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慕容吟

作者:慕容吟  录入:01-08

"你别闹了,我今天没心情。"肖楠推开他。
"我有办法让你有心情。"小雨并不放弃,反而更进一步,把手伸进了肖楠的裤子里面。
肖楠的欲火被撩起了,一把将小雨推倒在沙发上,没有做任何准备就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激烈地抽送,疼得小雨满头大汗。
"楠......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小雨气喘吁吁地说,"心里受过伤的男人很有魅力。你......这次遇见他......还是会受伤的,......但是我不会......拦着你。"
肖楠酒劲过了,动作缓下来,搂着小雨的腰,从后面吻了吻他的耳朵,柔声说:"小雨,对不起,我今天喝过酒,你不该来找我的。"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样,很真实,没有伪装。"
"哎,真实归真实,也不能随便伤到你啊。"
"这点伤没关系的,一两天就好了。唉,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怎么伤害你的?"
"不想提了。"
"不提也罢。"小雨缓缓站起来,拾起地上散落的几件肖楠的衣服。
"你放那儿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你睡觉吧,我明天早晨六点就要录节目,等会儿洗完衣服就直接去上班了。"
"我会准时收听你节目的。"
"呵呵,你用不着这么讨好我我也会投怀送抱的。"小雨扬起嘴角妩媚地一笑。
肖楠把他拖进卧室,自己先躺下,然后用力一拉,小雨倒在了他怀里:"你还是睡一会儿吧,到时间我会叫你的。你工作时间这么不规律吃得消吗?"
"有你关心一句,就算是再苦也值得了。睡得少了还不如不睡,头脑可以清醒一点。"小雨很执拗地站起身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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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楠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一睁开眼就把收音机打开,音量调得很大,一边刷牙一边听。
"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FM97.4星乐台节目。工作了一上午的您是否正在饥肠辘辘地盯着手表的秒针看呢?DJ小雨先在这里祝您有个好胃口了。一位名叫露露的朋友来信说男友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自己玩,所以一生气就大吵了一架。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希望我们能替她送出一首歌向男友道歉。嗯,这里小雨要对露露的男友说,无论工作多么繁忙也要抽出时间多陪陪自己的女友哦。闲话不多说,为他送出这首林依轮的《向快乐出发》,同时也送给所有繁忙的上班族,‘如果每天都是匆匆忙忙,快乐也会变老的'......"
肖楠扑哧一笑:"真是个耍嘴皮子的工作。"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坐在了画板前,一边听收音机一边画画,一直到节目结束才关掉。
不知不觉光线有点暗了,肖楠一看已经晚上七点二十七了,赶紧又打开收音机:"亲爱的小朋友们,是不是已经乖乖坐在收音机前等着小雨哥哥和科学小飞侠节目了呢?猜一猜今天我们请到了谁?哇,不得了啊,是小朋友们都非常非常喜爱的董浩叔叔耶。董浩叔叔呢,今天要给我们讲一讲卫星是怎样发射升天的......"
"呵呵,你怎么连少儿节目都听啊?"小雨推门进来。
"在家里无聊呗。再说你不是昨天刚说了不随便用那把钥匙的吗?"
小雨调皮地笑了笑:"我说你就信啊?有了钥匙还要敲门,我闲得啊?"说着小雨打开袋子,"刚才路过麦当劳我就顺便买了点吃的,省得做了。"
肖楠这才感觉到饿,边吃边说:"这是垃圾食品,以后尽量买中式快餐。"
"知道啦......唉,我今天上班想了一整天也想不出他跟杏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名字里有个‘杏'字?"
"他叫雷天一。你才想了一天,你知道吗?我可是想了整整一年。"
"结果呢?想出来了?"
"结果是被戏弄了,他说没有任何意义随便送的。"
"所以说嘞,只怪我们现代人思想太复杂了。不过这主要应该归咎于语文课,那些文章可能作者写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含义,偏偏让我们分析那么多。"
"你也应该感谢语文课,不然你哪来的伶牙俐齿,靠什么吃饭?"
"唉,我的口才是天生的好吧?我是不相信什么勤能补拙,人还是要做自己有天份的事情,事半功倍,自己也活得轻松自在。"
"那你不就是口是心非了?刚还听你教育小孩子‘早起的鸟有虫吃'。"
"嘻嘻,那时候你不知道我多想加一句‘早起的虫被鸟吃',就怕被开了。"小雨说着走过来坐在肖楠的腿上,"唉,我跟你说啊,明天我就不来了,我亲爱的寒逸说有空,要好好陪陪我。"
"哦,好啊,你们快一个月没见面了吧?"
"你怎么都不带吃醋的啊?装也要装出来一点嘛。那你呢?一个人吃饭别凑合啊。"
"跟你一起吃饭不也是凑合?我......想明天去找雷天一。"
"找他做什么?"小雨一只手把樱桃塞进肖楠口中,另一只手放在他下巴边上等着接吐出来的核。
"几年没见的朋友出来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吧?"
