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秋歌————汐乐

“呵呵，那个，小驴啊，我当初那不是为了响应你的号召嘛。”
“就是就是，不过小寒小时候可是从来不哭的。怎么这会儿这么爱哭啦。”二哥小声地嘀咕着。不过还是被我听到了。当下哭得更凶了。
这一哭把站在我身边的小琴吓了一跳，马上转头对二哥喊“闲哥哥，你不要说了啦。”
小祈也不再说话，只是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地擦眼泪，任我哭。
终于哭累了。小声地抽泣着。s
“怎么了，好点了吗？哪不舒服吗？”小祈温柔的问。
我摇了摇头。
“饿了。”
我点点头。
“哎，你呀，好了，吃饭吧。”
于是立马眉开眼笑。
凤娘他们也随即松了口气，嘀咕着：“哎，就是为了顿饭啊。也能哭成这样。不愧是小五啊。”
朝她吐吐舌头，做做怪脸。然后转过头来对着烤野兔流口水。
看着身边的他们。虽然哭过，但心里暖暖的。却又伸起一丝不知名的不安……到底怎么了呢。这样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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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百叶楼，大家都累了。于是整理整理东西，都回房睡去了。
我回到房间，发了会愣，还是不想睡觉。听听周围，安静无声，只有老高的呼噜声均匀有力。
于是躺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算了，数羊吧。“一，二，三，四，……一百，一百零一，……两百……”
呜呜，还是睡不着啊……

于是抱了被子跑到小祈的房间。
一推窗，只听小祈警觉的一声低喊：“谁！”。然后一枚银针就在耳边划过。这小子真有钱，连暗器都用银的。。。
“小祈，是我啦。”
“五？”小祈声音软化了许多。站起来，点了个煤灯。开门。看我只穿了件单衣，皱了皱眉，把衣服披在我身上，扶我进了屋。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
“为什么？肚子饿了？”
“……，你当我饭桶啊！”
“呵，倒是蛮像的。”
“你……”
“怎么，真睡不着？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嗯。”
“什么事？”
“其实，今天我在沙梨山时遇到一个人。”
“遇到一个人？什么人？”小祈突然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害我被他吓了一跳。
“嗯，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
“只是什么？”小祈也察觉自己有些激动，故意稍微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我听到他叫我若凤。”
“什么！！”小祈一下子站了起来，抓着我的手臂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眼前的小祈感觉好奇怪，有些可怕。手臂被他抓得生疼。我小声的呻吟着：“小祈，疼……”
他突然醒悟过来，放松了力道，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急忙问：“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别以为你换了装我就认不出你。还说……”看着小祈铁青的脸，不敢再说了。
“还说什么？”
“还……还说什么你逃不掉的之类的话……”
小祈听了之后什么也没说，甭这张脸沉默着。
“小祈……”我轻声喊了声。
“啊，哦。”他回过神，一手抚着我的脸。另一手扣上我的腰把我拉进怀中，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事没事，你别担心。今晚先睡吧。”
看小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我安心的点了点头。缩进他的被子里。半饷见他没啥动静，不由伸出个脑袋问“小祈，你还不睡吗？”
而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嗯，你睡吧，我睡躺椅上。”
“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谁？！你嫌弃我？”
“额，不是这样啦。”
“那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你的床这么大，两个人肯定够了啊。”
“这个……”
“我睡相很好的。不掀被子不踢人的，真的。”
“不是这个问题啦。”
“那是为什么嘛！总之你就是嫌弃我是不是！”撇着嘴准备哭。
“啊，好好好，别哭别哭。我跟你一起睡。好了吧。”
“呵呵，好~”我把他往被子里一拉，感觉他突然僵了僵。不管，抱着他，不让他跑。

