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之帝女镜————阿吴

作者:阿吴  录入:01-06

"叫出来,叫我名字。我想听。"
徐愫很不满。手指灵巧地抽掉文清嘴内的被角,伸入湿润灼热的口腔内以同样的节奏模拟下身的动作不断进出。
"阿愫...愫......饶了我......"
陶文清的双腿被抬高折起弯曲。哆嗦着目送那膨胀的男性凶器狠狠地从他身体内抽出来,又再度狠狠地冲进去。这种视觉刺激让他得到一种全新的快感,眼角因为过度强烈的快感渗出泪水。他无助地扭动,试图摆脱。却换来更加凶狠的进攻。逼得他失控地尖叫,胡乱求饶。
"放过...放我...啊..."
"我不放!死都不放!"
徐愫吼叫着,绷紧腰腿到达高潮。陶文清亦在同时得以释放。腹部胸口都溅有暧昧的浊白液体。

几近癫狂的欢爱之后是无力与疲累。陶文清枕在徐愫臂弯,迷迷糊糊地任徐愫为他清理身体。意识逐渐模糊,终于陷入梦乡。
又是一个噩梦。
这次不是会变成狐狸的曜贵妃,也不是逼得人发狂的真实疼痛。出现在梦中的是他的生身父亲。身居高位的男人瞪着冰冷眼眸厌恶地推开想向他撒娇的小孙子,骂道,别学你那没出息丢尽陶家脸面的笨叔叔!呆头呆脑的模样,看着就讨厌!
不是不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憎恨。恨他从云端跌落深渊,从天才变成白痴。让曾经出尽风头嚣张得意的他饱受同僚手足讽刺嘲笑,气得发抖又无法反驳。只是这一次,他却亲耳听见养育了他的男人破口大骂,愤怒地呵斥再也无法为他带来荣耀的自己。
当时只得十三四岁的他往屏风后面缩了缩,努力将身体蜷得更小。男人的声音几乎可以震破屋顶,与另外一把属于女子的温柔嗓音形成鲜明对比。
"他是你的亲生骨肉。"
"我没有这种蠢钝似猪的儿子!连《论语》都背不出,还能算是我陶家子孙吗?!"
"你,你这个冷心冷肺的..."
啪地一声过后,整个房间顿时安静得可怕。接着是东西打翻落地的巨响,阵阵或忙乱或慌张的脚步声,间中夹杂了女人低声抽泣的伤心哽咽。哭声久久不散,如同一把利刀,一下一下地挖着他的心。
"娘。你不要哭。"
直到手脚麻痹得快要失去知觉,他才弯着腰从屏风下钻出来。独自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央,小声地对自己说。
"我会进宫去照顾小王爷,不会给爹添麻烦。我也会努力背书做学问。我不是笨蛋,不是笨蛋。所以你不要哭。"

父亲的冷漠母亲的悲伤弟兄的鄙视,一直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让人根本喘不过气。陶文清甚至憎恨自己幼时的天赋奇才。他宁愿自己从一出生就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安安静静地生活,经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文清?你怎么了?"
"别离开我。"
被徐愫从噩梦中唤醒的人狼狈地爬起来,用双手圈住对方的脖子。他浑身颤抖,像将要溺死的人。弯曲的五指在徐愫背上抓出道道红痕。徐愫亦觉察到他的反常。只安静地搂住他腰身肩膀,来回地在脊背上轻轻抚摸。极尽温柔的动作令陶文清鼻子一酸,险些要落下泪水。
"没事了,没事了。"
眼看向来外柔内刚的情人眼圈发红,徐愫彻底慌神。只懂像哄小孩那般在他耳边不断低语。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温暖胸膛无法融化陶文清心中的寒意。源自年少时期的自卑与亲人的轻视,像块大石,牢牢地压在他心口上。
"一旦情窍被封,人便会失去灵性。多数会变得蠢钝痴呆。"
最痛苦失落的时候,陶文清忽然想起云隐所说的话--如果能够解开被封印的情窍,是否就能重新寻回失去的一切?