"哎,你到底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肖楠茫然地看着窗外:"我也不知道,但是起码我要让他知道当初他那么对我让我有多么痛苦。"
"哇,我还以为我的楠多么心胸宽广呢,原来对在意的人是睚眦必报啊?嘻嘻,不过我喜欢,小心眼显得更乖哦。"
肖楠笑了一下:"行啦,留着力气明天去好好跟你的寒逸说吧。"
"嗯,好啦,我该走了,晚上还要录零点夜话。我先声明,你不许往里面打电话啊,小心我回来收拾你。"
"呵呵,用不着每次都声明啊,我不再浪费我的电话费了,现在一打进去,导播听见是我的声音立马掐线。"
小雨微笑着在肖楠的嘴唇上用力亲了一下,提起包走出门去。小雨站在门外,盯着门上的牌子"604"发呆,哎,什么寒逸,我编出来的人你都不知道吗?要到什么时候你才明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初恋真的那么刻骨铭心、无可取代吗?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我黑色的星期二啊,纯粹是想把我折磨死,都快连续40小时没合眼了。
肖楠从抽屉里拿出已经镶在镜框中的那副青杏的画,看着看着笑了:"那时候画得也还可以嘛。雷天一,雷天一,你狠!竟然装作不知道我在国内的事,还装得那么像,有一两秒钟我几乎都相信你真的不知道了。要装你就装到底啊,最后为什么哭?觉得对不起我了吗?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原谅你。"
"今天的零点夜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有些打不进来电话的朋友,没有关系,可以写信给小雨哦,小雨一定会一封一封认真看,用心去解答的。嗯,寄信的地址我再重复一遍......"听到这里肖楠受潜意识的支配关掉了收音机,沉沉地睡去。

第十二章
林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肖楠打来的:"什么事啊?"
"今晚有空吗?想请你和雷天一吃饭,当然主要是请雷天一,好几年没见他了。"肖楠并没有避讳,他知道就算是不说,林原也清楚他的真实目的。
"好啊,那我一会儿找他,让他别上晚自习了。"
"怎么他还出去上自习呢?你们的房子不是白租了?"
"看你说的,你以为我租这房子是为了给他当自习室用的啊?那是为我们铸造一个爱心小窝,我俩想干嘛干嘛,比较自由,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打扰。"林原故意这么说,他相信肖楠一定知道他说这话的用意。
"去哪儿吃?你定还是我定?"
"当然是你定了,客随主便嘛,不过选好地方啊,他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所以川菜、湖南菜就别考虑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肖楠挂了电话,看时间还早,于是去超市买了点水果,朝奶奶常年住的医院走去。现在是真真正正没有家的概念了,空荡荡的公寓不像个家,东京郊区那所已经住着幸福三口的房子也不属于自己。
肖楠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老人。奶奶睡觉是一天比一天多了,肖楠坐了一会儿,起身悄悄离去。临出门前,转过身来,轻声问了一句:"你还记得雷天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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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说过你俩是经人介绍认识?"肖楠点完菜,问林原。
"是啊,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认识的动机太明确了,我俩吃饭中间一句话都没说,弄得那俩媒人以为我们彼此没看中呢。"
"后来呢?"
"吃完饭出来,我对他说:‘我送你回去吧。'......"林原继续讲述着,雷天一也随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一年半多了还是没有一点肖楠的消息,但是又不想拖周易去打听。何必呢?不是已经把机场的见面当作永别了吗?为什么心里还是存在一线希望?
雷天一边看书边回忆着自己跟肖楠一起度过的分分秒秒,突然手机开始震动,是丛晓晖的号。丛晓晖是雷天一在校聊天室认识的,当时匆匆说过几句话。雷天一那晚因为很寂寞才上网,一进去就发现了这个人,因为他的名字太特别了,竟然叫"我是Gay"。雷天一不由得苦笑,你是想把这句话大声地喊出来吧?
于是雷天一改网名为"我也是Gay"。自然而然,丛晓晖一看见他的名字就主动找他聊,两人交换了手机号,雷天一突然有事就下线了。这是丛晓晖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雷天一感到很纳闷。
"你还是单身吗?"
"嗯,是呀。"
"有朋友让我帮忙介绍一个,我想了半天就想起你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见见?他是学美术的。"
听见是学美术的,雷天一的心像是被触动了一下,想想一个人实在是寂寞,去认识一下也不错,于是答应了。
见面之前心里一直很忐忑,不知道所遇到的人的善恶美丑。其实不需要很帅,只要面对着可以吃得下饭就够了。林原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原来经人介绍也能认识条件这么好的。
吃饭的时候,雷天一时刻想着周易从电话里告诫自己,要给对方留个好的第一印象,坚决不能大笑,结果小心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对方也没有怎么说话嘛,即使说的那几句也都是对着他同来的朋友。
走到门口,林原才对雷天一说了第一句话:"我送你回去吧。"
雷天一点了点头,两个人就默默地朝学校走去。
"我小时候也喜欢画画呢。"雷天一想了半天,觉得应该找个相互都熟悉的话题。
"是吗?你学的什么画啊?"
