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家平已可以接受他的存在后,律动逐渐由轻渐重,由缓渐急,一次比一次还要有力的挺进,一次比一次还大幅度的摆动,更将两人推向了欢愉的最高峰。
有一团军人在他脑海里大唱行军令,拿他脆弱的神经当地踩,当鼓打!身体更像刚被坦克车辗过一样,又酸又痛,又麻又无力。胸口好闷.好闷.........也想吐──抱著阵阵抽痛 的脑袋,唐家平又是呻吟又是皱眉的。
「呜~~好痛哦~~~痛~~」
原来这就是宿醉啊?难怪辞总是不爱他喝酒,原来醉后的感受是那么差,和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根本是有著南辕北辙之别,可是──可是他也不是没有喝醉过啊,为什么这次却特别让他感到难过?活似全身骨头被人拆开又重新组装过一样,连稍微动一下都令他感到疼痛难当。
「别再敲下去了,会愈敲愈痛的。」伴随著熟悉的嗓音,强劲的手指按上了他那正散发著强烈痛楚的太阳穴上。
「好痛......辞,我好难过......」闭起双眼,虽然在那双厚实的手指按摩之下,疼痛稍稍有减,可是闷在胸口的作呕感依旧叫唐家平大皱眉头,嘟起嘴,习惯性的向著身旁之人撒娇.抱怨。
「忍著点,待酒退之后就不痛了。乖,再睡一下好吗?」宿醉加上三次激烈的**,身子不舒服是必然的。
「嗯──」闷啍了声,唐家平菱形唇角在靳辞温柔多情的安抚下,逐渐勾起一抹憨笑,满足的任思绪沈淀,这真是自辞不再理他以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也会有再度听到辞那充满呵护.柔情嗓音的一天,也没想过他竟会在相距如此近的距离下伴他入睡。
呵呵呵~~好幸福哦!辞并没有讨厌他耶,而且还陪他一起睡──呃?!陪他── 一起睡?一.起.睡!!
混沌的神智霍然绽开数道耀眼火光,遽然睁开双眼,毫无预警的如火烧屁股般的弹坐而起,因他这突然之举还真著实的吓了身旁的靳辞好大一跳。
「家平?」惊讶之余,靳辞发出了试探性的一叫,还以为他睡了呢,谁知道他竟会突来此举。
而刚坐起身的唐家平在眼光触及身旁的他时,一张脸登时变得奇怪无比,那原本就睁得老大的惺忪睡眼更是睁大,铜铃也似的直愣愣的瞪视著他,檀口大张,粉嫩如樱的唇瓣张张合合,就是发不出声音,配合著抖抖嗦嗦指著他的食指和布满惊讶、疑惑的神态,勾画出一张引人失笑的表情。
「我......我......你......」
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和辞会睡在一起,而且──而且还衣不蔽体?这、这、这──这倒底是──
唐家平又惊又慌,试图想从混杂的脑袋瓜里找出答案。
他──他记得他本来还想去送家安上飞机,可是因为辞的突来乍现,不由得叫他那驼鸟心态又重出江湖,勿勿的躲到楼上为家安找护照,可是他找不到所以又再度回到楼梯口,然后家安对他说护照在他身上,是他一时记错了。
本来他还在为家安即将离去,只剩他一人得独自面对辞而不知所措,谁知道家安竟然在出门时吻了辞──
然后,他好生气,好生气!
为什么家安要吻辞?他明明知道他爱辞的,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吻他?而且辞还躲都不躲的任凭他亲吻?
难道......难道是他自己弄错了?其实辞真正喜欢的人是家安而不是他?他对自己的呵护照顾其实只是一种爱屋及乌的举动而已?所谓射将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先搞定他这个家人要追家安就会容易多了?
一想到这儿,刹那间委曲徒生,一股酸涩直涌心田,难掩满腔哀凄和莫名气恼情绪的他差点就当场哭出来,可是他又想,感情一事本来就不能勉强,如果辞所爱之人真的是家安,那他也只好退出。
可是闷在胸口的郁气实难消除,那时的他只想借由酒精好好的醉上一场,然后他走到厨房拿酒开罐就喝,他还记得辞一直阻止他不让他喝,还和他抢呢,他抢不过他,可是又觉得好不甘心,于是──于是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哇啦啦的哭给他看──
好丢脸!说真的,这时候想起来真的觉得好丢脸,尤其在想到他后来根本就是黏在他身上哭的时候──哇~~真的.真的是太丢脸了!
