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上的壮丁(男男生子)————弄简

作者:弄简  录入:01-20

一行人在‘来福'客栈前停住了,轩辕珏想都没想,抬脚便跨了进去,骁儿自然是跟在後面一蹦一跳地进去了。
"这位客官,本客栈乞丐不得入内。"掌柜的急急地喊著,这又臭又脏的,真是太恶心了。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轩辕珏走著的步子停下来,一眼看过去,"李义,罚。"留下三个字,便凭著李义禀告的地址,上楼去了,轩辕骁也学轩辕珏的样子,狠狠地瞪了掌柜的一眼,竟然说他轩辕骁这麽迷人的母妃是乞丐,他还想不想活啊,该罚,轩辕骁万分自恋地想著,屁颠屁颠地上楼去了。
"是的,奴才遵命。"顶著恶寒的感觉,李义走到了柜台前。
"说吧,想怎麽死。"这主子一上楼,官威又出来了,语气也变得发狠起来。
"这个...小人...."虽然掌柜的是见过场面的人,但被前面两个美男的怒视和这个看似奴才的官老爷的恐吓,连叫娘亲的想法都有了。
"小人,知罪了。"虽不知何罪之有在李义的怒视下还是全部扛了下来。
李义露出微笑,一个巴掌上去,"这就是你得罪皇....."想到这称呼不妥才急忙改口"这就是你得罪我们爷的最轻惩罚。"惩罚执行完毕後,自然也是迈著步子上楼去了。
"骁儿,你出去。"将凌田放在床上开始驱赶自己的儿子,轩辕骁满脸的委屈。
"好啦,我出去。"最後懂事的骁儿还是能了解多年未见母妃的父皇的心情,乖乖地出去了,顺便还阻挡了想要进门的李义。
两个人又共处在同一个空间,凌田的心也特别的害怕,"田..."柔声念著男人的名字,"朕想你。"千言万语还只是化成了三个字,是的很想很想。
走至床前,"田有想朕吗?"坐在床边这样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凌田反应格外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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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著头表示著抗议,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床的另一边移,凌田的神色由平静变得惊恐万分。
"田..."见让自己日日相思苦的人儿对自己竟有著如此大的恐惧感,轩辕珏无奈地叹著气。
似乎被轩辕珏语气中若隐若现的愁意感染了,凌田的害怕也表现得不是那麽明显,他瑟瑟地抖著,靠在床於墙相靠的一角,眼中的恐惧仍未消逝。
"田...要怎样你才原谅我。"轩辕珏终於舍弃了那个孤独的帝王的自称,他不想做什麽孤家寡人,他要他的田...要田像以前一样.....
两个人之间保持著沈静,空气似乎一经凝固,压得人胸口隐隐作痛起来,轩辕珏瞥见了凌田破烂脏臭的外套,站起身拿起摆在离床不远的方桌上的衣服,轻轻地放在了凌田的面前,走向门,大开,却摔进来两个人。
"呵呵..."轩辕骁尴尬地笑著,毕竟偷听被当事人抓包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李义狼狈地起声头低得快要贴到胸了,生怕性情多变的皇上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去准备些热水来,田要洗浴了。"轩辕珏只是盯了这两个人半天没有追究些什麽只是下了吩咐,李义一听像看见了生的曙光,立即领命准备洗澡水去了。
而只剩轩辕骁一个人在那对著轩辕珏挤眉弄眼,轩辕珏看了心里不是个滋味,"骁儿,待会儿你母妃洗浴时,你和李卿两人重找个房间呆下。"轩辕珏的心思又回到了凌田的身上,轩辕骁在门前装出个小大人的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父皇啊父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这人心啊,受了伤,可是很难修复的哦。慢慢踱著步子出了门。
"田...这水的温度已经适中,来浴吧。"卷起纯白色的衣袖,调著水。
见床上的人久久未应答,心里也一阵窝火,想他轩辕珏从小到大从未帮他人调过洗澡水,如今到好,那人竟还不领情。
手拿出了水桶,走向床前,把还在发呆的人横抱而起,男人下意识的一惊却还没有作出挣扎。
想将人儿放入水中,却发现一个很好笑的错误。
"该死"轩辕珏暗骂道,他竟然忘记帮凌田将衣物脱去了,无奈,只得单手搂住了凌田的腰,腾出一手帮男人脱衣,男人的胸膛缓缓地显露出来,却遍布著细小的伤疤,将男人的裤子脱下,看著他明显的颤抖,精壮黝黑的皮肤上有著丑陋的痕迹,这腿...不压根称不上腿,这错位的结合,真可谓触目惊心,也看得轩辕珏一阵心疼,他的田,到底在这1年中受了多少苦?眼中也泛起了浓重的嗜杀意味。