第二日。
哈哈，睡得真舒服。
下楼，碰到二哥和小琴。奇怪，这两人怎么从一间房出来啊。
“二哥早！小琴早啊！”
“啊。五哥哥早~”小琴的脸瞬时红了红。
“小琴，你怎么啦，发烧了吗？怎么脸这么红阿？”
“没…没有啊。”
“呵呵，小寒早啊。”二哥这家伙，倒是心情出奇的好嘛。
“呀，这不是小驴子吗，怎么弄成这付惨相！”楼下传来凤娘夸张的惨叫。
“就是啊，小祈啊，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眼睛红成这样啊！”老高也跟着吼。
“吵死了，干活去啦。”小祈有气无力的声音。
真是奇怪了，昨晚我明明就很乖啊，抱着他一动都没动，哪里招惹他了嘛，可是今天早上起来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两眼充血，一脸憔悴，一付没睡好的样子。呜呜，真伤心，跟我睡有那么伤神吗？

我和二哥小琴走到楼下。只见二哥盯着小祈上看看下看看，再看看我。突然蹦出来句“小祈啊，你昨晚不会是跟小寒一起睡的吧。”
于是，定时炸弹爆炸了一般。
“什么！小驴子啊，你真跟他一起睡的啊？”
“真的吗？真的吗？”老高立时两眼发光。
小琴歪着脑袋打量我“五哥哥，你不疼吗？”
疼？为什么啊？
“你们几个别瞎猜了。我们只是睡在一起什么也没发生。”小祈终于发话了。
“啊？什么都没发生！？”凤娘，老高和二哥的三重唱。
“哎，小驴子啊，真可怜啊。”
“小祈啊，怪不得了这样憔悴哦。”
“哎，小祈，太同情你了，你应该好好跟我学学嘛。”二哥一脸得意地望着小琴，小琴立马脸又红的像苹果了。
恩~咳。小祈咳嗽一声，大吼：“你们有完没完，还不干活去。不想要工钱啦！”
于是大伙一哄而散。
“易闲，跟我来一下。”
“呵呵，小祈啊，想我讨教经验了吗？”
“你这个月的房租涨一倍。”
“啊！小祈……”

于是，人都走光了，留我一人莫名其妙。
怎么了嘛，跟我睡有这么可怜的吗？！

第十一章

太阳上竿头，生活真美好~
哎，本来是。可是……
太可恶了，我美好的清晨啊。该死的都被一群马给破坏了。你瞧这都啥事啊，一大清早突然来了一群人，来就来嘛，正好乐得可以敲它一笔，可是——可是干吗偏偏骑这么多马来捏。坐马车不会呀，真是，好歹可以剩很多马嘛，真讨厌，显示你钱多啊。
你瞧，他们人在店里吃着，这些马也总不能饿着吧，于是乎，这最苦最累最臭最可怜的工作便理所当然地落到我的头上了。哎，怎么就没人同情同情我呢！

“马儿啊，马儿啊，你们可好洗洗澡，再这样臭可找不着美女骑你们呦。”
“马儿啊，马儿啊，我都还没吃呢，你们倒是吃得开心啊！下辈子干脆我也做马得了，你们可得等着我呀，到时候看在我喂过你们的份上可得好好待我呀。”
我正嘀嘀咕咕的跟马兄聊天呢，我们家大总管小祈穿了身黑衣无声无息的冒了出来。
哎，这家伙的怪癖，第一喜欢穿黑衣，第二走路悄无声息……白天见了以为是影子，如果是晚上见了准以为是没影子的鬼。我怀疑这家伙以前准是特务。特务什么玩意？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五，把这个混在干草里给马吃了。”
我拿过小祈递来的一包东西，嗅了嗅，额，好臭。
“这什么玩意啊？”我一变捏着鼻子一边问。
小祈一把抢过我手上的那包怪药，一边说：“你白痴啊，谁让你闻的？！到时候神经错乱别怪我。”
……神经错乱？汗。
“这马又没惹你，你干吗要害它们拉。”真是为这些马打抱不平阿。
“这个药只是让它们在5个时辰左右之后神经错乱而已，又不会死，你急什么。”
“可是，为什么啊？”
“这个你别管，还有，喂好这些马上去理东西，我们马上走。”
“走？！去哪里啊？”
“不知道，总之短时间内是不会回这里了。”
“为什么？！”
“叫你别问为什么了！动作快点。”说完消失得无影踪了。
这家伙不是特务就是杀手嘛，老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不过到底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呢，难道是跟那个人有关？八成。可是,那个人是皇帝？我跟皇帝能搭上什么界嘛。弄错人了吧。可是小祈干吗又穷紧张啦，讨厌，害得我跟着紧张起来。

