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雪颜冰雪聪明,一点便通,顾容止便又给他加了写字课,让他从楷书练起。
正沈吟要先教他什麽字好,雪颜却忽道:"哥哥的名字怎样写?"
顾容止笑了笑,轻轻提笔,写下"顾容止"三个端秀清新的字,又将"雪颜"这两个字写在旁边。
雪颜笑著仰起头,"我要学。"
顾容止帮他摆好握笔的指法,便轻轻握住他的手,认认真真带他走了一遍。
雪颜扬著那张初次写完的宣纸,兴奋又小心翼翼地收起来。顾容止见他那样,不禁轻笑。
各样事情安排得如此密集,几日下来,雪颜果真没有再提那晚之事,好似真的一心一意专注於学文写字。
这日午後,顾容止在一旁见他一笔一划写得认真,不禁赞许地点点头。忽地想到了什麽,便好奇问道:"雪颜,你自己原来的名字是什麽?"
雪颜抬起头,调皮地眨了眨眼,"我写给哥哥看罢。"
顾容止俯下身子,见他极专注地把那几个字写完,纸面上赫然是"顾雪颜"三个虽然歪扭却足够诚挚的字。
顾容止疑惑地转过脸看著他,却见他眼眸里波光流动,明媚动人。
"我是哥哥的人,自然是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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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止一怔,便被他雪白的藕臂勾住脖颈拉下去,撞上那两片柔软香唇。丁香小舌沿著自己的唇沿细细描绘,不时轻轻吮吸一下,发出令人羞耻的粘腻声。
两唇胶合的姿势不知持续了多久,顾容止猛然惊觉自己竟有些沈溺,忙起身向後连退几步,靠在床柱上微微喘息。
雪颜煽情地舔了舔唇,眉梢一扬,不等他出声训责,便又提笔练起字来,好似刚才发生的事是再自然不过。
顾容止心下惶惑,快走两步来到园中,望著那满园绿意,心绪方才平静了些。他自问对雪颜绝无他念,那等风月之事,他以前也从未尝试,却未料到如今竟造成这种局面。
幽幽叹一口气,顾容止转身回到屋中,定定心神继续教他读书写字,心道兴许是这小狐到了知晓情事之年纪,只要引导得当,日後也不致真会对自己锺情。
现今被他孩子气地亲一气,也就算不得什麽。
话虽这样说,可顾容止还是不由有些紧张,生怕他趁自己不留神再来偷袭。好在雪颜机灵伶俐,早上得了便宜,一天下来都老老实实没再造次,就连晚上沐浴也早早洗毕躺到了床上。
顾容止熄了烛火,走到床边。一抹月光透过窗纸正映在雪颜脸上,秋瞳闭合,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似是睡得正香。
顾容止轻轻掀开被子躺下,唯恐惊醒了他,正待安心进入梦乡,身边的小狐却又不安分起来,来来回回不知翻了几次身,似乎难过得紧。
顾容止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发现那里不知什麽时候竟起了薄薄的一层细汗,不由一惊,忙道:"雪颜,你怎麽了?"
雪颜迷蒙著睁开眼,眉心微蹙,"哥哥,我,我不舒服......"说罢便掀开被子向他身边钻过来。
顾容止这才发现他竟又是片缕不著,面上一红,却又不能将他弃之不顾,只好逼自己莫要想到他处,轻轻把他搂进怀里,道:"哪里难受?"
"这里......"雪颜扯过他的手,缓缓向下,引至那微微发热的腿间。
触到那刚刚有些抬头的柔软器官,顾容止像被烫到一样把手倏地抽回来,耳根也开始隐隐变热。
雪颜红著眼一脸委屈,"哥哥,你嫌弃我麽......"眼睛里泪光闪动,甚为可怜。
顾容止一阵心软,"不是......"
雪颜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我想到哥哥,那里就热热的,涨涨的,还有点痛......"