"田,洗澡吧。"语气中多了心疼,凌田看著水发一会呆,在下个顺间,拼命地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好冷...不要...似乎当年坠河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之中,冰冷的水,还有逐渐蔓延的绝望。
"田,没事的..."试著将男人放入水中,却引来更大幅度的挣扎。
"啊...呀..."嘶哑的嗓音,却只能发出单调的音来,凌田的双手紧紧地抱著头。
"田。"轩辕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的田...不会...说话了。
"啊..呀..哈。"继续扯著嗓子叫喊著。
轩辕珏这才想起来,这自从找到凌田开始,他就没说过话,一开始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1年未见,他竟失了说话的能力,想著凌田原本就有些拙笨的口舌轩辕珏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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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个时辰才帮凌田把身子清洗干净,两个人之间一直保持沈默,只有凌田偶尔的挣扎才会发出些声音。
"田....到底发生了什麽?"轩辕珏帮凌田将衣物换好後将他放在了床上,身子微微地靠在凌田腰际。
凌田有些害怕却意外地未作挣扎...只是与轩辕珏对视著,"告诉我...
到底发生了什麽...为什麽一切都不一样了...为什麽..."终於脱了坚强的外包装,轩辕珏将头抵在凌田的胸口,低泣起来。
为什麽....
从小到大...我越珍惜的就失去的越快,越在意的就破灭的越完全,老天不公...轩辕珏想起了儿时身边的一个宦官,因自己与他太过亲密而害得他被先皇下令处死,还有他的母妃.......
凌田感受到了胸前的湿润,眼神变得复杂,终於抽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轩辕珏的背以示安慰。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僵在半空中的手颤得厉害。
轩辕珏紧紧地搂住了凌田的腰,"不要离开我...拜托你...田..."此时的轩辕珏脆弱的像个孩子。
凌田忠实的脸上却露出不符性格的苦涩嘲讽的微笑...不离开...是吗...
然後再被玩被骗再被甩开?不会了......不会再离开了,他认命了,努力地控制住身体让自己不再颤抖,却无奈理智战胜不了肉体的冲动。
"田,你怎麽了?为什麽都得那麽厉害。"轩辕珏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异样,著急地抬起头,却撞上了一张通红的脸。
"田......"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正常,伸出手抚上对方的额头,烫得可怕。
"呜......"凌田被轩辕珏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坐起身来,连连後退,不慎撞上身後的床框却也不感到疼,只是拚命地往後。
好冷,好冷,凌田抓住床框,那只好腿已著了地,瘸腿勉强的垂在地面上,才放下来就是一阵椎心的痛。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麽也没做,别打我,很疼,很疼。
凌田再次神志不清起来,松开拉住床框的手挥舞著,那腿因无法支撑整个人的重量而瑟瑟的发著抖,终於凌田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田,快起来,别这样。"轩辕珏心纠得皱成了一团,伸手想要扶凌田起来。
不要打我,我错了,不要!"呜啊,咿啊...呜..."凌田用一手撑地尽力地往後挪,嘴里发出害怕至极的叫声。
轩辕珏僵硬地收回手,愣愣地跌回床上。r
"呜...啊..."凌田蜷缩起身躯,用手捂著眼睛,痛苦地低泣著。呜咽声如痛利箭狠狠地穿破了轩辕珏的心脏。
"田...田..."呐呐地叫著,抬起脸,轻轻地吸著气,只是那透明的液体仍顺著眼角往外溢,止也止不住。
我的凌田疯了,轩辕珏死命地咬住嘴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抓住身边地被褥狠狠地施著力,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不信任那麽一切都不会发生,田也不会变成这样,该死!最该死的就是自己,为什麽像个傻瓜一样不懂得珍惜明明在手中的幸福?

