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三人……
贺云峰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感觉到贺东想动,立刻摁住了贺东的手,示意贺东不要乱动……
但是。
那个戴着鬼头套的人看到贺云峰之后就把枪手拿了起来,似乎没有恶意,只是那个人在看到贺东之后,
又细微的愣怔……
“你带他来的?”那个人出声询问贺云峰,那声音很轻缓,由于对方戴着鬼头套所有声音显得朦朦胧胧
的。
难以识别对方真实的声音……
但是贺云峰却觉得眼前这个身型高达且戴着鬼头套的青年,他似乎是认识,这个人问话也很奇怪,很熟
络的语气。
“不是。”贺云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那个人。
那个人也不问了这事了,只是指了指门口那三个年轻人:“那些都是什么人?”
贺云峰正在想怎么回答。
但是。
贺东却替他说了:“都是自己人。”
贺云峰觉得这个戴着鬼头套的人很奇怪,不靠近他们就在对面的沙发坐下了,而且也不会对他们有所威
胁。
“那你又是什么人?”贺云峰知道这个人没有恶意,这个人进屋已经有一阵子,了,可是到现在也没对
他们怎么样。
“自己人。”那个人说的很自然,语气也很肯定。
自己人……
贺云峰让贺东去把他那些人的绳子解开,那个人也没有阻拦,贺东起身去把那三个年轻人的身上的铁链
松绑了。
那链子很粗。
贺东解了好一阵子才解开,贺云峰那三个年轻人出去:“你们到外面去守着。”他刚吩咐完,那三个年
轻人就规矩的出去了。
贺云峰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来这里做什么……
有什么目的……
可是,那个人只是表示:“你可以放心,我不是来害你的,我只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那个
人还要求贺云峰给他安排房间住下,他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过这期间他的头套是不会取的。
“你自便。”贺云峰倒也没阻拦这个人,让他自己上楼去选房间,“楼上的房间随你挑选,你看中哪一
间就住哪一间。”
不过帮忙那就不需要了,因为贺云峰还不清楚这个人底细,所以怎么也不能轻举妄动,他让贺东带那个
人上楼去选房间。
他拉门告诉那三个属下,让他们盯好这个奇怪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告诉他:“你们也累了,都
去休息。”
“是,云爷。”那三个年轻人进了屋,有两个留在楼上守护着,有一个上楼休息,顺便盯着那个奇怪的
人。
这栋别墅就像一个古堡,外面的墙壁做的斑斓残旧,爬满了粗壮的树藤,被层层叠叠的虚掩在巨大的枯
木树下,隐藏的很好。
很难被人发现。
底楼的客厅很大,里面的装潢全是木质结构,几张大沙发摆放客厅里那巨大的吊灯下,桌上堆满了酒瓶
和报纸杂志。
连接二楼两端的楼梯很长,从中间分岔两边都能走,墙壁挂着几幅巨大的油画,而且正前方有一个巨大
的老钟。
刚到点就放出沉闷的“铛铛铛”的响声。
四周的空气很阴冷。
贺云峰回房之后就想不出来了,那个奇怪的人在这里住下了,他还让船工单独给那个人购买一份食物送
房里去。
贺云峰经过那个人的房里时,停下了脚步,看到那鬼头套放在床上,而且衣服也整齐的摆放在床上,浴
室又水声。
那个人在洗澡……
贺云峰缓慢的进去了,关上了门……
他发现这个人除了洗澡之外,基本上无时无刻都是戴着那张丑陋的面具,而且话也非常的少,除了来这
里的当晚说了几句话之外,之后就基本上不说话了,而且很少下楼来。
根本不靠近他,这让他也无法识别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过今晚应该是一个好机会,他想了想转手把灯给
关了。
没过多久。
门就开了。
贺云峰想看看这个人是谁,他就站在窗帘后面……
借着微光,他隐约的看到这个人围着浴巾出来了,由于暗影挡住了肩上的部位,导致他无法看清这个人
的模样。
那个人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睡觉了,衣服和头套都整齐的摆放在床边,贺云峰在窗帘后面站了一会儿没
有收获……
直到他听到那个人熟睡般平稳的呼吸声,他才从窗帘后面走出来,他看了一眼床上,发现那个睡觉是用
被子蒙着头……
他从床尾缓慢的经过,刚走到门边拉住把手,可是却怎么都拉不开门,他抬起眼就看到一只手抵在门上
……
糟了。
他刚意识到那个人醒了,立刻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都被抱到窗台上,那个
人让他悬坐在窗户上。
他立刻就不乱动了……
因为……
下面是悬崖……
“你别乱来……”贺云峰想转过头看他的样子,可是身子却被那个人往外推了一点,然后又把他拉了进
来……
贺云峰现在整个人都坐在窗台上,窗外飘着雨雪,空气十分的冰冷,贺云峰身上柔软的睡袍也无法抵御
外面的寒冷。
他抓紧了那个人的手:“别放手。”如果放手,他会掉下去的……
那个人贴在贺云峰的耳边,动了动唇:“放心,我不会放手的,也不会乱来。”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有
那细微的气息声。
那热息湿润了贺云峰的耳朵,贺云峰感觉到那个人的手搂紧了他的腰,但是却丝毫没有把他抱进去的意
思,让他坐在窗台上。
他轻轻一动,他脚上的穿着的鞋就掉下了后山的悬崖下,这样望下去满目的树藤交错相叠,衍生而下是
万丈深渊。
“抱我进去。”贺云峰出声要求。
他的睡袍下摆敞着,由于这个不是家里,他检点的穿着里面的底裤,他修长的腿被湿冷的空气冻得有些
泛红。
那风吹着就好像凌厉的刀锋滑过肌肤……
“不抱你进来。”对方不答应,还追问贺云峰:“你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
“是想看我的样子,还是怎么样?”那个人一直贴在他的耳边说话,那声音完全让他无法分辨,他也无
法转过头看那个人的样子。
