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阁 之 愁衣————温柔的蝎子

作者:温柔的蝎子  录入:01-08

"骚蹄子,你说,愁衣那小骚蹄子,除了绝,还有没有其他的?"
"死贱人,愁衣是绝,可是,你看不见那小子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吗?"
"咯咯咯,多情总比专情好啊......是也不是?"
"啧啧,希望他是多情吧......!"
......
......
多情总比专情好,愁衣,你为何种呢?

第八章 几许幸福几许了
屋外是细雨点点,微风徐徐,屋内是青烟嫋嫋,柔意阵阵......
这一定是皇帝住的地方......
这是愁衣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想法,高烧昏迷後朦胧迷糊的感觉充斥著愁衣的一切,他记不清楚自己怎麽会来这里,也不知道如何来这里的,甚至连自己是否活著也成了恼人的问题和困惑,也许,背脊上阵阵烧痛提醒著愁衣,他没有死,他依旧活著。
也许是为愁衣看病的大夫知道这份疼痛,所以让他趴在床上,可是,这样时间久了,习惯仰睡的愁衣感觉身体不自在,想要翻身。
"别乱动,小心伤口裂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著实吓了愁衣一跳,惊讶得抬头,对上了那双熟悉却陌生的鹰眸,犀利,明锐,智慧......还有,霸气!
"你,你,你是皇帝吗?"依旧迷糊的愁衣愣愣的说著,心道是只有皇帝才能有这般气势啊。
"哈哈哈,皇帝,小东西,莫不是烧糊涂了吧~!"放肆的大笑,伸手便钳制起愁衣的下颚,不管愁衣身上的烧伤是否会痛,"小东西,我虽然不是那老舍子的皇帝,可是,记住,从今往後,我便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神,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也不能伤,因为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东西,明白了吗?"
刚刚苏醒的愁衣根本不是很明白这个男子的话,只是,那份霸气让愁衣微微的战栗,下意识的想要逃开钳制,却被男人更加用力的捏著。
"小东西,你叫什麽?"
"愁衣......!"沙哑的声音,全然没有当天的清亮。
"愁衣,愁衣,哼......"冷冷的笑,"几岁了?"
"十五......!"
"好好躺著吧......!"冷冷的放开愁衣的下颚,转身离开。
突然失去支撑点的愁衣跌回床上,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秀眉微微的皱褶......
"你,你叫什麽?"
"鳅(qiu)恨,敛鳅恨!"潇洒地走出屋子,走入绵绵的细雨之中,鳅恨并没有关门,所以愁衣只能静静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细雨之中,不知该挽留还是该,该,该庆幸这个霸道的人的离开!
"呀,公子醒了啊,怎麽门开著呀......!"开著的门口偷偷的伸进一颗圆圆的小脑袋,还有一张圆圆的小脸......
"呵呵,你真漂亮!"小孩笑著走进屋子,都落了点点的雨水。
"你是谁?还有,我不认为男子可以被人说漂亮!"愁衣懒懒闭眼,身上的痛渐渐随著思想的清醒而加剧。
"哦,对不起哦,恩,我叫圆圆,呵呵,是爷叫我来照顾你的,也就是说我以後就是你的小童了......!"甜甜的笑了,圆圆是个纯真的孩子,根本看不出愁衣的刻意疏远。
"啊?你,你几岁了啊,你照顾我?"
"啊,公子,你可不能看不起圆圆啊,圆圆我今年15了!"圆圆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小嘴嘟起来也圆圆的可爱,愁衣看了真实忍俊不惊。
"你和我一般大?"
"公子,干嘛呀,圆圆可没骗人哦!"
"嗯......!"无力感充斥著愁衣,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虽也谈不上稚嫩,可总比圆圆老气不少,真不知道圆圆是如何长的这十五年。
後背传来的痛感更加明显,可是愁衣倔强的不想发出声音,汗水沿著发梢流下,渐渐的打湿了枕巾一片。
朦胧中,愁衣看见圆圆伸手为自己诊脉,然後是一碗温和的汤药,不知道为什麽,愁衣接受了那份没有语言的关心,静静地喝了那碗药,然後朦胧的想要睡去......
"公子,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
徘徊之中,愁衣似乎听见了什麽,可是,睡意袭来,他又一次跌进了黑暗之中,沈沈的睡去......

初冬的午後,阳光洒满了庭院,没有往常人们认识中的萧条,甚至可以说是满园的绿意盎然,再搭上流水潺潺,如果说这里是仙境,也不为过。
"公子,你怎麽就又在外面睡了啊?"圆圆气嘟嘟的瞪著圆眼睛,手里拿著爷给的披风,风风火火的就从院子里跑过来。
"哎哟,圆圆,你轻点,困!"翻个身,依旧在躺椅闭著眼睛,愁衣进这院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鳅恨他只见过那麽一次,其它的时候,愁衣仅仅是静静的呆在院子内修养,就算问了,也没有人知道鳅恨在哪里,甚至连他做什麽,都没有人知道,似乎鳅恨的一切都是一团谜,没人知道的谜。
"困,困你个头啦,烧刚刚退了还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圆圆狠狠的将愁衣腿在地上,这下,愁衣彻底的醒了。
"圆圆,你好粗鲁阿......!"揉揉屁股,看著圆圆的圆脸。
"哼,懒鬼~!"
