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日记————鬼蝶九音

作者:鬼蝶九音  录入:01-09

"艺术品?"陶杰把前面冗长的一段自动忽略。
"好看不能用的物品,简称艺术品。"
陶杰和郑逸侠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这时候林语来敲门了。开了门,林语微红着双眼问午餐要不要去他家吃。陶杰二话不说,立刻拽上郑老大直奔林语家。
05
林语家,午餐时间。
今天的菜色全部是陶杰的最爱。陶杰一边享受美餐,一边向郑逸侠说了红裙少女的事。郑逸侠吃饱喝足后,笑着说:"不就是一小女生吗!你既然喊我大哥,又是未来小舅子,岂有不帮忙的道理!放心,绝对帮你留意着!"这一番话把陶杰收买了。
午餐结束后,陶杰和郑逸侠准备离开。到了门口,陶杰才发现林语一直沉默,于是问他怎么了。林语低下头,一幅快哭出来的样子,许久才问:"手帕呢?"陶杰一听就愣住了,林语说了句:"没事了。"转身不再理人。
不就是一条手帕吗!虽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陶杰不希望林语生气,更不希望惹林语生气的人是自己,所以陶杰很烦恼!
陶杰回忆起小时候,因为气管不好,经常拖着鼻涕吸着拖鞋到处乱跑,林语常常拿着手帕跟在后面。后来林语每天都准备干净手帕塞给陶杰,久而久之竟成了习惯。林语的手帕很特别。全棉的面料,与裹尸布的区别是非常小巧,而且正面右下方有一个墨线勾勒的印刷图案,模样像水墨画中翩翩起舞的蝶。
陶杰胡思乱想,还没想出个理所当然的时候,却对上郑逸侠若有所思的脸,惊得一下跳开。抹了一把冷汗,陶杰问:"老大你干什么!"郑逸侠窃笑,说:"没什么!看到有趣的事,稍微研究一下。"陶杰白了他一眼,开门回家,却发现郑逸侠也跟进家门,于是问:"老大你不用回家吗?"郑逸侠奸笑:"从今天开始我在你家住下了。还有,你爸妈出差结束后直接赴A城补度蜜月,除夕前可能回来。"
"我老爸还没有通知,你怎么就知道了?"
"应该的,我爸是你爸的上司,以后多多关照了,陶杰小朋友。"
陶杰无言以对。
下午放学后,T市中心商业街。
陶杰寻思着买一条一模一样的手帕送给林语,要不明天的早餐不用指望了。可惜,他跑遍了整条商业街,也没有找到一条相似的手帕。只好挑了一条素色格子的手帕打道回府。
晚上七点整,陶杰敲开林语家的门,递手帕给林语,说:"这个送给你。"林语一怔,笑着接过手帕,说了声谢谢又关上门。
办完事,陶杰叹了一声无聊,闷闷不乐地回家。刚进门又碰到陶欣和郑逸侠吵架。
陶欣左手菜刀,语调不阴不阳,脸上似笑非笑:"郑先生,听说你厨艺不凡,不显露一下怎对得起观众!"
郑逸侠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茶水,用一贯的调子说:"过门是客,作为主人的你也不舍得客人掌勺吧。"
陶欣拳头捏得"咯嘣"作响:"死人虾,你竖起耳朵给姑奶奶听好,少用你恶心巴拉的腔调说话,给姑奶奶做饭去!做饭本来就是男人的事!"
"此言差矣!因为女人没用,男人才被迫练就绝顶厨艺,欣子此言是否承认你的厨艺很差呢?"
"我的厨艺是‘很差',为了您的健康着想,还是你下厨房吧!"
"不、不、不!正因为你的厨艺太差,更应该多下厨房,做的多了,厨艺自然就好了。"
"死人虾,我给你显露的机会,你却三番五次推脱。难道说你只会动嘴皮子而已!枉费我还想向你学两手,原来你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
"亲爱的欣子,我向来只为心爱的人做饭,你千方百计设计我下厨房,难道说......"
