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约摸10点多了,操场上没人,好时机。
丁祈有些头晕,比平时安静许多,得由我搀着走。到了足球门边,我和他一起坐了下去后,我抬头朝两个损友叫道:"脱啊。快点脱了!场子都清好了。"
起哄这么简单的事,不用教都会了,廖大头的两个舍友也跟着闹起来。
"是男人、就就干脆点!"
"不脱就是孬种!呵呵......呃!"
胡文元醉到站都站不稳,靠着门柱,边脱边嘀咕:"老子、正热着......脱就脱......"他倒干脆,一下子就将上衣剥了下来,可惜接下来就不幸被自己拖到一半的裤子绊倒。廖大头见状,就摇摇晃晃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伸手帮忙:"哥们、来帮你......"
他利索非常地把胡文元的底裤扒了下来,月光下露出黑色的毛发,还有安静状态的老二。
"哈哈......这么小......"
"妈的!"
被取笑后,胡文元挣扎着坐起来,扑倒跟前的人,着手扒衣服。廖大头可不是那么好让欺负的,马上反击了,将胡文元推到一边,自己站了起来,笑道:"胡文元小鸡鸡,小鸡鸡,哈哈哈~~"
胡文元这下可恼了,以一顿免费午餐的代价叫其他两个舍友帮忙,剥光了廖大头,然后他很不服气地扶着自己的老二去和廖大头比。
这一幕,直勾勾得挑起我的欲念,我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放在全裸打闹的两个人身上,丁祈又全身无力地靠在自己怀里,不由揽紧他的腰。他却突然抓着我的衣服,说:"我想吐......"
话刚说完,丁祈就捂着嘴挣扎着爬起来,靠在球门柱边呕吐,一股股酸味飘过来,打散了我的绮念。
于是,我从背包里拿了矿泉水,走过去抚他的背,边给他顺气,边骂:"你真他妈没用!"
"没喝过这么多......"
我不禁无语,他刚刚总共喝了不到六杯啤酒,看他没吐出什么东西,估计晚上也吃的不多。
"吐完没??吐完了拿水漱漱口。"
丁祈接过瓶子,朝我摆手,说:"没事没事......呕......"
这时,胡文元光着身子跑过来,抓着我大叫道:"脱都脱了?看不看啊你?"
一旁的舍友乙笑道:"男人看男人的裸体,有什么好看?"
"那就一起脱了!凉快凉快!"廖大头也跟了过来,一身浓毛,还带着严重的体味。
两个光洁溜溜的人就这么突然扑过来,没两下就扯下我的T恤衫,接着将我按倒在地,七手八脚就要扒我的裤子,我连忙紧紧拉住,惊叫道:"放手啊!"
"脱了你......"
一双手难敌四只手,拉了前面,没有后面,外裤连着底裤被扒了一半下来,正当前面的裤头也要失守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夹杂着骂神经病的男声,稍稍惊醒我们这胡闹的一群人,看来这附近还是潜伏着不少情侣,按兵不动的不在少数,而新加入的那对明显不够冷静。那么刚刚月光下的脱衣秀,比鸟秀不都被人白白看了去??
撤退!来不及也要撤!
廖大头清醒了一些,衣服是自己穿的,胡文元就醉得很厉害,只得被舍友硬架回去,衣服都来不及顺利穿上,只当破布一样围在重要部位。我重新正好裤子,套上T恤衫后,就带着还糊里糊涂的丁祈走出校门,拦了的士坐回家,好不容易搀着他回到家里,扔到他床上,我已经满身的汗,顺手给他开好空调,盖上被子,自己就先去洗澡了。
一身清爽后,我又折回客房,坐在床边,细细地打量起这个雇来不久的男保姆。
(18)
这张脸在平时总带笑,要不是见过他哭,见过他难过的模样,不定还以为他只会笑。
此时丁祈呼吸平稳,一动不动,想想该是睡觉了。我贴近丁祈的耳朵,叫了几声,他没有反应,我又掀开被子,慢慢地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拉向两边,露出麦色的胸膛,他还是没反应。
我想这时机来了,要是早醒过来就说帮忙脱衣服,让他好睡觉,晚醒过来,就当自己也醉得不清了,做完再说。
于是,我大胆地褪下了他的衣裤,覆身上去,在他的唇上印下了我的唇,细细啃咬他的唇瓣,再用舌润湿,而后顶开齿关侵入同样柔软的口腔,舔过着他的舌,抵到上颚,轻轻缓缓地划过。
手也没闲着,抚上他的胸口,摸索到那一小点突起,捏住,准备来个十八拈萸。正当我的身子渐渐热起来,动作越发放肆的时候,我竟然被"醉酒沉睡"的丁祈一把推开。
他皱着眉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问:"原来你真的喜欢男人??!"
