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的!你有我啊!」紧紧抓著脩武的肩头,赫然觉得自己无能为力的居然就这样,看著那双永远神采飞扬的双眼,在自己面前渐渐黯淡,略带哽咽,「不要丢下我......」
......
............
.....................
「喂,不要再睡了!」大力的摇著这个熟睡的男人,突然间,蓝色眼睛略带惊恐的快速睁开,凝视著天花板,眯了眯眼,搞什麽......
「你昨天有没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靖棠认真的看著沉默的莱纳斯,摸摸口袋里的东西。
「你又穿回西装......」或许是因为刚睡醒,静静的扫视著帅气的站著的皇靖棠,「要出门?」穿的这麽正式,由此推论。
简直快被这个男人气死了,「你到底在回答我什麽?!」有些火大的敲著身旁的柜子,看著莱纳斯漫不经心扣著敞开衬衫的扣子,更加火上加油!
「没......」眼神流转,「有......」
「到底有没有!?」皇靖棠大力的一个手劲拍著桌子利索的坐下,打算沉住气跟懒洋洋的莱纳斯耗到底。
把被子踢到旁边,随性的曲起一只脚,手搭在膝盖上,叹口气,「昨天晚上,一个长发的男人身影,不知道算不算?怎麽了?」看靖棠急成这样,又有什麽事情发生了?
「你有看到他的脸?」犀利的寻问著,微微蹙著眉思索。
「没,虽然不粗壮,但是还是感觉的出来他是男人,」摆摆手,「而且他离我很远...」一切的感观都是来自於他对黑暗的熟悉,而且在这个家里的仆人大多数也都穿著轻飘飘的衣服,他实在很难在这麽远的距离辨认,除非那时他有流血......那就另当别论。
「这样啊......」眉头皱的更深了,沉吟的延续著自己的思考,「事实上,几天前家里就开始不明所以的骚动,尤其延伸到无辜的仆人们,自上次有侍从自背後暗杀後,几天前也有仆人的尸体吊挂在梁上......而且背後身中数刀......」头痛的捏捏的太阳穴,二哥的事、还有他那数不完的事业、家中需要当家过目的卷宗,以及现在还有不识相的人玩著「捉迷藏游戏」!一切的一切都在考验皇靖棠的最低耐度......也难怪脾气如此火爆了......
原来那时候的血腥味,是这样啊......莱纳斯默默的思忖。「这里不是你们的家吗?」
或许讶异著懒散的莱纳斯怎麽会突然问起,带著讥讽的笑笑,「这里从以前就是个战场,再说,我们兄弟无论谁每个人仇家都多不盛举!我无法界定这里是不是我们家,但是我知道......」顿了吨。
「只要那些长老死光光,我会更爱这里!」傲然一笑。
莱纳斯失笑。
面色一转,「你也别太事不关己!就在昨天晚上,炎巡视房间附近的时候看见有个人打算进入,然而那个人机警的逃走了......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食指轻轻的敲著桌子,莱纳斯警戒的盯著靖棠,道:
「有人想对脩武不利。」危险的眯了眯眼,这到让莱纳斯有趣了起来,胆子还真大......
「而且那个人还是我们内部的人,」好心为莱纳斯加上这一条,从口袋掏出一串精美的饰品,丢给他,「收著吧!那是二哥的。」
看起像个吊饰,上头用个繁复的中国结装饰著,黑丝线折射出上等的光泽,一颗不大不小的圆形白色珠球置於正中,下头是美丽的黑色流苏,以设计来说深德莱纳斯的心,一眼就看中这精致的小玩意儿,只是皇靖棠会丢给自己,那就代表还有别的用意,不过......实在看不出来......
「不要小看它了,这是通过结界的重要物品,」从脖子拉出一条穿洞的白色珠子,摇晃著,「它叫『龙玉』,依这样的大小,身边顶多带一个人进入,懂吗?」这里很多规距,但是迫於无奈却也必须遵守,无奈的可悲......