照这势头,他们能吵到半夜,他们吵得热闹,陶杰可没耐性听下去。伸了个懒腰,陶杰打了个电话叫外卖,然后回房倒头就睡。
没睡多久,陶杰饿醒了。
陶杰出了房门,发现四周一片黑暗,窗被打开,冷风灌入,颇有点阴森的氛围。书房亮着灯,陶杰推门进去,看见郑逸侠坐在电脑桌前悠闲地玩劲舞团。陶杰扯下他的耳机,问:"我姐呢?"郑逸侠双眼仍然盯着屏幕,说:"在厨房。"
于是,陶杰在一片黑暗中摸向厨房。
厨房内,烛火摇曳。风吹过,烛火猛地暗淡,窗外传来沙沙声。菜刀在一片黑暗中泛着幽寒的光,苍白细瘦的纤手握着它,每切下一刀,手的主人就说一句:"切你的小人头......切你的小人手......切你祖宗十八代......切你断子绝孙!"
陶杰打开大厅的灯,厨房的昏暗顿时被冲淡。陶欣从厨房内慢慢回头瞪了一眼,披散的长发有些零乱地飘散,她的皮肤在灯光映衬下半边橙黄半边皎白,像一只十足的活鬼!
陶杰一下跳开,抚着胸口说:"切个萝卜而已,干吗搞得鬼气森森的!"陶欣阴笑两声,继续切萝卜,一边切一边碎碎念:"切你的小人头......切你的小人手......切你祖宗十八代......切你断子绝孙!"当陶杰看到陶欣身边放着两大锅切好的和没有切好的胡萝卜,终于明白她把胡萝卜当成郑逸侠切了。而现在,害陶欣气成这副德性的始作俑者仍然在书房悠闲地玩劲舞团!
无奈地叹了口气,陶杰晃悠进餐厅。外卖已经摆在餐桌上,草草解决了饮食问题,陶杰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半梦半醒之际,陶杰似乎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吵闹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突然,"哐!"的一声,随后传来闹钟扯着嗓子尖叫的声音。陶杰缩在被窝里,思量着闹钟砸出去以后还能不能使用。
"砰!"的一声,随后是陶瓷破碎的声音,陶杰猜想这次大概是花瓶被砸了,于是严肃地思考:家里的花瓶还剩几个?大概都被陶欣砸光了,明天必须告诉老爸,让他买七、八个塑料花瓶回家。
接下来是更多东西被砸的声音,还掺杂着女人的叫骂声:"TNND混蛋乌龟王八蛋......"听到这些没水准的叫骂声,陶杰皱眉了:这声音听着十分熟悉,像陶欣的声音,但是她会骂出那么没水准的话吗?她骂人的内容一般是"扯出你的肠子、勒紧你的脖子、挖出你的狗眼、塞进你的屁眼......"虽然比较血腥,还很恶心,但效果一般都不错。
再后来,陶杰感觉到有个东西扑倒在身边,床板震了一震,说明它相当重。片刻后,那个不安分的入侵者居然开始抢被子!陶杰团起被子,口齿不清地说:"别抢,再抢谁也别想睡。"接下来,入侵者安静了,温暖的身子紧贴过来,被子也够盖了,可是陶杰的疑惑也出来了:那是什么生物啊?我的房门已经锁好了,它怎么进来的?不管它了!反正明天一早它也得现形!昨晚睡眠不足,今天一定要补回来!
于是,陶杰的精神一放松,继续和周公下棋去了。
06
05年12月12日.AM.7:00
大清早,陶杰睁开眼一看,目光迎上一张精致的面孔:神气活现的高挑眉,颇富霸者气势;圆滑的鹅蛋脸今古通吃;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衬托出美好的眼形;小巧微翘的鼻子下,一张粉嘟嘟的小嘴咬着被角流口水。
陶杰见状一惊,迅速从床上跳起来,黑着脸对趴在床上的另一个人说:"姐!请你回自己房间睡觉。还有,你弄脏我的被子了!"陶欣仍在睡觉,蹭了蹭软软的被子,嘟哝着回答:"人家好累哦,死人虾占了我的床,还嫌我们家小......干了一架......今天不上学了,叫他帮我请假。"然后陶欣死人一样,再无反应。
陶杰一边叹气一边穿校服,打开房门后,他没有立刻出去,原因很简单--走道上堆满各种小件物品(包括被砸坏的闹钟、破碎的花瓶、两只抱枕、各种发夹、衣架、一只漏水的钢笔、一把仿制WM29型左轮手枪、两柄武士刀等)。
陶杰再次叹息,抓起两只抱枕扫出一条道路。
洗漱完毕后,陶杰打开陶欣的房门,郑逸侠仍在睡懒觉。陶杰的嘴角浮起邪恶的笑意,心想:既然他们都在睡懒觉,就让他们一起解决旷课问题吧!