但是──他又为什么会和辞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咧?
眼光不由得慢慢移到一直默不作声的辞身上,正巧不巧的和他那双含著异样神采的瞳眸碰个正著,满面玩味的诡谲笑容让他不禁愕怔了好一会。
辞──为什么要这么看他?皱皱眉,隐约猜到自己该是遗忘了什么,可是──他倒底是忘了什么了?
突然,思索的眼光注视在辞的右肩上,那是什么?咦!?是齿痕耶?好奇怪的说,为什么他肩膀上会有被人啃咬的痕迹啊?唉唉~~~还咬得挺大力的咧,几乎都破皮了?老鼠咬的吗?
「──痛!」喃声轻唤刹那间被痛呼代替,原本神游的恍惚表情立即注满痛楚,下半身所传导的剧痛叫他差点没掉下眼泪。
呜~~痛!好痛~~为什么这么痛?
「还好吗家平?」靳辞自是知道他的痛楚从何而来了,看他痛白的面容也叫他心疼不已的将爱人温柔的拥入怀里。
还问他还好吗?他当然不好了,痛都痛死了!为什么他会感到这么痛?难道他趁他喝醉时打他吗?
扁著嘴巴,紧抿双唇,唐家平万般委曲的任由靳辞抱著,眼光也不由得向疼痛处移,可这一看却看傻了他。
他──他、他、他?他身上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瘀青?伸手搓了搓瘀血处,啊咧!不会痛耶!痛的──似乎也不是这地方,而是──而是「那个」地方说──
咦?咦!咦~~为什么辞身上也有?虽然是没有他身上的多,可是却大多是齿痕耶── 呃──
这种情况──呃──
等等,等等!好像──想到了什么,那个──
眨眨双眼,唐家平努力的思索著方才一闪而逝的记忆,他刚刚真的──有想起了什么──
「啊!──」对了!他想到了!
杏眼圆睁,唐家平想到了,同时也惊呼出声,然后,酡红如浪潮般的在下秒涌上纯真的容颜,自己甚至都可以感觉得出来脸上好热、好热,热到令他一点也不会怀疑如果此刻在他脸上打上一粒蛋,那粒蛋搞不好还会熟呢。
不对!不对!唐家平这时候你哪有空闲管它蛋熟不熟,你、你、你──你竟然──你竟然强暴了辞?!原来──原来趁酒醉时对人施加暴力的人不是辞而是你自己啊?
天!哦~~老天~~神啊~~
哪有洞?哪有洞啊?天啊~~这次真的无法见人了,啊~~死了,死了,辞一定恨死他了,呜~~~他要躲到地底去~~呜~~~他干脆将自己活埋不必出来见人算了!
「呜~~~」紧闭著双眼,火热的脸埋在辞怀里,一想到自己的「暴行」唐家平就羞愧的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受害人」,一直到一双宽厚的手掌柔情的捧起他的脸,使他对上一对注满深情的眸子,入目的依旧是辞那张千年不变的宠溺笑颜。
「你那颗天才脑袋又在想什么了?」单看他那天塌下来也不过尔尔的哭丧表情,不需猜靳辞也知道这单纯的情人八成是想差了事实了。
果不其然的,就见家平一副愧疚的拧起眉头,要哭不哭的,看似就要掉下泪来了,偏偏又在下一秒转成一脸义不容辞的正容来。
「对不起辞,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啊?」对他负责?好笑的挑起眉头,靳辞不动声色的想看情人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淡然反应却引来唐家平的误解,「真的!真的!虽然──虽然我不像你在大公司当大老板,可是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一定不会让你受到委曲的,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好好疼你,所以你不必担心的。」
「哦......是吗......」刻意的不让家平看到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靳辞故意更加搂紧唐家平,所以唐家平只能由他正微微颤抖的双肩来判定他的心情。
辞──辞在哭耶──他在哭耶!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从没看他哭过,可是这时候他竟然──竟然哭了,想必──想必他一定是对他很不谅解吧?