"我学了阵素描,然后就瞎画,水粉水墨水彩,没有一个精通。"想起小时候对肖楠说过同样的话免不了一番怅惘。
"过两天有个国画展,一起去看啊?"林原看雷天一眉清目秀的心里已经有几分喜欢了,并且也不像个性格张扬的人。
雷天一点头笑了笑:"好啊,你有我手机号了吧?"
"有。"两个人就这样说几句沉默一会儿。林原看见雷天一抱起胳膊,于是停下脚步,帮他把衣领竖了起来,又抓住他的手轻轻呵了几口气。
这个细小的动作让雷天一感到很温暖:平平淡淡,细水流长的感情应该也不错吧?
林原和雷天一见面越来越频繁,当然雷天一也就逐渐暴露了本性。在他能够当着林原的面肆无忌惮狂笑的那天,他们搬出学校,开始了同居生活。
这两年过得不错,两个人甚至没有红过脸。那是当然了,林原把自己当成宝一样整天捧在手心里,真的是没有半点可以抱怨的地方。
"......我就这么把他骗到手了。"林原的话把雷天一从回忆中惊醒。
"那你们今后什么打算?"肖楠这次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很平静地边聊边吃。
"他复习考研,我呢,就上班赚钱支持他喽。"
"哈哈,他说的好听,那是因为他劝我了好几个月没有效果不得不放弃。"雷天一笑着解释,"我们打算尽早买房,有每个月租房的钱都快够还贷款的了,两个人还当然比一个人轻松多了。可是我这个专业如果不读研读博根本就没人要,学造飞机还不如个中专技校学修车的好找工作呢。哈哈,以后就要辛苦这个一家之主了。"
"说是一家之主,不还是什么都要听你的?"林原抱怨着,却是满脸堆着幸福,"话说回来,你还当独行侠呢?别那么花心了,跟你的知心姐姐好好过日子吧。"
"什么知心姐姐?!他叫汤小雨。"
"哈哈,那种谈心节目的主持人不都叫知心姐姐吗?唉,宝贝,我跟你说啊,肖楠这几年就指着知心姐姐的节目活了,好像从来没有落过,就连中午去吃饭也插个耳机听。"
"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是好朋友,不过是寂寞孤单的时候在一起打发时间而已,他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说白了,我和小雨都是把对方当垃圾桶,心情不好的那个人就是爷,可以随便拿对方撒气。"
林原恍然大悟:"难怪你带别人回去的时候他不生气,我一直以为是你花心,你俩分分合合好几回呢,原来从来就不是情侣关系。"
"有时候他住在我家,早晨起来还会帮我的朋友做早餐,要是情侣怎么可能这样?"肖楠很不以为然地说。
"你们那个过吗?"雷天一忍不住问。
肖楠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又笑了:"当然了,这也是安慰对方的一个很管用的方式。"
林原神秘地压低音量说:"宝贝,我告诉你,肖楠的第一次就是跟他,不知道怎么做,还是他教的呢。"
"有过十几个朋友也还是算花心了。"雷天一坚持说。
肖楠心想:这不都是你害得?可嘴上却说:"主要是不太想那么早稳定下来,大家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散了,没有什么责任,活得潇洒些。"
"哈哈,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场高手呢!"雷天一尽力地调节气氛,其实气氛本来就很轻松,他是在调节自己的心情。
"这都没看出来?那时候我就很受欢迎了啊。"
"肖楠,人多情可以,不能滥情。"林原就像个兄长一样对肖楠说。
肖楠心想:我还滥情呢?我根本就没有对他们动过真情!
肖楠的手机响了,是小雨?他今晚不是跟寒逸在一起的吗?怎么又找我?
"楠,你今晚回家吗?我被放鸽子了,你回来安慰安慰我。"
"当然回了,不回去我睡哪儿啊?嗯,那你等我回去再说。一个人做点饭吃,我就快吃完了,一小时内回去。"肖楠挂掉手机,对雷天一说,"其实今天找你出来是有点事,我想你还是去看看我奶奶吧。她不太认人,试试她能不能认得出你。如果还认识,就麻烦你有空去陪她说几句话,我想对她的身体应该有好处。"
"没问题,我保证随传随到。"
林原说:"我也要去,见见老画家,仰慕已久了呢!"
肖楠跟林原微笑着对视了五秒,大家都心知肚明,林原只不过是想去看着雷天一而已。
"你不是还有事吗?就吃到这吧,早点回去。什么时候要找我了就打林原手机。"雷天一没有给他手机号,心想还是避嫌比较好,并不是因为林原已经怀疑到他和肖楠的关系,而是求一个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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