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拉--"浴室门被拉开。
"美人出浴图"?得了吧,收收你的口水!有些美人出浴的时候,其实和贞子没有什么区别。
白色的浴巾严严实实地裹了满身,张晓虎圾着宾馆的一次性拖鞋,任凭滴水的头发乱七八糟地覆住半张脸,踢踢踏踏地就一心奔着床扑过来。
朱俊赶在他扑上去之前一把将人拉住,叹气:"猫猫,知道你觊觎水床很久了,但你也不能人为制造表面假象来蒙蔽自己不是?"
张晓虎眨巴眨巴眼睛,顿悟:"靠咧!猪!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啊!"
朱俊无辜地耸耸肩,把人重新拉回浴室,扯过一条毛巾仔仔细细地替他把头发擦干--毛巾底下隐约露出挺翘的鼻尖,小小的薄薄的两片唇微微嘟起,泛着些许水润的光泽,诱人的光泽......
"咕嘟--"朱俊喉头一紧。他清楚地记得那两片唇的触感,软软的,甜甜的,美好得像罐子里头的彩色棉花糖。朱俊苦笑:老妈,你儿子其实真的是很纯洁的啊~~~~~~
(米虫:有人信么?有么?有么?╮(╯▽╰)╭)
毛巾盖在头上,却半天没了动静。张晓虎一把扯掉毛巾,甩甩脑袋,抬眼却看到那人分明已经神游在五行三界之外。
几乎是人贴人的距离,只要踮一踮,就可以亲到那人微微开阖的嘴唇。"踮一踮"?张小爷某条敏感的神经受到了点不大不小的刺激,他揪住朱俊的衣领,一把将人拉下来,气冲冲地就亲了上去--没•有•踮•脚地亲了上去。
朱俊虾一样地弓着身子,差点没有石化掉:老妈,你儿子真的很纯洁啊!但是......但是这是活生生的"诱奸"啊~~~~~~~~
"一吻"、"二吻"的突袭过于震撼,可以说,张晓虎这才充分体会到了传说中的颇具粉红色梦幻气息的"接吻"的滋味:不就是四片肉乎乎的玩意儿凑在一块摩擦摩擦么?但是,感觉很舒服,一直暖到心尖上,让人只想要得更多,更多......
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打个啵都能擦枪走火。其实,这对于青春期躁动的"男生",或许更是适用。
张晓虎双手捧住朱俊的脸,蹭蹭鼻尖蹭蹭唇,间或猫儿似的伸出舌尖舔舔弄弄,鼻子里发出的声音,满足而又压抑。他闭着眼睛,一切全凭自己的喜好--咬咬朱俊的嘴唇,拉扯两下,再舔舔。循环往复,就是没有更深入的动作,几乎能把圣人都逗得发狂。更何况,朱俊从来都以"衣冠禽兽伪君子"来作自我定义。
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朱俊好声劝哄道:"猫猫,乖,别在这里。"
张晓虎迷茫地睁眼,只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挪了开,便八爪章鱼似的重又巴了上去,亲亲舔舔,满足地叹息。朱俊几乎是连拉带拽地把人给挪到了床上,半闭着眼,喘口气歇歇:书里的小攻不都用"公主抱"的么?想想自己:窝囊!真是窝囊到哀怨!......健身房的年卡,不知道多少钱一张......