听他描述得这样细致,顾容止早已面红耳赤,半晌才解释道:"男子长大了便都会如此......只需,只需自行解决了便好。"
"如何自行解决?"
顾容止咬住嘴唇,牵著他的手让他握住那微微站起的玉茎,上下比量一番,便急急别开眼,不敢再望。
听得雪颜悉悉索索动作一阵,却不知怎的又停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看著他,"痛......"
"手劲不可以太大......要轻轻地来......"
雪颜摇摇头,把身子又向前挺了挺,"哥哥帮我罢......"
那硬挺起来的灼热直直指向自己,顾容止慌忙向後挪了挪,"不行......"
雪颜难耐地在他身上蹭著,又叫道:"哥哥......"
这一声叫得回转柔肠,又情深无限。
顾容止心头一颤,咬咬牙认命地伸出手去,抚上那神采奕奕的分身,缓缓揉弄起来。
雪颜白皙的脸颊慢慢泛上潮红色,若有若无的呻吟从湿润的红唇溢出,竟是说不出的魅惑动人。手中那物事也渐渐涨大,愈发热硬起来。
顾容止双眼紧闭,心里将"君子坦荡"四字来回念了几千遍,却仍旧敌不过这等春色扰人,一颗心跳得像是要蹦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光洁的身躯终於一阵颤动,在他手心吐出兴奋的白浊。
顾容止也是松一口气,拿软布擦净手,这才发觉自己背上一片汗湿。
他听雪颜呼吸慢慢平复,低头望去。
柔嫩的肌肤上一片粉色,如秋水般的眼眸正盯著自己,一眼望去一片流光璀璨。
顾容止把头偏向一旁,低声道:"夜了,睡罢。"
雪颜柔柔一笑,突然伸手探过去,摸向他的中心。
顾容止惊呼一声,想拦却已来不及,弱点早已落在别人手中。
雪颜撑起一只手臂,露出光滑圆润的玉肩,另一只手却还不轻不重捏著那里。"哥哥的也好有精神呢,这次就让雪颜服侍你罢......"
顾容止经他一说,这才发觉自己的分身不知何时竟也有了反应,登时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想拒绝却又不能,只得任他肆意玩弄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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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亵裤揉弄一阵,雪颜的手灵巧地滑进他的衣内。方才还自称生涩的手法此时不知为何却巧妙得令人难以置信,指腹与其摩擦著,轻易地就勾起他沈寂的欲望,却偏偏又在想要更多时舒缓下来,欲拒还迎地挑逗著他的脆弱。
洋溢全身的酥麻感觉随著手指的动作融为一股股涓涓细流,顾容止身不由己般沈浸其中,眼中只见得到那甜美魅惑的笑容。
"哥哥喜不喜欢?"雪颜笑得满足自在,"想要再重一点呢?还是轻一点?"
顾容止眼角湿润,喘息也渐渐急促,哪里还开得了口,只是下意识地摇头,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什麽。
雪颜趁机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以後这种事......都由我来帮哥哥做好不好?"
顾容止心里一惊,欲望的细流便汇聚在一起汹涌而至,宣泄而出。雪颜把手移上来,笑著凝视手心里那缓缓下滑的白浊,伸出嫩红的舌尖轻舔一下。
"哥哥的味道,干净又清新......"
顾容止窘得紧紧闭上眼,把头偏向一边,"这种东西......怎麽会......"
"日後除了我,一定不可让别人品尝......也只有我,才可以爱哥哥。"
心中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顾容止怔忡片刻,掩饰般地转过身去背对著他。
沈默一阵,只听雪颜在身後轻轻地道:"哥哥,明日我就变回狐身了......"
顾容止忍住心中的惊诧,没有吭声,便听雪颜又道:"这样哥哥就不会被逼著做这样的事,也不会越来越讨厌我......"
他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後丝毫也听不到。顾容止仍旧背对著他,却禁不住问道:"做什麽又要变回去?"
