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eggy-hab

"......只能说单纯的人最幸福。"
"唉？"
"主并不爱他--至少他们两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30 线索

艾尔蒙自从回到天界就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查资料上。有米洛维尔给他的特权，资料馆中的天使们帮着他一起将他需要的资料找出来，但即便这样，艾尔蒙找到的有用信息仍旧少得可怜。
亚雷克的名字已经不存在于资料馆中；对于赫法，所有的资料也都只记载着他是魔界的统治者，率领七魔侍发动了圣战。艾尔蒙还试图查找了曼希尔、默法、赫朵蒂斯等魔侍的资料，但除了记载他们身为魔侍的恶行以外，什么也没有。
但是"什么也没有"本身有时也是重要的情报。因为魔侍不可能凭空诞生，即便魔侍是魔族男女间生下的孩子，天界没办法收集到这部分资料，那么最先的魔族也应该有起源。
天使和天界都是被神主创造出来的，那么魔族和魔界呢？显然不是赫法创造了他们，按照资料的时序，赫法出现时魔界已经存在。那么魔界是怎样诞生，又是为什么而存在的呢？难道只是为了站在神的对立面？圣战中魔展示出了强大的破坏力，但论其结果，更多人类最后选择了拯救他们的神，简直好像魔界只是为了显耀出神主的光辉一样。但魔侍们对天界看来都是痛恨的，因为痛恨所以挑起了圣战，但他们究竟为什么恨天界呢？
艾尔蒙觉得疑问太多了，这些疑问也许都是环环相扣的，也一定与亚雷克的事有关，也许亚雷克会知道......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其中的秘密，所以亚雷克才留在了魔主身边？如果赫法曾经也是天使，亚雷克认识他，或许自己也认识他，之后他堕落到了魔界，有关他的一切记忆都从天界消失，就像现在的亚雷克一样；而后亚雷克在某次偶遇中想起了他，从中获知了什么......
但是天使和魔主的相遇......对了，圣战！亚雷克在圣战时是一名战斗天使，而且有一次他似乎掉了队，领队的天使知道亚雷克被几个天使长看好，所以派了人回天界禀告。知道他和亚雷克的双生关系的加杰尔就来找自己获得亚雷克的所在，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亚雷克遇上了赫法。......没错，那之后天界军就发现了准备偷袭的魔主一行，将赫法封印了起来，亚雷克在后来的晋升中非常顺利也许也有这个他并不知情时立下的功劳的缘故。
所以赫法才会在祭典上想羞辱他吗？因为他也认为是亚雷克将天界军带了过来。那么亚雷克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啊啊--想不通！"艾尔蒙突然揉着头发大叫了起来，意识到把周围工作中的天使们吓了一跳后连忙草草道了声歉，放下资料向外面的花园走去。
他现在需要一个切入口，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口，也许所有的疑问就都会迎刃而解了。但是应该从哪里入手呢......要是是情报分析专家南希的话她会从哪里入手？
"南希，南希......四年的搭档生活还真是让我养成了一个可怕的习惯。"艾尔蒙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把手撑在身后，仰头望天，要是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现在这么颓废一定会被嘲笑死，不管是以前的南希还是现在的赫朵蒂斯！
艾尔蒙咬咬牙，不禁想起离开前在某座假山上被赫朵蒂斯嘲笑的情景，然后突然头脑里跳出了一个词。
SC。
那个在圣战中突然成立起来的组织，魔侍们称它为牺牲者，就自己所知道的，奥德里克、赫朵蒂斯和当了几天魔侍的自己都曾经是SC的优秀成员。其他的新苏醒的魔侍，曼希尔和梅隆拉应该与SC无关，而默法，那个曾经叫做皮耶尔·哈姆斯的少年......