「辞,你别这样嘛,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喝醉了,可是──可是我发誓我是真的爱你啊,或许你爱的不是我,可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比任何人还爱你,爱你一生一世,爱你一辈子,所以......所以你别哭好不好?」
啊~~惨了!辞似乎哭得更厉害了耶──为什么?难道说他真的一点也不爱他吗?
「辞──你别这样嘛你──」一边轻轻推开直想往他身上挂的壮硕身子,唐家平因靳辞的「哭」也不禁开始红了双眼,可话却在触及那张几乎要裂在耳边的嘴脸时猛然顿挫,张扬的嘴巴明显诉说著他的惊异。
那张脸,那张他以为哭得很厉害的脸──眼角是有晶莹泪水没错,可是,可是那张脸却明明在笑!
「辞?你还正常吗?」呃──不会是伤心过度以至于神智有些不清了吧?
「哈───」
猛然爆发的笑声令唐家平足足的吓了一大跳,两眼圆睁在在诉说著他的疑惑和惊吓,瞠目结舌的愕然神态却可爱的令人迷恋,靳辞只是紧紧搂著唐家平不停不停的笑著。
「天,你真的好可爱,这么可爱的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咦?」
「没错,原先是你起的头没错,可是......真正被吃的人却是你呐。」
「咦!」真正被吃的人是他?
「要不然你身上的吻痕怎么可能会这么多?而你那儿──」语一顿,朝著呆若木鸡唐家平就是暧昧一笑,「也不会这么痛啊!」
「那──那也就是说──」吱吱唔唔的,突然的转变让唐家平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待他终于理解靳辞的话后才知道,自己方才竟让他给骗了!
「你假哭骗我?」气鼓鼓的指控著不争的事实。
「不这样怎么逼得出你的真心话?虽然之前你是说过你爱我,可是那时你毕竟是喝醉,要是你不认帐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什么他亏大了?瞪起双眼,「谁说的,我现在也可以不认帐啊。」
「是吗?」靳辞笑的甚为邪气。
「那当然。」依旧不知死活的虎脸上拔须。
「你确定?」
「当然确定。」
「很好。」
「好什么?」
「我就让你无法赖。」
「什──哇~~」
尖叫突起,传遍满室,唐家平脸红心跳,手忙脚乱的阻挡棉被下那双正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掌,好可恶!知道他怕痒还故意搔他!
唐家平又气又羞,却又怕牵动下身的痛楚而不敢乱动的只能在靳辞的「魔掌攻击」之下又叫又笑的,还三不五十的让靳辞偷去一个吻。
「不──不要啦──哈──辞──」
「赖不赖?说,你还认不认帐?」
「啊──」
「你们在做什么?!」
叫声伴随著一声怒吼打破了满室的旖旎春色,也吓回了床上玩得不亦乐乎的俩人,寻声望去,只见门前之人正一脸不可思议的怒瞪著他们,紧握的双拳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震怒。
「家康?!」
身子因为不适而紧挨著新上任的情人靳辞身旁而坐,乌灵灵的杏眼转呀转的随著面前那个正火冒三丈,来回踱步的二弟家康跑,双手捧著一杯由靳辞所泡的牛奶,有一口没一口的轻啜著,注满疑惑的清丽脸庞上明显写著对家康怒发冲冠的模样的不能理解。
偏了偏头,侧过头看向身旁的情人,正巧迎上那双也正含笑宠溺的看著自己的多情眸子,不由得,也跟著扬起一抹憨笑,微倦的头儿也干脆靠上他的肩膀,丝毫没发现唐家康那本来就很难看的神色,因他俩人的模样益加的阴暗。
「看看看,看什么看啊?姓靳的我警告你,你给我马上离开那个位子!」当真以为他不存在啊!
「唐家康你怎么可以这么叫辞?」
对于唐家康的咆哮,靳辞都还来不及反驳什么,一旁的唐家平却已早他一步的皱眉而道,「你该叫靳大哥的。」
「靳他个鬼,我的大哥才不是他,而且他也不配!」眼见大哥竟然维护那变态反而还责怪他不礼貌,唐家康是越发气冲斗牛,不爽到了极点。
「什么不配?以前你不也都这么叫他的吗?」他到底又在闹什么别扭啊?
