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相拥————米米.J

作者:米米.J  录入:01-09

的,这样的话定个罪名轻也得削官罢职,而他不过说一句"名士自然是有些不羁"就放下
了,只是暗叹此人虽有些才华却喜欢硬摆个谱,同僚上司都敢得罪,今后少不得要在官场
上摔跟头。因此淮河水患就先派他去了,虽是苦差也算要务,磨一磨许能成点气候,这几
个月递回来的折子里果然老实了些。
把皇帝的事情想完了,自然要想想自己的事情了。其实盈盈一走,心里就后悔了。那日去
永馨宫之后,按照惯例除了已经怀孕的荣妃应该去剩下三个那里,可以一想到这件事,干什
么的劲都提不起来了,隐隐觉得自己和京城南边那一溜楼里的人差不多。拖到现在一个妃
子那都没宿过,只是偶尔去看看荣妃,心里却一点再做父亲的喜悦都没有。知道自己是为
了盈盈,可是盈盈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他最有前途的大臣,就是忍不住......
盈盈这次真的生气了吧,上的折子都冷冰冰的,可就算回来马上也会找个别的差事再把他
抛出去。瑾晏把抱在怀里的枕头扔到床上,轻轻踢一脚:"盈盈,晏儿想你"。周围一点变
化都没有,泪水一下子涌出来,滴在月白的里衣上。原来心里还是在期待那个人,只要轻
轻唤一声就会出现。只灵验过一次的魔法,却让人想要一辈子拥有!赌了气把床上所有的
铺盖全掀下去一个人躺在十一月冰冷的床板上。
这一夜,没有人来给他重新铺好床,没有人搂着他给予温暖。


14
掀开床帐,坐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两片精致的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眼睛看起来是微微睁着其实不过是长长的睫毛所造成的阴影,两靥因为高热烧得绯红.伸出手,一边
侍立的宫女赶紧将冰着的毛巾送上.不理会宫女等着接毛巾的手,反将换下来的毛巾拽在手里:"好好看着皇上,醒过来赶紧禀报!"转身出去了.
"睿王爷!"大殿外守着的一群太医齐齐叫了一声.
"谁许你们站起来的,皇上没醒之前都给本王跪着,白养了一群废物"说着向跪在前面一位中年御医一脚踢过去.那御医一来未曾防备,二来这一脚甚重,身子一仰向后倒去,头上的
乌纱顺势滚到了地板上.
"王爷"众御医已成惊弓之鸟,但好歹得有个人分辩一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医开口言道:"王爷手足情深,但皇上这病非一日可愈,皇上为国事操劳过度加上饮食不周受了风寒多
睡一会痊愈起来会快一些,皇上乃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此病虽然凶险,但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大碍!"
"哼,说得到好听!胡太医,如果皇上晚上还不醒过来,你就自行了段吧"少年一挥衣袖,又进寝宫去了,留下一群太医战战兢兢跪在风地里拟方子.
"榡儿"一位衣着华贵的美妇人迤逦而来,只见她一脸急切,脚下的步子仍不急不徐,显出良好的教养.
"母妃怎么来了!"坐在床边的少年一直低着头看着床上沉睡着的兄长,听到呼唤才站起身转过头去.
"给皇上请安!"床上的人并未醒来,那美妇人仍施了一礼,眼神中却有不忿之色.
"给母妃请安!"等美妇人给皇帝行过礼,少年才跪下去给她磕了个头.四周围着的宫女太监也都跪下:"奴才给郦太妃娘娘请安!"
"都给本王小声点!"少年压低了嗓子吼道."都在这里守着!"跟着那美妇人走出门前还回过头来交代一句.那些奴才早已经给他吓得抖都不敢抖一抖,哪里还敢动.
"榡儿,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何必守着,还是随母妃回去吧!"身边都是自己的从人,美妇人也顾不得许多,扯住儿子的袖子,几欲泪下"你在这里,母妃日惊夜怕,他这是伤寒,你若
染上,母妃这辈子指望谁去!"
"那个烂了舌头的说是伤寒!明明是一般的风寒!"少年气得青筋暴起,一甩手与母亲分开"这是在宫里不是在睿王府!还请母妃谨言慎行!儿子的事情,儿子自由分寸!"说完还狠狠瞪
了母亲一眼.
