的女人替我挡了一刀——去了,接着我次爱的女人用身体替我挡着凶猛的拳头——结果疯了,我当时怎么说呢,真想死了算了,可是我不能,我还有家冉,我这生唯一的亲人了。
我有很多缺点,但是两样东西别人一定不如我,一是天下无双的厚脸皮,二是比蟑螂还顽强的生命力。
我打听过了,我这样的去酒吧最有出息,只要不要脸,钱就容易进口袋,于是我来到我们这儿最红的酒吧的后巷的后门的垃圾箱边上站着,用很猥琐,很变态的眼神盯着来倒垃圾的厨师先生们,最后我的目的达到了,酒吧的负责人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他叼着烟卷,上下打量着我。
没过多久他说了我俩之间的第一句话——喜欢男人?
我点点头。
“有经验吗?”
我当时想,我跟于飞也算H过,虽说是用手,不过好歹也射了,于是,我又点点头。
“你想当MB?”
我知道干这个挣钱多,可能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克星了,所以无法随随便便的跟别人进行活塞运动,于是我走过去,狗腿的笑道:“除了卖,我什么都干。”
那人对着我的狗腿笑吐着烟圈,“你有什么本事?”
我说:“溜须拍马,见风使舵,曲意迎合,善于颠倒黑白,伺候有钱人是我的强项,招待中产阶级我拿手,至于穷人吗,那是我本家,有着深厚的阶级感情,最关键的是我这人脸皮够后,你要是用了我,客人满园,财源滚滚。”
我觉的我已经说得够天花乱坠的了,我觉的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下贱的了,我觉得这时间上再也没有比我更不孝的了,再也没有比我更狼心狗肺的了,因为我妈还躺在停尸房里,我妹妹还在医院的走廊上……
可是,那人将烟头一扔,面无表情的对我说——我这儿,不缺小人。
小人,小人,我嘴角弯了,我不知道那种弧度应该说是哭,还是笑。我只知道在那人要离开的时候,我猛地上前抓住他,好像是笑着说道:“我需要这份工作,没钱我妈不能下葬,医院扣着她,因为我交不起停尸费,我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不过……”我说不下去,可能是笑的有点嘴抽经,脸腮都跟着一抖一抖的,嘴角附近尤其的酸,接着眼里莫名其妙的往下流东西,哗啦啦的止都止不住,我无奈的笑着,想说声对不起,可是偏巧,自己跟噎着似的,老是喘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想,这工作一定黄了……
“那就当个招待吧。”
我楞了,用手指抠了抠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
结果那人看着我的脸,又说了句——我叫王勇,你随时可以来上班。
这次他的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冰了。
我抹了把脸,随便将鼻涕往袖子上蹭了蹭,我看着王勇,说:“老板,我能不能预知薪水。”我知道这要求很无耻,可是形势比人强。
王勇看了我几眼,像是审视,然后掏出个皮夹,数都没数把一摞钞票塞我手里。
“你不怕我跑了?”我问了一个很傻逼的问题。
王勇翘了下嘴角,“你可以试试。”
我拿着钱在无人的后巷里,狂笑,笑的眼泪鼻涕一把把一把把的,手都跟着抖起来了,我将钱很仔细的圈成一团,放在离心最近的口袋里,我擦干眼泪,朝着医院狂奔,那里有两个我深爱的女人正等着我回去——那是我的妈妈和妹妹。
活着真的很难,
至少比死难
为什么活着啊?
不要什么意义!
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答案,给我一个答案,
让我安心,让我坦然。
答案,是的
活着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的人
我为什么活着?
我活着是因为我是别人的希望,
我活着是因为有人需要我的存在,
我只想说,每一个努力活着的人都是勇者。
番外二
叶清躺在病床上,露出两只眼睛,巡视了一圈就只看见叶陶。
他不死心的又往门外瞄了瞄,很失望,没有,没有爸爸妈妈。
“小清,你醒了。”叶陶一直守在叶清的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可能是因为守的时间太久了,他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叶清点点头,拉着叶陶的手,说:“哥,老爸老妈呢?真是的,自己儿子动手术,都不过来慰问一下。”
叶陶皱眉,佯怒道:“医生不是叫你尽量少说话吗?你怎么又不听。”
叶清翻白眼,嘟囔道:“少说话不等于不说话。”
叶陶对着叶清的脑袋比划了两下,吓的叶清把头缩到辈子里。
“你还学会顶嘴了,老实给我待着,我去给你买个冰棍。”
叶清刚割了扁桃体,别说吃冰棍了,就是吞口唾液都疼,也不知道医生安得什么心,说,最好吃点冰的东西云云……
谨遵医嘱,叶陶要给弟弟买个很冰块的冰棍,奈何当时整个中国基本上解决了温饱问题,人民的日子也逐渐往小康上靠拢,手里都有个闲钱什么的,于是吃冰棍都吃奶油的,哪有吃冰块子的,叶陶东打听西打听,才在医院后巷的小区里买了个很冰的橘子冰棍。
回来的路上,叶陶就是不经意的往马路对面上一瞄,竟然看见一个很像自己母亲的女人跟一个很像李瑞的男人抱在一起,那女人好像在哭。
叶陶心里立马生出一团火,非要上前看个究竟,谁知刚要过马路,好巧不巧的,一连三个公交车,打他面前呼啸而过,等叶陶过去的时候,人家早没影了。
叶陶站在人行道上,想了想,或许是自己看错了,瑞叔没这个胆子。
叶陶提着冰棍,一进门就楞了。
刚才那两个相拥的男女此时正出现在叶清的病房里,原来自己没看错……
“妈,”叶陶死死的盯着李瑞,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妈字。
李瑞,叶家的御用大律师,人长的很白净,总是带着一副金丝眼睛,头脑反应快,嘴巴厉害,做事毒辣又周全,这些年来替叶家挡了不少麻烦,顺理成章的取得了叶老爷子跟叶老爸的信任,长久以来叶陶已经很自然的把李瑞当成自家人,见了面都会亲切的叫一声——瑞叔。
可是有些东西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比如说信任。
叶陶也叫了一声“瑞叔”,李瑞笑笑,可是这笑,如今看在叶陶眼里满是奸诈,狡猾。
没过多久,叶清就出院了,这么多天,叶老爸也就来过一回,而且待了还不到半小时,没办法,忙!