雪颜见他终於肯搭理自己,开心地从背後扑到他身上,"我就知道哥哥还是关心我的......"
顾容止心知又上了他的当,却不知自己每逢见到他撒娇的样子都会不由心软。
"明日是十五月圆之夜,我们狐类若是要修道,便要在此日吸取皓月之精华,来提升内丹的功力......我虽有爹爹的内丹,但始终道行尚浅,保持不得人形......"雪颜恋恋不舍地看著他,"修炼要始於晨,止於夜......所以一整日都只能是狐身......"
顾容止觉察出他话中余音,装作毫不知情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快些歇息罢。"
"可是我还想......"
顾容止打定主意,不管他再说什麽也不闻不问。身後的小狐终於觉得无趣,一边嘟哝著,呼吸缓缓平复。
第二日醒来,身边的少年果真又变成了那小小的雪团。顾容止久未见他这副样子,还是觉得这样的他更为亲切。
至少......不会缠著自己做那些羞耻的事情。
雪颜醒来便来到了院子中,窜来跑去与之前似乎没什麽不同,看不出是在修道还是玩耍。顾容止笑著望了他一会儿,正待去给他接点水喝,院门却被轻轻叩响。
对视一眼之後,雪颜迅速躲回房里,顾容止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眼前的男子束发冠玉,一袭青白长袍落地,见到他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上前一把握住他的肩膀。"容止......"
顾容止一愣,对著他上下打量了许久,方才犹豫道:"昭允?"
李昭允笑著点头,"认不出我了麽?也是,自从我和娘亲离开溪城,如今已是第六个年头了呢......"
顾容止也惊喜笑道:"当日一别,还以为再也无法相见,未料到今日相遇得这般突然......"当即便请他入得屋里,泡上一壶香茗。
李昭允细啜一口,放下小杯,望向他,"你只道是突然麽,我可是寻你已久......"
顾容止垂首笑笑,"我离家搬到这里已经是不短时间,定是让你好找罢......"
"搬出来也好,你自幼受的那些委屈难道还少麽?"李昭允面色忽地凝重,"那时我住在你家隔壁,夜里都能听到那藤条落在身上的响声......"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顾容止往他杯里又续了些茶,抬头笑道:"李夫人还好麽?记得当时我常偷偷跑到你家,去吃李夫人做的拿手点心......如今还记挂得紧呢。"
李昭允也重又露出笑容,"我娘她现下恐怕做不到,你若是想吃,下次我拿些来便是,只不过未必有我家传的那种味道......"
顾容止一阵担忧,忙问:"李夫人她身体欠佳?"
李昭允愣了愣,随即笑道:"我娘甚好,只不过碍於身份,不便再下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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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当日他们母子被接走之时,虽是低调行事,却看得出仍是大户人家的作风。而现下,眼前之人锦衣华服,举手投足一股轩昂之气,显然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穷苦少年。
见他不便开口,顾容止也没再追问。
李昭允环视了一周他的住处,"在这里还住得惯麽?"
"还好,这里虽不及城里那样热闹,可清静一点,心绪也就安宁了许多。"
"容止......"
放在桌上的手忽然被握住,顾容止不解地抬起头,却看到李昭允欲言又止的表情。
还未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眼前便是白影一闪,李昭允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了几道长长的血痕。
"雪颜!"
顾容止慌忙起身,找出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雪白的小狐狸在一旁看著,眼睛里却像是要冒出火来。
李昭允没有气恼,反倒笑著任他给自己包扎好了,笑容里竟有些享受。
顾容止不知今日这一人一狐怎麽都如此反常,可李昭允再怎麽不介意,他心中还是禁不住歉疚。
李昭允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这小狐是你养的?"
顾容止见瞒他不住,便一脸歉意地点点头,"他平素极是乖巧听话,今日却不知怎麽会突然这样......"