郦太妃吃了儿子一瞪,心中酸苦,眼泪便顺着面颊往下掉.瑾榡见母亲哭了,也觉得火气过了头,才要安慰,只见殿门口一个太监急冲冲跑出来,见了太妃和王爷说话也不敢过来,扯
着嗓子喊了一声:"王爷大喜,皇上醒了!"那瑾榡一听,哪里还顾得上母亲,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有赏,有赏,这里的奴才统统有赏!"那些奴才们这几日是苦怕了,不打不杀就
是福气,现在听得有赏一个个喜得眉开眼笑,只觉得睿王爷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
醒来以后已经过了十三天,瑾晏还是不能起床,朝政都是睿亲王瑾榡在打理,大臣们每隔一日过来探望一次.生病正该是妃子们讨好的时候,现在不仅一个都没来,连话都没着人传一
个,瑾晏已经察觉到不对了.最开始引起怀疑的是药,从第九天开始,药的味道就变了些,喝下去反而更没精神,但没有其他的不适.到底是谁下的手,目的是什么都不明确,瑾晏不想轻举
妄动,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
一睁眼,瑾榡笑盈盈的坐在床边:"皇兄,吃药了",一边将瑾晏轻轻扶起来,身后的安德赶紧抢上前把枕头支起来垫在身后.
"这些日子皇弟辛苦了,"瑾晏接过玉碗毫不迟疑的将药喝下去.
"皇兄的病早日好起来,作臣弟的辛苦些也高兴!亏皇兄每天要批这么多折子,快把臣弟累死了"话语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接过碗,看到碗底还积了一点药渣便倒进嘴里.接着俊秀的
五官马上皱成一团.
"傻孩子,药也是混吃的,赶紧拿点心来给王爷过口!"瑾晏一手扶住他的肩笑道:"苦吧!"
"还不是皇兄"瑾榡拿过一块点心,先给瑾晏,再给自己拿了一块"闻着都苦,皇兄还喝得那么爽快,臣弟以为不苦."
"不苦药也不能乱吃,笨蛋!"瑾晏瞧着弟弟的样子有趣,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刮一下.却看到瑾榡有点怔怔的,接着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皇兄,父皇经常刮你的鼻子么?"瑾榡问道.
瑾晏想起父皇对其他的皇子都不怎么亲近,当然不能据实回答:"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哪里记得,大概刮过吧"
"皇兄是第一个刮臣弟鼻子的人!"瑾榡将后面半句" 所以要对榡儿负责."咽下去了
可这前半句听在瑾榡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瑾榡是后宫唯一位贵妃所出的皇子,天资也算上等,不想父皇都冷落至此,其他的皇弟只怕更是可怜!独自享受了父皇宠爱的长子决定以后
好好代替父亲疼爱这些弟弟.虽然精神不济也强颜和弟弟说笑了一阵,结果是喝了点粥又睡过去.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本王"听皇兄的呼吸渐渐平稳,睡沉了,瑾榡将微笑慢慢收起来,重新在脸上堆起冰雪."真美!"少年纤长的手指抚上兄长的面庞:"皇兄就这样躺一辈子陪着
榡好不好!"一个吻轻轻落下.


15
好容易撑到瑾榡说话,瑾晏已经快睡着了,好在药的效力没有开始那么强,听到瑾榡最后那一句,睡意全消.不是没有想过对手是瑾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郦太妃在后宫的影响还未完
全消除,有什么事情太皇太后也会帮着,她的父亲郦元盛是前宰相,虽然只有一个独生女,但满朝文臣四十岁以上的大半曾经受到过他的恩惠,这些人多半已经身居要职.太皇太后那边
也不容小窥,苏家的子侄官位不高而在于人数众多遍布朝野.辛苦谋划了三年多防的就是这个,究竟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再加上知道了瑾榡对他存的心思,心里比刚才吃的那药还苦."
盈盈"侧过身,只能默默地念着.
"安德,睿王呢?"瑾晏感觉到室内的光线昏暗下来,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明明听到瑾榡走出去的声音,却还要问一句.
"启禀皇上,睿王爷回去了,皇上要宣他么?"旁边的奴才赶紧上去伺候着.