"厄,圆圆,你可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吗?"愁衣看著圆圆的小脸玩心大起,妖娆的把整个身体搭在圆圆的身上,还时不时地揉揉圆圆身上的肉,肌肤,引得圆圆鸡皮疙瘩一地。
"你,你干,干嘛?"
"啧啧,原来圆圆不知道啊,我可是......!"充满诱惑的凑近圆圆红彤彤的脸颊,而嘴边,是透著狡猾的笑容。
"呜,阿,呜呜呜......!"单纯的圆圆被愁衣一逗弄,当场没忍住,吓得大哭出来。
"啊,别,别哭啊,好啦好啦,我不欺负你了拉......!"愁衣哪见过别人哭啊,就连他自己都没哭过多少次。
"哼,人家不理你了!"圆圆气嘟嘟的跑开了,独留愁衣一个人在湖边发愣。
没有了圆圆的声音,似乎这院子又恢复了寂静,风吹过的声音又一次清晰......
伸手,轻轻触碰流水,让他们从只见流过,凉凉的,冷冷的......
是不是後悔不该气走圆圆了呢?
寂静却如此寂寞......
"好一个美人戏水,我意犹然......!"冷峻的声音,愁衣抬头,是那个一个月没见的男人,鳅恨!
"是你!"静静的站起,不同於一个月前的朦胧,此时的愁衣依旧警惕。
"啧啧,野猫的爪子露出来了?"鳅恨笑著靠近,如果不是"那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干净,他不会放弃和他相处的日子,毕竟,看惯了温顺的家猫,刚烈的小野猫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你到底是谁?"虽然明明知道不是这人的对手,但是愁衣依旧摆起了!!教授功夫的姿势。
"啧,当时把手伸出来的是你自己,怎麽如今倒要计较起我是谁了呢?"缓缓地靠近,鳅恨冷笑著将愁衣逼入亭子内的角落。
"哼,你真以为我在你手上我就没办法离开了吗?"愁衣冷冷的看著鳅恨,他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可是,他愁衣不怕!
"你又想自残吗?"冷峻不惊的伸手抓住愁衣的双手,死死的牵制著想要反抗的双手,"你似乎忘了我说过的话,你现在说有的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命!"
"......"
"听见了没有?恩?"冷笑著靠近,鹰眸紧紧地盯著愁衣的双眼。
"你,你凭什麽?"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却似乎用了愁衣所有力气。
"怎麽瘦了?"
"啊?"
被鳅恨突如其来的答非所问搅了所有的问题,愁衣愣愣的让鳅恨一把勒住腰部,感觉那双炙热的手在腰间徘徊。
"你,你,放,放手!"挣扎的想要离开那双手,愁衣满脸羞红的乱甩那双纤纤素手。
"哈哈哈,小野猫有没有好好吃饭啊?"鳅恨似乎将愁衣的挣扎看作了儿戏,轻松的将愁衣压在自己怀里,另一手则在愁衣的脸颊处流连。
"放手,放手阿......!"
"小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低头,在愁衣的耳根後面磨蹭,引来愁衣又是一阵战栗。
"呀,有,有阿,你,你放手阿......!"
轻笑著放手,鳅恨看著愁衣满脸通红的战在那里喘息,娇媚的脸颊上透著薄汗......
鳅恨若有所思地眯著眼睛静静的看著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一个月前他带回来的人,什麽萦绕心间,鳅恨知道那是什麽,可是,他并不想表达......
愁衣伸手粗鲁的擦去额间的细汗,抬头,对上那双专著却有迷然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别无他志的看著自己,却又似乎穿过自己看著那个遥不可及的另一个人。
"你,在看谁?"脱口而出的问话,让愁衣自己都感到惊讶,他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可是,鳅恨那抹不确定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是的,非常不舒服。
鳅恨缓缓地从他的思想中回过神来,看著愁衣的脸,那张同样得理不饶人的嘴......
"嗯......!"
狠狠的撕咬著那双娇豔的唇,深深地,深深地探进,纠缠,不是情欲的原因,而是真正的掠夺,掠夺这个人的声音,气息,包括生命。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微微的松开双唇後又直接再次相连,"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不准!"
"嗯,呜,放,放......嗯......!"虽然看过无处次激烈的接吻或者交媾,可是,从来没有和谁真正这般接触的愁衣很难维持自己的姿势,甚至到最後,如果没有鳅恨的支撑,相信愁衣此时是躺在地上的。
勉强的睁开一丝眼睛,愁衣看见是一个疯狂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脸上,是受伤的表情,也许,他的脆弱被他太强烈的霸气所掩盖,谁都看不透,看不清!
空气渐渐流失,鳅恨就如同饥渴的野兽一般汲取愁衣腹腔中的空气,一丝丝都不放过,直到感觉到愁衣的身体渐渐的颤抖,下滑,鳅恨才放开,甚至气急败坏的後退,看著愁衣慢慢的跌坐在地上,艰难的咳嗽......
