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红润的如同冬日里的朝阳,她睫毛很长,一眨一眨间,溢出满满的不舍。
“傻重儿,我们是对抗不了白羽凌的,你听姐姐的,快走吧!“
说着,伸手去推重重,同时也想挣脱开被他紧紧拽住的手。
“不,姐姐,要走一起走!“
重重却是摇着头,双眸中透着执幼。
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拳头,黑眸中慢慢变成金色,四周阴风也开始涌现出来。
“姐姐,莫怕,我会保护你“
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重重嘴里说出,随后他的墨发被风吹扬而起。
“重儿……“
丢丢看着变化的重重,震惊的瞪大了眼眸,重儿怎么会这般厉害。
而他们面前的结界也慢慢的有了反应。
丢丢眼眸中出现了一丝希翼,莫非,他们真的能一起逃脱白羽凌的禁锢?
可是她的这个想法刚涌出,一个冷冽却格外悦耳的声音响起。
四周顿时妖风四起,犹如万军过境,风卷起地上的树叶,刮的丢丢脸颊生疼。
“想带走本妖的娘子,可有问过本妖?“
夜空中,一身红衣似血的白羽凌,赤脚,从半空中缓缓坠落,看着一脸避他如蛇蝎的丢丢,他的面
容顿时变得扭曲煞白:“你就这么想跑?想离开我的身边?就拼这个鬼胎?”
他说着,胸腔的怒火赫然熊熊燃起,好啊,居然想背着他逃脱,本来他是想把夜重重放走,可是她
竟然想离开,那他便杀了他,让丢丢从此断了逃跑的念头!
长袖一扬,红雾中他的手苍白如鬼,指骨发青。
倏地,他的手指死死的扼住重重的脖子,狠狠的用力。
重重原本释放出的力量慢慢的流失,他的冷汗从额头滑落,他的脸慢慢变得苍白<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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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凌,放手!放了重重!”
丢丢慌了,看着脸色发白的重重,急的流出了眼泪,她扑过去想要扳开白羽凌的手,却被他另一只
手一挥,退出好远。
“你这般在意他,他竟然要带你一起逃,我这就杀了他,断了你逃跑的想法!”
刺骨的声音带着撕碎一切的力量。
血袍一挥,顿时,空中飘洒出如鲜血般殷红的花瓣,围绕着一团雪雾气,那血雾如琉璃般透明。
那血雾好似有生命般,竟然在渐渐收紧,像一只琉璃冰壁将丢丢和重重箍在里面,动弹不得。
手指拂上丢丢面颊。
白羽凌笑的邪美又绝望:“为何,我都这般顺着你了,你还是想逃?外面究竟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留
恋?你说好嫁给我,却要在新婚前夕逃走,你是想让我成为天下间的笑柄吗?”
丢丢心和身体不断的颤抖:“不……不是的,我没,我没有想要逃走,我只是送重儿一程,你莫要
伤害重儿,放了他!”
“放了他?若不是本妖在他服用的药里动了些手脚,他的邪气便会迅速膨胀,倒是让本妖要麻烦些
,他居然妄想带你逃走,由此可见,留不得他!”
说着,白羽凌手指轻动,一道深深的血痕已划破重重的喉咙,一滴滴血珠鲜红滴落在重重雪白的衣
裳上。
“你指甲这般长,会划伤皮肤的。”
丢丢怔怔望着白羽凌的手,不知道为何,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白羽凌的手指倏然僵住,整个人微微一怔,重重脖子上的血痕径自淌血,伤口却没有再扩大。
丢丢却嘟起嘴摇头,一脸懊恼的瞪着白羽凌,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嗔怪:“凌哥哥的指甲又细又长,
划伤了很疼的,快去拿小刀修剪一番!”
丢丢的话,没有起伏,但是停在白羽凌的耳中,却是致命的。
白羽凌站在哪里,仿佛忽然被点中了穴道,他全身僵硬,缓慢地看向她,眼中布满惊疑和颤抖。
不为别的,只为,这句话,不久前,她还没有离开他时,她对他说过……
那是她离开前的半个月,那个时候,她已经两岁了,有了自己的思维。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特别温暖的午后,刚下过一场连绵的春雨,荷花和荷花瓣上都沾满了泪珠。
她坐在莲花中肚子玩耍,开心了便会弯起眸子咯咯的笑,小小的她,那般冰雪聪明,已经说话基本
已经很连贯了,也很轻松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见她这般开心,便幻化成人形陪她玩,有时候玩的过头了,他便会情不自禁的抚摸她纷嫩的脸颊
,有一次不小心自己长长的指甲划破了她粉粉的脸颊,她一边哭一边嘟起嘴凶他。
“凌哥哥的指甲又细又长,划伤丢丢了,快去拿小刀修一修”
从那以后,每次想要抱她,抚摸她,他便要把长长的指甲修修,直到她被夜呤萧接走以后,他的指
甲就如同他心目中的思念一样,开始疯长,再也没有修整过……
丢丢掏出小荷包里随身携带的小刀,拽过他的苍白如鬼的手指,眨了眨眼眸,细致耐心地修磨他的
指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长发滑过她的肩膀,淡淡的银光泄洒在她的身上,她嘴角挂着甜甜的笑,眉眼弯弯的,嘴角的弧度
泄露出她此时的心情。
她就那么慢慢的修磨着他的指甲,似乎四周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被她温热的手指紧紧的握着,炽热的温度好似要穿过白羽凌的指尖渗透他的全身,他苍白的手指微
微僵直,一双妖冶如花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紧紧的凝视着丢丢。
“这般好看的凌哥哥,若是指甲太长便不好看了”她微笑,“丢丢还是喜欢指甲短短的凌哥哥,这
样凌哥哥抱着丢丢,便不会划伤丢丢了。”
说着,她已经动作利落的修好最后一个指甲,抬起头,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双眸,弯成了月牙形,
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大。
身旁早已被松开的重重,瘫软在地,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他抬头,看着这般笑魇如花的丢丢,微微
讶异,总感觉,此时的姐姐不一样了,好似……已经不排斥白羽凌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
怎么会?哪里不对了吗?姐姐不是很讨厌白羽凌吗?怎么会这般耐心细致的为他修指甲!