看著莱纳斯把玩著,续道,「我可不希望到时候你笨笨的跑去被电个四分五裂,这样我还要不要跟二哥交代啊?」嘀咕了会儿,准备起身离开,已经看的炎微微欠著身站在门外。
「为什麽拿给我?」硬一声对著靖棠的背後叫著,「你不怕我忍不住想看脩武,就把门打开惊扰他?」挑著眉略带威胁的说道。
只见靖棠一脸匪夷所思外加蹙眉,理智的反驳,「那是伤害二哥的事,你绝对不可能!你会做的恐怕顶多打开门看罢了,那无伤大雅。」耸耸肩的表示不在意,就领著炎走掉了。
「......」莱纳斯只是面带微笑的把玩著这白玉,并没有多说什麽,眼神锐利的凝视远方。
为什麽当有些事情必须做的时候,总有不识相的小鬼在身边罗唆?而且还准备搞砸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以至於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必须搞的一蹋糊涂,莱纳斯翻翻白眼的走下床,循著记忆中的靖棠带的路轻易的来到结界前,只要越过在转几个弯就可以去到脩武的那个房间,把那串龙玉挂在右边的树枝上,电流啊......
莱纳斯手指轻轻的往那层难以睹见的网触去,把手伸回来,思量著已经变成焦黑脱皮的手指,「嗯...的确有点威力!」虽然嘴上这麽说,但是眼里却充满著不以为然,随性的用拇指搓掉手指上的焦黑,又是层崭新的肌肤!
紧闭双眼,左手腕一转离结界仅仅一毫米的距离,聚精会神,就在这时候透明的结界出现青色的条纹!以莱纳斯的左手为中心往外扩散,青色条纹交织成张细密的网,定神细看发觉那并非普通的条纹,而是用密密麻麻小的让人看不钦清的梵文组合而成的!犀利的眼神凝视前方,就在瞬间结界破出!
风起沙扬!
噙著笑容,顺手抄走树枝上的龙玉塞进口袋,脚一跨轻而易举的耸耸肩!
「......」并不是说这结界形成的弱,对自己来说还是少见的梵文结界,这就有如电脑解码般只要破除结界上的密码,任谁都能轻易闯过,他相信靖棠只是把他当成正常人类,也难怪了......但是却也不得不赞叹如果道行不够,这结界不仅仅把人电的惨不忍睹,还会顺道吸收死者的精神力,好加强这结界的强度!很细心的顾虑......
赫然发觉一女仆人有些傻愣的盯著自己,莱纳斯知道自己带给他们什麽样的震撼,只见女仆低著头就往反方向走去,默默且无所谓的凝视著渐行渐远的人......
就从循著道路记忆著通往房间的小道,其中,有个人一直跟著他......
不,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恐怕还不成气候,太明显了......
「出来吧!」
身後发出细微的皮鞋的声响,微微侧头,一位略带胡渣不修边幅的侍从拉拉束缚的领带,眼泛杀戮的想至莱纳斯於死地,只见莱纳斯有些不明所以的蹙著眉头,从他的眼神中凝望出一点端倪。
那人压低身段,脚程飞快的往莱纳斯冲来,让人讶异著为何有如此的速度,他们只不过是个人类罢了?真是不可轻忽,依莱纳斯推测这里身穿西装名为侍从的人,都有等同这样不可小觑的实力!勾起抹恶劣的笑靥,这里实在太有趣了!
游刃有馀的移动著脚步,虽然不明白为什麽他要攻击自己,但却眼伸出陪他玩到底的决心,希望......他能让自己好好玩!十分具有力量的拳头狠狠的往莱纳斯的笑脸迎向,只是很可惜的扑了空,却反应迅速的用手肘攻击莱纳斯的腹部,只见!带著笑容的英俊男人,快速的消失其中!
这名侍从机警的眼神往左一利,脚有力的一蹬,跃上古色古香的瓦砾屋顶快速找到立足的稳固中心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空气猛力回旋踢,眼神凶利无比,莱纳斯依然面带笑容从容的抓住迎面而来的小腿,眼神锐利的盯著他的胸膛,以相同的力道迎面直击!
「啊!」侍从惊慌的看著莱纳斯,疼痛的抚著心脏拧著眉!「碰」地一声,毫无保护的直直摔落,一淌鲜血!
「死了?」不冷不淡的瞥视站在屋顶上,略带高傲的蹙著眉或许正讶异著,怎麽这麽容易就死了?依然噙著笑靥的莱纳斯......
