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该怎么正义凛然的教导祖国的小花要以学习为重,身上紧贴的小小身子突然被拉了开。
我抬头,看到一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
"哥哥......"小娜扁着嘴先说话为强,"我不要回家,我不要一个人呆在家里,我讨厌回家!!"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那个不请自来还一脸嚣张的男人盯着我,语气不善,"可是似乎你并不合作。"
我知道他很愤怒,可是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好歹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难道为了躲避一个没有理由躲避的可爱孩子还要我关门大吉吗?有些人真是自大、自私、自负到让人忍无可忍!
"抱歉,"我毫不妥协地拉着小娜的另一只手,"既然她来了就是客人,我有义务保证她的心情,所以,不相关的人请立刻出去!"
"你说我是不相关的人?"他扯了扯嘴角,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笑了出来,"我是她哥哥,那你呢?你到底在用什么立场说话?不要这么不自量力。"
"我、我......"我铁着心跟他杠上了,"我是她干哥哥!"
他明显楞了一下,倒是小娜开心地跳了起来,一下挣脱了另一只手的钳制扑到我怀里。
"真的吗?"她兴奋地望着我,眨着眼睛问:"真的吗?柳君哥哥你不要骗我!"
我得意得摸摸她得头发,挑衅地望着眼前那个明显被自己妹妹抛弃的男人。
"跟我回去!"他似乎生气了,声调冰冷的可怕,拉小娜的动作也显得有些粗暴。我看不过眼,一把挡住了他的手,"你轻点,这是你自己的妹妹!"
"要你管!"他猛的一挥手,我没站住,一个重心不稳便"扑通"一下重重跌在了地上。
形象问题还是其次,因为原本就是休息室没有别人看见,可是要命的是好像扭到了脚,我明显听到了脚踝那里"嘎嗒"一下清脆的响声。
看着他自顾自拉着小娜就走,我想爬起来却实在是半步也挪不动,别说走了,因为摔下去的姿势实在是不敢恭维,所以就算是单单想站起来,也酸痛地用不上力,只能趴在地上"咝咝"地吐着气。
"柳君哥哥!"小娜见我受伤,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挣脱了男人的大力,用可以刺破耳膜的声音尖叫着冲过来。
"没、没事。"我咬着牙终于扶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着怎么也不能让那个可恶的男人看扁,非常气势地挺直了脊梁,和不远处的男人对望。
他看着我金鸡独立有些狼狈的样子,似乎犹豫着想道歉的样子,可是话还没有出口,门就被一下撞开了。
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f
"老板!我听到声响就赶过来了,"果然,贺嘉睦紧张地冲了进来,看了看我收起的右脚,惊讶的叫:"啊,你被打了吗?"
啊?
我刚要感叹他的想象力,那个没头脑的家伙就对着小娜的大哥威胁起来:"虽然我佩服你的胆量,可是在这里闹事的话你也太没有脑子了吧,难道你想横着出去吗?"
"嗯?"那个男人明显对这样的威胁不放在心上,挑着眉看我们,一副看白痴的样子。
"贺嘉睦!"我压低了声音说,"拜托你不要丢脸了,哪里学来的傻话啊?"
"哦,最近在放的连续剧就是这么演的,很有气势的样子,我就拿来用用,不过效果似乎不太好,"他凑在我耳边说,"我会帮你搞定他,放心吧老板,记得给我加薪就可以了。"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伸手想拉住他的瞬间他已经朝小娜的大哥走过去了。
"我们不追究什么了,如果验伤去的话实在太麻烦了,他皮厚肉糙的摔几下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如果因伤影响工作的话,可是会让店里丢不少生意,你也知道很多千金大小姐都等着指名他,所以,你得负责接送他上下班啊,皱什么眉!难道你想让无数的可爱女人为之伤心流泪吗?难道你的心是铁打的吗?难道你要断送那些女孩的幸福感吗?"贺嘉睦说的慷慨激扬,可是为什么我听的那么不舒服呢?他好像说了吧,我皮厚肉糙之类的?
"如果不呢?"男人一副很好笑的样子看着我们,问道。
贺嘉睦和他对望了两眼,清了清嗓子,我正期待着他说一番好言,他却折了回来,低头在我耳边说:"这就是那个强吻你的男人啊,好像有来头哦,你自己搞定吧,季氏的三小姐还在等我呢。"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说了句:"不愿意就算了。我先去忙了,你们慢慢谈。"闪得飞快。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扬起嘴角打量我,感觉那眼光就好像在打量一个智商为零的珍惜动物,我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感觉很不舒服,就算没有看,也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毫不收敛的目光,感觉脸上有些发烧,贺嘉睦这个家伙,真是让我丢脸丢到家了!好没有面子,我谢柳君从来就没有这么衰过,跌了个狗爬式也就算了,居然连一点局势都没有扭转过来。
"哥哥,"正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平息过来的小娜开口了,"是哥哥不对,太大力了才害柳君哥哥摔跤,你一定要负责才可以,否则我再也不回家,我和你断绝兄妹关系!"