第二十七章
一个人心里面有了打算,梦境自然频频暗示。陶文清每晚都被噩梦折磨不得安寝。连带着身边的徐愫亦双眼乌黑无精打采。更更要命的是眼看着情人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逐渐消瘦,憔悴无神的模样搓得徐愫心儿片片碎。一拍大腿硬是把人带到了紫扬跟前。
紫扬由弟子抱出来,沉默地来回打量眼前两人。视线最后落在指端两头一般大小的粗红绳,终于抑制不住流露出惊讶神色。因为按照他的推算,陶文清本该对徐愫毫无情意。一切都靠曜贵妃那道灵咒强撑,借此勉强维系住那细细的一段。
"真人。"
徐愫有求于人,连口气都轻柔了许多。陪着笑脸往座前挪了挪。紫扬极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避开。
"知道了知道了,殿下且到大殿给本观捐些香油钱再回来。"
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的陶文清闻言微微抖了抖,本能地伸出手来拉住徐愫衣角。竟是副害怕至极的表情。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紫扬不由生出不快。冷声冷气地说。
"放心,贫道不会吃人。"
既然正主儿发了话,徐愫只好乖乖地拉开情人五指。掩好门退了出去。而失去了依靠之人的陶文清越发不安,僵硬了身体像根木头般立在旁边。
"你身上带有曜贵妃的气息,对贫道心生惧意也是正常。习惯后便就好了。"
紫扬咳了声,说。
"你应该知道曜贵妃在你身上下咒的事情吧?这是你自个悟的,还是有人告诉你?"
陶文清不敢隐瞒,立刻老实回答。
"是云隐大师。"
"他?开玩笑。那老秃驴要有这等本事,便不会一遇召唤就屁颠屁颠地赶进宫里讨好那些无聊妃嫔。"
"真的是云隐大师。我在扬州时得他指点,方了解梦中情景是为何事。"
陶文清不理紫扬对云隱的轻视,只将自己的经历一一道来。
"刚开始心里的确有些怨。天底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了我承此责任。但后来想通了,觉得...能与他相守一生也是件极好的事情。"
"既然无怨无恨,为何又想要解开窍上封印?"
"...说来惭愧。皆因我近来夜夜噩梦,总会梦见少年时被父兄鄙视的情景。屡次惊醒以后引起殿...阿愫注意。所以他逼着我,要我来寻真人解决。"
他说得句句是理,紫扬也想不到话语驳他。
"人生短暂,才华天赋富贵荣华都是过眼云烟。唯独亲情难舍。"
想起从前种种冷漠待遇,陶文清不由神色黯然。
"况且我累父母伤心伤神,已为不孝。眼下又决意与阿愫相守一生。断绝了陶家血脉。更是罪加一等。但若果真人能助我解开心窍上的封印,或许...能让我父母好过一些。"
以徐愫的脾气,他绝对不会愿意纳妻生子。如此一来,他亦不能与女子诞下子嗣。这是恋人之间的无声约定,否则便会伤了徐愫的心。
"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虽然亲眼证实徐愫与陶文清之间的牵绊极深,但紫扬仍然不愿冒险。
"你可知道解开封印后会危害徐愫性命?他命中有劫,未满十八岁前仍难保平安。你既已下定决心与他共度一生,何不顺延两年以策万全?"
"什么?真人这是什么意思?"
文清从未听情人提起其中凶险。双眼瞪大,疑惑脱口而出。那厢悄然守候在外间门侧的徐愫立刻破门冲入。满面堆笑地往紫扬面前一站,说。
"哎呀,不就是那点小劫小难。你说过只要我与呆子两心相倾就可以避过。"
"小劫小难?这可是能要了你性命的小劫小难。"
紫扬大声呵斥。双拳紧握,难得动怒。
"若非贫道怜悯你母亲一片苦心,贫道才不会费神淌这趟浑水!想法设法保你小命。"
"真人,请将因由详细说与我听!"
陶文清开始微微颤抖,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低声恳求。可是徐愫却蛮横地掩住他耳朵,硬把人往外拉。
"呆子,你别听他哄。我没事的。道士你也别胡说了!"
"陶文清!曜贵妃当年设下封印就是怕你通晓世间情爱后无法专心一意对待徐愫!而徐愫命中之劫,唯有你真心实意对待他方能避过。贫道问你一句,如若封印解开,你可敢保证自己仍旧待徐愫一片真心?!"
紫扬不顾徐愫反对,大喝出声。残酷的真相让陶文清身形一顿,面容瞬间煞白。
第二十八章
他本以为这只是件小事,却万万没想到封印会牵涉到徐愫性命。仔细地思来想去,亦宁可放弃推迟两年不愿冒这个险。奈何徐愫却不同意。他无法忍受情人被梦境和心结继续折磨困扰。看著他纵然在睡梦中仍不得安宁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不行!你几乎每晚都被噩梦吓醒,哪里能再等两年?!"
"就两年而已,我能撑下去。"
陶文清反过来劝说徐愫,嘴角挂著惯常的淡泊微笑。试图令他顺从自己的决定。
"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很欢喜了......其余的,晚些再谈也不迟。好不好?"
"我......"
"你从来都不听我劝,今日且顺我一回如何。"
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不顾自身性命也要护得情人万全的爱侣,无论他是男还是女,陶文清已觉得此生无憾。他顾不得紫扬还在旁边,整个人都依偎在徐愫怀抱中。双手紧拥他脊背轻声说话。
