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向诺也不再多言,顺着手指上枝叶的指引,在丛林中穿梭着。越往丛林深处走,娄向诺越发觉得自己面前的情况有些眼熟。
就像是克里斯丁那天带他进来一样,脚下的草木似是受到了召唤,在娄向诺经过它们之前乖巧地向两边退去,在娄向诺的面前留出一条可以供一人通过的小路,在娄向诺迈过去之后,它们又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娄向诺回头看了一眼,思索着手指上的枝叶和克里斯丁有相似性的可能性有多少。
“注意脚下。”某树就像是预言家一样,在娄向诺一个踉跄的时候“好意”出言提醒道。
“……”它不说还好,它一说话娄向诺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它的身上,原本就不平稳的身体竟是一个不注意就要向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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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向诺躺在地上无语问天,想他前两天被人追杀、被人围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过,更别说旁边还有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不停地在地上打滚,娄向诺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它们都笑得肚子疼了。
某树在娄向诺的意识中哈哈大笑,止不住的笑声估计又是岔气的时候才能让它停下两秒钟。而之前一直缠绕在他手指上的枝叶此时也翻滚到娄向诺的脚边,两边的叶子向中间靠拢抱作一团,整个树枝都在地上滚来滚去。
有这么好笑吗?
“哎呀哎呀,真是笑死我了。”某树替娄向诺回答道。某树接连不断的笑声,毫不客气地表达着对自己首次撞见某人连走路都能摔倒的事情的热情,就像它在城外的路旁独自守候了千百年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一样。
“好吧,你想笑就笑吧。”娄向诺赋予了某树这项权利,自我安慰道。想他在有指引的情况下都能摔倒,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娄向诺躺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丢人丢大发了,还不能让他在摔倒的地方休息一会再爬起来啊。娄向诺也在心里庆幸了一把,幸亏自己刚刚反应迅速,向前倾倒的前一刻歪了一下脚踝,身体是朝着侧面倒下去的,要不自己都有可能来个向前扑倒式的与大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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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向诺侧过身,伸手戳戳还在地上的笑得抽筋的某跟树枝,说道:“嘿,伙计,够意思了啊。”
那树枝也听话,躲开娄向诺的手指,在一旁轻轻拍打了两下地面,又直立起整个躯体,伸出一个枝叶缠绕上了娄向诺的手指。
娄向诺一时无语,他没有要它靠上来的意思啊,就是不想再被人继续笑话下去了而已。不过看看这树枝还真是一个高智商的存在,娄向诺刚刚没有看错的话,树枝的动作似乎在模仿人类咳嗽时的样子,没想到它还懂得这个。
再看树枝此时的样子,说它是树枝,到不说是藤蔓更为恰当一些,数跟藤蔓缠绕在一起,不仔细观察远远看去的话还真的像是一根树枝。娄向诺想着之前碰触自己的那一根树枝应该就在这几根里面,就是不知他们是何时聚集在一起的,那树枝一直缠绕在自己的手上,分神也就是摔倒的那一刹那,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树枝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娄向诺一时之间也搞不清这树枝想带他去哪儿,两者之间也没有可以很好沟通的渠道,他只能顺着它的意思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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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哪?”娄向诺一直躺在草地上,被经过层层树叶过滤的阳光照射得暖暖的,竟是羡慕起某树来,又不想起来了。
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四周除了他再无别人,娄向诺就是在这里裸-奔都不会有人冒出来。就在鼻尖的青草香让娄向诺一时有些沉醉,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自己了,某树它们两个不经意间的小玩笑竟然让娄向诺不自觉地喜欢上了这里。
哼,甭以为娄向诺不知道刚刚是那树枝和某树联合起来欺负他,明明之前好好地道路一点问题没有,突然就冒出一小块石块,而某树偏偏在此时出言,岂不更是昭示这两者有他不知道的层面上的交流?娄向诺只是懒得点破而已。
那树枝一端在娄向诺的手指上绕着圈,而深埋地下的另一端很快来到刚刚绊倒娄向诺的地方。
娄向诺的手指被树枝拉到那石块上方,他用另一只手支撑着上半身,半趴在地上,侧头问道:“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捡到的东西不一定是自己的
【第二五章】捡到的东西不一定是自己的
娄向诺的手指被树枝拉到那石块上方,他用另一只手支撑着上半身,半趴在地上,侧头问道:“这里?”
那枝叶上的某片叶子上下摆动两次,似是在做点头的意思。
娄向诺好整以暇逗弄着手指上的枝叶,道:“你想给我看埋在地下的东西?可是我没有可以挖掘的工具,找不到怎么办?”
良心,天地良心。某树在心里鄙视了娄向诺一番。
那枝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转头看看娄向诺,在扭头看看娄向诺脚下的位置,娄向诺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枝叶明显还是孩子心性,比起腹黑了几千年的某树来说,真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
娄向诺又道:“你看你的身体有一部分是埋在地下的,要不你帮我翻找上来?”
某树在一旁嘀咕,“你就直说自己懒得动手呗,说什么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娄向诺道:“你懂什么,这叫生活趣味。”
某树不搭理他,显然这时它并没有和那枝叶通气,而是选择了任由娄向诺来欺负它。
死道友不死贫道,两位植物属性的同志们刚刚捉弄了娄向诺,娄向诺此时要讨债,某树自然就把那枝叶推出去堵枪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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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枝叶埋在地上的部分正在奋力地翻地。
娄向诺没有透视功能,从地面上看去,只能看到他脚边大概半径一米左右的土地上,不时有几个小土堆鼓起来,像是温泉中不断突出来的气泡,在娄向诺以为他们越来越大的时候又突然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