突然间,带著一阵骚动,莱纳斯眯了眯眼跳下,优雅又骄傲侧著身的看著比自己稍矮一节的靖棠,身穿西装的他不得不说有种难以言喻的俊气,但是重点是他身後一群训练有素的侍从,从他们每个人冷静深远的眼神得知!靖棠的眼神带著笑,是股危险的笑,手一摆!
「失礼了!」当莱纳斯还在消化这句话最後一个音,双手居然毫无感觉的被束缚到身後,炎面无表情的一脚往膝关节轻踢,让不明白的莱纳斯重重地跪下!
靖棠缓缓的蹲下与莱纳斯同高,微笑轻声道,「你杀了我人!你必须关进地狱里,然後,永远都看不到二哥了!」眼中的危险居然还是释放出隐隐的邪气。
「少污赖我,你也知道那点攻击根本死不了人,明明就是他反应迟钝!」试图睁开身後的捆绑自己的束缚,然而这似乎并非普通的捆绑。莱纳斯眼神彷佛了然什麽的,死瞪著眼前笑的很开心的靖棠。
「我是污赖你没错!」皇靖棠大方的承认,「因为从第一天看到你开始,我就深深的讨厌!为什麽你能这麽让二哥魂牵梦萦!?这点看了就让我火大!......『地狱』那里不好受喔......你慢慢体会吧!」皇靖棠皮笑肉不笑的拍拍他的肩膀,眼神锐利的看著莱纳斯悔恨的眼神!
「皇靖棠......」莱纳斯缄默,他这时候才赫然发现原来之前那些都只是「戏」!从皇靖棠那赠恨的眼神的看来,不会有假!只能说,自己因为脩武而对其他人都放的太松了......太轻忽了!该死!
「莱纳斯,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抹灭之前那个『很好的我』,而是该担心,你等下能不能承受的了?等二哥醒了他问起......我会跟他说从没出现过,他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地狱』那里了,所以你放心......他永远都找不到你!」或许这才是皇靖堂的本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旗下的许多产业,都是被他一手拱起的,你能说这不好用吗?
危险的眯了眯眼,已经不打算跟眼前这个变态说话,「......」王八蛋......
「流火,把他带回去给长老吧!」心满意足的对著青年说著,很显然皇靖棠十分器重这个年轻人!就领著其他人离开了现场!
□□□自□由□自□在□□□
「爷爷,这是靖棠当家要我送来的人!」昏暗的房间内,从天窗斜射而入的白光,正巧让看书的老人流连驻足著。
半眯的眼神一抬,「就是他......」
历尽沧桑的撒哑声音,看的出来这名满头白发的老人以年过半百......
「你拿他去练鞭吧!」没有很大兴趣的又把眼神拉回,只见以侍从来说略显清涩的流火嘴上噙著兴奋的笑,如果要说犯人的话地狱那里是不愁的,只是名义上随便乱动别人的犯人就不太好......如果说取得认可但是上头还是有个人......无论怎麽想都碍手碍脚,难得有以自己家名下的犯人,你说流火能不兴奋吗?
「多谢爷爷!」一个劲的就粗鲁的把默不作声的莱纳斯拖进暗道中,越深入其中莱纳斯越嗅到那从一进门就在意不已的血腥味,死盯著心情颇为愉快的流火,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拖下去!
「就算你倒楣、算你衰,那个当家可是四人里头性情最古怪的一位!你就碰到了......没办法!」带著兴灾乐祸的口气,但其中不可避免的,他的确认为皇靖棠不仅仅性情古怪,甚至是在他那张扑克脸下的难以捉模,更无论他笑的时候了......
紧紧咬著牙,不知道以何种心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蓝色的眼睛是沉默,「所以呢?......」
「你倒是挺沉的住气的嘛!」不知是褒奖还是讽刺,终於到了暗道的最底层,打开斑驳生锈的铁门粗鲁的一脚把莱纳斯踹进去!
里头到不是莱纳斯想像的暗房,而是层广大且充满著痛苦哀嚎的人类,以及长年累月所散发出洗也洗不清的腐臭,不流通的空气、腐败的气息、充满绝望的声音、身心受折磨到达顶点的眼神,这里就是「地狱」!一个决不让人轻易死的地方,却狠狠让人充满著死的欲望......