"你,你没事吧!"鳅恨的失控让他自己都感觉到惊讶,也许是压抑太久的原故吧。
"咳咳咳......"窒息後的空气急急的冲劲气管,一时间没有适应的愁衣坐在地上咳嗽,眼角,鼻间,是不可抑制的泪水,痛苦的泪水。
"喂......"缓缓地伸手,想要做些什麽,可是却又不知道做什麽。
"咳咳......!"痛苦的锤打著自己的胸口,"喂,喂你个头阿......咳咳......!"愤怒的咆哮,愁衣怨恨的看著眼前这个好像是他自己做错事的男人,"你想杀了我啊,你是猪还是狼啊......咳咳......!"
"扑哧......哈哈哈......!"鳅恨看著一脸愤怒又一脸红润的愁衣,不知道为什麽,他那摊被搅乱了的湖水似乎平复了许多。
"有病啊,笑什麽啊?咳咳......!"小孩子脾气的愁衣恨恨的推了一把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鳅恨,无奈,根本推不动。
"你是第二能站著骂我的人......!"收敛起笑容,静静地看著和他对视的愁衣,第二个,你是第二个。
"哼,那是他们都坐著,切!"白了鳅恨一眼,愁衣细细的理著自己被弄乱的衣裳。
"不,那是因为他们都已经开不了口了......!"也许片刻之前的这个人不是鳅恨,而现在这个说这话的人才是鳅恨,无情,霸气。
双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继续理著自己的衣服,"那,那那个人呢?"
"......"
"那个人呢?"
不知道为什麽,愁衣执著那个曾经的第一人,可是,抬头,却看见鳅恨那双带著冷笑的双眼......
"你不需要知道......!"
"你,为什麽?"愁衣暴躁的冲到鳅恨的眼前,却看见鳅恨温柔的一笑,那时,愁衣才发现,鳅恨刚毅的脸在笑的时候,俊得让人眩目,温柔的让人心痛。
"因为我会给你幸福......!"
"......"
愁衣似乎完全跟不上鳅恨的思想跳跃,可是,那句幸福,却如同一把利剑一样直插愁衣的脑海之间!
......
愣愣的看著依旧温柔的笑著的鳅恨,愁衣迷茫,却又不敢置信......
......
曾经有人问,幸福是什麽?
有人回答,幸福仅仅是一曲承诺!
曾经有人又问,承诺是什麽?
有人回答,承诺不过只是一句话,一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
最後有人问,怎麽证实那句话的真假呢?
......
......
那人回答,他也不知道,也许,到了承诺的期限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真假,只是,似乎,事实总是太晚知道!
......
......
从来没有人承诺过给他幸福,从来没有人说过能够给他幸福,也许,愁衣很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幸福,可是,今天,有人却如此认真地告诉他,他会给他幸福......
迟迟得不开口,迟迟得没有反应,此时的愁衣脑海中,是鳅恨那张完美的脸,还有那句"我会给你幸福!"
"怎麽傻了呀,我的小野猫?"鳅恨微笑著拨开愁衣额前的头发,轻柔调皮的用手指戳戳那雪白的额头。
"如果你的承诺只是一句戏言,我可以当作没有听过......!"抬头,对上鳅恨的眼睛,不是暴躁,不是倔强,更不是绝望,那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还有平静。
如果是一句没有答案的承诺,如果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戏言,那愁衣我不需要,因为希望往往让人痛不欲生,在怜君阁内,他看得多了,也见得多了。
微微的一笑,似乎能感觉风也感染了鳅恨的潇洒,而那隐隐的霸气也在慢慢的退去,"不是戏言,我的承诺会实现,我会给你幸福......!"
......
......
一片树叶落入湖中,激起片片涟漪,缓缓地漂移,然後沈入清透的水中,不留一丝痕迹......
"饿了吧,走,和我一起用膳吧......!"
伸手,只是没有直接去抓愁衣的双手,只是静静的摊手在愁衣的眼前,静静地等待,等待愁衣的反应。
"......我会恨你!"明亮的双眼直直的注视著鳅恨,愁衣没有伸手,而鳅恨也没有缩回自己的手。
"什麽?"
"如果你没有兑现你的承诺,我会恨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决绝的眼神,如果没有给我幸福,我会恨你,我会杀了我自己,因为我打算赌一场压上自己全部的赌,赌一场没有答案的承诺。
"呵呵,如果你把手给我,我想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的......!"柔和的微笑,"手好酸啊......!"
"......!"
"......!"
"谢谢......!"愁衣笑了,笑著伸手,紧紧地抓住那双在他眼前等待许久的手,温暖的手,只是,脸颊上,划过两行清泪......
"走吧......!"微笑拉著愁衣的手,微微的凉,微微的颤抖,鳅恨刻意回避了那两行清泪,仅仅只是转头和他一起离开。
"嗯......!"
午後的阳光依旧,风微微的吹著,沈落的叶片没人知道,也许,只有那棵养育他的树知道,有一片叶子,离他而去了......
天,你真正给过人幸福吗?抑或是,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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