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精灵走过来,"你呀,永远一付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没吱声,看着他在我旁边坐下,认真翻看那些方案。
"安明阳,这个想法不错啊。"
"嗯?"我看了一眼他指着的图,把笔记本打开,"你现在看的都是备选方案,我这里有一个觉得比较可行的,做成电子档了。"
把本子推给他,蓝精灵愣了一下,"你怎么弄这么多啊?"
"我闲着无聊呗~~"
和蓝精灵探讨了几个小时,基本定下了设计方向。我发现有时我们的想法还真的不谋而合。
我是个注重实用主义的人,在功能与艺术追求两者,我更侧重功能。蓝精灵更是商人本质,他主要关注资金投入与利润回报。
这就是设计专业与纯美术的不同。
当初我有一哥们儿,学油画,那技术特牛掰。有一天邀请我去看他的作品,当我看到一整面墙的巨幅油画时,震撼了。
他在旁边浑身颜料、黑着眼眶向我微笑。
这是一幅画了两个半月的作品。
"怎么样?"他带着自信的微笑问。
我深深地点头,"牛!不过我在考虑,怎么能迅速的高价卖出去呢?"
他拿起墙角的丙烯泼了我一身,怒吼:"你给我滚~~~!"
这是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我领悟到的确是我错了。
因为,现在像他那样真正追求艺术的人,已经凤毛麟角。
外面的天色已黑,我站起身,"呃......既然方向定了。我就走了。按照刚才的分工,我可以做大概五分之一的图纸,剩下那些,就得你们员工做了。等把方案细化一下,我们再碰个头......"
蓝精灵站起来,"安明阳,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我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我对蓝精灵示意了一下,接起来,那边是老姐强悍的声音:"弟呀,你在哪儿猫着呢?在学校没?"
"嗯?你到学校找我啦?"
"不是我,是郑维。他在你学校门口呢!"
"郑维是谁呀?"
"你这猪脑子能记住什么?!啊?!"
老姐开始嗷嗷喊,我惊的把手机远离耳朵,二十公分以外,依然听着真真切切:"你说你这程子游魂似的想什么哪?这才几天啊,酒会的时候人家和你说了多半天话啊,你在那哼哼哈哈的我还以为你带脑子了呢,末了儿你却把人给忘了!"
我揉了揉耳朵,就听那边继续:"你以为不言语就没事儿啦?少给我卖葱!赶快到校门口,人家正等你呢!"
"姐,我不在学校啊。"
"啊?你又跑到哪去啦?你要敢说你又做什么试验我就把你试验了!你说你那些破事儿加起来也没有终生大事重要啊!那郑维可是我们公司的白金单身汉,而且......"
"姐!你别乱七八糟的。我......我在客户这儿呢。"
"嗯?哦,那你在哪?什么时候谈完?"
"我......"
"算了,先不跟你说。我得给人家回个信。"
嘟嘟嘟嘟......她挂了。
我按了按太阳穴,"呃......解君雅,看来我得走了,我--"电话又响了。
我叹了口气,"喂?"
"明阳,我是郑维。你在哪?我去接你吧。"
"啊?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到学校了,你在门口等我吧。"
"嗯......那也好,我在东门。"
挂断电话,我看到蓝精灵背对着我,正在欣赏窗外的夜景。
"解君雅?"
他转过身,笑了笑,"快走吧,看来有人在等你。"
"好,我走了,再见。"
穿过曲折回荡的办公室,我匆匆进了电梯。
在一楼开门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一个身影进了旁边的电梯。
走出大厦我才反应过来,那背影,似乎有点儿眼熟。
真的眼熟,仔细想想,又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进入地铁的时候,接到蓝精灵一条短信,那短信有点奇怪,上面就三个字:打电话。
我迷惑,打电话?什么意思?要我给他打电话?他既然能发短信为什么不直接拨过来啊?
我急忙按他的号码,还没等接通,地铁开动了,立刻断了信号。
我蹭地站起来,烦躁的站在车门口。
这时,一个满身飞边儿牛仔,颇具颓废气质的男孩从另一个车厢走进来。把吉他套子放在地上,激越的拨动琴弦,开始唱歌。
他的嗓音很不错,我想起有个读电影学院的哥们儿,他说过,在表演课里,第一节上的就是表演的放开训练。
人最不能放开的就是自我形象的完全摧毁。
所以,第一节课,教师大都喜欢让学生们模仿各种动物。
撕裂自己的羞涩,才能真正开始触摸表演。
当街歌唱,其实也是一种后续的练习。
他略带狂野的声线飘荡在整节车厢--
"......为了什么善良需要隐藏,又为什么野心却被表扬。为何诚意不能曝光,贪婪是信仰。唯一的武装赤手空拳怎样去抵挡,面具下是面具还是真相,当事实都有一种伪装好卖相,才会被人欣赏......"
这一站,怎会......如此漫长?
番外之那一夜
萧楠篇--我在天亮离开(H、虐、慎入)
师哥把我扔出房间的时候,我呆呆的站在门口好久。
师哥,你以为我真的傻到去说泼熊和法轮功吗?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靠近你。
这很傻吧?