"等熬过去了,你再待我好些做补偿?如何?"
徐愫安安静静地听完,面色越发阴沈。唯独微红的眼眶泄露出激动情绪,揪住文清衣衫不放的手掌背上甚至涨起青筋。
"道士,你是否因为文清会害我性命所以才不愿意给他解封印?"
"是。"
"好!"
他扬声答过。随手从房内香炉抽出三根残香,往门外土丛中郑重插下。紫扬和陶文清皆不知他葫芦里卖什麽药。立在旁边静看。只见徐愫表情异常严肃,俯身下拜恭敬地磕了个响头。
"苍天在上,今日便为我们做证。我徐愫愿与陶文清以夫妻之名共偕白首,做一对快活鸳鸳。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阿愫!"
陶文清被他吓得不轻,双颊不由荡起红晕。心里知道这是在胡闹在发疯,但是眼见徐愫伸手招他要他一起跪下磕头,双脚竟似著了魔般慢慢走过去紧挨著他跪下。
"来,我们天地为证交拜三下。"
徐愫牵住他,笑容更加灿烂。边说边抢先对陶文清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撞得石板!!作响。连额角都撞得红肿起来。文清抿著嘴唇也认真地回了三个响头。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捏得生紧。紫扬无奈地摇头,对小王爷的任性举动表示头痛。
既然两人已经拜过天地,坚持如紫扬也找不到理由回绝徐愫的请求。只好折回内室拿了道法符,烧成灰烬溶在水中要陶文清喝下。
"就这么简单?"
徐愫不太相信,双眼瞪圆生怕紫扬敷衍了事。紫扬白了他一眼,说:
"不识好歹的鲁莽小子,你以为这是普通咒符?不过他身上封印此前曾被强行破解大半,剩余部分威力有限。的确令贫道省了许多功夫。而且贫道亦预计你会胡来硬来,所以早有准备。"
他一句说完,又拂袖赶客。
"快走快走,不要再来!贫道累了,需要休息。日后若有变故,你可别来求贫道解围。"
徐愫本想反驳几句,但转头看见吞下符水的陶文清面色苍白似感不适。顿时什么都顾不上。轻手轻脚地搀扶着回到马车内服侍他舒舒服服地躺下。手往人后背摸去,居然全是冷汗。幸好等到午后都不见文清发热呕吐,否则他定要赶回去掐死紫扬这个伪医。
"我没事。"
因为英勇吞符而疑似吃坏肚子的陶文清休息了半日,晕眩的感觉已去大半。反过来安慰愁眉苦脸守在床边拧帕子的徐愫。伸手抚平他眉间皱纹。
"好歹我也算是半个大夫,你不必这么忧心。"
"从前我生病时你总是不眠不休地彻夜照看,今儿也让我照顾照顾你。好不好?"
已经能很熟练地拧帕子擦汗的小王爷略微松口气,笑嘿嘿地说。文清倔不过他,唯有像个大玩偶般随他摆弄。途中还被偷袭亲吻若干次,连嘴角都被咬肿了。
"罢罢...你还是拿本书给我吧。"
闹了一阵,文清越发觉得徐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挣扎着从那人怀里脱身,拉起被扯开的衣带瞪他。警戒的目光令存心求欢的徐愫灰了大半色心,乖乖地下床去寻了本前朝医者所著的草药论集回来。
陶文清原意是为了解闷打发时间,并没有认真研读的意思。所以只是靠在床侧随手翻动书页。谁料竟觉得那些曾经无比生涩拗口的文字像活了一般,潮水似地往心中涌。直到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徐愫回过神来叫停了,才惊觉自己一口气背了近半册内容。途中没片刻停顿。更无半处错误。
第二十九章
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加震撼人心。
陶文清愣愣地坐在床上,嘴里喃喃地反复背诵方才记下来的一切。这个过目能诵的能力是他父亲最大的骄傲,常常当着京中名绅杰士面前唤他表演。如今再一次寻回,心情竟是难以描述的复杂。直到感觉到徐愫落在脸颊的轻吻,才惊觉自己两颊全是泪水。
"我...我失礼了......"
他忙抬起袖子拭擦,奈何泪水却似滚珠般无声掉落。又委屈又解脱的模样徐愫心疼得说不出话。
"心里面不舒服就哭出来吧?"
陶文清本来就是苦苦压抑。待听见这句,再也忍不住激动。整个人伏在徐愫肩上痛哭,到了后来甚至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尤挣扎着断断续续地分辨,说:
"我...我不是蠢材...我真的不是蠢材......"
"嗯。"
"真的不是蠢材...爹,我没有愧对陶家先祖......"
徐愫极尽温柔地搂着他腰身,任他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直等了小半时辰,才见陶文清逐渐冷静下来。鼻子和眼睛都弄得红红肿肿。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抽噎,旋即羞红了脸。
"别哭了,你越难过我越内疚。总之是我对不住你。"
徐愫拧了条半湿帕子,递过去让文清擦脸。他从前就觉得情人并非真正快乐,但时至今日方明白他内心如何痛苦。于是一股劲地埋怨自己不能早些替情人寻获解开心结的方法,白白累他受苦受罪。
陶文清半垂眼眸,睫毛上尚挂有泪珠。听见徐愫不断地责怪自己,表情顿时凝重起来。哑着声音连连摇头。
"如能保你平安,我心甘情愿。"
简简单单一句话,已将满腔情意表达得淋漓尽致。徐愫按耐不住,压下身去亲吻他湿漉漉的脸颊和眼帘。彼此额贴额鼻顶鼻。十指紧缠,不肯放松。