妈妈是个好女人,温柔善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伤心好一阵子,叶陶坚信,老妈心里最爱的男人绝对是老爸,他观察了好久,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每当老爸回来的时候,老妈眼睛里流光溢彩,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可是老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每当那个时候,老妈眼睛里的光彩也跟着消失了。
可是,就算叶陶多么想逃避,事实终归是事实,自己的妈妈跟李瑞真的……
那天具体是几号,叶陶记不清了,不过他清楚的记得老妈是怎样哭着从老爸的书房跑出来,老爸的书房是如何的狼藉不堪。
“爸……”叶陶走进书房,烟雾缭绕,他小心依依的叫了一声爸。
叶老爸缓缓的抬起头,疲惫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一刻,叶陶忽然感到,自己的父亲的真的不再年轻了。
“老妈,她……”叶陶想说为什么哭了?可是,看着父亲失神的表情,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妈,她怎么了?”叶老爸问道。
叶陶摇头,“没怎么,挺好的。”
于是父子二人变得沉默了,爸爸抽着烟,儿子看着老爸抽烟。
“是我对不起你妈,这么多年,我太冷落她了。”叶陶明白,自己的父亲想要表达什么。
那天夜里,叶陶的妈妈收拾好行李,除了她自己的还有叶清的。
“老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旅行吗?为什么不把哥的东西也一块收进去。”叶妈妈听到‘哥’这个字,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叶陶,泪水在眼圈里不住的打转。
叶老妈提着行李领着叶清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几个黑衣人拦住。
“让开!”叶老妈厉声道。
“大嫂……”几个黑衣人面有难色的说道。
“你想去哪?”叶老爸的声音冰冷的从后面响起。
叶老妈回头,幽怨的看着叶老爸,“海潮,你让我走吧,我跟你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不配。“
“你配不配,我说得算,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大嫂坐下。”
叶老妈就这样被人架到了沙发上。
叶老爸拍拍手,两个男人架着一个被打的分不清面貌的人走了进来。
叶陶还没看清是谁,叶老妈就扑过去了。
那是李瑞,没错!
“叶海潮,是我对不起你,你朝我来。”一向温柔的人也有爆发的一天。
叶老爸一挥手,李瑞跟个木偶似的被人拖了下去。
“在帮里,上大嫂——死。”叶老爸说完就走了。
叶老妈双目失神,抱着叶清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日子很平静,叶老妈还像往常一样,种花,刺绣,研究菜式,叶老爸依旧忙忙碌碌,只是,叶陶能感觉到,老妈对他很冷很冷,好像在她的眼里,只有弟弟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对了,李瑞在那晚之后就再没了消息。
那段日子,叶陶认识了一个同他一般大的孩子——于飞。
叶陶以为随着李瑞的消失,他们叶家的生活也就正常了,可是,事情往往是不可预料的。
那天,叶陶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爸爸倒下去的,送进医院就再也没有出来。
医生告诉他,叶老爸是中毒死的,一种慢性毒药。
后来叶老妈被警察带走了,这一走又是永远。
叶老妈告诉他,好好照顾弟弟,妈对不起你们。
后来,叶陶知道了,叶清不是爸爸的儿子,他是李瑞的。
叶陶一生中最恨的女人,也是他最爱的女人。
那年他十四岁,他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女人不可信,即便是自己的母亲。
一夜之间失去双亲的叶陶,在一周之后被人推上了老大的位置,推他的那个人有着世界上最舒服的笑容,最坚毅的眼神,那人是叶老爸的八拜之交。
叶陶爱上他的时候,自己十四,他二十九。
叶陶成为叶老大,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弟弟送走——他永远不能再回叶家,永远不能姓叶。
叶清就是后来的陈清。
他离开叶家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走的那天,于飞送给他一个项链挂坠,说那是人鱼的眼泪。叶清将他小心的收好,这几天,发生太多了,于飞哥哥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