的确很傻。
我在校园里游荡一天,傍晚的时候,回到寝室。
吴飞拿了一个大包装袋,说是师哥给我的。
我疑惑的打开,竟然是床单被罩的九件套。那颜色很好,纯白的,还带有漂亮的蓓蕾花边。
但我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因为吴飞在不停的问我,是不是中暑了。
师哥,我瞬间知道两件事。
一件:你根本没明白我那天的意思。
你算的好清晰啊,有洁癖,赔东西。我不知道你是太清醒还是太迟钝。我只知道,你心里没我。
另一件:你把我轻视的好完整。
蕾丝花边......师哥,这是给女孩用的啊,你在选的时候,都没有费心去看一眼吗?
我没有吃晚饭,抱着那些东西就到了南翼楼。
我在门口敲了半天,师哥不在。
其实南翼楼是留学生宿舍,这里面几乎是外国学生。
师哥对面宿舍住的是个加拿大人,中文名字叫王旭,很开朗。他靠在门口热情地和我聊天。拽我进屋去喝咖啡,我笑了笑拒绝了他的好意。
几个小时以后,我站的很累,就坐在地上等师哥。
王旭拿了一瓶饮料给我,用他不太地道的中文跟我说,"萧,渴了吧?给你的。"
外国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比国人要热情。
我不好意思再拒绝他,接了过来,笑笑说:"谢谢。"
王旭进屋了。
不一会儿,他怕我闷,又出来陪我聊了一阵。
如此几次,我一直闷闷没什么话,估计他最后也觉得我这个人无趣,耸耸肩关了门。
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趣的人。
不像师哥那种开朗性格,到处有人喜欢。
我坐在那,看着空空的走廊,继续等。
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转过头,是师哥。
他身后攀着一个男孩,那男孩长得挺漂亮,就是有点儿妖。
我看着师哥被咬破的唇,还有凌乱的衣服,以及那男孩挎在师哥手臂上的胳膊,瞬间明白了。
师哥,原来你真的是......。
可是,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呢。
几分钟以后,那个男孩莫名其妙地走了。
我扶着师哥进了屋,刚开始他坐在床上不说话。
这期间解教授打电话来,他根本如同未闻。我替他接了。
二十分钟以后,他在屋子里晃晃地走来走去。
"师哥,你怎么了?"我拽住他,"是不是要吐啊?"他哼哼两声没理我,扑到桌子上拿杯子,手一抖,"啪唧"掉在地上,碎了。
我赶忙把饮料打开递给他,"师哥你渴了,喝这个吧。"他手抖得厉害,我就擎着饮料往他嘴里灌,结果把他弄呛了,喷了满衣服都是。
我急忙用袖子给他擦,他垂了头在那微微的晃脑袋。
"师哥你怎么了?"他根本不理我。
我伸出手摸他的脸,结果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握着饮料自言自语,"我师哥渴了,我得喂他水。"说完,我心里舒坦了。拿着饮料含了一口,抱起他的头,贴上我无数次畅想的唇,把饮料度到他的嘴里。
那过程太美妙,以至于我觉得这瓶东西太少,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我看着他弄脏的衣服,费力的搀起他,连拖再拽的给他弄进卫生间。
在浴缸里放满水,试好了温度。
回头看他,发现他坐在地上不怎么晃了,眼睛睁着直直的看着我。
"师哥,把脏衣服脱了,嗯......洗个澡吧,水......弄好了,师......师哥?"
就见他扯开自己的衣服,站起来,向我走来。
嗯?
酒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不会是......我喂水的时候吧......
这.........
还没想明白,一抬头,他已到了我面前。
"师......"
毫无预兆,他突然一手猛推在我胸口上。我"啪"摔在浴缸里,浴缸的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我奋力把手扒在浴缸壁上要起身,结果发现身体被压住,根本动不了。
我不停的挥手推他,半点儿也没有推动。
无法呼吸......我,是不是......要死了?
思维渐渐飘散,就在我垂下胳膊放弃抵抗的时候,"呼啦"上身猛地被拽起,我刚张开嘴大口呼吸,唇立刻被封住了!
空气,再次阻隔。
师哥他......在吻我......?!
他的气息狂躁而霸道,带着浓浓的酒气。
整个口腔,被他滚热的舌扫荡,我的心猛跳起来。小心的迎上他游走的湿漉漉的舌,立刻被卷住。我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室内是一片潮湿迷离的气息,我的周围,全是师哥野性的气味。
在深深的吻中,他的舌占领我的所有空间,几乎到达嗓子。我感觉自己慢慢飘荡起来,仿佛躺在云端。
"刺啦!"在窒息的吻中,衣服被撕开。我一愣,那衣服已脱离身体,被扔在墙角。
身上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慌忙从他的唇下转过头,推他,"师哥......"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耳垂儿被咬住,而后,是湿漉漉的吮吸。一阵阵酸麻瞬间传遍全身。
手,一双有力的手在水下用力拽我的裤子,不过我的牛仔裤浸了水,难脱极了。大力的拉扯,拽得我左摇右摆。
"师哥,你喝多了,等醒酒了再......"