"罢了,这些日子他也累了,回去歇歇也好"说着瞟了身边的奴才一眼,长长的睫毛对瑾晏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垂下一小半眼皮就能遮住眼睛,对方既看不到自己的眼神,又看不到自己
的眼睛看向了哪里.
"这些日子王爷照顾皇上比咱们这些天生伺候人的都尽心......"安德一面给皇帝披上衣服,一面念叨着睿王的好处.
瑾晏冷冷的听着,也不搭话,半晌说一句:"把这几天没批完的折子拿过来朕看看".
"皇上刚好点,这折子不是还有王爷么?"还算机灵,马上发现自己犯了忌讳,趴在地上磕头"奴才该死,看奴才这样嘴"一下一下的开始自己掌嘴.
跟了瑾晏有十年了,瑾晏也没怎么打过他,看了他这样,越发心寒,也懒得多说什么:"去吧!"
一会两个小太监搬进一张桌子放在龙床边上,安德自己抱了一堆折子进来,少说也有三四十本.瑾晏看了,暗暗叹气,结果安德来回跑了三趟,堆在桌子上至少有一两百份奏折,这才半个
月呢......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在里边翻了一会,找出一个打开看看,塞在床板间的夹缝里,这还是小时候晚上自己一个人无聊拿刀刻出来的,那小刀最后还被父皇没收了,当天值宿的宫
女太监也被罚得好惨......开始有点想念父皇了......看看那一堆折子,自己的本意只想拿那一个折子又不好说,现在想休息都不行了......
"皇上昨日已经好多了,这个......"太医的职业病,一回头看到睿王怒目圆睁,吓得赶紧把关子收回来"应该是劳了神思,又加了外感......""谁同你背医方呢!诊好了脉就去煎药!"
一句话吼得老太医跑得比兔子还快,逃命呢!
"发这么大火作什么,不过就是有些咳嗽"瑾晏伸手去擦弟弟额上的汗,这个孩子,一面期望自己一直病着,真病了又急得跟什么似的.瑾榡低下头,乖乖的让哥哥给他擦汗.
"你们这些狗奴才,不好好伺候着,皇兄要是再有什么闪失,仔细了你们的皮!"小暴龙继续往外喷火.
瑾晏想起盈盈的折子还藏在床板里没来得及拿出来,大概就在后背左边一点的位置,只隔着御寒氇子.瑾晏本来就病着,又正值深冬,下面不知垫了多厚,但轻轻移动一下,还是感觉到没
放平的那个小角,就好像,还靠在一起.心里好像突然透进了一丝春风,一个淡淡的笑容就从心底漾开了,慢慢蔓延到眼底,眉梢,嘴角,最后连脚指甲都在笑着,整个人就沉浸在这一角上
的幸福里.
瑾榡刚训完了奴才,一回身就捕捉到了这个笑容,惊得魂飞天外五雷轰顶,半晌回不过神来,心里慢慢咀嚼着"淡极始知花更艳"这句旧诗,万千的滋味.
(这一段好难写5555555555)
剩下的时间,兄弟俩个怀心事都没再多说什么,瑾晏交待瑾榡明天去东帝庙拜拜,瑾榡答应着去了.
下一日晚上,把奴才们都打发出去,静静地等着,果然,不到二更一个身影从天窗飘下来.上次在钱庄见过的王顺看到瑾晏跪下去磕个头:"臣于秦叩见皇上".东帝庙是瑾晏和前侍卫总
管安排的暗号,只要奉旨祭祀东帝庙,当天晚上于秦必来见驾.
"起来吧,福瑞呢?"e
"福瑞还在山东,五日前来过消息,桓爷一切安好".
"把福瑞召回来;跟万竹说,盯紧这段日子大宗银钱流动,尤其是豪门大户和官宦人家;还是那几家,不必靠近,只记着进出那些人,什么身份."
"是.皇上,需要侍卫回来护驾吗?"皇帝第一次主动召他回来,而这几日京城的异动也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氛.
"两个就够了,别显!去吧!"
"是"于秦再磕个头,转身出去了.

16

瑾晏这次病得并没有看起来厉害,瑾榡的那药有什么副作用完全不知道,病得厉害些,依瑾榡的心思就不会在这几天的药里加,瑾晏赌赢了.