狼狈的跌坐在肮脏的水泥地上,不小心撞伤的手肘留著少许的鲜血,低垂的脸庞看不出表情!只见流火无奈的看著四周,很显然能把犯人绑在墙上的器具都挂著奄奄一息的人类,当然也不能随便的去解套,流火从旁边的桶子抽出一只强而有力的藤鞭,俐落的甩弄著,也是令人心寒的开始!
啪──
「!」莱纳斯不可思议的回头看著流火,以及背後延伸至肩膀火辣辣的伤口,整清楚的提醒著莱纳斯自己正在别人的手下,这个时刻似乎没办法想太多!流火不带感情的连续几声响亮的抽鞭,瞬间把白色的衬衫撕裂,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看著依然默不作声但身子却隐隐颤抖的莱纳斯,看的实在让人爽快极了......不叫吗?看你咬嘴唇也咬的满辛苦的......还不叫吗?恶劣无良的往颈子细致的肌肤一挥!
「啊!......」实在无法忍受了,莱纳斯恶狠狠的瞥视著流火,微微的喘著气,他知道......这个名叫流火的人,今天没有称了自己的心意,是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当初拿人练习挥鞭时,自己心中听到那惨叫还会点恻隐,只是现在居然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而且犯人不叫耳朵居然还犯痒,总觉得怪怪的,反而打的犯人更加的鲜血直流,一切都只是......习惯......
俨然是看守的壮汉趋近流火,自动的把喘著大气的莱纳斯解开手腕上的束缚,四肢摊开形成「大」字型的把手脚都重新靠上铁环,流火对著看守的壮汉点个头,偏头看著莱纳斯,思量著该把这个男人折磨到何时?
反手用力一甩,锐利切割空气的声响此起彼落,白色的衬衫已经双面红的拧的出血来,此时流火从旁边桶子里舀起略带肮脏的水,毫无客气的就往他身上泼洒!
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盐水,莱纳斯能强烈感受肌肤表层强烈的收缩,痛苦的让英俊的脸庞严重扭曲,微微张开嘴哈著气,「哈......该死......」蓝色的眼睛中充满不甘心,只因为太容易相信人......
他知道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连自己都想笑......
「很痛吧?」流火走上前询问,看著莱纳斯拧皱的神情,虽然跟他没什麽深仇大恨但是看了还是大快人心啊!「想要更痛吗?」莱纳斯还在消化流火的语义时......刻意泡过盐水的双手,极其轻细的抚摸著莱纳斯惨不忍睹的胸膛,食指与大拇指居然就往稍微外翻的肌肤上捏压著!
只见莱纳斯痛的瞬间紧闭双眼,直冒冷汗,能感受到结实的身躯正微微的颤抖著,「啊──!」强忍咬牙,粗重的呼吸......脩武,你是不是也这麽痛?......
看著那双半眯半蒙的双眼,流火更加不客气的握紧藤编狠狠的甩上去,已经听不到男人的哀号了......只剩下厌厌一息的喘气......
□□□自□由□自□在□□□
「流锦,叫流火那小子把那个外国佬带上来!」皇靖棠依然身穿西装,深蓝色的领带,悠閒的喝著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老人泡的茶,把那个外国人送来的三天後,皇靖棠一大早就亲临,让还没梳洗完毕的老人家著实吓了大跳!
「是。」微微欠身交代下属,脑筋一转,「靖棠当家,您为何突如其来......?」很显然皇靖棠并不想搭理他,深邃的黑眸阖上假寐。
在场的侍从灵敏的耳力已经知道暗道中,当家准备要见的人已经渐行渐进了。假寐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这种声音......很显然「犯人」正拖著沉重的脚步,男人嘴角渐渐上昂,莱纳斯......
「爷爷,你怎麽......」才刚打开暗道门,流火看著情势就马上了解状况,一脚的把全身泛著血的莱纳斯踢过去,皇靖棠富饶趣味的看著,莱纳斯左脸那条延伸至眼睛的伤口,很显然血才刚乾!
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莱纳斯,「流锦,你应该知道前些日子有二侍一仆遭到暗杀,对吧?而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再怎麽说我也是这个家管事的!」所有人的眼神都望著沉默的莱纳斯。
「流锦,你认为杀人犯,是不是该死啊?」
走上前,「是的!」
「那你认为,连尸体都不留全尸而且加以破坏,是不是更罪加一等呢?」
点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