于是,陶杰轻手轻脚地离开,关上房门,打开正门,迎接每朝必来的同伴--胖子和林语。
胖子进屋后,哈哈大笑,说:"你家招小偷还是被打劫了!啧啧啧,你看这满厨房胡萝卜满地乱七八糟。"陶杰面无表情地回答:"两夫妻打架,正常行为。"胖子愣了一下,随后说:"两夫妻?原来你爸妈回来了。"
"错!"这一刻,陶杰笑了,"这些全部都是老姐和姐夫的战果。"胖子又一愣,然后赤橙红绿青蓝紫轮番上阵,把他的肥脸装点成精彩的戏台。几分钟后,胖子强笑着说:"哈、哈,陶杰你真会开玩笑。"忍住笑,陶杰摇摇头,非常严肃地说:"是真的!现在他们都在房间里梦周公,只怪他们昨晚玩过火了,不信等会儿你问林语,昨晚是不是特别热闹。"然而胖子不知道:陶欣和郑逸侠虽然都在房间里梦周公,却不在同一个房间。
在胖子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林语登场了。
胖子使劲摇晃林语的肩膀:"你昨晚都听到了什么?快说!"林语不明白胖子的意思,很无助地看着陶杰。
"他想知道昨晚我家的情况。"陶杰说完将林语扯入怀里。胖子仍然瞪着林语,仿佛要杀人一般。林语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很......很吵,好像还砸东西,还......还有陶欣姐一直叫。"听完这句,胖子似乎死心了,一转头冲出门去。陶杰看到这场面,觉得自己玩过火了,但是表面上仍然微笑,还冲胖子离去的方向摆摆手,说:"慢走,不送。"接着,楼道里立刻传来胖子杀猪般的嚎叫:"她不是我的圣母玛利亚!"这下,陶杰也吓着。
林语满脸通红地从陶杰怀里抬起头,说:"小......小杰......早餐......"陶杰放开他,看见林语紧紧抱着食盒,小手被烫得通红。陶杰心里感动,胡乱说到:"林语,你如果是女生,我一定娶你!"
吃完早餐,陶杰骑着单车搭着林语去学校。路上林语突然问他:"小杰,我们就这样一辈子,你说好不好。"听到这个问题,陶杰嬉笑着想伸手摸一摸林语的额头,可惜以现在的情况,直接结果就是翻车。所以陶杰没有将想法变成行动,忍着笑说:"想什么傻问题,你以后要娶老婆,我也会。你不如好好想一想怎样让自己成为男人,省得以后被老婆吃定。"听到陶杰的答案,林语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两人进了教室。陶杰第一眼扫向胖子,令他惊讶的是胖子没有像往常一样抄作业,也没有做美梦,反而在凝眉沉思!陶杰想起胖子早上杀猪般的吼声,不由缩了缩脑袋,良心备受谴责。
第一节课后,陶杰决定去找一个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找的人,她叫张琴。
张琴其貌不扬,脾气豁达,人缘非常好,各类情报又快又准,她的家人大部分都经商,她有两个爱好--赚钱和花钱!
如果有求于她,一定会被算计!
所以,当陶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心里仍然在想:陶杰,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但是,张琴开口了:"你又惹胖子发神经了?"陶杰嘿嘿干笑两声,心虚地表示回答。张琴二话不说,立刻伸手:"拿来!"
"拿什么?"r
张琴白眼一翻,说:"当然是你的相片!"
"我的相片?"
"最近你的相片很好卖,都快脱销了,附近的高中生的还问有没有新货呢!你说,我总不能叫她们失望吧,商人的信誉是生命啊!"