这些人都是父皇当年的得力亲信和他做太子时网络的人才,花了三年的时间把他们从各自的位置上抽出来.瑾晏算准了就算有人要刺杀他也觉不会一点痕迹都不漏出来,那三十个贴身
侍卫一个没留下.要不然盈盈的武功再好也不会从来都没被发现,宫里压根没有高手.现在瑾榡虽不会对他下手,但保不准其他人动心思邀功请好,还是小心点为妙.
"晏儿,晏儿"瑾晏睡得迷迷糊糊被摇得头昏脑胀睁眼一看:李国盈!眼睛一下瞪得圆溜溜的,作梦的吧!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被子下面.盈盈已经看到了,那个在大堤上溅到的泥浆剩
下的印子.
"盈,盈盈!"瑾晏叫得这一声颇大,国盈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某米总算想起为什么觉得国盈这个名字熟悉了,果蝇 T .T) 瑾晏也回悟到自己的失态,却舍不得低头,怔怔的盯着眼前人
,伸手紧紧拽住他的袖子,生怕一放手就飞了.
"你那两个新侍卫挺厉害,我刚近殿就被发现了",盈盈笑着说.
"那没怎么样吧!"瑾晏拉着他左看右看.
"没事,我见其中一个在钱庄见过,拿出这个晃一下,他们就放行了"盈盈说着掏出瑾晏给的那个玉蝉给他看,一块脏兮兮的旧帕子一齐掉出来.瑾晏一把抢过,却是上次包着玉蝉的那
块,还有一股汗臭,松了口气:"脏死了,怎么不洗洗"。
"嫌脏你还拿着"盈盈看瑾晏在意那块帕子,心里高兴,就去捏他鼻子"我只是揣在怀中,没想到也弄成这样子了"。
"什么味道!手拿开,臭死了!"瑾晏半嗔着看盈盈,抓过他的前襟凑过去闻闻,又酸又臭,做了个呕吐的样子。
"还嫌臭我走啦"盈盈半起身作势要走,瑾晏扯住不放"说说而已"。
"你不说你派的活有多累,又数千里地赶回来"说着又坐回来捏住瑾晏的小鼻子:"熏了你又怎样!"
瑾晏握住盈盈的手抬眼看他,黑了好多,并未变瘦反而更加结实了,整个人透出一股精神劲来,黑黑的眸子在暗夜里象星星一样亮。
盈盈看着那清亮如水的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出神,哪里还按耐得住,张开双臂将爱人圈入怀中:"你的批复总是七天便到,可这次等了十二天还没来,怕京里出了什么事情,托诗渊
先顶着一个人赶回来了,进了京才知道你病了"说话间嗓子带上点沙哑"没事就好,晏儿,急死我了!"
瑾晏此刻几欲哽咽,千言万语哪里有一句说得出来,只能紧紧地回抱着。
两个人搂了一会,瑾晏发现怀里的身体明显重起来,几千里驱驰累坏了吧!便把盈盈向龙床上拖。盈盈翻身上床,将瑾晏反过来背贴着自己搂在怀里,只见瑾晏一下子耳朵尖就红
了。"这样气味小些,睡觉吧。"说着便合上眼睛。
瑾晏听见背后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尽量轻轻的翻动身体不吵醒他,虽然背抱着也很舒服,还是更喜欢这样贴在他的胸口上,手臂回抱住爱人,可以听到清晰有力的心跳。气味的问
题,闻着闻着就习惯了。
"瑾晏,晏儿!......"好不容易可以抱着盈盈睡一觉,干嘛吵我,瑾晏粉腮睡得红红的,小嘴一嘟,眼皮盖得紧紧的就是不睁开,整个人直往被子里缩。"唔,"谁在亲我?身体
被搰得死死的一动都不能动,眼皮猛一下睁开。他这一睁眼,倒把盈盈吓了一跳。
"终于肯醒了!"盈盈笑着捏他的鼻子,手感太好,昨天就捏上瘾了。
瑾晏往外一瞧,天还没黑着呢,这才睡了多久?又软下来趴在盈盈怀里。
"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了,诗渊一个人扛不了太久!"说着又一记狼吻亲得是惊涛骇浪瑾晏迷迷糊糊觉得自己都快被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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