那人又凑了上来,浴巾散开大半,露出一身光洁的皮肤,线条是诱惑人碰触的漂亮。朱俊闭闭眼,再睁开,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任凭那人压在自己身上挨挨碰碰,上下其手。
发情期的猫咪春起来,仅两三只就能凑一交响乐队。而张晓"猫",不重叫嚣重实干,提枪上阵才是真本事。
张晓虎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亲亲摸摸而已,却可以满心欢喜得不得了。总觉得"唇齿相依"或许会很恶心,总觉得"坦诚相见"了或许会倒胃口,美感在于遮遮掩掩,揭穿了不就是--你有我有大家有?但是,暖暖地偎在一起,磨蹭着,似乎连气息都能同步的感觉,心跳得几乎可以飞起来。
张晓虎离开那有些红肿的两片唇,越吻越往下,蜿蜒下一道晶亮的痕迹。
眼里是没有焦距的迷离,但是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欢喜。难以形容的感觉,怎么抚摸怎么亲吻都不够,只想,紧紧地融在一起--"结合",多美好的一个词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咱俩合二为一的感觉,光是想想就美到冒泡。
张晓虎咧开嘴,露出有些傻气的笑容,"采草"行径越做越顺手。天时地利人和,有些事情,原来真的竟只需要本能。无敌的天性,从远古时期的一颗受精卵,流传至今。
忽然,头顶上方幽幽怨怨地飘来一句话,炸得蠢蠢欲动的小狼崽子脑袋开出霞光一片,五彩缤纷:"猫猫,那天......我很痛......"
张晓虎干愣了一下,舔舔唇,莫名地觉得这句台词熟悉到毙,似乎在哪本小说里看见过,他记得自己当初还嘲笑过那主角--作为男人应有的权利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管他三七二十一,压了就上是王道。一回生二回熟,过了三次乐翻天。
但是......但是一到自己身上,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是真的......心疼......
虽然没有印象,真是完全没有一点点印象,但一想到书里的那些"描述",还有那天醒来之后那人身上的一片"狼藉",就心疼得恨不能把那小禽兽给砍了。
张晓虎抬头,对上一双晶亮亮的眼睛,闪闪的好像有水在流过。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蛮力",这人落在自己手上......基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唾弃了自己两个礼拜,今天还要再加上一笔:禽兽啊!你怎么就那么禽兽啊!你这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巴啊!
低头看看自家性致盎然的"弟弟",扁扁嘴:纵欲伤身,但这箭在弦上强忍不发......也伤身啊!
欠什么还什么不是?张小爷心一横,趴到床上躺平了,咬牙道:"你来吧。"
PART 10:一切,为了彩虹(下)
欠什么还什么不是?张小爷心一横,趴到床上躺平了,咬牙道:"你来吧。"
朱俊垂下眼帘,抿着唇,摇摇头轻声道:"太疼了。"
张小爷那小心肝儿啊,就好像被人用大榔头狠狠敲了一下,生疼;又好像被人用羽毛轻轻撩了一下,发麻。这滋味儿,啧啧啧,真是难以言语的纠结。嗓子眼有些发哽,蒙在枕头里,张晓虎极力做出一副恶形恶状的声音:"靠!你他妈是不是爷们儿啊?是爷们儿的就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屁话!"
朱俊几乎要笑出声来,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哀哀凄凄地道:"可是真的很疼......坐着疼,站着也疼,走着更疼......"
张晓虎一听,心疼得不行,越发唾弃起自己的禽兽行径:"不会啦!那天......那天是意外!做好了......咳、那啥......就没事了......吧?......"
"‘那啥'是什么?"CJ的朱俊小朋友"天真"地问道。
"......前戏!前戏啦!润滑!!!你他妈的有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蓦的想起生理卫生课好像不教两男的怎么样"那啥",张晓虎揪着自己的头发,紧紧埋在枕头里,觉得整张脸烫得好像可以把枕头都给烧起来。
朱俊不是傻人,自然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免得一个不好把人张小爷的"性"致给逗弄没了,那最后可得找谁来负责给他"灭火"?
俯身按上那人的双肩,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人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绷紧。手下的触感结实柔韧,优美的线条中似乎蕴满了力量,好像随时都能跳起来把人反扑在底下一般。这的的确确是一只小老虎,虽然更多时候,像极了无害的猫咪。
朱俊低下头,咬上那人圆润的肩头,吮吸片刻,留下一个伴着红痕的牙印,泛着水润的色泽。伸出手指点点:"这是标记!喜欢,和被喜欢的标记。"
张晓虎还是深埋着脑袋,一动不动。
"猫猫,转过来嘛,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朱俊好笑地推推,想要把那只鸵鸟脑袋从土里给刨出来......
