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缠绕着她,喘息的机会都不曾给予。
这次,为何爷爷让她去了?
金财运自然看到了她和马憨的顾忌,毕竟自己这个孙女出生就特殊的事情,几乎是全村人都知晓的
。
若不是看着金财运这个村长,这个唯一能化煞驱邪的份上,估计金大猛早已经被轰出村子了。
“别说那么多,跟我走就是”金财运自然有自己的思量,不容置疑的说了這句話,率先往村西口马
憨家走去。
马憨脸色虽然不好看,可是想到家里的妻儿,他也顾不得这么多,连忙跟上去。
金大猛眸光闪烁了几下,也不再纠结,加快步伐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刚到马憨家,远远的就听到哭天喊地的声音。
那声音并不陌生,是马憨的媳妇发出的,听见声音,马憨再也顾不得金财运,连忙跑进屋里。
当金财运和金大猛两人进了马家院子被眼前的场景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嘴边还沾着鸡血的妇人又哭有闹的在一旁的鸡棚里抓鸡吃。
活生生的鸡啊......就这么被她抓起在脖子处咬一口,瞬间把那鸡的血液喝干,此时马憨死死的抱
着他媳妇,脸上淌满了泪,嘴里一直念叨:“阿绣,别吃了,别吃了啊,这是活鸡啊,你要吃鸡,俺给
你杀去”
然而他怀里的女人仿若未闻,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双眸子腥红,看着鸡圈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两只鸡
疯狂的挥舞着双臂。
金大猛相信,若是马憨现在松手,怀里的女人便会疯了一般冲过去,把仅剩的那两只鸡撕碎。
再看看鸡圈周围,那四只死硬的半大鸡崽,金财运再不犹豫分毫,当下掏出一张符箓贴在那女人的
眉心。
瞬间,原本接近疯狂程度的女人,瞬间像是被抽了灵魂,瘫软下来,马憨顾不得擦泪,连忙弯腰抱
起女人。
...
第二十八章 那间西屋(求收藏)
马憨抱着女子出了鸡棚,金大猛才注意到女子的穿着,方才鸡棚里光线太暗,金大猛一直看不太清
楚,现在经过一看,金大猛才恍惚记起,这个是马憨的媳妇,陈绣。
這不是金大猛在意的,而是根据她记忆中,陈婶和马憨是三年前才成亲的,马憨是个老实人,但是
土坝村的人,女的很难嫁去,男人,很难娶到媳妇,据说是风水问题,所以村里的人都是同村嫁娶同村
人,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也很奇怪,但是据说从金财运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就如此了。
可是奇怪的是,三年前,邻村河西村的陈绣却突然同意嫁给马憨这个年近四十的老光棍。
婚后肚子一直无消息,去年年末,才传来怀有身孕的消息,大猛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她还吃了一个
红蛋呢。
土坝村每家每户只要新添人,家里的男人都会在同村每家每户发红蛋,以此来祝贺自家新添人。
若是放在平日里,大猛是不会得到别人家送的东西的,特别是这种喜庆的东西,土坝村的人都忌讳
她,根本没人想着送一份给她,但是马憨是屠夫,做人比较圆滑,很会做事,不然他家的猪肉怎么那么
好卖?
所以当时他并未像别人那般,而是去金家送红蛋的时候,就事先准备了金大猛的那一份。
所以金大猛至今都还记得,当时自己收到那颗红蛋时内心澎湃的心情。
现在算算,陈婶的孩子也差不多出生了吧,可她方才看陈绣的肚子,瘪瘪的,根本没有孕育任何生
命的迹象。
而且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只穿着一件里衣,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黏黏的贴在她的脸颊,虽然她
此时已经晕厥过去,可是她四肢任不由自主的抽搐,那模样让人看的后背心渗出冷汗。
”马憨,到底咋回事儿?她怎么这样了?“金财运从进门后,他的眉头就未曾松开过。
把陈绣放到一边的躺椅上,马憨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那双眸流露出无比惊恐绝望的神色。
“今儿天还未亮......俺媳妇......俺媳妇要生了......“
马憨断断续续的说到這裡,再也说不下去一般,眼神极其害怕的看了一眼西边的屋子,几乎是同时
的,他眼神接触那屋子的那一秒,他的全身一缩,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最后他的牙齿都开始打颤。
金财运和金大猛都注意到他的变化,眉头微微蹙起。
那屋子里......有什么让他极为恐惧的东西吗?
看着害怕的抱作一团的马憨,金财运知道再问下去,他也说不出个理所然。
索性,他掏出桃木剑,右手端着鸡血碗,准备进那西屋看看。
”爷爷!“金大猛担忧的喊出声。
金财运一愣,顿住了脚步,他缓缓转身,眼底是还未掩藏的忐忑。
金大猛在金财运踏劲那屋子那一刻,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金财运若是再靠近一步,她就
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爷爷了,所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她叫住了金财运。
金财运何曾没发现那股阴冷之气,只怕那屋子里的东西是自己这个半门道徒无法降服的,但是他若
不出面,马憨這一家估计到今夜便会死于非命了吧。
”我陪你“金大猛咬着唇,跑到金财运面前,坚定的吐出這三個字。
...
