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偏离原著轨道,让人焦心难受。
为什么莫少言会发狂?君衍之不曾经说过,会让慧石峰的众人无忧?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有了什么变化?
文荆旁敲侧击,想从莫少言口中找出蛛丝马迹,却一筹莫展。
君衍之,是他们唯一可以信任、依赖的人。
越是如此,才越危险。
心中似乎像蛛网似的纠结不清,文荆不管不顾,一天到晚没白没黑地练剑。
从他的住处一眼便能望见远处的清虚子练剑的慧石,这一天他心血来潮,来到慧石旁向山中眺望。
站在一大片空地上,茫茫无际,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手中的这把剑。
文荆使出一招“青松指路”,心中暗道一声“舒爽”!剑气划破长空,迷雾劈散,露出山谷间的青松白雪。这地方的景色果然比别处好了不知多少倍!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山石上悄无声息地落下一个人,望着慧石旁飞舞的人影。
眼望着文荆这样练剑,君衍之便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继续这么练着,会不会有一天,师弟的眼中心中只剩下剑,把自己给忘了?
他捂着脑袋,脑中似有利剑划过,疼痛得闭上眼睛。
突然,他飞身上前,一把将文荆的剑夺了下来,低头不语。
文荆有些懵了:“师、师兄?”
君衍之的声音有些异样:“我刚把那些人治好,好多天了你也没有来看我……”他望了望文荆,声音缓和下来:“你筑基了?”
“两天前刚刚筑基,师、师兄太忙,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文荆心中打起小鼓,搓搓手道,“我给你做顿饭吧。”
“嗯……”君衍之反手握剑,将剑柄递给文荆。
“师兄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晚饭过后君衍之没有走,躺在床上逗弄大龟,漫不经心地说:“今后我搬来这里,还是你搬去我那里?”
文荆的心脏停跳了一拍,镇定地说:“怎么都好。”
“过几天我搬东西过来。”
“……”这是要住在一起的意思?一定是要住在一起的意思!
文荆把房间扫了两三遍,又将桌椅收拾得妥妥贴贴,却再也找不到活干了。他终于在清泉旁冲了个冷水澡,磨磨蹭蹭地爬上床。
一双手臂顺势环上来,拉着他在被窝里躺下。
“师兄这次救了多少人?”文荆竭力将话题保持在公事化的层面上。
“救了六十七个,有九个人救不回来。”君衍之不以为意,将脑袋贴在他的肩窝里,轻轻蹭着。
“都、都是什么人救不回来?”颈项上传来一阵瘙痒,文荆缩着脖子,亵衣里却有一双手探了进去,沿着胸膛缓缓抚摸。
血液呼拉一下从脑中抽走,皮肤像被灼烧一般炙热,热量沿着双手渗透进血液里,像被人摸到了灵魂,嗤嗤作响。
文荆抓着他的手,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恐慌:“师兄冷静点。”
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后背与一个温暖坚实的身体相贴,大手不但没有停止,反而顺势向下摸去,不慌不忙、一路来到腰腹。
“师、师兄,今晚、今晚先算了。你劳累了半个多月,等过几天休息好了再——”文荆轻轻挣扎,“师兄,我、我第一次,真的有点怕,再给我多点时间。”
身体上游走的手果然停下了,君衍之轻声道:“很怕?”
“嗯——”
长久的停顿。
“师弟,你之前是不是听说过长孙少仪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的?”
文荆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没听过,完全没听过。”
君衍之搂着他,温柔地说:“……别让我等太久,师弟。”
“这、好,我、我尽量。”
君衍之慢悠悠地将他的衣服拉好,调整了一个舒适些的姿势,轻轻依偎着在冬日里取暖。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渐渐均匀,夜深人静里更加清幽。
·
筑基后,文荆每月可得五块灵石,丹药三十枚,终于不再向柳千陌伸手要吃穿,反而能向慧石峰上缴两块灵石,地位提高了不少。
这一晚正要睡觉,窗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喊:“快点,跟我去看闻人慕的好戏!”
文荆微微一愣,打开窗口,只见游似穿着一身黑衣,利落干净,趴在窗口望着他。文荆有些无精打采:“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
游似笑道:“心情不好躲在房间里有什么用?快点!现在去还能抓住他的把柄!”
“到底什么事?”
“我自己一个人看没意思,快点!”
文荆思沉片刻,换上衣服随他出了门:“被闻人慕发现怎么办?”
游似掏出两道隐身符,扔给他一张:“筑基后期的隐身符,披上!”
地点,是在一座旧峰废弃的房间里。
文荆从远处便听到了一对男女的喘息吟叫声。
游似拉着文荆躲在墙角偷听,里面的动静实在不小,不但有些难堪,还叫人忍不住捧腹。文荆浑身不自在地说:“你叫我来就是听这个?”
“你知道这女子是谁?”
“这……你能听出来?”
“你知不知道闻人慕前些日子与望月峰的季可晴结了亲,明年就要开始双修?”
“有这种事?这女子是季可晴?”文荆挑着眉毛。
“……当然不是。这是细竹峰的一个师妹,两人暗中来往有段时间了,怕还不知道闻人慕结了亲的事。我只是想,这件事要是捅出来,闻人慕该怎么收拾。”
“……也不关我们的事。”
游似似笑非笑:“你这人太没意思,帮我想想怎么整他。”
“你就是想看闻人慕的好戏。”
“没错。”
“要是君师兄,一定不会……”文荆说着说着又闭上了嘴,气闷地低头。
游似轻声笑着:“走吧,回家慢慢想。”
“也好。”
两人在半路上分手,游似轻声笑道:“等我想到办法之后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