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那些事,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要伤害到我的女儿,这些不关她的事!"
27
一周以后,斯曼自首,没有请任何辩护律师,而是接受了监禁五年并且不得保释的判决。
两周后,斯曼在狱中离奇身亡,他只留下了一张只画有一朵兰花的遗书,医生说,他是由于不适应监狱的环境重度抑郁而神经崩溃。
而斯曼的女儿,则是在潋椤另则交由阿糜亚安排,他匆匆路过时一晃眼,那个女孩真的和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相似。斯曼一生没有娶妻,只在七八年前,路上遇到一个乞讨的小女孩,收为养女。他那样的人生,其实又比自己的母亲幸运多少?用疯狂的赚钱,和一个影子来代替自己对深爱的女人犯下的错。
"另儿,你告诉我实话,你是有心置他于死地的吗?"看着新闻的报道,佐藤问道,他其实很害怕答案,怕另骗自己,也怕他说,那就是他做的。
"你若觉得是我,那就是的。若觉得不是,那就不是。"潋椤另手指灵巧的在键盘上跳动,没有回头看佐藤的样子。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解释一下,米拉那次也是这样。"
"信不信在你,做没做在我。我自己有没有做我自己自然很清楚,可是你信不信,不是我解释一下就可以改变的。"
"那被误解了也五所谓吗?"
"你不自己查找真相又怎么知道一定是误解而不是事实?米拉的事你查出来了吗?"潋椤另反问着他。
"还没有,可是,我觉得不是你。"
"觉得是的时候就要我滚,觉得不是就原谅我。你大少爷爱怎么想怎么就怎么做,干嘛问我呢?"
"另儿,你!"佐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自己曾经那样对他,是自己伤害了他,可是为什么那时他就没有一点点解释呢?让自己狠心伤害他,再让自己后悔痛苦,"潋椤另,你还真是会折磨人。哼,也怪我自己,明明说好了只是游戏。"
潋椤另停下了手里的东西,"既然知道,趁早跳出来不就可以了?又不是我要你爱上我的,爱我,就要付出代价!"
"我明白,你做你的事儿吧,我晚上回来。斯曼,不管与你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他虽然罪不该死,可是纵容你的人却是我。"佐藤反手要关上书房的门。
"藤!晚上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带一杯冰的鸳鸯西米吗?"就像完全无所谓刚才的对话,潋椤另大声问道。
"知道了"佐藤拿了衣服,赶回公司里。斯曼离开,除了公司忽然得到大笔的赔偿,还有就是业务如山的压倒佐藤一个人身上。
听到了门关上,知道佐藤已经走了,潋椤另关上计算机。佐藤说他爱上自己了是吗?应该是好事啊,这样复仇不是更容易进行了吗?可是,为什么心会有一点点痛,一个小点儿的痛。潋椤另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小点什么时候会像被感染真菌一样扩散,扩散到全身每一个细胞。只是谁有知道那个时候,却又什么都不能挽回了。
"瑞克,我交代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佐藤一面浏览成堆的文件,一面问着自己的老管家,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比对维尔更加信任。他知道家里只有瑞克一个人不会刻意的奉迎自己的母亲,也只有他办事,可以脱离母亲的布置。
"少爷,我只能查到,那几个男人的确不是红罂直接指派的"
"是潋椤另?"佐藤没有抬头。
"少爷明知道他们是一个人,为什么这样问?"瑞克老实的回答到。
佐藤抬起头,看看这个满脸皱纹温温和和的老人"那就不是他咯?那么是谁指示那些人的?"
"少爷,您今时今日的地位,谁不知道米拉小姐是您的未婚妻,胆敢对她做出这样的行为,那个人,我查不到证据,不敢乱说。可是,您应该可以猜到。"
"好吧,你下去吧。这件事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少爷是说红罂就是潋椤另的事,还是您要我查米拉小姐的事?"
"难道你说过其中一件?"佐藤听瑞克那样问,知道除了岔子。
"少爷,红罂的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可是追查米拉小姐的那件事我和维尔商量过。"
"知道了,以后对谁都不要说起。"佐藤思量起来,维尔知道了,维尔。难道说真的是被骗了吗?
想了一会儿,心里很烦躁,十分粗略的过了一遍报表,佐藤吩咐下面的,以后一千万以下的案子都不用向自己汇报,只要秘书处核实通过的就直接实施。在办公室里又犹豫一会儿,这才拨通了电话。
"出来喝酒,有空没?"
"哟,我当是谁呢。怎么,佐藤大老板终于想起还有我怎么一号人物了?"阿糜亚一向是这种语气,佐藤到也习惯了。
"出来陪陪我吧,心里烦呢"
"怎么不去找另啊。心烦和他说说啊,正所谓红颜知己最解忧嘛"
"你废话真是很少呢!出不出来,一句话!"
