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
「殷坚,……我知道他不在意,我也知道你很渴望过平凡的日子,能跟别人交往、谈恋爱,但是你不能,这是命中注定,难道你要等到你误杀了何弼学之后才来后悔?」
殷坚瞪着人久久不语,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误食了自己生母的灵,那时他才刚出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完全是他的求生本能。殷琳担心的正是这样,总有一日,殷坚一定会因为求生而杀死何弼学。
「不会的,跟着他,我才不会饿死。」殷坚干笑两声,眼神却转为阴沉。
「你会害死他的……。」殷琳长叹,她其实不愿意这样,殷坚还年轻,本来就该快活的过日子。从前的殷坚这得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不跟人来往、不理会是非,他总是冷眼看着这个世界在转动,然后发觉自己被排挤在外怎么也跨不进来;现在不同了,殷坚开始跟旁人有互动,不管他愿不愿意,那票顾前不顾后,总是惹是生非的灵异节目制作小组和他交上朋友了。
「害死他?哪一次不是靠我替他收拾残局?我在救他呐!」殷坚失声笑着。
「小侄子……正是因为你总是替他收拾,所以他才敢放胆往前冲,你的道术不高,总有一天会救不了他的……。」殷琳幽幽的长叹,殷坚静了下来。
「什么救不救得了?谁要死了?」何弼学推着轮椅回到病房,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圆圆脸让他瘦出个尖下巴来。
「没什么!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殷坚将人扶上床,何弼学感激的笑了笑,他自己可能不知道曾经灵魂出窍去求救,不过殷坚不打算告诉他,也发誓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何弼学,要命……这家伙死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
「还能怎样?他一直很好奇我是怎样撑到医院的,我能怎么回答?」何弼学伸伸懒腰,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住院超过一个星期了,新闻也报导了Lily的死亡消息,看来他的节目是停播定了。
「说到这个……坚哥,你太胡来了,万一我死掉怎么办?分一半灵给我,要是我撑不到医院,你不会真的来个啥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很老套的……。」何弼学嘀嘀咕咕。他很担忧殷坚,可是又不知访怎么表达,后者只是望着他低声笑着,看来恋爱学零分的不只他一个嘛!
「那是我骗你的,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信!什么灵分一半给你。」殷坚笑得极其得意,何弼学气得想拿水果刀捅过去,后来想想自己吊着点滴就不要做什么危险动作了。
这边两个打打闹闹,殷琳在一旁若有所思。何弼学说的,全都不是玩笑,殷坚是真的这么做了,分一半灵给他?简直是自杀。殷坚靠的就是灵支持他活动,他居然疯得分一半给何弼学?虽然只是暂时性的,但这中间风险有多大,万一何弼学真的死了,殷坚也活不了。
「你们两个慢慢聊……。」殷琳颇有深意的看了殷坚一眼,跟着离开病房。她现在有好多话想问吴进,对方最好有合理的答案。
「呐!你的玉葫芦。」殷坚将玉葫芦交给何弼学,后者接过端详半天不语。
「坚哥,你过来,」何弼学招了招手,接着把玉葫芦挂到殷坚颈子上。
「干嘛?交换定情信物啊?这很老套的!」殷坚没好气但却止不住笑意。
「我已经有个护身符了啊!」何弼学咕咕哝哝,理不直、气不壮的扬扬手上的戒指,要不是他失血过多,只怕现在应该双颊通戏得像发生烧烫伤意外。
殷坚低声笑着,伸手摸了摸那个玉葫芦,一瞬同有股异样的感觉流遍全身,沉吟半天不语,何弼学关心的盯着人。
「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欢,那……还我!」何弼学伸手想取回玉葫芦,殷坚却先一步的捉住他。
「谁说我不喜欢!」殷坚辩解,他是生平第一次,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脸红,何弼学很感兴趣的直盯着人瞧,开什么玩笑,再给他几颗脑袋,他也想像不出殷坚这种人居然会害羞?