「那是我以前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才──」
「真面目?什么真面目?」截口阻断家康的怒语,唐家平抬头看向情人,「辞你有第二张脸吗?」怎么他不知道?
话一落,听得唐家康险些没被胸前那口怨气呛死,脸上更是青白交加,变化多端,可说是精彩无比。
而不同于唐家康反应的靳辞却差点没爆笑出声,第二张脸?他还是九尾妖狐咧?
「你说我有没有第二张脸?」不动声色的反问。
唐家平诚实的摇了摇头,之后才又正经八百的将眼光转回唐家康身上,「家康你别闹了,辞哪有什么第二张脸?」
「谁跟你说他有第二张脸来了?」暴跳如雷又是一声大吼,到底有没有头脑啊?
被吼者还是一脸不知所云无关痛痒的表情,但是一旁的情人靳辞可就感到十分不满了,他知道唐家康在气什么,也知道唐家康是针对他而来,可是若他想用那种指桑骂槐的手段,那他可不允许,谁都别想让家平受到一点点的委屈,就连他自己也不行!
「我劝你最好先看清楚你所面对的人是谁,对自己的大哥用如此态度的人有何资格来批判别人的不是?」
「那也是我家的事,跟你这外人有什么关系?少来管「我们家」的事?」唐家康故意加重「我们家」三个字的语气,似乎是要让靳辞知道自己可不姓唐。
唇瓣勾起一抹冷笑,面对唐家康,适才面对唐家平时的温柔多情全换成了冷漠无情,「可不巧,我和「你们家」的牵扯似乎还挺复杂的,别的不说,就单以人情来说可是数也数不清,算也算不完,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关系?」
「我听你在放屁!那全是你的阴谋,全是你──你──」
「我什么?你大可说出来没关系,我想没有人会感到介意的。」
废话!这儿除了自己和他之外,就只有他那单蠢到不行的大哥,若以他那种就算被卖了还会在一旁帮忙叫价的单细胞脑袋,他根本就不会知道什么叫做「介意」!
就在唐家平和靳辞俩人在那大眼瞪小眼,气氛僵持不下之时,门外忽传数声轻微声响,紧接著,就见大门开启,门外之人正是那个去送机而顺道听从二哥的「建议」跑去逛街的唐家老么家泰,一进门,瞧见客厅中的火爆场面,一时间也出现了短暂的愕愣。
「大哥,小哥,靳大哥你们在家啊?」严格来说,他是为小哥在家而感到疑惑,正常来说小哥怎么会在这时候跑回来?他不是早让二哥给「丢」到豪哥那儿去了吗?
「我听说二哥今天要去法国,我是回来送他的。」冷啍了声才回覆唐家泰的问话,同时仍不忘瞪了靳辞一眼。
「二哥早上飞机了,你回来晚了。」一面换下拖鞋,可也没忽略了唐家康脸上的表情,他想──他该是猜到出了什么事儿了。
「我已经尽可能的赶回来了,谁叫你们都没跟我说。」要不是丁仲豪在无意间说露了嘴,他可能还不知道呢。
「是二哥说不要大家去送机的,所以才没告诉你啊。」说话间,人也走到了沙发边,一股脑儿的就坐了下去,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脚可酸死了。
「小哥不会就因为这样所以又和大哥闹脾气了吧?」故意装傻的一问。
「你以为我很闲啊?」状似不屑的投过一记恶狠狠瞪视。
「不是吗?」暗自咕哝了声,却聪明的不说破,耸了耸肩,一瞄一旁依旧不关己身模样的俩人,可这一看却叫他不禁嗤笑出声。在这种气氛不明的状态之下,大哥竟然还能打起瞌睡?
随著他的目光,其余俩人当然也看到这让人不知该气或该笑的情景喽,就靳辞来说,那当然是无关紧要的一笑置之,同时也小心翼翼的接过他手上那杯要掉不掉的牛奶,略移了下位子,让唐家平可以靠的更加舒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