"没有人会把相片随时带身上吧。"身份证还有可能。
"简单!"说完,张琴把手伸向书包。
曾经有一段时间,陶杰怀疑张琴的书包相当于"百宝袋",从她的书包里可以出现任何急需用品。这次,她从书包里拿出数码相机,而且还是专业级的!于是,陶杰只好干瞪眼站在原地,任由她摆弄。
照相后回到教室,陶杰看了张琴一眼。张琴她笑眯眯地比划一个手势,意思是:"相信我,没错!"
陶杰无奈地翻白眼:这丫头,越活越像奸商了!
放学后,张琴身神神秘秘地拉走胖子。
陶杰推着单车和林语走出校门,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杰杰......杰杰......"声音相当熟悉。陶杰急忙回头,竟然看见昨天遇见的女孩向他跑来。
女孩跑近了,弯腰喘气,细白的小手撑在膝盖上。
又见美女,陶杰不动声色。在外人看来,一定以为他看美女看傻了眼,其实陶杰心里想的是:原本还指望历经千辛万苦找到心目中的圣母玛利亚,上演一场英雄救美后,美女以身相许,从此双宿双飞。没想到现实如此残酷,一点曲折也没有,第一女主角又飞出来了,没意思,非常没意思!
就在陶杰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现放大数倍的美女脸蛋。陶杰倒吸一口冷气,叹:美女果然是美女,远看秀色可餐,近看可餐秀色。
"杰杰。"(陶杰心声:嗯?没听错,她叫我呢。)
"你找我?"(陶杰心声:真TM废话,不找我叫我名字干什么!)
女孩微笑着回答:"嗯!这是你的手帕,已经洗干净了,今天特地送来的。"
接?还是不接?如果接了也许没机会见面了!陶杰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手帕,抬头看到女孩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鼓足勇气说:"我们去喝点什么吧,当作昨天的赔礼。"
"好啊,"女孩甜甜一笑,立刻答应。
她答应了,她答应了!现在只剩下支开林语了!陶杰兴奋地回头对林语说:"你自己回去吧。对了,帮我写今天的作业。"
林语咬了咬下唇,很小声地说:"晚饭......回来吃吗?"
"不了。"陶杰把单车的钥匙丢给他,说:"帮我把单车推回去。"
林语顺从地接过钥匙,狠狠拽在手心里。

07
暖冬的傍晚,陶杰和女孩并肩走着。忽然吹来一阵小风,把女孩柔软的长发吹向脸颊,发梢有意无意地刺着女孩的脸,女孩有些烦躁的理着长发,忽地又刮来一阵风,女孩的长发失控般飞舞起来,陶杰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挽一缕长发,勾入女孩耳后。女孩冲他笑了笑,这时陶杰才意识到失礼了,急忙道歉,女孩笑着说没关系。
陶杰问了女孩的名字--岳意。岳意的岳,岳意的意。岳意自我介绍时如是说。
岳意没有问陶杰任何问题,包括姓名,陶杰虽然觉得奇怪,也没有多问。
陶杰请岳意在喝了一杯奶茶,岳意意犹未尽,笑眯眯地说:"一杯奶茶不够哦!晚上我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去市中心逛一逛?"陶杰也没多想,立刻答应了。
走在市中心的路上,陶杰突然想起他老子的名言--甭管什么女人,男人只要跟出去,等于白当苦力和钱袋子使。陶杰顿觉一股冷风直往脑袋里窜,再遇美女的热情大减。
两人到了市中心,岳意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美美地对陶杰说:"咱们到韩X馆吃一顿吧。"陶杰愣了一下,思量着韩X馆的消费是白领级的,于是问岳意:"怎么不到肯德基麦当劳之类?"
岳意嘟了嘟嘴说:"哪有人用垃圾食品赔礼道歉!人家还不想长痘痘呢!"陶杰忍住肉疼的感觉,说了一句去就去吧,反正到哪儿都是我结账,就当多买了几张点卡。当然,后两句他只在心里说说而已。
天黑以后,两人从韩X馆出来,岳意在大街上乱晃,陶杰盯着她从东晃到西,从西晃到东,晃得头晕脑胀,最后变成由岳意请客,两人牵着小手逛夜市,一路吃吃喝喝、打打闹闹,直到九点左右。岳意说玩够了,这两人就在十八中附近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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