哎呀，真麻烦，我本来就应该是个不爱思考的人嘛，怎么最近老是想来想去的。烦死了，不想了啦，天高皇帝远，逍遥任我游。游不了大不了用爬的嘛，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着，想那么多干嘛~
不过总管的话可不能不听，天塌下来不要紧，可是没钱那可是大大的要紧啊~
于是乎，喂了马，以超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走下厅堂，看到那一群人正东倒西歪的睡大觉。冲到大门口，发现两辆马车正停在那，凤娘插着腰一脸不耐烦，老高低头数着他的宝贝昆虫有没有落下，小琴和二哥聊着天，不时地传来小琴呵呵的笑声，小祈正打着他的新算盘，嘴里还嘀嘀咕咕的，铁定又是哪少了钱……

小琴抬头第一个看到我，笑着向我挥手。二哥脸上挂着他百年不变的微笑，乐呵呵的看着我。老高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检查起他的昆虫来。凤娘和小祈抬起头，一齐朝着我吼：“慢死了，还不快过来啦！”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春日和煦的阳光，笑着朝他们奔去……
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却又总是那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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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路上颠颠簸簸。阳光透过车帘照了进来。斑斑驳驳，煞是可爱。
小琴哼着让人想嘘虚的小调，于是用暴力威胁强迫他换了首欢快点的。
当小琴略带不满的哼着欢快小调时，二哥也正非常不满的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赶车。呵呵，不满的原因当然是小祈不让他和小琴呆在一起咯。

在马车里和小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车子在不平稳的小路上颠啊颠，聊着聊着，颠着颠着我们就这样睡着了。傍晚时分，被小祈和二哥摇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问：“啊，到了？有饭吃不？”
二哥笑嘻嘻的看着我，说：“有拉，没饭吃就不叫醒你了。”
我听了顿时乐得跳出马车。眼前是一家黑漆漆很不起眼的小餐馆。
开开心心地点了菜，喜气洋洋的刚拿起筷子想夹来吃，就被小祈拍掉了手上的筷子。
“慢着，菜里有毒。”
听了这话，凤娘和二哥顿时一脸严肃地问是什么毒。
而我在一旁流着口水干瞪眼。一直以为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没饭吃，然而我如今却明明白白的体会到了，更痛苦的事情是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却不能吃。啊，这对我来说简直是最大的酷刑阿！

“砌石草，是一种比较少见的迷药，药性非常强，强到就算用刀割你的肉你也不会醒。但缺点是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发作，而发作时间的长短很难预测，而且很少见所以价格昂贵,一般人不会用这种作迷药，甚至很少人知道有这种草药，但其实它的用处很多，可以用于制作麻药和镇痛剂……”
“好了好了，小驴啊，废话少说。那现在怎么办？”小祈一说起草药就没完没了。凤娘早就听得不耐烦了。
“什么怎么办，照样吃呗。”
“那不是有毒吗？”
“我刚刚就解了啊，砌石草的天敌栊梗。混在一起就好了嘛。”
“切，死小祈，那你刚刚干吗打掉我的筷子啊。”我不平的说。
“谁让你动筷速度那么快啊，饿死鬼啊你，我那时还没解毒呢。”
“额……，那我现在可以吃了吧？”小心翼翼的问着。
“吃吧，大家也一起吃吧。”