"砰咚--"撞击声在不大的房间里面盘旋。朱俊眨眨眼睛,一时间被摔得有些发懵。
"罪魁祸首"一脸愧疚地坐在床上,挠挠头,尴尬一笑:"我......那个......不小心......啊哈......不小心......呵呵......"
"呵呵"两声简直笑得朱俊心里头直发毛。
自我安慰两句:谁说强强相碰勇者必胜?谁说被摔的就不能创造压倒的奇迹?一鼓作气不行,咱就再接再厉不是?
张晓虎僵尸一样地面朝天花板躺下,乖得好像砧板上的一条肉,静悄悄地等待被刀剁,只除了一双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东瞄瞄西瞅瞅,飘忽不定愣是没能对上焦。
朱大爷摆出那风流公子调戏良家大闺女的标准POSE:一手抬起张晓虎尖尖的小下巴,指腹摩娑两下,正对着红润润的两片唇低头便深深吻了上去。底下那人倒抽一口凉气,越发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欲哭无泪:这、这不就是小爷我之前幻想过的场景么?只不过......主语宾语......换了个位......
亲够了挪个地儿,朱俊满意地咬咬那人的下巴,一手不安分地往下准备直捣黄龙......
"砰咚--"若不是这房间的隔音够好,或许早有客服部的人员冲进来看看是不是有命案发生。朱俊不禁感叹:每日"叫床"被摔的结果,就是能让他这肉胎的质量比那一屋子的闹钟都坚挺。
咬住嘴唇,张晓虎发誓他看到了那双眼中有波光盈盈:"呃......那个......扔习惯了......习惯了......"想干笑两声"哈哈",最终还是在那一脸哀怨到不行的表情中,自动消音,往肚里咽咽。
两副小模样儿面面相觑,实在说不上谁比谁更哀怨。
"猫猫~~~~~~"小小的声音,似乎打着旋儿满房间里飘。
吞了吞口水,张晓虎伸出双手,一脸凛凛然的视死如归状:"干脆、干脆你把我绑起来吧!"
朱俊眼眶子有些发红,头一低,轻叹:"我舍不得......要不,还是你来......"唇角勾起半个弧度,若让张晓虎瞧见了,准保伸出手指头惊叫"人面兽心腹黑狼",可惜,若能让他瞧见的,也便不是腹黑狼了。
"要你绑就绑!再他妈废话下去天都快亮了!哼哼,小爷我今儿个就不信做不成了!你他妈的给我配合点!......"骂骂叨叨地取来校服的暗红色领带,唆使那人给自己绑上--啊拉~~~这可怜的孩子头脑不清了,一被上的竟比那上人的还大爷......
绑好了,躺平了,朱俊有些怔愣,好像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张晓虎纳闷了,曲起膝盖蹭蹭,没反应?直接一个飞腿:"你他妈的倒是给我上啊!"其气势可堪媲美我军将士冲锋陷阵炸碉堡时的豪迈。
朱俊笑了,夹带着一丝邪气的好看:"猫猫,你可......不要后悔。"
"后悔是孙子!"
"后悔......也来不及了......"
朱俊轻轻压了上去,赤裸裸的皮肤蒸腾出一片年青的火热--终于,可以收网了。
"啊!别乱摸!"
"啧啧啧,真滑。"
"滑也不能乱摸!嗯啊~~~~~"
"......"
"喂喂喂,你还越摸越、啊!......越来劲了啊?......"
"猫猫,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凭什么?凭什么?爷都准你奸了,你还不准爷叫唤?"
"......是是是,请您放开了嗓子叫唤吧!"
"哎,我说你他妈怎么就那么磨磨叽叽?"