「对了,他们捉到阿Joe了吗?」何弼学啃着殷坚削给他的苹果,这个男人真是不错啊,又会捉鬼、又会煮饭,连削个苹果都这么有个性。
「没有,警方在通辑他了,挨了你一刀,跑不远的!」殷坚实在很不喜欢有果皮的水果,偏偏来探病的都送这些,何弼学这人的懒惰是很传奇的,别说削皮了,他可能连洗都懒得洗,连皮带子的啃下去。
「那CK呢?几时重新安葬她?」何弼学追问,他跟CK的关系愈来愈离谱,从原本的情侣到现在只要一提起她,就会禁不住的打冷颤。话虽如此,他对CK还是很有情义,见她死得这么惨、死后屁体还让人盗了出来,说什么也是不忍心。
「……听了别害怕呐!警方……他们只找到Lily的屁体。」殷坚观察着何弼学,后者果然缩了一下。他们不排除阿Joe那个变态,趁着他们去报警时潜回来将屁体偷走,不过殷坚却有种更恐怖的想法,何弼学的玉葫芦既然能让CK的屁体不腐烂,是不是……还能做得更多?
「唉……这下好了!制作人重伤、女主持惨死,还是两个,我的节目停播定了……。」何弼学哀声叹气,做节目做到像他这样境界,实在该颁个奖给他。
「怕什么?你还有我啊!了不起我养你嘛!」殷坚开着玩笑。
「养我?听说我才是你的饭票吧?」何弼学回敬,两人互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本篇完》
噢!今夜哪里有鬼!(今夜有鬼出书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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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今夜哪里有鬼!(今夜有鬼出书版 2) by:黯然消混蛋
蓝天,白云,南台湾的天气严热的让人很没劲。躲在阳伞下殷琳拚命的擦着防晒油,她就搞不懂了,大热天的跑到太阳底下让它烤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她抱怨归抱怨,还是跟着来了。
垦丁,一个完完全全的渡假圣地,在这里,除了蓝天、白云和大海之外,就是放眼看过去,穿著清凉的俊男和美女,基于这个理由,殷琳没道理不跟着来,成天面对的都是冤鬼、妖怪,她就算再美也跟着鬼气森森起来,为了自己美貌着想,殷琳就算再不情愿,还是勉为其难的跟着来。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佩服八字其轻,动不动就招神惹鬼的何弼学,这位节目被停播了一个月有余,目前还在家里养病的何大制作,居然天上掉下来一个翻身的机会,最近正走红的名模丛云闹着要转型,经纪公司、电视台自然为她多方安排,最后她选择当女主持,本来列出来洋洋洒洒一长串的节目等着她接手,丛大小姐居然纤指一点,挑上了何弼学当她新节目的制作人,这下可不得了呢!!要知道何弼学的案底实在太恐怖了些,一个节目前后两任女主持都惨死,自己还搞得重伤住院,这样一个恶名昭张的制作人,自然让电视台十分头大,可是丛大小姐执意要何弼学,电视台除了拨下大笔金费配合之外,也别无他法。
「学长太强了,他是怎么勾搭上丛云的??我听说丛大小姐在会议室里发飙,坚持要学长当制作人,还挌下狠话,就算是灵异节目也无所谓,好可怕……。」张正杰啧啧有声,为了庆祝何弼学身体恢复兼开了新节目“啊!!!今夜哪里有鬼”,一群人杀到垦丁来渡假,是说,也不知是谁规定的,一定要在大太阳底下的沙滩上打排球吗??不过看火辣辣的美女们在那里扑接其实挺不错吶!!