对这双两情相悦坦白心意的小情人来说,这如同新婚洞房的一夜注定疯狂而甜蜜。徐愫用大红色的轻纱蒙在文清眼上,反扭他双手,从背后奋力地侵占这具令他疯狂的躯体。那蜜色的肌肤,瘦削的肩背,紧窄的后臀,无一不对他散发着无限诱惑。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对陶文清如此迷恋。就算他此刻要他的命,他也会乖乖地双手奉上。绝不皱眉。

当天深夜心身皆得到极度满足的徐愫迷迷糊糊地醒来,习惯性往旁边伸手一搂却捞了个空。当即吓得把佣人丫鬟全叫起来发动他们四处找人。最后还是在府内书房角落找到了失踪的陶文清。他边捂着腰治牙咧嘴边捧着盏小油灯眯起眼睛看得不亦乐乎,脚下搁着上至正统儒家论著下至当朝默默无名之人所做的诗词集的各路书籍。让焦急得连裤子都没穿只随便裹了件长袍的小丈夫哭笑不得。

自此以后,陶文清便日日泡在王府书房里孜孜不倦地看书。那模样竟像痴了一般,连端到面前的饭菜都不闻不理,令徐愫很是担心和不满。奈何他的劝告对一心只想补回从前差距的陶文清完全无效。任徐愫说破了嘴唇皮,他的痴迷状况根本毫无改善。两人甚至为此破天荒地吵了一回。直到陶文清勉强答应按时起居饮食,徐愫才放弃往书房扔一把火烧干净了事的念头--他自认从来都是陶文清心中最重要的人和事,如今被一堆又一堆的书给占去了大部分厮混时间。实在忍不住要动怒。偏偏那书呆子还要倔强顶嘴,更是往徐愫的怒火呼呼地加油。终于趁某日陶文清不在之时把书房里的藏书搜去大半,只留下极少的一部分。试图强迫他把全部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自己身上。谁料这样一招反大大激怒了原本已作出退让的陶文清。二话不说收拾行李闯出王府,一路阴沉着脸回"娘家"去了。连张纸条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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