"我在反省--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才是被‘强'的那个......"
"......"
"哈、哈哈哈--别、别舔了,痒、痒死我了......"
"......"
"靠!那也不能用咬的啊!"
"......你就真那么迫切希望一插到底?"
"啐,真粗俗!咱们那是有格调的做爱!"
"有格调的做爱就不用‘插'了?"
"......"
"唔......猪猪,你洗手没?"
"......我洗过澡了。"
"那、嗯~~~那你一定没剪、剪指甲......"
"放心,很卫生,就差没在福尔马林里泡过了。"
"哎呀......痛、痛、痛!你手指怎么那么粗?"
"......不好意思,这才一根。"
"你......嗯......你就不能先、先挑小指头来?"
"......"
"天啊!我不活了!......指甲、指甲......痛~~~~~"
"......下次我一定记得剪指甲的时候,顺便把指甲盖儿也掀了。"
"唔......啊......奇怪......怎么、怎么感觉像、像便秘......嗯......"
"你就不能有点儿美感?"
"你他妈的撇大条的时候、嗯~~时候,能有个屁美感?"
"......算我没说。"
"啊啊啊啊啊--"
"......我还没进去呢!"
"小爷我先吊吊嗓子不成?悦耳的叫床声是性生活和谐的重要基础!"
"您请!您请!"
"噢噢噢噢噢噢--"
"......吊完嗓子没?吊完了咱继续?"
"咿咿咿咿咿咿咿--"
"......(= =+)你他妈还真没完没了了?!"
"啊!!!......唔唔~~~~~唔唔唔唔~~~~~~"
(米虫替那被堵住了嘴的可怜孩子翻译:啊!!!......好痛~~~~~你个混蛋~~~~~)
过程是曲折的,但幸而,结局是美好的。这两只的良辰美景夜,终于......"平安"开始。
(米虫:啊拉~~~翻来覆去地"揉面团",两小狼崽子也不能体会体会咱看客的辛苦不是?大伙儿先散场吃个夜宵去!!走走走,本大爷请客......
众:乃、乃、乃个关灯派!!!
米虫:冤枉啊啊啊啊~~~~~~兀口兀
于是......两小狼崽子欢快地H中;可怜的米虫凄惨地被群PIA中)
睁开眼,闭上,重又睁开。
朱俊似乎还不能相信:那人,正好好地躺在自己身边--作为自己的情人......不不不,作为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伴侣"。或许一生中,再没有什么,会比此刻更让他觉得完满。
起身洗漱,拿过毛巾擦擦,掀起窗帘可以看到太阳已经升起。朱俊想了想,重新把窗帘放下:上课?管他呢!人君王都有不早朝的时候不是?偷个懒翘一天课,只要考试第一就永远是好孩子。
想着想着,人已经走回了床边。
张晓虎猫儿一样地蜷成了一小团,小媳妇似的扁着嘴,脸上还有水渍斑斑。朱俊用鼻尖蹭蹭他的脸,沾湿了毛巾替他擦擦,再亲上一口,掀开被子重新躺下,满足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那人的温度,张晓虎嘟囔两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也不知有没有看清了来人,傻傻咧开嘴笑笑,蹭啊蹭地蹭到人怀里,复又沉沉睡去
一下又一下轻抚着那人光裸的背脊,朱俊突然间想到了那本宠物书上面的一段描述:"当猫自愿睡在主人的怀抱里时,它的心情是最愉快的,此时它的尾巴会大幅度的缓慢摆动,即使在睡梦中,猫也会偶尔晃晃尾巴。"
眉眼和嘴角统统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等到他们都老得走不动了,两满脸皱纹的糟老头子一起晒着太阳乱侃的时候,或许,他会告诉他--自己的追猫历程。
~~~~~~正文完~~~~~~
(米虫:啊拉~~~伪H?谁说的?谁说伪H来的?拖出去给人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