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曲————全盎司自

"说吧，你想怎麽样？恩？"他肚里的那些花花肠子自己还能不知道？不过究竟是什麽竟然能让他放下面子来诱惑自己？
先往天离的怀里蹭了蹭，把全身重量全倚在他身上。这受简直就不是人做的，真是难受死了，不过想想不久之後......哈哈，不过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小离，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

看著容珞担忧的眼神，天离的心不禁一暖，没想到他竟是为了问这事。他竟然能够为自己如此放下平时那麽看重的面子，得‘妻'如此自己夫复何求呢？"我让你担心了？其实不过是一些旧事罢了。现在既然你问起了，那我就和你讲一个故事吧。"
12

"恒儿你知道一个一无所有的穷秀才怎麽是怎麽能当上一个城的首富的吗？"
"天离？......"显然是不明白为什麽天离会忽然提出这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容珞不由愕然 。
那晚天离讲故事的情景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容珞都还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就在那个晚上讲述故事的短短一段时间内，天离的脸上就出现了很多容珞从来都没有在他脸上看见的神情。那个一向对除自己和皇兄以外的人都显得无比淡漠的他，就在那个晚上让自己亲身感受到了他的脆弱，他的迷茫和不安，甚至是仇恨......而那时的自己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只有紧紧的反身抱住他，静静地倾听那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一个屡试不第的穷秀才，邂逅了当时汾州第一首富的女儿，接著就是那很老套的情节──他们疯狂的堕入爱河，两人甚至想到了私奔。最後疼爱自己那体弱多病女儿的汾州第一首富妥协了，不过他也开出了条件，就是要那穷秀才弃文从商好继承他的家业，并且要入赘他们张家，正在高兴可以人财两得的穷秀才自然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但他不知道的是，他那没骨气的反应已经让他的岳丈对他不甚满意，答应他们的亲事也仅仅只是因为自己那体弱多病的女儿对他死心踏地。就这样，富家女终於与自己两情相愿的穷秀才成了亲。呵呵...呵呵......哈哈哈......多好的事情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容珞无比认真地听著这个故事，因为它可能就是天离无比在意的往事。却不想竟只是这麽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刚想抱怨天离竟然开自己玩笑，害自己那麽认真。抬头却看见天离虽然在笑，可那一脸的痛苦却不是假的，"天离，不要这样子笑这样让我很心痛啊，这故事是还没完吧？"到底之後又怎麽了？
"恩......"天离脸似是无比痛苦，缓缓地闭上双眼，又开始回忆那段不堪的往事。
"成亲之後，穷秀才就开始履行约定跟著岳丈学习经商。但显然不是每个人都有经商的才能，更何况他天性懒散只想著岳丈家里那些自己享之不尽的钱财，不愿意学习那些商场上那些算帐之事苦了自己，到最後自然是怎麽也学不会。他那个家里世代经商的岳丈原来就看不起他那没骨气的性格，现在又看他这样没用，自然更是对他没有好脸色。而秀才对这有所不满，连带的对於那原本在他眼里美娇娘似的娘子，也因为体弱多病开始让他觉得无趣。渐渐地他更是开始埋怨她，是她使自己放弃了考取功名的机会，让自己现在不仅需要看她爹的脸色做人，而且因为当初大家都知道他是入赘的，所以现在出门的时候其他人见到自己也都会背後议论，就连下人看见了他对他也都是面无表情的，不要说是恭敬，有时更是在背後讥笑自己。 而对於这些事情穷秀才都只是一遍一遍地埋怨在他那对他百依百顺的娘子身上，却从来是不曾好好反省自己的无能懒惰和贪慕虚荣。"讲到这，天离好似痛苦地又停了停，没接著讲。
看到天离这样，容珞不禁开始埋怨自己干嘛硬要他讲这件事，早知道会害他如此痛苦，自己就应该拉著天离马上离开这汾州，以後都不来了，让他再也不会想起这事。"天离......我们睡觉不说了，你说好不好？"
"怎麽了？"
"没有，我......我那个...好象累了，想睡了。"
"是不想听了吗？"
"这......"我是不想让你难受啊。
"......，没关系的，有些伤口不管挖开它再怎麽痛也是要挖的，要不然即使它结巴了也永远都会隐隐作痛，不会好，所以要治好它......就必须忍著痛勇敢去面对它。以前的我是没有勇气，可是现在我有了你，也到该放下的时候了。" 是的，有了他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
"恩，天离......我...爱你...很爱很爱......"天离要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麽我们之间的这份情是不是......是不是也将会是一个会让你痛的伤口？到时候...你会不会也要把它挖开，把它除去......连著我一并？
"傻瓜......" 宠溺地看著容珞，张天离终於笑出了这几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13

