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是怎么来的,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李明轩双手撑在他肩膀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曾文彦调整了一下气息,咬着下嘴唇瞪着李明轩,"让开."
李明轩看到他又恢复到以前每次生气时的动作,没有了刚见面的淡漠和故作疏远.便又压在他身上,贴在他的脸颊边然后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吹着气,"你先告诉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李明轩感觉到他耳边的热度,知道他的脸肯定也是红通了,却仍是没有改变姿势,心情却也比之前要好上许多.起码他的一些主动还是如以前一样羞涩,至于那枚戒指的事等他把这伤痕的事弄清楚再来"审问"了.
曾文彦用双手推着李明轩的肩膀,脚却仍是动弹不得被李明轩压住了."你有病啊,这样压着我难受,你给我放开."
李明轩听到他这样说,先是吻了一下,然后把额头贴在一起,"放开可以,不过你得把这伤是怎么来的告诉我.嗯?"
曾文彦看了一下,便又马上垂下眼睑,"你先放开."
李明轩知道他这样说,就是已经决定说出来了.便不舍的从他身上起来,站在沙发边上,看着他坐起来,瞄到胸口李明轩印下的吻痕,马上红了脸再把敞开的衣服扯紧着却找不到几粒能扣上的扣子,皮带也完全被解开了,脸上更是像煮熟的虾子,对着依旧站在面前面带笑容的李明轩的下巴就是一拳,"妈的,你还有脸笑"
李明轩挨了一拳后倒像是没事人一样,笑着把比自己矮了好几公分还在怒气中的曾文彦圈在自己怀中,"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还欠我一个太过重要的答复.不过这应该算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第二次骂人了,上次是因为段云的事,看来你的粗暴程度也不低啊.我一直还以为你不会说粗话了."
曾文彦把李明轩环着的手拿开,退开李明轩的身边,,"平常不说并不代表不会,我只是认为没有必要时时用粗暴来张显所谓的个性."刚说完,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便接了,"喂,莉莉"
"你从你叔叔家回来了啊"
"你姐和你姐夫他们明天就走吗?"
"好啊,那明天我陪你去送送他们."
"啊!你不用等我了,你先休息吧.我..."曾文彦看了看身上的痕迹和衣服,磨了磨牙齿的看着李明轩.
"嗯,我没事."
"嗯,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会自己小心的."说完挂上电话,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李明轩看他总是客意离自己一段距离,在他接完电话,又靠近了一些,"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曾文彦没有回答,只是把放在台子上的眼镜重新带上,脸上又马上恢复到之前淡漠的表情,眼睛直视着李明轩,"你先借一件衣服给我."
李明轩如果不是看到他身上自己刚才留下的那些痕迹,不是切身听到他那类似呻吟的抗议,实在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内敛的冷淡的似乎任何事也没有发生的人与之前羞涩的妩柔的让自己恨不得强行占有的人联系上.李明轩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去他的房间,把之前自己给他添的那些他没有带走的衣服中,拿了一件与自己颜色相同的外衣递给他.
曾文彦迟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拒绝,直接把衣服穿在身上,又离李明轩较远的地方站着,"那个刀痕是我去年在韩国因为又出了一场车祸,导致脾脏大出血动的手术."
李明轩听他平静的说完,心里却止不住担心,想要去再确认一下是不是其他地方还有伤痕,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想要看看他身上其他地方,却让他闪过了."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为什么会发生的,吕莉当时也在吗?"
曾文彦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那次之后,我也答应莉莉,不能再让她担心也不能让她难过了"
(接着昨天没有写完的,不过后面的情节应该和大家开始想的不一样啦,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拆散彦彦和李明轩的)
李明轩听到他这样说,一时还没有来得及消化他给自己的答案,就看到曾文彦向门口走去。
在曾文彦的手刚放在门把的时候,李明轩就上前把他的手扯开了握在自己手里,先是在心里沉了一口气,再问他,"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复?"
