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先生!"还没等我上前安抚,苗耕却先我一步跑到了床边,紧张的握住了他的手,这让少有洁癖的我,甚是反感。"你没事吧?"
知道我会生气,司徒迎风赶紧将他手拿下:"没关系的。"
"他命贱著呢,你心疼个什麼劲儿?"没好气的,我看著他们俩,如果是别人我还不至於这麼生气,可苗耕算什麼,论身份,他跟我有的比吗?跟这样的人争,我只觉得丢人。
"你怎麼说话呢?"苗耕突然就大叫起来,一副指责我的模样,"你是少爷,你尊贵,可是,司徒先生就不是人吗?就算对待你养的阿猫阿狗,你也不应该这样吧?"
"你算什麼东西!"我真的抑制不住了,很久之前就想痛快的骂他,"你他妈有病吧,瞎比喻什麼,你才是狗呢!我怎麼给忘了,你是鸭才对,就凭你,也配喜欢他!别做梦了,下雨淋都淋不到你!"
几句话,噎的苗耕无能反驳。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当著我的面对司徒迎风毫不避讳的表达情意,相当於当场给了我一个耳光,所以,我骂他自认為理所应当。他低下头,羞愤交加。
"天傲!"司徒迎风再也不笑了,"不要这样说话。"
"我、、、、"气呼呼的看著他,他竟然会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对我发号施令,太过分了,这就是他的爱,这就是他的情?"我从来就是这样说话,怎麼,别说你现在看不惯了,我说他,你不舍的了?"
司徒迎风叹口气,好像很无奈:"道歉!"
"什麼?"我没听错吧?
"跟这位小弟弟道歉!"司徒迎风口气很平和,眼里似乎带著对我的希望,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干笑著点点头,我心凉了。对他,我说过多少更过分的话,他都没有要求我有所悔改,今天,他却可以為了苗耕,逼我低头。难道,是要显示他的威严吗,是要证明我成了他的人,就要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吗?那麼,他错了。
"我的词典里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两个字!我不妨碍二位亲亲我我了!"狠狠的说著,我没有想流泪的感觉,一把推开挡在我身旁的苗耕,我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大门、、、、、、、
12、
我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跟司徒迎风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总是那麼短暂,让我的热情冷却在突然之间,难道他就不能在我面前,先将他的公正放下一小会儿吗?我知道,辱骂别人是我的错,可是,我这少爷脾气一上来,真的是控制不住。我总以為,他永远会理解我的。
站在迎风阁门前,我回望,那里没有我预想中的身影追出来,其实,我真的不明白,司徒迎风对我到底是抱有什麼样的一种态度,看似浓烈如火,却总是不冷不淡,让我进退两难。也许,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什麼是特别重要的,除了他自己。至少,活到现在,我都没有见他為什麼事情或者是人而失控,也不会大悲大喜,他就像一杯水,没滋没味儿的。
迎风阁门口的石阶上,是我的手机,可能是质量比较好的缘故,没有被摔坏,慢慢的捡起,我看上屏幕,一条条的短信都是来自楚青衣的,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也是他的。哼,我轻蔑一笑,不是说没有钱了吗?这个男人真是够小气了。
反正也无聊,我也在气头上,随手将电话拨了回去,我都没有听见彩铃响起,里面就传来了楚青衣有点愤怒的声音。
"你去哪了?"这麼大声的质问吓了我一跳,他好像不是一般的生气,长这麼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样跟我讲话。
"我、、、、我為什麼要你管?"不服气的,我讨厌他的态度,连司徒迎风都不舍得这样对我,他凭什麼?
"好、、、那对不起了,当我白操心了,你没事就好!"
哢嚓一声,他竟然挂线了。我真的感觉气坏了,还有天理吗?一个个都看我不顺眼,我招谁惹谁了?挂我电话是吧,好,我看你能挂几次!
又将电话打了过去,我边走边喊:"楚青衣,你有病吧?你吼什麼吼,跟谁显摆你厉害呢?"
"你当我抽了,别再打来了!"他的声音一点没减小,反而比我还大,我知道这个人一向自傲,却没想到比我还离谱,没等我说话,他又把电话挂掉了。等我再拨,已然关机了。
"可恶!"咬著牙,我还真不信邪了,他跟我闹什麼别扭,我又不欠他的。抬手,我打了个车就直奔他的小院而去,全当找个人发泄了,不吼回来我绝不罢休。
车子原本很慢,在我的无理要求下,司机飞速行驶,到了目的地,我扔下100块钱就下了车,身后,司机只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楚青衣,你他妈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好像没有敲门的习惯,从来就是风风火火的硬闯,当我踢门而入的时候,我看见楚青衣半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他的手指有血慢慢渗出。
"你、、、、"怎麼一下子,他的伤势就变得严重起来,不解的走到他身边,我蹲下,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你、、、还好吧?"