这天,风和日丽,只是屋中的一片哭声,大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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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轩辕珏见凌田不再出声了,抹了抹泪,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叫著眼前人的名字却许久得不到回应。
"田,你怎麽了?"轩辕珏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轻轻碰了碰凌田的肩膀,才触到凌田就倒了下去。
"田!"虽然知道凌田发著烧,但却未曾料到一向健壮的凌田竟已病到如此境地,方才被拭干的眼角再次湿润起来"李义!李义!"轩辕珏抱著软著身子的凌田有些歇斯底里地冲出门去大喊起来。
"皇上!"李义才休息就被主子吵醒了,也顾不上仪态了,穿著里衣便跑了出来,看见轩辕珏一脸的焦急又见凌田脸色异常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请大夫!快!"轩辕珏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不能这样,我才刚刚找到你,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绝对...绝对不能有事。抽出一只手抚著凌田湿漉漉的发轩辕珏的眼里是温柔焦急和忏悔。

"臣遵旨!"急匆匆地穿上衣服跑出客栈找大夫去了。
轩辕珏感受著凌田越来越烫的体温急得直打转,凌田像是烧糊涂了叽里咕噜地说著胡话。
"田...你说什麽?"轩辕珏俯身想要听清楚凌田在说些什麽,却净听了些零碎的词。
冷,好冷,寒冷透过皮肤深入骨髓冻得凌田全身发麻"冷...冷..."六伏天按说是不可能会冷的,但凌田却寒得直发抖,理智已被烧光只有愿望支配著他的行动,双手无力的抓著,想要寻找一根救命稻草却怎麽也找不到。
"田你冷吗?"一手握住凌田的手,另一只手拉过身旁的锦被将凌田整个裹起来,想要借助锦被为凌田留住一些热量,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放过我....我...我错了..."在破碎的呻吟中似乎组拼了一些关键的句子。轩辕珏更紧地握住了凌田的手,将自己的力量由掌心传递。
不,你没错...田..错的是我。轩辕珏亲吻著凌田粗糙的手。
"皇..."气喘嘘嘘地拉著从医馆绑来的大夫,却意外地看到了轩辕珏脆弱的一面,凤眼扫过,尽露杀意,他觉不能让外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这...."大夫本来就被李义凶神恶煞绑人医病的态度吓得够呛,被轩辕珏这样一瞪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
"来。"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仿佛事不关己,只有那与凌田相握的手,还是握得紧紧的。
李义领悟到了轩辕珏的杀意,背部微微发凉,只能急急地催促著老大夫去为凌田诊治。
"爹爹。"轩辕骁从门外露出脑袋,怎麽回事,洗个浴也能洗出问题来?轩辕骁看著情景一头雾水。
"爹爹,母妃怎麽了。"转换目光却瞥见那躺在床上,面带潮红的凌田,推开挡在前面已经石化的大夫和李义急匆匆地跑至床前。
"骁儿,你母妃他生病了,大夫会治好的。"说话间凌厉的目光再次射向老大夫。
"啊..哦.."後脊部被李义狠狠地捏了一下,老大夫才抖抖瑟瑟地走到床前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大夫放下了医药箱。
看著凌田的手,愣了半天,豁出去了,咬咬牙,才敢和眼前美豔却满眼嗜杀的男子搭话。
"这位公子..."果然引来了美人儿的恐吓般的侧目,老大夫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老夫要为患者诊治了。"婉转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嗯..."美人儿脸上出现不耐烦。
"呃,那请公子将手移开。"将患者的手腕握得这样铁死的,我怎麽诊治?