"纵使再聪明伶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只寻常走兽,兽性却是改不了的。"李昭允随意地看了一眼雪颜,转而对顾容止关怀道:"你也要小心才是。"
心中不知怎的一窒,顾容止抱过雪颜,淡淡地道:"天下之大,万物皆有灵。较之兽性,人性有时却更为可怖。朝夕相处却还有心防备,这样的日子也太过疲累了......"
李昭允笑道:"也罢,容止心地良善,方才会这麽想。"
这一句虽是称赞,顾容止听在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他还记得少年时,自己从学堂回来,便悉数将夫子教授的知识讲与李昭允听。两人的想法总是出奇地一致,凡事从善,向往著那种安宁的平和。
原来不知不觉间,就有什麽不同了。
"我还有些事情尚未办完,改日我再来看你罢......"李昭允识趣地笑著起身告辞。
顾容止颔首将他送出院门,看他背影渐远,不由低低叹了口气。
雪颜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举起爪子轻触他的鞋面,似是安抚的举动让顾容止忍不住笑起来。
"你若是听话一点,我也就省心不少呢......"
他隐约觉得自己心里是有著偏颇的。即使雪颜做了错事,自己却永远不会对他真的生气失望。
明明才几个月,仿似却足以敌过几年。
十五一过,雪颜便立即恢复了人形,大概是吸收了月之精华,似乎比从前更为精力旺盛。
读书写字也是进步飞快,日子一长,甚至不需要顾容止的指点,便可以独自读懂不少书籍。
只是偶尔的偷香,却也仍是少不了。
以往还只是在夜里,现下却连白日也嚣张起来,定要搂著他亲上一亲,偷袭摸上几爪才算满意。
顾容止隐晦地将书上的阴阳相合方能延续後代之意讲与他听,雪颜却是一脸不以为意,"我只要哥哥,不要孩儿。"
想了想又在他唇上偷吻一记,"哥哥就是我的孩儿,若是可能,我倒是想把哥哥从小小的时候养起呢,就像哥哥养大我一样......那样哥哥就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了......"
唇上还是他留下的湿漉漉的感觉,心中却怦然一动,顾容止面上红了红,忙把目光移开,这次却没出言训他。
雪颜顺势把他扑倒在床上,"哥哥,让我摸摸你好不好?"嘴上问著,手却丝毫不停闲,几下便熟练地把他的衣带扯开。
顾容止忙揪住自己的衣襟,"不行......"
"那你摸摸我罢......"如蛇般柔软的身躯在他身上蹭了蹭,很快便把微弱的火种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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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止被磨蹭得面红耳赤,努力想把这个小登徒子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却无奈被他紧紧制住,动弹不得。
经不起挑弄的地方不消多阵便颤抖著站立,顾容止恨不得把身子蜷曲起来,只望不要被雪颜发现。
哪知下一刻雪颜便好奇地冲他身下望去,转而露出无辜又认真的眼神,"哥哥还是不要我摸麽......"
探寻而满是灼热的目光盯得那处越发地敏感,雪颜笑著俯身上来,两只白玉臂膀撑在他的两侧,半敞的衣衫将整片光洁的胸膛送了上来。
"哥哥,你喜不喜欢我?"
这个问句却仿似不需要他的回答,带著清新气息的嘴唇贴了上来。
顾容止不知他是天生攻於此道还是这几日和自己练得太多,纠缠的吻好像有著蛊惑的魔力,让人不自觉沈迷在这种微甜的缠绵里。
柔软而光滑的身躯缠上来,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哥哥,你抱我罢......"
顾容止微微一震,"什麽?"
雪颜笑了一笑,似是无尽柔媚风情尽显,而後双腿邀请似的环上他的腰。
顾容止虽未去过欢场,却也知那些做小倌的少年平素受尽委屈侮辱,身体更是伤害极大。之前他纵容雪颜,也仅止於亲亲抱抱,眼下他宁肯欲火焚身,却也是不愿伤了雪颜的。
他又气又急,板起脸道:"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哥哥无需多问,只要好好享受便好了......"雪颜抿起嘴,狡黠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