"天离那之後发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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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後来首富之女在第三年为那个穷秀才生了个孩子。" 噫？这不是很好吗？为什麽天离却好像很痛苦，容珞弄不明白到底後来又发生了什麽。
"大概因为孩子的出生，首富对穷秀才的态度有了改变，开始渐渐让他接手家业，自己只负责做一些比较重大的决定。但首富那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女儿却因为硬要生孩子的缘故，身子变得更差，但那穷秀才不仅没有感谢自己娘子为他所做的牺牲。反而因为不能享受闺房之乐，进而借谈生意之便去寻花问柳，从而结识了不少的狐朋狗友，不过那时的他因为那年迈的岳丈尚还在世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怎麽样。"说到这时，容容珞天离脸上看到了讲这故事以来，除了痛苦以外的另一种情绪......是...是不屑？容珞那一瞬间可以很明白地感受到天离心里对那穷秀才的不屑和痛恨，天离似乎非常看不起他，讨厌他，虽然自己也很讨厌这样的人，但是为什麽他竟然会让一向看淡喜恶的天离出现这种表情？

"尚还在世？......那後来是怎麽了？"
"就在孩子五岁的时候，从小宠他的外公，得了一场大病，药石无医......死了。"是悲痛吗？天离是......是在伤心？讲到那老人死的时候，容珞然感受到了天离的伤心，可以感觉得到天离是很爱那个老人的吧。是......因为...那个故事中的孩子...就是天离吗？看著呆愣的天离，容容珞禁心疼......天离你...到底......到底受了多少苦？

"小恒，你知道吗？其实在那孩子心里最亲的不是那个因为生他而病弱的母亲，也不是那个整天说要谈生意而不在家的父亲。而是这个在别人眼里太过严厉，却对他无比疼爱的外祖父。因为在他小时侯的生病醒来见到的从来不是他的母亲，更不会是那只会留连烟花之地的父亲，而是这个年迈的外祖父。第一次学走路，第一次学写字，第一次放风筝......无数个的第一次都是这个外祖父陪在他的身边，现在他却死了......那段时间家里不断有吊丧者，病弱的母亲所做的事情便是每天抱著这个可说是自己用生命换来的儿子不停哭泣，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麽生意竟然那麽重要让她的丈夫不能归家。而她那当初许下生死不离的丈夫这时却正在因为老丈人的死在开怀畅饮，正对著另外一个女人许著他的不离不弃，休戚与共，哈哈，多可笑啊？"天离......看著天离脸上的表请悲哀、怜悯、愤怒、不屑，容珞时才知道原来天离也是有很多感情的，只不过...只不过平时都被他压抑住罢了，压抑得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懂要如何去表达了。

"天离......那之後呢？"
"那个孩子和她母亲终於等到了他，......等到他带著妓院里的花魁回到家，哈哈，可笑的是那天正是老爷子的头七。"
"天离......"不知道说什麽，容珞只能担忧地看著天离。
"你知道回来後那个男人说了什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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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对那个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只是为了给他生个孩子的女人说，说他身後的那个挺著肚子的女人肚子里正怀著他的孩子。哈哈，怀著他的孩子？笑话！！！他当初的海誓山盟到哪去儿了？你知道听到这话，那个富家女说什麽吗？她竟然还问那个男人这个女人是谁，是不是有什麽难处？哈哈，多可笑，一件连一个五岁孩子都看的出来的事，她竟然还要一脸天真地问那个男人，她直到那时侯还相信他。哈哈，多可笑，哈哈哈......."虽然天离在笑，但容珞知道这笑中有著的痛苦、悲哀......和对自己母亲痴心换来如此的不值，那个男人还真是混帐，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天离好可怜，怎麽会有这样的爹！！！
"就在那次以後，孩子的母亲一病不起。成天只能靠著药来维持生命，可是那个男人却再没来看她，因为他每天都要陪著他的‘妻子'。留给女人的仅仅是那每天一碗一碗的药，派人来问她要什麽却不知道她只是想多见见他而已。没办法，女人只能天天抱著她的儿子以泪洗面，培养著那迟来了的母子之情。"又是一阵沈默，容珞只能紧紧抱住天离，慢慢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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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三年，本以为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的他们。却不想竟还会看见那个已经消失得无影三年了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人跪在院中。"
"他是来怅悔的？"虽然想想也觉得不可能，但容珞还是愿意相信人性本善的。
"呵呵，是来怅悔。"真的？那为什麽天离却好象更加痛苦了？"来怅悔当初不应该在没把他们母子俩榨干净之前就放过他们，让他们在这里多住了三年。"
看著容珞全然不解的眼神，天离又笑了笑，只是那笑是苦的......
"他是来求孩子去城里一富商家里当佣，说这三年里他是坐吃山空，现在可说是一贫如洗，不这样的话，就......连女人的药也要负担不起了。可是看看外面的那些丫鬟，仆人，哪像没钱的样子？再说帮佣能挣多少钱？何况是一个8岁的孩子！说出来也只有他那天真的娘会相信，看到娘那著急的样子，孩子不忍，也就什麽都没说。只是什麽都没说也就是什麽都没答应，男人只能灰溜溜走了，可那些药却再也没送来。"
"他们可真卑鄙！！！然後呢？最後......答应了吗？"
"哈哈，答应了，能不答应吗？在那时候他有选择的余地吗？而且去求那个男人的路上，孩子还听到了一个大秘密。哈哈，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那麽值钱500两白银。哈哈，这些钱够那些稍微阔绰的人家吃上好些年了，哈哈哈，他爹竟然把他卖去给人当娈童，他爹竟然要他自己才8岁的亲身儿子去给人当娈童，哈哈哈~~~~~~~~~~~~~"
"天离，你说什麽？娈童？！！！"那种在别人身下犹如......不！！！！！！！不会，天离是这麽的美好！！！那个男人怎麽能？他......怎麽能！！！怎麽能如此！！天离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怎麽能够狠得下心，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容珞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此刻这麽愤怒了，他好想亲手杀了那个男人！！！"天离，告诉我，他还住在这里是不是？是不是！！！还有那个富商！我去杀了他们！！！我不容许，我不容许！！！！！"我不容许有人这麽伤害你，即使......即使那个人是...我自己！！
说完容珞不顾那私处的刺痛，硬是爬起身来。
忘了，全部都忘了......在那个时候，容珞什麽都不知道了，脑子里也只是一片空白。填充满满的是那满腔的愤怒，和心上那椎心的疼......对天离的心疼。看著容珞那疯狂的神情，天离的心里充斥满满的却是震撼。......这个男人真是爱惨了自己，竟然这麽胡来，明明那里是那麽的疼痛。上前抱住那即将要与地面接触的男人，轻轻地附耳低述："傻瓜，那时我逃了。"
"逃了？" 似乎因为这话稍稍地找回了理智，容珞看向天离呆呆地又重复了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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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麽？天离，你......你逃了？"
"恩，不知道我娘从哪里知道了後，说不愿拖累我就自杀了。後来我就逃了，再後来便是皇後娘娘她救了我。"
"真......真的？" 不敢置信地抱住天离，为他所遭遇的心里不禁颤抖，如此的痛要怎样才能抚平？
"我什麽时候骗过你了？" 好笑地看著容珞不敢置信地眼神，天离微笑著回答。
"天离......"还好，还好你没事，皇後姨娘......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他。"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不可原谅，天离我们找他们报仇去。"竟然敢这麽对天离，一想到要是当初皇後姨娘......要是没有救到天离，那...... 那，不敢想象，一个8岁的孩子即使再怎麽聪明懂事又如何逃的出魔掌呢？