小娜毕竟是孩子,说得实在太严重了些,可是当我看见男人突然有些变了的脸色,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威胁。
"小娜,这是谁教你的?"男人的脸色实在不太好,问出来的话也冷冷地夹杂着让人害怕的气势,眼光落在我脸上,明显就是认定了我就是那个挑拨他们兄妹感情的罪魁祸首。
"没有人。"小娜一脸的气势,毫不输给她哥哥,让人感觉她们果然有着血缘关系,执拗起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两个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兄妹对望着似乎谁都不想让步,我站得累了,终于挪在一边坐了下去。
许久,那个做哥哥的终于叹了口气,"算了,"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算了,哥哥听你的就是了。"
"真的?"小娜费力板着的脸一下子就舒展开来,马上就露出来孩子特有的天真欣喜的表情,"哥哥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不会。"他有些无力地答应着,然后走到我边上,说,"几点下班?"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说了送你上下班吗?到底几点?"他的脸有些臭臭的,但还是不忘讽刺几句,"难道你都这个样子还要和女人亲亲我我吗?"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我叽咕了一句,"我有说要你接送吗?我不过就是扭了一下,又不是残废。"
"你!"他一脸让你喝敬酒不要偏要喝罚酒的样子,有些气恼地瞪着"不是好歹"的我。
"走啦!"小娜一把拉起我,"柳君哥哥,一起走啦!上次那个谜语我给别人猜了他们好多都猜错好好玩,再给我讲几个啦!"
实在拗不过她,我这才勉强决定让他们送一程。
本来是觉得很多余的,可是刚一迈脚,钻心的疼就让我明白了有个人在边上充当人肉柱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一点都不能走吗?"男人皱着眉看我揪着他的高级西装却迈不开步子。
我吸了口气,不屑地放开他,单脚跳跳着"走"了几步以显示我还是可以自力更生的,刚想着转身显摆一下我的顽强生命力,他就走到了我身前,微微蹲下了身子。
"干什么?"我吃了一惊。
"上来吧,"他的声音闷闷的,"我背你。"
不想和他客气,本来蹦蹦跳跳就不怎么符合我的生活习惯,况且都是因为他的暴力才演变成这样的结果,我就厚着脸皮笨拙的爬上了他的背。
和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这样靠近还是第一次,我贴在他的背后,还可以闻到他头发上隐隐残留的洗发水的香味,很好闻的样子,还有若隐若现的古龙水的味道,这一切都昭示着这不是个粗鲁的男人,起码,应该是个懂得注意形象的人。
"喂,小娜,你的全名到底叫什么啊?"特地从后门离开,被塞进车子的时候,我终于想起了问小娜她的名字。
"我叫席元娜,"她拽着我的手,仰头笑着看我,然后指了指那个发动着车子的男人,说,"我哥哥叫席元鸿!"
第四章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该感叹上天有眼,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电梯坏了。
席元鸿板着脸把我直接背到了8楼,我突然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买18层。
虽然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可是从他忍耐着没有大喘气的样子,也知道这样的体力活对于这样一个时常呆在办公室的上班族来讲实在有些残酷。
知道平时多多锻炼的必要性了吧大哥!我在心里暗爽,憋着笑有些内伤,于是便大方地开了门。
"进来喝杯水吧。"好歹我也是些懂得待客之道的人,再这么不爽这个人,起码人家也是像背沙袋一样毫无怨言地把我弄了上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怨言。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擦了擦额上细微的汗珠,终于还是在小娜祈求的眼光下点了点头。
和我同租房子的家伙还没有回来,果然是工作狂。
"咖啡还是茶?"我跳到冰箱边上,"我们只有现成的。"
"行了,你还是坐下吧,搞不好把另一只脚也给搞瘸了。"他不紧不慢的说。
"你还真是客气啊。"我咬牙切齿。
失策了,和这家伙相处还真是吃力,早知道在门口就直接"拜拜"了省事。
气氛实在太僵,我看着他一边打量屋子一边不能控制地露出不屑的神情,实在是很想踢上一脚。
正当我寻思着怎么让他主动提出离开,房门就"哐"的开了。
"哟,有朋友在啊!"一听这个没头没脑的声音,就知道某人回来了,"嘿,小朋友真可爱,几岁啦?"