"其实我今天过来,要说的就是这些。"曾文彦抽出自己的手,再次想要去把门打开。
李明轩却马上把他的双手反在背后身体抵在门上,"你想过吕莉会难过,那我的感受你就从来不去考虑?我要的答案并不是这样。四年的时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是这样回答我。"
曾文彦也没有挣扎,只是看了李明轩几分钟,叹了一口气,"那你要什么样的答案,至于你所说的感受,我知道我以前只会去接受你对我的好,也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后来经过段云的事我也就清楚过来,一味的让别人为自己付出,那种不平等,并不是我所要的,也确实太过忽略你的感受了,所以我离开。而且这四年里我也尽量的学会更成熟一些和理智的处理事情。可能人在某些阶段会有一些感情混淆,后来明白过来也就好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应该对你女朋友要更诚恳一些,而且我认为一个男的应该要全部承担他应该的责任,既然你有了女朋友就应该对她负责。"
李明轩听他这样说完,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对他的感情,他居然只用一句一时混淆来总结,四年的等待居然说自己现在应该去交女朋友那才是自己的责任,李明轩松开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窝处,感觉全身是无力了,想想可能真正的心空就是自己现在这样了。
曾文彦把李明轩的头抬起来,再让他离开自己身上,把门打开,就直接走了出去,门也没有关上。李明轩看着再一次从这间房子里走出去的曾文彦并没有上前去追,对于他刚才的话,也没有心力再去深究,因为让自己最为深透的就是责任和不能让吕莉难过,以前没有回来还有个念想,现在可以说是完全撇清了,是难过?是痛苦?这些都似乎不能足以道出心中那深深钻心的感受。这样的感受太刺入心骨,自己决定以后绝对不会再去试一次。
李明轩一个人到外面待了一个星期,公司的事也是让秘书处理,把电话也全关了,没有和任何人说,也尽力只是让自己的头脑空着不去想任何事,想要调整一下心境,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全释放的,但是总希望让它变淡一些。李明轩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骆遥和段云就跑到公司来找人了。李明轩刚把他们请进办公室,自己还没有讲话,骆遥就在那里大声骂人了,"妈的,这一个星期你跑到哪去了,到处找不到人,什么都不说一声。"
李明轩只是坐在椅子上,手肘支在椅手上,手指撑住额头,微闭着眼没有作声,过去的一个星期里,像是让自己脱胎换骨一翻,把心里的一些情绪埋藏起来。知道他们也是关心自己可是现在实在是不知道也不想和这些好友说什么,只想一个人慢慢去适应一下状况。
"是啊,明轩,这一个星期我们到处都联系不到你的人,你秘书也只是说你出去了,也没有告诉我们你去哪里了,你电话也总是关机的。"
骆遥见李明轩没有说一句话,更是火大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你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也要考虑一下我们这些朋友的感受啊。"
李明轩推开骆遥,起身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感受?是啊,我也总是没有考虑到。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我只是在外面好好逛了一个星期而已,现在什么事也没有。"
"那你和文彦谈的结果怎么样了,怎么你会跑到外面一个星期没见音讯。"段云着急的问他。
"谈过了,也就这样吧。该放的就放。过份的纠缠没有什么意思。"
"明轩,我只是想要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交女朋友了,而且那人是不是以前你经常约会的那个徐丽莎。"骆遥厉声问道。
李明轩听到他这样说,马上看着骆遥,"你怎么会这样问,我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我与丽莎早就说清楚了。"
"那我问你,你与丽莎是不是还经常约在一起。"
"没有,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虽然她有打过电话但是我却很少答应与她见面。你干嘛总是问这些。"
骆遥没有说话,段云马上对着李明轩说,"前两天,我和杰想叫你带文彦一起到我家里吃饭,我打电话找你找不到,就打电话给文彦,是吕莉接的,我还以为你们是两个人一起出去了,所以我就问了一下吕莉,可是吕莉却说文彦是被韩国那边的办事处又叫了过去,她还说你可能是与女朋友一起走了。我就说你没有女朋友,她却说是有的,还说是交往蛮长时间了,而且是他哥亲眼看到过,后来去韩国看吕莉她们的时候告诉他们的,连长什么样子也说出来了,所以我们猜测是不是就是那个徐丽莎。"