"不。"
"我们现在......你说什麽？不？"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我娘的最後遗愿是要我不要恨他，这是我最後也是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她真傻，你说是不是？最後了，最後她的愿望竟是这个。"那个男人是那麽的欺骗她呀，为什麽她还能那样的原谅他。
"天离......"其实你是爱他们的是吧，否则你也不会过了这麽久还这麽痛苦了。要是对他们没有感情的话，又哪里来的这麽多痛苦，对於那些不重要的人，你从来是连看一眼都不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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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麽？"回身看到容容珞流满面，天离笑了，有了他，自己什麽真是都不缺了......
"天离......我好爱好爱你！！！我一定会永远保护你，陪在你身边，不会让别人再来伤害你！！"你流不出来的泪我帮你流，你做不到的事我替你.........
"傻瓜，我...我也爱你啊。"
"真...真的？再...再说一遍。" 难得听到天离的表白，容珞不禁兴奋无比。
"我累了，睡觉，你刚刚不是也说很累了？"
"不要，不要，天离再说一遍嘛~~~~~~"
"睡觉。"
"再说一遍嘛~~~~~"
"睡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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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天离？"难得的，容珞睁开眼的时候，天离竟然会不在身侧，这些天两人基本都是同睡同起。看著正在著衣的天离，容珞不禁感到不解。不应该啊，现在又不是在同安城需要去早朝，要是想叫早点的话，看看那天色也不应该在这时候啊，怎麽回事？
"恒儿，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就再睡睡吧，明天才会有精神赶路。" ......容珞一听，不禁--|||，明天赶路，不是要今晚休息吗？真是的，天离还以为我是第一次做受啊，现在啊我可是什麽都有准备。连今天赶路都不是问题，何况是明天。......不对，不应该这样的啊！！！我为什麽会越来越习惯当受了？看看天离那张让自己一见锺情清丽脱俗的脸和那纤细的身材，再想想自己那张遗传自父亲的俊脸和不说魁梧吧但至少算是健壮的身材，两个人怎麽自己就会在下面呢？说不会武功吧，但是皇兄也不会啊，怎麽他就能在炎上面呢？想想炎的武功应该也不会比天离弱吧，再怎麽说炎的那俊脸和身材，也......恩，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还真是个难题，下次回宫一定要找皇兄请教请教怎麽才能在上面。嘿嘿~~~~想象著以後那些美好的日子，容容珞不禁开始神游。（哎呀，就你这傻样，还想反攻？还有你要是真能学的来容老狐狸那满肚子的坏水，现在也就根本不会在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