"嗯。"轻轻松开手,却在下个瞬间抓了另一只。
"哎。"为这两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大搞龙阳而叹息,却被美人儿的怒视吓得没了声。
"患者可有何异常表现?"老大夫搭上了凌田的手,终於找回了些当大夫的感觉。
"他惧水且失声了,还有就是这腿好像受了重伤。"具体情况轩辕珏也并不清楚,只能凭著几时辰的相处勉强地报出一些,"还有就是,他神智不清。"补充上最後一点。
"珏.."床上的人儿,却再次出了声,轩辕珏侧身在他凌田的额头上印上轻吻。
"他不是能说话麽?"老大夫别过发烫的脸,喃喃地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轩辕珏有些醒悟...凌田似乎说过话,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还是说了...
"是啊,母妃是说过。"轩辕骁沈默了多时,终於开了口。
"在和骁儿玩的时候,母妃他低声念过我的名字。"骁儿还记得凌田用哑哑的声音年"骁"的音调。
"这样吗.."看向仍然昏睡的人儿,轩辕珏却各外难受,这心里闷得慌。
原来,他的失声,只对我...
"公子,请让一下,让老夫为他看看腿。"虽然对这貌似父子的人的对话很好奇,但是还是尽了大夫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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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是单调的一个音。向後退了些许,眼睛却从未从凌田蜷缩著的残腿上移开,只是愣愣的看著满脸的心疼。

那老大夫轻咳了一声,迫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熟练地掀开挡著凌田腿的衣物。
右腿上的较轻都只是些皮外伤,但左腿却已整个变了形,旧伤加新伤,是原本已伤得严重的腿更是血肉模糊,小腿肚上还裂了个大口子,伤口已经开始脓化了,其余地方也都是伤痕,真可算是惨不忍睹了。
"这腿碰过水?"看著那条左腿,老大夫楚起了眉。
"是。"轩辕珏盯著凌田的腿一阵心酸,半晌才缓过神来。该死的。
心中暗骂,他怎麽就没有想到伤口不能碰水呢!当时为凌田沐浴时他一心想博得对方的原谅却将伤口这回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轩辕珏懊悔不已。
老大夫缓缓地直起身来医德高尚的他真的很想给眼前这个俊美的贵公子狠狠的一个耳光"这腿废了。"虽然不忍但还是不得不说出事实。
"你说什麽?"轩辕珏的表情冷冽起来,这该死的庸医要是敢再重复一遍,就要了他的命。低垂著的手握成拳状,微微地颤动著。
"对著条腿老夫无能为力,还请公子另请高明吧!"那大夫收了收行头欲走却被轩辕珏呵住"真的没办法了?"垂著眼帘,满脸的无助。
老大夫沈吟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除非是能请到‘医神'刘延承,否则,这人能否熬过今夜还是个问题。"可惜这刘延承贵为太医,纵使是腰缠万贯也难请到他呀。默默的叹著气,眼前这位公子虽衣著华丽骨子里透著一股不怒而威的王者贵气,但最多不过是个富贾豪绅要请到太医那是比登天还难的。
轩辕珏顿生希望,这整个江山都是他的,难道好请不到一个大夫不成。刘延承,刘延承,刘延承!觉得这名字熟悉便多念了几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轩辕珏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你可以走了。"又了办法轩辕珏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这是诊金,恕不远送。"李义见主子下命令了,将那大夫"请"出了客栈抛下诊金便走。
"啊。"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民间大夫拿著一锭金子在"来福"客栈门前惊得瞠目结舌,这诊金...为免...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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