"OK,我在实验室这边,等我十五分钟。"
再次和佐藤见面,阿糜亚觉得他精神不怎么好,也没问他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只见他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就灌下三大杯白兰地。
"我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就斯曼那事儿吗?"阿糜亚拦住佐藤的第四杯酒。
"不是,不是他。"佐藤又一口气喝下半杯。"阿糜亚,父亲死了以后,我一个人撑起这个公司。做到今天这个成绩,我觉得一直是我的母亲在帮我。"
"我知道,你说过。"
"再以后,我遇到了你。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朋友的。"佐藤迷茫的看着杯子。
"佐藤,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阿糜亚没有见过这样消沉的佐藤。
"当朋友。你又把我当朋友了吗!?"佐藤忽然向阿糜亚吼到"你自己明明是喜欢他的,明明是很爱他的,为什么还要吧他让给我!"
面对佐藤的失控,阿糜亚无言以对。只看着佐藤一杯一杯的灌自己酒,就好像那是一种可以治疗自己伤痛的药水,越多越好。
"你是知道那样的人根本是不可以爱的吧!除了折磨,什么都得不到。我以为我拥有他,我以为他只要在我身边就好,我以为他只要听我的话就好。"
"佐藤,你想多了,我知道,你是爱上他了,可这又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明知道他永远也只是在旁边看戏,我却甘愿做他戏里的小丑,这些都无所谓!是我一厢情愿,可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居然会那样做,我真的不敢相信。"佐藤有些醉意了,眼里尽是伤心的绝望。
"佐藤,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的母亲,你的爱人,甚至你的朋友?"阿糜亚问道"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出现?"
"阿糜亚?"
"碰!"阿糜亚气愤的对着佐藤打下一拳"你以为自己是最可怜的,你有没有想过母亲做那样的事,最终受伤最深的人是谁?难道,你觉得少爷真的是个没血没肉的人?你知不知道,被你赶出来的几天少爷是怎么过的?你反到怪他的出现破坏了你们母子关系?佐藤,我现在还当你是朋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没想到你傻成这样!"
"阿糜亚?你说什么,另,他那几天怎么了?"佐藤还到在地下,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他挣扎着扶起椅子站起来。
"他怎么了?他没什么,只不过消沉了几天,天天在实验室做实验,又碰上月圆毒发,坚持不让任何人碰他。一晚上又是呕吐,又是痉挛。第二天还怕你不知道河水流量,抢先跳下去救人!你知道吗?少爷不说话,可是,那是我第一次见少爷那样消沉。像他那样,从卡拉岛那种炼狱一样的地方活下来的人,还会消沉,你知道他受伤多深么?"
佐藤恍然大悟,却又不敢相信"可是,他可以解释的,为什么不解释呢?"
阿糜亚闭上眼睛,苦楚的回忆道"少爷必尽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人,对他而言,不信任就是不信任,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可是我不会那样的!"
"在你哭哑了嗓子解释,换来的只是一顿顿乱打和侮辱,你也会学着用认错和求饶来代替。你也许不会那样,可是当一个人心里认定了一个真相,即使证据就在面前,他也只把这些当作狡辩。"
"原来是这样。不是他不愿意让我知道,而是他知道我在气头上,说了也没有用。"佐藤自嘲起来,的确,那天如果另儿反驳一句而不是听话的立刻离开,他不知道会被发疯的自己弄成什么样。
"我知道他爱你,不比你爱他的少。"阿糜亚说到"只是,另,我的少爷,他不认为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接受他。即使你现在一时迷恋他,可是,最后总会厌烦,总会计较他以前的身份。他不想受到任何的伤害,因为现在的他,承受不起。"
"阿糜亚,他,他真是那样想的吗?"佐藤此刻尽然红了脸,像个期待老师小红花的孩子。
"的确,但是佐藤,我提醒你。他必尽是潋椤另,你最好尽快让他明白你的心意。我认为你可以救他,所以那天才会那样安排你们遇见。你别怪我。可是也只有你有可能就他!拜托你了!"
"阿糜亚?你是什么意思?"