艾尔蒙想起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时的熟悉感，当把搜索空间集中到了SC内部后，他突然醒悟到了一个事实。
三年前他与南希搭档去巴黎，调查一件与魔有关的事件。这件事原本是SC当时的另一个金牌军官路易·特比负责的，但路易身体不适，就暂时转给了艾尔蒙。两人调查的途中，路易的身体有所好转，所以也同时从另一个角度参与了调查。然而就在那之后不久就传来了路易失踪的消息，他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就是那座圣灵教堂。艾尔蒙后来偷偷在教堂的圣像上装了窃听器，不过至今也再没有找到过路易。
艾尔蒙与路易的来往也就是那一次，对他的面容现在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他却的确记得路易也是亚麻色的头发，孔雀绿的眼睛。如果说默法就是路易的话，那么SC就大有问题了，而也许这就是解开整个谜团的钥匙。
艾尔蒙站了起来，没有选择回资料馆的路，而是直接向米洛维尔的办公厅走去。这次他要从总领天使长手里拿到下界的许可，然后去SC好好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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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就住这里。"赫朵蒂斯打开房门，朝空气中挥挥手，两个魔族侍者立刻出现，"去把里面打扫干净。"
"遵命，赫朵蒂斯小姐。"
"人类住的地方就是狭小，不过好在我能屈能伸。"赫朵蒂斯靠在门口，旁边的默法瞪大着眼睛瞧着两个以非常神速的动作清洁--不，改造房间的侍者，"赫朵蒂斯姐姐......那个......你从哪里弄来的钥匙？"
"这个么，这是SC的配给房，我是艾尔蒙的搭档，当然拿得到备用钥匙。"赫朵蒂斯邪恶地将套在手指上的钥匙转了一圈。"对了，你要什么样的房间赶紧去和我的仆人说，不然他们就依照我的风格办事了。"
默法眨眨眼，然后兴奋起来，"那我把克利哥哥搬过来也可以？"
"绝对不行！"赫朵蒂斯咬牙，"我可不要住在一个死人隔壁。"
"呜呜......"默法蹲到地上开始画圈。
"你慢慢哭，我去曼希尔的人界伊甸看看。你们两个，等弄完了来叫我。"
"是，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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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默法和赫朵蒂斯去人界了。"亚雷克在将一叠文件交给赫法的时候说，"我在想也许基路也会去。"
"哦？去追你哥哥？"赫法躺在软榻上，一手接过文件，然后突然将亚雷克拉到了怀里，"你怎么不去？"
"我觉得我该离哥哥远些，哥哥在我身上找不到幸福。"亚雷克看着赫法，捧起他的头发亲吻。
"这么说，我也该离你远些？"赫法傲慢地抬起亚雷克的下颌。
"不。哥哥在我身上寻求的是一种独占的爱，我给不了。而我，即使您不爱我，我也一样自愿留在您身边。"
"真是令人感动。"
赫法的语气里掺着令人捉摸不清的感情，亚雷克也并没有试图去细细体味，他把身体放松靠到赫法身上，让赫法非常方便地将手伸进他的衣服内抚摸。
他从千年前的圣战开始，费心做了那么多，想要的也许只是这样的时刻。
赫法身为至高者统领着臣民，不必忌惮什么荒唐的法则，而自己在他身边，辅佐他听命于他，将身体和心都交给他。
恬然满足，穿插着那被称为禁果的情欲所带来的喘息。
赫法的手指触摸到了亚雷克的左胸前。疤好得很慢，但至少从那次以后就没有新的伤出现了。
"你的力量都恢复了？"赫法突然启口。
"嗯......大部分......也许有九成了......啊......赫法大人！"
"那么是不是该把这里面的东西弄走了？"赫法舔着亚雷克的耳朵，而后一个翻身将他压到下面，把他身上的衣服脱去，"我不喜欢我的人身上有瑕疵。"
"是......嗯，啊！"亚雷克高吟了一声，他的下身被赫法握到了手里。
"那么现在就做。把诅咒分离出来，我倒也看看这究竟是谁下的诅咒。"
"是......遵命......"
亚雷克的脸已经泛着粉红，赫法停下了对他身体的玩弄。亚雷克将神志从情欲中拉回，集中起注意力，手指伸向空中划着法术的图案，口中也开始念咒语。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法术，足足五分钟的咒语才让法术准备完成。黑色的法术图案向亚雷克的心口覆盖上去，赫法已经做好了一旦诅咒脱离出来就立刻捕捉的准备，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任何诅咒被拉出来，赫法的脸色正要因受欺骗而不悦时，突然亚雷克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
他的脸颊上的红潮连带血色一起褪得干干净净，身体颤抖起来。赫法看到那洁白的躯体上，由浅至深地爬出了一道道毒素的纹路。
"亚雷克！"赫法叫了一声，企图用法术阻挡毒素纹路的蔓延，但并没有效果，"啧！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亚雷克用仅剩的理智挤出一个微笑，"也许......在身体里太......久......它异变......了......唔！"
"亚雷克，亚雷克！"

31 异变

[天界 伊甸]
"特瑞艾尔。"
"啊，加杰尔殿下，您回来了。"坐在天使树下的特瑞艾尔转过头。
"嗯，天使卵的情况怎么样？"
"都很好，"特瑞艾尔仰头，对着在茂密的树叶中露出的几颗洁白的卵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次有七颗卵，比通常都多呢。"
"能把七颗卵都照顾好，特瑞艾尔你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了。"
加杰尔赞美着，特瑞艾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至高天怎么样？双生天使还好吗？"
"艾尔蒙的话大概已经在人界了，米洛维尔让他去人界查一些事。"
"嗯。"特瑞艾尔把手放在膝盖上，用哼声起了一个音，正要开启嘴唇唱出第一个音，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
"殿下，刚才好像......"特瑞艾尔转头，加杰尔微微皱着眉，显然他也感觉到了。
"地震？不，好像不是，地面并没有摇晃。"特瑞艾尔说道。
"的确不像是地震，更像是‘力'的冲击。"
"怎么会？"特瑞艾尔惊愕起来。伊甸位于第一天和第二天之间，这个特殊的地方将特别敏感脆弱的伊甸保护起来，如果这里也感受到了冲击，那么天界的其他地方......