"是啊,段云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后来打电话到你公司,你秘书说你要请假一个星期。邓哲那里我也没有多问,你也知道对于你和文彦两个人的事,他从来是没有同意过,并且听吕莉说邓哲居然亲眼看到你和丽莎在一起,就更加不可能赞同了。"
"你到底是不是和那个丽莎牵扯不清啊,而且那个邓哲到底是什么时候见到你们俩的啊。"段云焦急的问着。
李明轩没有说话了,只是想着与丽莎到底是什么时候见面的而且让邓哲见到了。骆遥和段云见他好像在思考当中,也就陪着站在那里。
等段云和骆遥坐下来没有多久,李明轩倒是想清楚了。
"怎么样,是什么时候。"段云站起来。
"好像是那次丽莎从国外出差回来,她打电话一定要我去接她,我看也是朋友加上那天又是休息就去机场接她了,那天确实是在机场碰到邓哲了,我们也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下,他看到了和我一起的丽莎,也有和丽莎打招呼。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就和丽莎走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和丽莎是那种关系。"骆遥直接的问着
"怎么可能,那次后无论是丽莎还是以前的那些女友我一个都没有见过了。"
"那平常休息的时候都没有?"
"没有"
骆遥和段云听到李明轩这样说,也就没有出声了。等在三个人都坐下来后,骆遥又问李明轩了,"那你和文彦谈的到底怎么样了,你真的打算放手啦?"
"嗯。不然难道一直纠缠不清?"
"明轩,我自己是怎么样过来的我自己也知道,所以我认为你们应该再好好聊聊。你自己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能完全放手了。四年前他走的时候,你没有放手,现在你等了四年了,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段云把手上的杯子放下,盯着李明轩。
李明轩没有反驳,坐在椅子上在回想着曾文彦那天的话,后来在想到他说什么女朋友的时候,李明轩马上站起来,"段云,你知不知道曾文彦什么回来?"
"不知道,怎么了?"
"我看,有些事我们都没有弄明白。他性格一直是那样,有的事他从不会自己来问清楚。也不会过份的追究。"
"那要么,你现在先找吕莉问问吧。她一定知道的。"段云建议着。
"是啊,有的事还是要问问吕莉了。"
"那看来,你们两个人又是一直在绕圈子了,我和段云倒像是比你们还着急。算了,等你们两个弄清楚了,到时记得请我们吃饭。"骆遥和段云走出去的时候对李明轩说。
等到下班的时候,李明轩拨通了之前段云给的那个电话,
"喂,吕莉吗,我是李明轩"
"我是,哦,是李明轩啊,你回来了啦,前几天段云还在问我有没有看到你。你有什么事吗?"
"你晚上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李明轩等她的回答。
"嗯,好吧,我8点在XX餐厅里等你。"
李明轩知道那家那家茶餐厅,以前曾文彦很喜欢那里面的点心,自己经常陪他去过。挂掉电话,李明轩回到之前一个星期没有回来的家里,看着一切还是那天晚上曾文彦走的时候的样子,想到的还是那天晚上曾文彦无论是亲吻还是表情还是很真切。真的像段云说的那样,自己其实是自我蒙蔽,却也丢不掉种种感觉。
李明轩饭都没有心情吃,比吕莉提前到了坐在最靠前边的位子上,等着。
李明轩看到吕莉进来,便马上向她招手。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吗?刚刚彦彦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出门晚了一些。"
"没有,我也刚到没多久。我点了些吃的,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了。"
李明轩把吃的推到吕莉面前,李明轩也就看着她吃
"呵呵,这些到全是彦彦以前最喜欢吃的。对了,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曾文彦这几年在韩国的事情而已。"
吕莉停下来,收起之前的笑容,看着李明轩,"你想要知道什么方面的事情。而且我想那次你找彦彦的时候应该有和他聊过吧。"
"那次我们并没有完全讲清楚,而且我想知道他那次车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现在也是不是全部康复了。"
吕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
李明轩也没有再问,只是陪着她一起沉默起来。
"李明轩,我知道你想要知道的并不是那些,你知不知道我和彦彦为什么这么亲近?"