他不敢乱动。
“我想看你的样子,想知道你是谁。”他也懒声的回答对方,但是却逐渐的感觉到那个人松了放置在他
腰间的手。
“那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个人一边无声的说,一边将双手完全的放开了他,就让他单独坐在床沿边,
完全没有辅助物。
贺云峰觉得这比拿着枪指着他还危险,因为他感觉到身下整个一点点的往外面滑动,他身上的真丝睡袍
太滑了。
而且。
根本就不能动。
动一下会滑的更快……
“不要。”贺云峰的心跳的很快,他根本就不敢往下看。
但是。
他依旧可以感觉到,那个人贴着他的后背:“你问完了我,那现在该我问你了。”这个人开始对贺云峰
发问了……
贺云峰不着痕迹的点了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个人跟贺东问的一模一样……
贺云峰懒声的回答:“避难。”
他感觉到身后那个人,紧紧的抱着他,往前倾斜了一点,他整个人往下滑了一点,所以他只好改口:“
提货……”
他看到下面的悬崖,一阵晕眩。
然而。
那个人愣了一下:“提什么货。”
“普通的……”
贺云峰的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又把他往外退了一点,他的心急速的跳动,就算他再这么冷静,还是惊出
了一声冷汗……
沉默了一会儿,贺云峰告诉了他:“我找人劫的货,是一批纯度很高的‘粉末’。”这样一说,傻子也
明白了。
“劫的谁的?”
“我二儿子的。”
贺云峰都说了。
那个人听完之后也没有把他报上来,直到贺云峰整个人快滑出去的时候,那个人才伸手抱住他的腰,把
他往里拉了一点。
“做好。”那个人在身后提醒他,让他坐稳。
贺云峰捏紧了那个人的手背,双手都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不能放,不可以放,他只要松手随时都可以
掉下去。
他没有畏高症。
可是。
在这种处境下他才知道这样的高度,足以让人死好几次,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贺云峰把告知贺东的事情都告诉了这个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必定是认识的……
贺云峰眼底那始终隐含的慵懒神情里,此刻掺杂了几分复杂的神情,他不敢看下面,也不敢松手:“快
拉我进去。”
时间呆久了。
他的手脚都有些冰凉……
那个人抱紧了他,他很快就感觉到那个张嘴时发出热息,尽数的喷洒在他的颈间:“那最后再回答我一
个问题。”
“你说。”贺云峰也不吝啬。
反正都说了这么多了。
早已无所谓了……
“你喜不喜欢敖洋?”身后那个人贴在他的耳边无声的询问着,只能听见那清晰的气息声,也可以清楚
的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这个人很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贺云峰强忍着狂乱的心跳,从容的回答对方:“这是我的家事,我和我儿子的事,你问这么……”问这
么多做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那个人推出去一点……
他还差一点点整个人都滑出去了……
可是。
这次贺云峰却闭嘴了,那个人依旧追问:“你不回答我,我就真的没力楽”那个人的双唇几乎贴上了脸
颊……
那温度有些熟悉。
根本来不及细想,他只好说给那个人听:“我儿子,我都喜欢。”做父亲的能不喜欢这么的儿子么,在
他眼里都一样……
都是相连的血脉,没有任何区别。
身后那个人的动作有短暂的停歇,也就是因为这短暂的停顿,导致贺云峰的身体整个往下滑,他根本就
抓不住窗沿……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的时候,那个人用力的把他抱了上来,他紧张的甚至忘记了看那个人的长相
……
唰——
窗帘就拉上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贺云峰站在窗边细微的喘息,他有些惊魂未定的盯着眼前这个脸部暗影笼罩的人,他完全看不清楚这个
的人的样子……
只感觉到这个人,似有似无的贴着他,正在替他整理着睡袍,这动作让引发了他的深入的思考,这个人
……
会是那个人吗……
他抓住窗帘,想要拉开,仔细确认。
可是。
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贺云峰什么也没说,只感觉到那个人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门前,然后拉开门,让他自己出去,对方
示意要睡觉了。
那个人一直不说话,再加上走廊上没有灯,他也看不清楚,直到那个人轻轻地关上了门,把他挡在门外
……
贺云峰很怀疑……
这个带鬼头套的人,会是那个人吗……
敢对他做这种事的人,除了贺东之外,算来算去也只剩下四个人而已……
这些天这个人都跟他们住在一起,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也没有跟外界联系过,问他的名字,他也不
说……
只是说:“我是来帮你的。”
贺云峰靠在沙发上抽烟,他懒懒的注视着这个人戴着的鬼头套:“那你要怎么帮我?”他半信半疑的语
气……
对方就坐在他的对面,用不高不低的声音简单陈述:“如果你要是相信我,就把那批货交给我……”
贺云峰没回答。
那个人也不着急:“慢慢想。”
贺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有些不满的看向那个人戴着鬼头套的人:“你的船停在外面太显眼了。”
“我的船,早藏起来了。”
贺东平静表示:“那外面那艘黑色游艇是谁的?”刚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了,全都意识到了什么,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