我心里一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又扑到他身上,压了上去,一口含住他的耳垂,用舌尖舔过,立即引来他强烈的反抗,我控住他的身子,在他耳边用无比哀怨的语调说:"宝贝......你怎么拒绝我??......你不爱我了??......早知道就不报外地的学校了......"
几句胡言乱语,竟让丁祈停止了抵抗,他拍着我的肩膀,以非常平静的声音说:"我不是你的宝贝,你快放开我。"
"我不放开你,宝贝......"
我拒绝了,将舌头往他耳窝里探,轻轻地点在入口处,他痒得直缩脖子,我的舌又紧接着滑下,来到他的喉结处,用了点力气吮吸。
"你清醒点!!"
可以听得出他生气了,也可以切肤感受到他的怒气,因为他正大力扯着我的耳朵,让我的嘴远离他的脖子。真是没有想到他已经酒醒了,力气大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紧紧牢牢地揪着我的耳朵往高处提!招式及功力综合起来比我姐还深!
"啊!很痛很痛!!"
"清醒了没?"
很后悔没有直接拿绳子绑了他,以为他醉得睡死过去了,估计他是那种喝到能吐,吐完就差不多醒酒的人.
我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他就松了手,拿过被我扔到一旁的衣服,随意盖在腿间,遮住我贪婪的视线,而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其实你妈妈那天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当时吓了一跳,切菜的时候手差点一起也切掉了。"
"哦。"我揉着痛得火辣辣的耳朵,盯着他裸露在外的上身,偷偷咽了口口水,准备伺机行动。
"我一直都怀疑自己搞错了,结果今天看到你摸我朋友的屁股,还有刚刚你、唉,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应该一心一意对他,同志也是一样的!!不能随便!感情专一才是好男人!"
"啊?"不能消化丁祈一脸严肃说出的教育言论,我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一下眼前这个勤俭持家的阳光男孩了。
"其实我不会歧视你,你人真的很好,帮了我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因为一时酒醉,冲动做错事,以后后悔。"
丁祈说的好像我在偷情,正好被他撞见,为了他姐妹的幸福,他一定要努力地劝说我回头似的。==
"哦。"我勉强应了一声,心里很想告诉他我本来就是那种只喜欢享受情欲的同志。
"好了,你也赶快去睡吧。"
开什么玩笑?!睡觉!?我要运动!已不可忍,无需再忍!
我一把抓起他盖在腿间的衣服,甩到一边去,说:"我要上你!"
啪!
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盖到我的左脸上,震得我耳边嗡嗡直响了一阵。
"醒了没?!"
怒不可抑,我起身想要用力推倒他,不料他顺势抓住我的手,借力朝旁边一移,让我失去重心,跌到床上,后颈一痛,一下子失去意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发现自己正一个人睡在客房,回想昨晚做的噩梦,即使知道不太可能,也没感觉到什么异样,我还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噩梦成真后,才起来走到到客,听到厨房有声音,就走了进去。
丁祈果然在里面,我立即感到心情非常不爽,"喂!"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头,笑颜绽开,说:"醒了?早饭还要等一会。"
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有点问题了,在经过昨晚那样令我愤怒的事情后,竟还会在看到这张笑脸时,有一点心动?我沈铭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犯贱了?
我定了定心神,摸了摸脸,按了按有些酸痛的颈,问:"昨晚你是什么意思?"
"你喝醉了,我怕你认错人。"丁祈端着两碗稀饭,走到我面前,说得理所当然,"我觉得无论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应该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不能乱来。"
从丁祈的言行里可以看出,他绝对很有责任心,对待感情的方式单纯,专一,还说不歧视我,要报答我。于是,我决定赌一赌,换一种方式,应该能为狩猎的过程增加不少乐趣。
"如果我告诉你我很清醒呢?"
"不会吧?"丁祈这下笑不出来了。
我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碗,放在流理台上,而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认真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喜欢男人,那我就老实告诉你,我没有其他的人,我就看上你而已!"
丁祈将我的手抓下来,笑着说:"一大早的,不要开玩笑啦,去吃饭吧。"
"谁开玩笑?我好认真的!"我伸手揽丁祈的腰,用力拉进自己的怀里,让他的下身紧贴着我的,他立刻用手推我的肩膀,尴尬地笑道:"不要耍人了,快吃饭吧。"
"丁祈,我爱你。"
丁祈的脸皮很薄,这三个字让他莫名红了整张脸,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傻傻地问:"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我趁他脑袋半停机状态,迅速在他半张的嘴上偷了个香。
丁祈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脸震惊。
"昨晚都吻过了,吓成这样做什么?"我笑嘻嘻地望着他,摸了摸他的脸颊。
"天哪,我以为你只是摸。"
"原来刚开始你还没有醒哦。"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身体间无意地摩擦,近在咫尺的呼吸,小腹下聚集了热量,升起了清晨的旗帜。我便按着丁祈的臀部,用自己热起来的地方蹭他的,说:"不好,我硬起来了。"
嘭!!!!!