"把一个人从深渊里面救出来,为他疗伤,为他洗清过去黑暗的浸染,他才有可能这真正的幸福。才会停止伤害别人和自己。"
28
一个人在家等着的潋椤另。没有等到想要的鸳鸯西米,倒是佐藤一身酒气的倒在自己身上。什么叫烂醉如泥他算是见识到了。
"你进来帮帮忙啊!"潋椤另一面手忙脚乱的扶起佐藤,一面叫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阿糜亚,他扶佐藤上来,可是并没有继续帮他的大打算。
"我还有事呢,实验室的东西我还没做完。今天要早点休息,我明天给他们说老板不去了。拜拜!"阿糜亚潇洒的关大门走人。只留潋椤另一人把佐藤搀到沙发上倒着。
"你发什么神经啊?喝这么多,唉,等等!"佐藤一阵干呕,可是没有吐出来反而呛着自己剧烈的咳嗽起来。
到洗手间里拿出一个盆子,拖他坐起来,一下一下拍着佐藤的后背帮他吐出来。又用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全身弄干净,这下藤才舒服的睡着。
看着深睡的藤,潋椤另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坐在佐藤身边,不住用手摸摸那张脸。有些好笑自己的行为,就像一个在家等待的妻子,虽然丈夫回来时醉的不省人事。想要和他发脾气,不去管他,可是又不忍心看到他难受的模样。细心的给他打理,并觉得很幸福。
"藤,是因为我白天说的那些话吗?"亲亲的一吻爱人的额头,"对不起。我不想骗你,更不想看你为难。"
"恩---另---"
"你说什么?"以为他有意识醒了,可是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睡熟了的梦话。"藤,我去洗澡睡了,你弄的我也一身脏兮兮的。"
在浴室里除去那些酒气,另享受的泡在水里,迟迟不愿起来。身体浸润在水里的感觉很奇妙,就像被包容,被抚爱。那样的温热,让人觉得很温馨,再配上一些不同的香味。实在不愿意起身,想起刚才藤那副软绵绵的样子,真是很好玩。男人这个年纪,其实偶尔这样狂饮一次,未必不好。待自己洗好了终于出来的时候,佐藤尽然坐起来了。
"要喝水吗?"另端过一杯水,送到佐藤嘴边喂他喝下"慢点儿,小心呛着"话没说完,佐藤果然咳了起来。
"叫你慢一些的嘛!"另放下水杯,拍拍佐藤的背"好些了吗?"
"好了,扶我到床上好吗?"
"呵!真是大少爷,醉了还认床啊。"
"想和你睡。"佐藤闭上眼睛,已经很困了
"就你这样?还有力气?"
"不是,只是想和你睡在一起。"佐藤又无力的靠在另怀中,想寻找母亲怀抱的小孩。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抱这么紧干什么!呼吸不了了!"可是事实证明,酒醉后的人是很难唤醒的。佐藤抱住另的腰的手越来越有力,头埋在另的怀里。潋椤另光裸的胸部皮肤感到温温热热的吐气,此时完全的清醒着,手搂住那个大孩子。听得他在梦里一声声迷糊的呼着那个字。
从来没有脸红过,另觉得此刻自己像是在发烧。脸上像是末了辣椒油。心里却像是吃了蜜糖一样。这就是和爱人在一起的感觉么。
"起床了。瑞克打电话说你们约的客户下午到,你应该去准备一下。"潋椤另拼命的拉开杯子,可是佐藤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翻了个身,继续睡。
"藤,把这个药吃了"
"喂我。"佐藤没有起身。甚至也没有睁眼。
"好了,别玩啦,呆会又有人说我引诱你不务正业了。"潋椤另坐到床边,把手中的水杯和解救药放到一边。双手扶佐藤起来。只是,却不料反被佐藤拉倒在他身上。
"另儿,你喂我吧。"
"藤!你别闹了!"潋椤另有些不悦,推开佐藤。"你自己吃了,我去给你找衣服换。"
"另儿,难得你今天怎么这么正紧啊!"佐藤一个翻身下床来,不解的看着一边收拾衣物的另。
"稍微收敛一点,不然,早晚会被主人家丢掉。昨天我在一个SM论坛上看到的。"潋椤另笑嘻嘻的替佐藤换上衣服。
"原来你也知道收敛啊。我可不习惯呢,另晚上一起吃饭好吗?"佐藤握住另的手。顿时,两对眼睛怔怔的对上了。另歪开脑袋,没有回答,可是佐藤倒是注意到另的刻意回避。"好吗?"
"恩"另低声答应到。佐藤和自己的确是玩暧昧,可是,今天未免太过逼真了吧。
"另儿,你看着我"佐藤捧起眼前别扭的人儿的脸,知道他明明已经有了真实的感情却还要狡辩说那只是游戏。"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也是啊,主人。"潋椤另依旧答道。
"不是那样的,另,我是说,我爱你。"佐藤知道他善辩,没有给对方狡辩的机会用口封住了他。
两热缠绕交织的舌尖传递的,是互相已经掩饰不了的冲动和激情。久久的,另以为自己会甜蜜的窒息。
"还想说什么吗?"佐藤也喘着粗气,看着怀里的人那样疑惑和复杂的神情。
"藤,你知道吗,如果是游戏,我给你一切也只当是疯玩一一场。我们都可以纵情享受,这不就够了吗?"另知道佐藤的意思,可是,这样的东西来的不切实际。
"不够,那些远远不够。我喜欢你,想霸占你,可是得到过你身体的男人有多少?我希望我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另忽然蛮横的打掉佐藤扶着自己的双手,退站开。"佐藤,我们之间不过借由彼此的身体进行的交易。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各走个的。说穿了只是性伴侣而已!"
"我又没有说什么冒犯的话,为什么怎么激动?你想掩藏什么呢?"佐藤没有退让,而是一步步逼近潋椤另。
"我,我只是提醒你。原先的相处方式很好,干什么破坏呢。大家都知道的事,不说出来也是免得尴尬。"
"是吗?就一面痛苦的爱慕对方,可是依旧坚持只是彼此玩弄?看着我,潋椤另!"强硬的语气,尖锐的眼神,刺得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