"别担心，幸好这冲击非常弱，也许只有我们才察觉到了。"加杰尔的笑容令人安心，"我写封信去问问米洛维尔，我想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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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天]
"戈希雷特。"米洛维尔将从门口进来的境界天使长招呼到软椅上，让小天使端上水，"这是加杰尔写来的信，虽然可能只是件不需要紧张的事，但毕竟是伊甸，我认为还是应该慎重。"
米洛维尔从抽屉中取出印着伊甸天使长的漆印的信，信不长，用非常符合加杰尔形象的优美的笔迹和流畅的文字写成，但看完信的戈希雷特却皱起了眉。
"你怎么看？身为负责天界边界结界的境界天使长，这件事还是应该问问你的意见。"
戈希雷特把看完的信交还给米洛维尔，整理了一下思路，"事实上，我也收到了几封类似的报告，从日期上来看也许是同一时候。不过报告都只是说有微弱的震动，我派了人去检查了一下附近的结界，回来的报告只是有些细小的裂缝，非常轻易就修补好了，所以我也没有怎么在意。但现在看来......"
"如果连伊甸也感受到了的话......加杰尔说如果有新的情况会立刻告诉我的。"
"我明白了，我回去更具体调查一下，如果发现了什么异常，立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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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蒙站在梵蒂冈的圣典主义者门口，在看到那两个大写的首字母时，闹中不由得浮现出赫朵蒂斯对他说过的话。
Saint Canonists'，Sacrifice Companions。
这个机构到底是谁建立的，如何从世界各地找来这么多的能力者，又为什么会被魔称为牺牲者。众多的疑问从过去好像再自然不过的存在中一一浮现出来，艾尔蒙深吸了一口气，向大门走去。
他的军服和证件早就不知去向了，但毕竟是闻名遐迩的SC天使，就算头发比过去长了许多，门口的卫兵凭着那张就早熟知这张脸，没有把他拦下来。不过依照规矩没有让他立刻通过安全检查口，而是在通知了值班的队长，让艾尔蒙经过了虹膜和指纹核对后才放行。
"这么长的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上次的大规模行动损失了那么多军官，连金牌搭档都失踪了，作战部的头头们快头疼死了。"值班队长从上了锁的抽屉中取出一张临时ID给艾尔蒙，"你赶快去报到吧，不然有的你受。真是，真不愧是搭档，都消失得这么突然，又出现得这么突然。"
艾尔蒙接过ID，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话语中的含义。
"......你刚才说什么？赫朵......南希也回来了？！"
值班队长用诧异的眼神看他，"你不知道？你们不是金牌搭档吗？"
"嘁！"艾尔蒙用力一甩手，"她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里？"
"就是几天前吧，等等，我替你查一下。"他用自己的ID卡登陆了监控计算机，检索了南希·克莱门德后很快有了结果，"三天前，她去了趟后勤科--啊，你也该去趟后勤科，领了制服再去见长官。"
"后勤科......"艾尔蒙若有所思，然后向提议者点了点头，把临时ID放到口袋里，走出安检室，往后勤科走去。
回来的是赫朵蒂斯，艾尔蒙不认为她会是为了再申请一套修女服而去后勤科，或许她手上原本就还保留着南希的那套修女服，那么会是为了什么......
后勤科......
艾尔蒙跨出去的一只脚忽然钉在了地上，那个魔女该不会是......
"弗德少佐，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不管你的事！"i
艾尔蒙向大门口奔跑，然后干脆用"力"双脚离地快速飘浮起来。在一路上引来了众多的惊讶的目光后，他回到了五年来在人界的住处。
门的另一侧果然有活物的气息，虽然不是魔气，但对象是那个伪象的赫朵蒂斯，气息是最不可靠的判断手段。
艾尔蒙将手放在房门把手上，同时在另一只手的指尖上聚齐起非常细小的一团"力"。他身上没有钥匙，只能靠这样来破坏锁眼。但是当他的"力"已经非常靠近钥匙孔时，门突然打开了。
没有人站在门口，而是一股力量将它从里面打开。艾尔蒙绷紧了神经，但是在看到房间内的布局装潢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真是他的房间吗？那些华贵艳丽的家具、装饰品，挂在墙上的深色绸缎，铺在地上的深色丝绒，这究竟是......
艾尔蒙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再次确认了房间号码，然后再将信将疑地把那些怎么看也像宫殿规格的装潢放入视野中的时候，听觉系统也捕捉到了信息。
"默法，看，兔子来了。"
"哇，艾尔蒙哥哥！"从房间里飞奔出一团东西投入艾尔蒙怀里，没有料到默法也在的艾尔蒙一点没有防备，直到被那双眼泪汪汪的孔雀绿眼睛看着时才用力地将他推开。
"默法斯托利，还有赫朵蒂斯！"艾尔蒙把视线转到以贵妇的姿势依靠在卧室门口的女性身上，"你们怎么在这里？！"
"默法因为被你抛弃而郁郁寡欢，所以我就带他来找你咯。"赫朵蒂斯的嘴唇划出一道弧线。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艾尔蒙握着拳，"又是梅隆拉的预言？"
"预言者当然很重要，不过预言的解读者也相当重要。"赫朵蒂斯把重心挪回双脚上，向前走了几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怎么不进来？这里是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