哈哈，终于可以开吃咯。我哗啦哗啦，夹了一堆菜在碗里，满嘴是油的听着小祈，凤娘和二哥在讨论这是什么人干的。
哎，这用得着讨论嘛，摆明了是那个人嘛。砌石草，这玩意我也知道啊，的确很少见，一般的百姓肯定不会有。一般的医馆由于此药进价太高也不会有，拥有此药最多的地方就是御医馆的鹤原堂和暗行了。所谓暗行，是一个特殊的组织，相当于特殊的特务杀人机构，直属皇帝的管辖。别看现在风调雨顺，仁和万泰，但有权的地方就会有阴谋，所以皇帝为了防这一手，当然得安排个特殊的机构帮他做事咯。所以，暗行也可以算是个杀人组织。而要杀人于无形，想让人不明不白的死，药自然是不可少的东西。所以御医馆也就出了个分支：鹤原堂。研究各类特殊毒药。
所以能用此药害人的只有暗行了，能调动暗行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我一边啃着手里的鸭腿，一边想着。不由得惊讶于自己的聪明才智。更是好奇：这些事我怎么会知道啊？
不过我这人嘛，只要有吃有睡什么都行，所以——管它呢……

第十二章

吃饱喝足了，刚想留下来睡觉，就被绝情的小祈摧着上路了。
所以，打了个饱嗝，我百无聊赖的上了马车，也罢也罢，上了马车照样能睡嘛。
可上了马车倒不那么想睡了，看着小琴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哈欠，拍拍他的肩，说：“小琴啊，想睡就爬我肩上睡会儿吧。”
小琴摇摇头，说不想睡，然后继续打着哈欠。
哎，这孩子啊。
马车颠啊颠，颠出我的一些睡意来了，可刚闭了眼，马车就突然来个急刹车，车前两匹马嘶叫得抬起前脚。没坐稳的我咣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边伸手抱住同样没坐稳的小琴。
在马终于安静下来，停下来时。我立即探了个头出去，一看，唉呦妈呀，只见月光下黑漆漆的站着十来个人。
怎么回事啊，这些人都是夜猫子吗？半夜三更的，跑出来装鬼吓人阿！
只见小祈和二哥下了马车，凤娘和老高也跟着下了车，接着传来小祈低沉的声音：“乔统领，好久不见啊！”
“是啊，小王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不知为何，我一听到这声音就浑身抖了一下。从那十几个黑衣人中，走出一位老者。月光照在那老者脸上，他脸上冰霜般毫无表情。霎时间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度。
“哼，没有乔统领的骚扰，当然过得好了。”
那位乔统领没有搭话，只是将严厉的目光甩向二哥，缓缓说道：“小闲啊，在外面晃了这么久，是真的打算连爹都不要了啊！”看似温柔的语气里暗露凶光。
“爹。”
我听到二哥缓缓的吐出这一个字，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震。这个人，就是我爹？乔山庄庄主乔铭？
突然身上一暖，低头发现刚刚被我抱着的小琴反手抱住了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已是冰凉……
我拉着小琴的手也下了马车。刚走下去的那一瞬，乔铭立即眯起眼打量着我：“你果然没死。”
我一愣，呆呆的站着。
“你下来干什么！”小祈走到我身边，微怒地说。
“反正早晚会被发现的，小王爷又何必硬要藏着。还是你也觉得他见不得人吧。”乔铭略带讽刺地说。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小祈一字一句的说：“乔统领，说到见不得人。我看最见不得人的是你吧，背信忘义，导致现在妻离子散。本事还真不小阿。”
乔铭瞬间铁青了脸，之后又恢复奸诈：“哼，我看你能傲慢到几时。你们身中剧毒，别做梦想斗过我的暗行使们。”
“哼，笑话，你们居然在易闲面前说易容，在小吕面前谈中毒？！我看你们那就有眼无珠，不知自己几两重。”凤娘在一旁发话了。
“公主殿下！”乔铭惊讶的喊了声。
公主？小王爷？瞧我身边这都是些什么样的大人物啊！想像平常与他们打闹嬉戏，我无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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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阵清香。正想好好闻闻到底是什么香时，只听小祈一阵大喊：“芜草！大家不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