"楠......"他越发的狂躁撕扯中,低低的呻吟。
这个字瞬间把我融化。
师哥,你在叫我?你真的在叫我吗?
原来你知道是我......知道是我啊......
"师哥,别着急。我......自己脱。"
我刚把牛仔裤的拉锁解开,他就不耐烦的几下扯下去了。我脸红心跳得看着他,刚想说话,他却一下撕破了我的短裤。湿淋淋的从水里扔出来,甩在地上。
这......全裸了。
我登时向水里一缩,把身体完全没在水下。只露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他半跪在水中夹着我,露出赤裸的上身,精壮的骨架,韧道的腹肌,那皮肤却如覆了一层蜜一般,滑润如脂。
他的双手在水下游走在我的身上,锁骨随着动作深深浅浅的显露,一滴滴水珠从上面滑下,晶莹剔透,无限心动。
没想到,我能和他如此相对,而且,这一天还来得这么快。
真想伸手摸摸他的胸,那里是为我起伏跳动的啊。
我略微起身正要摸他,他呼的一下扑在我身上。我脑袋顿时磕在浴缸上,瞬间耳边嗡嗡直响。
赤裸的身体压在身上,紧紧覆盖之处连水也无法通过,我感觉他热热的欲望正摩擦在我两腿之间。
我动也不敢动了。
身体也有股热烈的气流在四肢突窜,那感觉既麻痹又兴奋。
最敏感的摩擦,激情迅速被点燃,急欲释放。
师哥抱住我的腰,硬硬的在我身下探索。
他的手也从我的腰滑下,抚过我的前面,最后停在让我羞耻的一处。
"师哥......我......有点儿怕......"
他迷离的看着我,不说话。那眼神似乎是看着我,又似乎是透过我看向遥远的彼方。
他用腿顶开我合拢的双腿,右手掰开我的一条腿,放在浴缸沿上。
这个姿势让我很羞愧,我想拿下来,刚一动,被他用力按住了。
紧接着,那灼灼的火热顶住了我。
我立刻心跳如鼓。
"师......啊~!"
刹那间的感受,如针刺骨髓!
我不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的滋味,难以名状。撕裂般的疼痛,犹如锉刀凌迟。我张开嘴大口的呼吸,却还是窒息的要命。
我的前面的欲望,瞬间如烟花般灰飞烟灭。
头上有层层的冷汗流出,滑进我的眼睛。
我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努力探头想看看师哥的表情,却一眼看到腰部的水中,飘荡着一丝丝的殷红。
一瞬间有点儿要吐。
我害怕极了,"明阳,我好疼。你出来行么,我......我用手好不好......"
他微微皱眉,腰部动了动,我立刻疼得说不出话,天棚上的灯光变得一闪一闪。
不怨他,太紧了。这不能怨他。
我不能怨他,他或许也被我弄疼了,他几乎动不了,他一定也很难受......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明阳,我用嘴帮你好不好......"
他扭过我的下巴,"楠......"
吻,回答我的,是缠绵的吻。
我手指很颤抖,但还是努力的抱住了他,尽量放松全身。我对自己说,放松,一定要放松,放松点,他就会舒服了。
伴着黏黏的吻,体内的入侵物开始抽动起来。
明阳,为什么,我放松了还是这么疼啊,为什么......
但我不会推开你,既然你要,我就给你。
他的动作开始剧烈起来,我在他的狂潮中沉浮,空气中全是暧昧的气氛,耳边是他重重的呼吸,还有翻腾的水声。
随着动作,他的前胸、小腹在我身上火热的摩擦。
...............
爱,原来是这样做的啊。
在他一次次的挺进中,我只是看着他的脸。
他闭着眼睛,表情很沉醉。唇角微微上翘。
渐渐的,我感觉腰部以下麻木了,不太疼了。
而后,竟然还有点麻酥酥的感觉,这时,体内的炙热忽然一抖,一股热浪喷在其中,那热度几乎到了我的心脏。
我却瞬间被这热浪烫凉了。
是的,没错。
心,忽然烫凉了。
因为在那个高潮的同时,我听见师哥压抑着吐出三个字:蓝精灵。
蓝精灵......是谁?
原来,他一直叫的是......蓝,而不是楠。
我很傻,的确。
我听明白了那个名字以后,依然在他身下,连推他的动作都没有做。
不但没有拒绝,而且,那天晚上,他又做了几次,我竟完全配合。
在那个过程中,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贱!
这个形容我,恰如其分,入骨三分。
最后我笑了。
见过贱的,但没见过贱成我这样的。哈哈,这句够拗口,好好笑,哈哈哈......
最后,他做着的时候睡着了。
我慢慢扭动身体,小心的让身体抽离出来。
我想把他抱到床上,可是我自己站着都抖的利害。
放干了浴缸的水,我一点点给他擦拭身体,然后找了身干净的衣裤给他穿上。做完这些,我发现自己赤裸的双腿间,是一道道流下的血丝,它很触目,但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