丁祈的力气确实不能小看,这不,我整个人都被推撞到了矮柜上,脊梁都快断了,痛得差点没滴出几点泪,而他则火急火燎地跑出厨房去,听声音应该是进客房了。
我就坐在地上缓气,还没一会就见他拖着行李箱,拎着包走出来,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能再在你家住下去了。"
没有直接走,就说明机会还在我手里,我就低着头说:"如果我是女的,跟你告白,你不喜欢,也不至于这么匆忙的离开吧。"
丁祈没有答话,我便接着说:"你走吧,反正从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开始,都这么久了,我已经习惯别人厌恶的眼神了,就和你刚刚的一样......"
"我没有这个意思。"丁祈急忙打断我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走?"我站了起来,背对着他靠着流理台,视线落在上面的水果刀上,初步计划着下一个苦肉计。
"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再留在这里,而且那天看到你妈那么难过的表情,我想她一定很希望你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普通人的生活吗?如果有下辈子的话......"
"哇,你做什么?冷静点!"
转身看到他无比紧张的样子,我演戏的情绪突然被调动起来了,就一手将水果刀按在左手腕上,大喊:"不要过来。你让我死算了。"
"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不好!"我朝他吼着,第一次装为爱而疯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博取同情。
"什么都好说,你你快放下刀啊。"
丁祈显然是懵了,紧张得手都在抖,他该是不明白我怎么会"爱"他这么深,都要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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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好说的......"
逼真就要肯下血本,男子汉流一点血怕什么,现在我热血沸腾中,就为了让眼前的人信服。于是,我低头,很专心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很郑重地用刀割向皮肤。
"住手!!!"
丁祈终于冲过来,抓住了我握刀的手,急急说道:"求你不要这样,我会很内疚的。"
"那你继续留下来好吗?"我尽量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望着他,施加无形的情感道德压力。
丁祈犹豫了,眼神游移不定。
(20)
在不到十二个小时内,我二次栽在这个表面阳光而貌似无害的人手中,以为他不会对一个正企图用自杀去挽留爱情的人下重手,不过我错了,毕竟我又不是柔弱的女人,而他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对个威胁他贞操的男同志手下留情呢?
此刻,我醒来,躺在自己的床上,手上自然没有水果刀,但两手腕上正缠着绳,牢牢靠绑在一起。基于此处状况,我思考了上面一番话,然后我撑起身,下了床,用还能活动的手指开了卧室的门,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怒火高涨,叫道:"丁祈!!丁祈!!"
无人应,我顿时恨得想用牙咬开绳子,但我没有这么做,而是走去厨房找刀,看看能不能弄开,可惜我竟然在自家厨房找不到半把刀具??
"丁祈!你死去哪里啊!!快给我解开!!"
正当我愤怒地踢倒落地台灯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丁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现在了门口,他一见我,扔了东西就跑过来。
"你没事吧?"脸上关心的表情是藏不住的,但我的怒火不是这样就可以平息的,大声朝他喊:"快给我解开!!"
他没有按我说的做,而是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解释道:"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暂时先这样吧,我去煮午饭,你坐着看电视吧。"接着,丁祈扶起台灯,又走到门口捡起袋子,去了厨房。
煮饭?也没趁我晕倒的时候走掉?那么说他是要留下来了?想到这里,我暗自觉得好笑,就走到厨房,看到丁祈正在洗菜,就悄悄站到他身后,用手臂从他头上直接套了下去,刚好圈住他。
"沈铭。"
"嗯?"我的下巴靠在丁祈的肩膀上,他没有拒绝,我的心情很好。
"我们认识也没多久,我觉得你对我,那个,就是感情啊,不一定像你认为的那么深,以后你一定会碰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嘿,男人这两个字说得好艰难啊,看样子,他是把我当女人安慰了吧??
想着,我一个用力,揽得更紧了。
丁祈急忙接着解释:"我现在留下来,不是说接受,而是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答应你在你家做保姆,至少也要做满一个月吧。"
"那你现在不走了?"一个月也能做很多事情。
"是啊。"
"那你给我解开吧,我不自杀了。"丁祈这么说,我也定了心,说完伸出舌从他的脖子一直舔向耳根。
意料之中,他又非常用力地想要推开我。可是这次,因为我的双手被绑的缘故,他的大力反作用到他自己身上,一没留神,跟着我一起跌到了地上。
我的手肘硬生生撞到地板,瞬间痛到惨叫:"痛啊!!"
说来,最近我真的很衰,被人踢,摔下台阶,被人用手刀打晕,被人绑起来,现在还被人压在身上,虽然抱起来感觉不错,但有点重。
"对不起,对不起。"丁祈赶紧从我的臂弯里往后退了出去,将我扶了起来,帮我揉着痛处,满脸愧疚地说:"我还是给你解开吧,你也别动手动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