「好象跟学长无关,他完全不清楚这件事,连丛小姐的面都没见到过,可能又在无意中勾引到某人了吧??你也知道…学长除了很招鬼之外,桃花也挺烂的。」高晓华摇摇头回应,两人躲在阴凉的遮阳伞底下喝着冰啤酒,看着沙滩上的何弼学跟殷坚,这两个身形太高的男人实在醒目到很剌眼,周围环绕着一大群扬溢着青春无敌的妙龄少女。
「长的帅真吃香……。」张正杰和高晓华得出了无比心酸的结论。
两个身高超过一八零的高个儿和一大群娇小的女孩子打排球,怎么想也是占便宜,不管是球技上还是眼睛上,只不过身体刚刚复原的何弼学,让太阳晒久了就开始头晕眼花,而同行的殷坚则对这类很多人抢一颗球、又或者很多人不要一颗球的运动一点兴趣都没,摆摆手两人就走回遮阳伞底下乘凉。
「小侄子……怎么,你一点也没提升到何同学的衣着品味,反而被他同化了??你穿背心、牛仔裤的样子好可怕喔……。」殷琳故意摆出鬼脸,其实这是反话,殷坚手长腿长,不管穿啥都好看,重点是,谁会在沙滩上穿得西装笔挺??
「You will be assimilated. Resistance is futile.」何弼学阴森森的自殷坚身后冒了出来,大眼睛很亮,脸色还有些白,不过整个人让日光晒得红噗噗的,回去就知道死活了。
「我讨厌科幻片迷……。」殷坚很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拎了两罐冰啤酒,故意的摇了摇,喷得何弼学一头一脸。
「坚哥实在很没幽默感。」何弼学很感叹,休养的那一个月里,他差不多快让殷坚闷死了,这人完全没有休闲生活可言啊!!
「何同学,你病态的幽默感不要也罢。」殷坚哼哼两声。严格来说,殷坚已经比往日更多添了些人气,不过说到底,除了何弼学之外,他还是不大习惯与其他人互动,更别说如此积极的跟那些小女孩打排球吧??要不是为了防止何弼学随时可能两眼一番昏倒,他还真是不喜欢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
「坚哥火气真大。」张英男嘻嘻的笑着,她约略的猜测出,也许殷坚跟何弼学两人关系不寻常,只是没挑明前谁也不敢去问。
「就是咩、就是咩……。」何弼学还在那里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
「何同学,你给我过来!!」殷坚扯过他手腕,人就让他不留情面的拖走,两人躲到阴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阳光到达不了,确实凉爽许多。
「丛云跟你认识??」殷坚挑了挑眉,他还记得那个身高实在不输他们俩,大眼高鼻,说话语气很软、声音很嗲的美女直闯他们家要找何弼学的模样,整个人柔得可以拧出水,但这绝不代表丛云没有气势,至少,这些说话前总是先甜笑两声的大美女开的要求,同来的经纪人没一样敢拒绝。
「不认识啊……喔喔喔!!坚哥你在吃醋!!」何弼学像发现宝一样大笑起来,殷坚脸色一变,狠刮他脑袋一记。
「白痴啊!!谁会无聊到吃你的醋??……你实在记录不良,她要不是疯子就是别有居心,嫌命长啊??跟你这种煞星合作??」
「怎么这样说嘛……好象我很霉一直在害人一样,说不定是她仰慕我啊??我怎样也曾经是知名制作人嘛……。」
「还顶嘴??明明就是!!」
「你再这样指控,我会生气的……我才没这么衰运,到哪都死人!!」何弼学的抗辩还没说完,沙滩上就传来阵阵尖叫,海里漂来一具浮尸。
「我发誓,我今生再跟学长出去玩,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张正杰很慎重的发着毒誓,何弼学很委屈的瞅了他一眼,又不是他的错,人又不是他杀的,海边漂来一具浮尸,所有人被留下协助调察关他个屁事啊??
「只是做做笔录而已,没什么的,像这种浮尸,一年到头可以捞到好几具,不用太紧张。」一旁写着笔录的小警员安慰,其他人并没有比较高兴。
「坚哥、坚哥!!」何弼学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朝着殷坚猛招手,两人又躲到角落去嘀嘀咕咕。
「说到这个做笔录,上回你在日本是怎么离开的??你不是被当成尸体抬去解剖吗??」何弼学压低音量好奇的询问,他这人就是有办法,常常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他可以挑一个最不适当的时候混在一块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