第二十九章 头皮里的眼睛(求收藏)
金财运一愣,一双浑浊的眼眸划过一丝雾气。
念起她那个法力高超的相公,心里闪过一丝希翼,当下点点头。
手里紧紧握着八卦盘,金大猛深吸一口气,忐忑的跟在金财运的身后,慢慢的靠近那屋子。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金财运的身子一僵,停下了脚步,紧跟在他后面的金大猛撞上了金财运干瘦
的背梁骨,揉了揉鼻子,金大猛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抬头刚想问他为何突然停下。
“嘘——”
却见金财运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金大猛强忍着快要飙出的眼泪,不解的看着他。
太阳不知不觉躲进了云层,四周突然一暗,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四周显得诡异的阴森。
金大猛屏住呼吸,随着金财运慢慢的挪动步伐,此时除了他们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四周显得无比
幽静。
“吱呀——”
眼前的那扇门,突然间打开了!只不过,门挡住了二人的视线!但是,这扇门原本是被紧紧关着的
,绝对不可能是被风吹开的!
金财运脸色一变,连忙饮了一口碗里的鸡血,噗的一声。
鲜红的血液尽数喷洒在那扇纸糊的木门上。
随后金财运便拽着金大猛的手不断的退后,直到三步开外,那“吱呀”打开的门,终于关上了!
到了此刻,金财运才松了口气,虽然他看上去老神在在,他额头上流出的汗液却是泄露出了他的惊
恐。
“这……”金大猛虽未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是那么诡异的事情在面前发生,她的双腿已经发软
,为了不发出尖叫,她死死的捂住嘴巴,惊恐的瞪大眼眸不知所措。
金财运皱起眉头,拿着桃木剑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但是转念一想,若是不管,他们村恐怕就此载在这里了,再看看跟在身后
的金大猛,金财运悬吊着的心,慢慢收回了肚子里。
只要大猛还在,他们就没事。
那个人,据说不简单,大猛是他冥婚上的妻子,自然不会不管她。
赌一把!
金大猛并不知道,短短的几刻钟,他的爷爷已经把她当做全村获救的筹码。
颤颤巍巍的来到那扇门前,金财运只觉得端着海碗的手已经颤抖的不行了,索性把碗放在一边,深
吸口气,伸出颤抖的手,准备打开那扇门。
金大猛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着金财运的手......
门被打开了。
这一刻,两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门后面……
空无一人。
二人总算放下心来,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房间来。
屋子里很灰暗,只有屋顶上窸窸窣窣的缝隙透出光亮,唯一的窗户也被封的死死的,一丝风都吹不
进来。
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腐臭味道,夹杂着血腥味道,熏的金大猛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口鼻。
金财运手持桃木剑,在灰暗的房间里搜索起来。
靠近这屋子他便觉得阴气十足,现在进入这个屋子,那股夹杂着腐臭的味道让他越来越确定,这屋
子里的不寻常,似乎......似乎夹渣着,腐尸味道。
金大猛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神随着金财运的动作移动,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自己命格弱,出生就养在棺材里,若是这里有什么脏物,她是不是第一个逃不掉的?
心里只要稍微如此一想,她就全身发抖。
突然,金大猛的双眸凝固在一处,目呲俱裂。
靠墙角的那个炕头上......原本放在上面的被褥突然动了一下。
是,动了一下,金大猛很肯定,被褥里......有东西。
牙齿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眼眸却还是不听使唤的看过去,只见一只纷嫩的小胳膊突然从被褥里伸
了出来。
那是......一只很小,很嫩,很白的胳膊,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鬼使神差的,似乎身体受到控制一般,金大猛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炕头。
越是靠近,越是肯定,被褥里面裹着一个孩子。
又一只小脚被抬了起来,脚趾头动了动,金大猛惊恐的发现,那胖嘟嘟的小脚指头,似乎......看
上去有些别扭。
别扭在哪里,金大猛一时间想不起来。
当她慢慢把被褥拉开的时候,一个婴孩的模样映入眼眸,圆圆的脸,粉嘟嘟的,生的眉清目秀,那
双黝黑的双眸咕噜噜的,像是会说话一般,像是看到了金大猛看他,嘟着的小嘴,忽然绽放开来,大大
的眼眸也眯成了月牙形,咯咯的笑了起来。
金大猛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孩子,当下便喜欢上了。
伸手,她小心翼翼的抱起那个孩子,看着他纷嫩的额头,和嘴里咿咿呀呀说着的话语,也许是属于
女人的天性,金大猛母爱泛滥了,当下就对着他纷嫩的额头亲了一下。
当那唇瓣接触到那额头的时候,金大猛微微一愣,感到有点不对劲…....
这种感觉让金大猛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感觉到,在她亲吻这孩子额头的时候,似乎有什么
在滑动......
伸手捋了一下孩子头皮,头皮竟然滑上头顶,额头上满满的长的都是眼睛!
“啊……!”金大猛尖叫了起来,手上一松,那孩子砰的一声掉落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