半晌——
白羽凌挪动甘冽的唇瓣,声音中带着他都压制不住的颤抖:“丢……丢丢?你……你想起我了么?
”
随着问出的话落,跟着落下的还有白羽凌眼角的血泪。
他……终于等到了丢丢恢复记忆的时刻了么?
丢丢抬眸,看着白羽凌的面庞,眉梢轻轻皱起,像秋水的涟漪。
她缓慢的伸手,脚下的足尖微微踮起,抚摸上他苍白绝美的面庞:“凌哥哥生病了么?怎么流出的
眼泪是血色的?凌哥哥不能丢下丢丢啊,丢丢最喜欢凌哥哥了……”
四周的风慢慢的变小了,飘荡在半空中的血花缓缓落下,落满了丢丢和白羽凌一身,周围的地上,
片刻间被织出一条绚丽的红毯,有一种诡异而又窒息的美。
“告诉我,丢丢,告诉我,我是谁?我是你的谁?”白羽凌突然拽住丢丢的手,放在冰冷的唇瓣上
,眸光灼灼的盯着丢丢,眼底划过的是深情,欣喜,悲伤,以及深深的害怕。
丢丢抽动了一下被他拽疼的手指,眉心微颦:“凌哥哥你怎么了?为何如此问?我是丢丢啊,你是
丢丢最最喜欢的凌哥哥啊,丢丢要永远,永远和凌哥哥在一起”
“对,我们永远在一起,谁也分不开我们!”
白羽凌笑了,笑出了眼泪,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他呼吸急促:“丢丢,你告诉我,你再
也不离开我了?是不是?”
(未完待续)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夜呤萧受伤(二更,精彩)
丢丢微微诧异,伸出修长的手指,浅笑着轻轻刮了白羽凌的鼻梁:“是,丢丢永远也不离开凌哥哥
!”
她怎么会离开凌哥哥呢,从她成型后,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凌哥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这种依赖和陪伴,已经成为了最最浓烈的感情,她割舍不了,也不想割舍……
白羽凌喘息,伸手一把把丢丢揽进怀里。
他的五官,他的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邪美的容貌亦开始扭曲!喉咙一甜,胸中一口热血“哇”
地喷涌而出!
他的丢丢,他的丢丢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深情拥抱的两人,看着白羽凌毫无防备的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在丢丢的肩膀上,重重凝气,他
的力量慢慢恢复,他腾空而起,想要把丢丢从他怀里解救出来。
然而,就在重重手掌积满冥火的那一刻,白羽凌却突然扬手,赤红的冰剑从他血红的袖中射出,如
同细密的雨水,毫无风险的射向重重的身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重儿!”
丢丢如梦初醒,吼出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咻咻咻——
就在电光石火间,一把泛着碧绿色的长剑,在空中挽起无数剑花,硬生生的挡去了射向重重的冰剑
。
一抹修长的身影伴随着空中飞溅的水珠慢慢凝固成一个熟悉的人形。
夜呤萧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当他牢牢地抓住倒下的重重时,他眼角流出的是激动的泪水。
孩子……他的孩子,这是他的孩子。
“重儿,莫怕,爹爹来救你了!”
“爹爹……”
重重闻着夜呤萧身上独有的气息,幸喜若狂,这是爹爹的味道,爹爹来救他们了!
夜呤萧轻轻点头,深邃的眼眸中夹杂着太多自责,真是感谢上天,他的儿子没有死,没有死!
“爹爹,姐姐,救姐姐!”
重重想到了丢丢,急促的喊道,但是话刚出口,身上的力量好似再次被抽空,他再也没有力气,晕
厥过去。
“重儿,重儿你怎么了?”
夜呤萧急了,连忙查看重重的身体,当他感觉他胸口有一股力量在把重重身上的力量吸走时,眉头
微微拧紧,深邃的黑眸中涌现出一抹暴怒。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红衣似血的白羽凌勾起了唇角,邪美一笑:“做了什么?不过是在他的汤药上下了一点毒而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