他别过头去,不看我,似乎跟我耍脾气,我真的很费解,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是怎麼得罪他了。
"喂,别说你躺在家里也能再次掉沟里啊。"推他一把,我不屑的问著,"你的手怎麼搞的?"
"你来干什麼?"他还没完了。
"我、、、我来骂你啊,你干嘛吼我?"我终於想起过来的真正目的了。
他看著我,脸上的淤青正在转变成深紫色,周遭有发黄的跡象,脸色也很苍白,好端端的一个人,能摔成这样,他也算破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你、、、、你看什麼看?我问你话,你聋了?"
"你问我什麼了?"他口气依旧不友好,就跟我在这是自作多情一样。
"手啊,你的手怎麼了?"我看著他,他的双眼让我充满愧疚,"别说你又弹吉他了?"
嗤笑一声,他想要坐起来,但是很吃力,我不自觉的帮了他一把,这个动作让他盯著我看了很久。
"算了,看你这样,我就不骂你了!"他也不还口,一个人吵,也吵不起来。
"你到底去哪里了?"叹口气,他很关心的问我,"出了什麼事情吗?"
"没有、、、没有!"我躲避著他的目光,和司徒迎风的事情,我可不想对外人说,何况,我们刚吵架了。"就是、、、不小心打在了静音上,没听见。"
他打量著我,看的我发虚,我不喜欢这样被注视。
"你看什麼啊到底?"终於忍不住,我吼了出来。
他笑笑,有点苦涩:"真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啊,从来不懂得体谅别人的心情。"
"你什麼意思?少跟我说教!"
"小鬼,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
什麼?我惊讶的抬眼,他双眼发黑,看起来很疲惫,Q市不能说有多大,可也不小,他、、、、
"我先去给手机充值,然后不停的找你,打了车到处走,最后在你家门前等到今早。"
"為、、、、為什麼?"他不觉得对我的关心有点过了吗?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啊。
他儼然笑道:"我就差去你家保鏢那里了,可是,我不想让他知道你不见了,更不想跟他一起找你。"
我茫然,终於有点懂了,他的手指為何往外渗血,应该是不停的发短信按键盘导致的吧。天啊,这个世界上怎麼会有这麼傻的人?
"你想知道為什麼?"楚青衣看著我,神情十分认真,"那你先回答我,你找谁去替我报仇了?"
"我去、、、、"一想不对,我利马改口,"你管我。"
"嘴硬的小鬼,那你為何要替我报仇?"
"我、、、"当然是以為他是被司徒迎风打伤的才去的,我怕司徒迎风造了不该造的孽,顺便也觉得楚青衣為我挨打很冤枉。"误会了而已。"
"小鬼!"他说著,将我的手拉过,触到他的胸口,"我的心到现在还是悬著的、、、、、"
"楚青衣你、、、、"
"我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什麼人啊、、、、你要负责!"他的眼很漂亮,不同於司徒迎风的丹凤眼的清澈,他的眼睛有点浑浊,带著迷幻。
"你、、、、你什麼意思?"我好像有某种错觉,难道他、、、、
"小鬼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很认真的说道,"我很喜欢你,或者,应该说是爱上了你!"
轰隆,我感觉天边有雷鸣,实际上是我耳鸣了。我真是太惊讶了,这些天总感觉活在梦幻里,一点都不切实际。
"爱、、、、爱上我、、、、"
"怎麼,不可以?"他拉著我的手,又收了收,我想抽回,他却不放,"小鬼,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并且,我知道,你是不排斥男人的。"
"你、、、少胡说!"用力的把手抽回,我起身退后,"我、、、、我该回去了。"
"小鬼──"说完,我就往门外跑去,却听见身后!啷一声,有什麼东西跌落在地。回头,楚青衣从沙发上掉了下来,手还伸向我。
"你干什麼啊?"赶紧将他扶起,我自责不已。"你不要命了?"
"小鬼,你跑什麼?我就那麼可怕?"有气无力的抓著我的双臂,他不肯动手,"好歹看在我找了你一夜的面子上,也该留下照顾我吧?"
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我不懂医学,但也明白,他受伤不轻,再加上劳累,身子很虚弱。
"照顾、、、、照顾什麼啊,我还是直接把你送医院吧!"
将人架起,他还真重。
"我不去医院,死不了的!"他抓著我的手,往后退去,一下子窝进沙发,顺手将我带到了他怀里,坐到他腿上的时候,我后庭传来刺痛,一滴冷汗顺著额头流了下来,我咬紧牙关,没有喊出声音。
"你别发疯了!"