说着,他就伸手拍了拍小娜的脑袋,惹的她直往我身边逃。
"我有这么可怕么?"那个一直自诩为邻家大哥哥形象的家伙看到小娜这种反应明显受挫,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个不给面子的臭小孩。
他的出现终于带给了我一丝曙光,果然,在他和小娜的"周旋"达到一个程度时,某个对妹妹管教甚严的大哥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
我也正好顺水推舟,一边答应着常去他们那里看望小娜,一边和小娜约定以后不要再来"柳君殿"里找我,还一边说着脚没什么不要担心。
等到他们消失在门外面,某个迟钝的家伙才打量了我一眼。
"柳君,你残废了?"他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但看得出来他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周陆敬,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同学的份上我原谅你这一次了。"我跳跳着回到沙发仰天躺了上去,"怎么今天又这么晚啊?"
"有案子啰。"说到这个他马上就可以忘记之前我们谈论的话题而立刻侃侃而谈,我早就已经掌握了转移他话题的最佳手段,就是和他谈论工作。
"不过这次不能跟你说,保密!"他一脸兴奋,又露出了个人情感和国家利益产生冲突而矛盾非常的做作表情来。
"你有哪次跟我说过吗?"我毫不在意,"反正你给我小心点,千万别莫名其妙就挂了,我还指望着你那一半房租呢。"
"你还真是没有人性,"他撇了撇嘴,一副受伤的表情,"明明家里这么有钱还这么抠门,除了我,也没有人受得了你了。我真是很佩服伯父啊,居然答应你放着这么大的家业不去继承而跑去开什么牛郎店,果然是高人。"
懒得再理他,从我高中毕业开店开始,他就已经感叹到现在了。其实有一瞬间我也很惊讶于老爸的态度,完全没有一丝的反对,听老妈的说法,好像是年轻时创业受挫时遇见的一个算命先生说的,具体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我会旺他的生意还是因为我以后可怜的很现在乘我还能享受就尽量对我好,不过无所谓,反正也决定了30岁就接老爸的班,乘现在就好好的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好了。
"你给我闭嘴!"两人洗好澡窝在沙发里看我租来的侦探悬疑片,当我再一次在结局前猜出真正的凶手时,那个忍无可忍的警察先生终于受不了地开口了,"以后看东西禁止你说话,打乱我思路。"
我哭笑不得,"大哥,"我说,"这种片子完全不能用逻辑来解释的好不好!侦破案件你是高手,可是人情世故我见的也比你少不了多少,你有必要因为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动用‘思路'这种东西吗?"
他哼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说正经的,之前来的那个人,是朋友吗?可靠吗?"
"喂喂!"我好笑地说,"你怎么了,这么充满朋友之爱的表情还真不是不适合出现在你这张脸上。"
"我说真的!"他踢我一下,"虽然现在的案子不能告诉你,不过因为收到了一些东西,还是要提醒你最好在外面躲躲,我担心有人会来找麻烦。如果那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倒不放去借住几天,等案子了结了再回来。"
"你别这么夸张了,我怎么可能受得了那种冷漠的家伙。怎么,收到恐吓信了?"
"啊,是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说是知道我住的地方,让我不要管太多事,我很久都没有回自己家,想起来,还是这里比较危险,你自己小心些。"
"行了行了,"我不以为意,"这也是老套了,你那些前辈不是都说过么,收到这样的信是家常便饭,要是次次当真就真的不要做事了,只是单纯的威胁而已。"
"希望如此吧。"
看到一向精明干练的人这样担心,我也不是不在意的,只是神经大条惯了,听过也就算了,没想到以后会真的被牵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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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门铃大作,周陆敬早早就上班去了,否则不会响了这么多次还在响。
我按了下报时闹钟,也才中午11点而已,蒙着被子不愿起来。这个时候无非是来收什么电费、煤气费的,不开门自然会下次再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格外的有毅力。
僵持了十多分钟门铃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实在没有办法便臭着脸下了床,拐着脚去开门。
"哟,怎么是你啊!"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看向来人。
"不是说好接你上下班的么,"面前的席元鸿脸比我还臭,"收拾一下走吧。"
"不会吧大哥!"我叫道,"现在才几点啊,我要晚上六点才开工呢!"
"谁有空管你的作息,如果不是小娜逼着让我来,我哪有这样的闲工夫。"他毫不客气,说是因为妹妹撒娇,其实看他的样子,是被威胁了才说不定,估计那个脾气执拗的孩子一定又找准了他的软肋狠狠威胁了一把。
"我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不用麻烦了。"我打着哈欠请他自便,还没关门他便侧身进来了。
"喂!"我气结。
"快点。"他完全不管我的态度,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你还没有女朋友吧?"在被迫换好衣服后,在洗漱的间歇我试探地问。
根据我的估计,席元鸿绝对是个不知道浪漫为何物的动物,表情太冷淡不说,也完全没有耐心这种优良美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吸引女孩子?就算他长得实在是有些帅,有棱有角,但是当演员可以,当男朋友就差多了,谁愿意一天到晚对着一块冰棍加木头?想想都不可能吧,除非她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