"他只是说过你们是一家人。"
"是啊,彦彦总是在别人问的时候就会这样说。不过其实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嗯。"
"好了,我想要明确的知道你是不是有一个长期交往的女朋友?"
"没有,而且你哥所说的那个人我也只是那次见过后再也没有联络过。"
"那我知道了,我先说说我和彦彦怎么认识的事情吧。可能会比较长,如果你愿意听下去的话。"
"你说"
"我是从小学二年级认识彦彦的,他那时刚回我们村子的小学读书,一开始就他自己要求坐后面,老师就安排他坐我旁边了,大半学期他都不怎么和同学们讲话,和我也是一样,他那时会经常背着他一个弟弟去学校,你应该知道他那个弟弟的事情吧。他虽然不爱讲话,但是只要是谁说他弟弟的坏话,他都会和别人打起来。所以其他同学也不怎么理他。不过每次考试他成绩都是最好的,老师也就不怎么追究,农村里的学校差不多都是那样的。我呢,嗯,我从小没有妈妈,我家是在村子里的福利厂里面的居民房,我爸爸是一个驼背他在我们县城的一个小门面补鞋子的。班上有一些男同学经常喜欢欺负人。有一天放学的时候,经过离我们回家路上的地方有一个煤厂,我那时被几个男同学挡在路上,他们骂我是没妈的孩子并且说我爸是驼背。我记得还有一个也是我们福利厂的男孩,他把那个口香糖粘在我头发上,把我推在地上踢我,我当时就大哭起来,那天彦彦值日,也没有带他弟弟去上学因为学校里也不允许了。他看到我了也就走过来把那个男孩子踹倒在地上,狠狠地也踢了他几脚,其他几个人看到是他也都吓跑了,等他们都走了后 他走到我面前,呵呵,他居然对我说,"喂,只要你是对的,他们打你,你应该还手,没有什么好怕的,哭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他把我扶起来,看到我头发上的几颗已经干掉的口香糖,就对我说,"我妈妈她很会剪头发,让她帮你剪。"当然啦,后来也是他背我回去的。那时,他也有趣对不对,讲话也是一幅大人的样子。"
李明轩听完,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心里的感触也越来越深了。
"你可能觉得听上去会比较烦,但是我还是想要接着说下去。第二天那个被打的男孩就叫人帮忙,把我们挡在路上,那个帮忙的人就是邓哲啦,那时他搞得自己真的像老大一样,他那时叫彦彦给那个人道歉,那个被打的家伙居然还找我们要钱,当时彦彦也没有怕,只是看着他们,后来有人就抢我的书包,把我书包里的钱全部拿走了,因为我那时是自己在买些外面吃的,我爸整天在县城里干活没有时间帮我做饭。彦彦让他们把钱拿出来,那个人没肯,彦彦也就踢到他一脚,邓哲看到了就过来先是打了彦彦一巴掌,彦彦是没有哭的,只是让那个人把钱一定要拿回来。那个人拿了钱跑了,邓哲则是站在那里还是让彦彦道歉,彦彦就看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邓哲又打了他一拳,彦彦后来在地上拿了一块小的砖头把邓哲的额头打出血了。当时邓哲都愣了,还是彦彦看他流血了,从自己的书包了里拿出他的帕子帮邓哲擦掉,给了一个创可贴给邓哲,后面也就把邓哲一个丢在后面牵着我就走人了。晚上彦彦又带我回他家吃饭,邓哲家离彦彦家挺近的。彦彦和他爸说他把人打伤了,干爹那时也就只是问到底是谁的错,然后带着他去了邓哲的家里。第二天的时候邓哲就找到我们班,我那时还以为他又是来找麻烦的,不过不是他那时蛮蠢的,笑死人了,他还真以为是混社会的,对着班上的其他男生说什么以后谁欺负我们俩他绝对不会放过的.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起了,当然再也没有人欺负我和彦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