"小鬼,不要动!"搂住我,他的声音带著渴望,"让我抱会儿,就一会、、、、"
我无能反驳。
"哎,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他轻轻的问著,我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我只担心他的伤再不医治会越来越重,如果留下后遗症,以后还怎麼弹吉他?
"不会不会!"不耐烦的夯开他,我说,"你别闹了,赶紧跟我去医院吧。"
"呵,你担心我?"他竟然笑得出来?
"你、、、、"无言以对,看他是个伤者,我只好迎合。"对对对,担心你死了,没人让我出气了。"
"那你家保鏢呢?"
司徒迎风?听见他的名字,我的心就一阵痛,他现在正逍遥著呢。
"你少提他!"
"小鬼,对你来说,他挺重要的吧?"
"我翻脸啊!"
"好好好,那你回答我个问题,我就去医院!"
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白他一眼我说:"你爱去不去,少给我废话。"
"你就当可怜我,回答我个问题还不行吗?"
"真是麻烦!"我受不了这个人,"说!"
"如果我和你家保鏢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这种问题,真是可笑,应该是女人问她男朋友的话才对吧?
"先救你!"
"真的?"
"他会游泳!"而且水性好的很,我就是想救也没那本事。
楚青衣有点失望:"如果我们都不会游泳呢?"
"这个、、、、"我想了想,"这样吧,你想知道答案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只要现在你立刻跟我去医院!"
他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出此下策:"小鬼,你真狡猾啊。看来我在你心里,并非一点地位都没有的,是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地位是有的,我认识的人,在我心里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只是,要看怎麼排列。
无奈的笑笑,我点头,有些事情我不想解释:"你要是想亲口听我说些什麼,那就赶紧去医院,不然,我们绝交好了。"
他看著我,深情一片:"小鬼,你人真的很不错。"
趁他走神我挣脱他的禁錮,起身,一把拉他起来:"走吧,你要是死了,就什麼也听不到了。"
他不再挣扎,很听话的跟著我出了门。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后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是我们都无能预料到的、、、、、、、
13、
出了楚青衣的小院,我准备叫辆出租车。说实在的,我十分之不理解楚青衣,一身傲骨有何用?如果他肯将就,也许现在也算是明星了吧。
"小鬼,你在笑话我吗?"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笑著看向我,有气无力的坐在台阶上,我站在他身边,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鬼地方,连个出租都不轻易经过!"懒得理他,我看向那条不平坦的路,每次来这里,至少要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
楚青衣抬头一直望著我,余光内,有他内疚的神情:"小鬼,除了自认的才华,我真的一无所有,这样的我,看起来是不是很没用?"
"喂!"我打断他,转身,他有点失落,我无法想象,向来自信的人,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人的追求不同!"
他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讲话。
没有理会他,我继续说:"你有你的好,喜欢你的那个人,他一定是喜欢你的全部!"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司徒迎风不就是这样吗?我的缺点一大推,他都从来没有说不喜欢,还不是一一包容了。怎麼又想起他了,晃晃头,真烦!
"小鬼,那个人会是你吗?"
"无聊!"我不想打击他,如果换了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给他个白眼再加几句恶言。可如今,看他受伤的样子,我就是不忍心说出口。
"以前,我从来没有因為什麼而看不起自己!"楚青衣喃喃著,"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有些观点是错误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家世到底如何,但也能看的出来,你是个无忧无虑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麼?"
"呵呵,没什麼!"楚青衣看看我,"就是突然想变得很强,无论各方面。"
"你本来也不弱!"安慰著他,我好像已经开始在意别人的想法了。从跟司徒迎风把关系挑明之后,我就在慢慢被那个老好人给同化了。
将楚青衣拉起,我看见不远处有一辆出租车,当务之急,还是将这个人送去医院才是最重要的。
车子向我们开来,速度很快,一个急剎车,停在我们眼前。接著从车里跳出来几个人,在我无能将人看清楚的情况下,狠狠的给了我一拳,我眼前一片漆黑,昏倒过去、、、、
"天傲!"
"天傲、、、、天傲、、、、、"我记得昏迷前,听见过一个声音,那应该是楚青衣的。现在,我是在哪里。
头昏沉沉的,我吃力的张开眼睛,眼前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见。想起身,我才发觉我的手被捆了起来,草绳勒痛了我的手腕,手臂被别在身后的感觉坏极了,更糟糕的是我的脚,同样被绑了起来。
"天傲、、、、天傲、、、、、"
"楚青衣、、、、、"惯性的冲声音的来源找去,我什麼都看不见,"你、、、你、、、、"
"我是什麼啊,我们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