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向诺睨了他一眼,那意思就像是在说,“你是盼着你自己早点死吗?”
“没有,没有。”乔治连忙赔笑,开玩笑,他可是惜命的很,可不想因为这种不明不白的原因英年早逝。
“碧蓝鳞会在夜晚发出很微弱的碧蓝色光芒,附着在物体上便像是鱼的鳞片一般,因而有了这个名字。”娄向诺知道乔治心急地想知道更为仔细的信息,可他偏偏先扯了一大推,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看乔治一脸急切,又静静地欣赏了半分钟,这才说道,“天地间万物的存在必然是相生相克的,有碧蓝鳞这么独特的存在,自然也会有与之相克的生物。就如你刚刚喝的这一杯绿茶,其中就有能让碧蓝鳞与血红蛋白减缓结合速度的物质存在。”
乔治被娄向诺三两句话唬得一愣一愣的,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刚刚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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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向诺将之前的那个小瓶子扔给乔治,嘱咐道:“解毒剂暂时只有这一瓶,刚刚给你用了一份,还剩下两人份的,小心点用。”
“你是说,”乔治指着自己,又问了一遍刚刚自己问过的问题,“我刚刚中毒了?而且还差点身亡?”
娄向诺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虽然他也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我还真是命大啊。”乔治劫后余生,感叹了一句。
“不是你命大,是我让你不能死。”娄向诺说道。
乔治翻了个白眼,道:“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嘞。”
“你是要谢谢我。碧蓝鳞这东西就是从你上周从尼加尔带回来的植物体内提取出来的,你没有因此而亡,才应该谢天谢地。”
乔治听到此话,嘴巴张得大大的,十分地不敢相信。他可是带着这东西从尼加尔回来啊,若不是一开始就用盒子装着,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再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并没有听说过有人因此而死的报道啊?”
那植物就是长在尼加尔城外的,遍地可见,真要这么容易中毒的话,尼加尔早就是一座死城了。
“植物体内本身存在抑制碧蓝鳞的物质,且碧蓝鳞的存在很是稀有,提取工序也十分繁琐,至于纯度较高的碧蓝鳞,”娄向诺示意了一下乔治手中的匕首,又道,“已经被它吸收了。”
乔治单是想想就觉得后怕,握在手中的匕首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收起来好,还是该直接扔给娄向诺的好。他就想不明白了,娄向诺给他这匕首也算是淬上了毒吧,那娄向诺的用意又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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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向诺没有理会乔治心中的小九九,起身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向着门外走去,“回去了。”
乔治小心地将匕首装好,看着娄向诺的背影又像是在看着一头随时都会爆发的猛兽,似乎下一刻就会回过头来一口将他吞掉。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娄向诺回头说道:“想什么呢?”说着还低头看了一眼乔治的脚下。
乔治连忙收回踩着娄向诺后脚跟的脚,陪笑道:“没想什么,快走吧,难得今天人少,我还想去别的地方逛逛。”开玩笑,想什么来什么,乔治刚刚还想着娄向诺把他吃掉的可能性,下一刻娄向诺就回过头来,真真是吓死人了。自然,乔治说的逛街肯定是自己一个人,而不是和娄向诺一起。
可娄向诺不这么想,他已经习惯了逛街的时候有乔治在一旁扯七扯八地话家常聊八卦,虽说绝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聆听的一方,不过这不代表着他不喜欢逛街。
就这样,乔治战战兢兢可怜兮兮地被娄向诺抓了壮丁,陪着他在半真空状态下的拉迪什地区逛了大半个下午,买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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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问道:“向诺,你这是要冬眠吗?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看看手里这一大推,吃的穿的用的都有,说是冬眠也不确切,娄向诺买的东西太多,说是搬家都不为过。
“出任务,提前准备一下。”娄向诺看着面前的虚拟面板,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送货上门服务,收货地址填的自然是佣兵团工会的所在地。
乔治撇撇嘴,显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他又不是没有出过任务,娄向诺也不是第一次出门,哪里不知道出任务根本用不到这些东西,甚至一些小任务连准备都不用准备,直接上路都可以的,谁和娄向诺似的,差点把购物中心都搬空了。
娄向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好几天以来一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这次任务会非比寻常,有一种自己可能会出事的臆想。这种情况几乎每个人都会经历,像是在面对重大决策的时候,往往会想着以后的结果会怎么,可他现在的感觉又不是这样的,就像是有预知能力一样,觉得自己会出事,可至于会出什么事,就不是他能感觉到的了。
刚刚娄向诺甚至没有和乔治坦白,为了做万全准备,他前几天还专门去尼加尔找了一下乔治带回来的植物,又在周围采集了好几棵标本之后,才勉强制出那一小瓶解毒剂,全给了乔治。娄向诺知道,乔治既然回来了,明天定会和他一起出任务,此时多准备一份,做任务的时候也就多一份保障。
乔治不再说话,看着娄向诺面不改色地刷卡挑选货物,心里想着,钱多就是好啊,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还有就是,有空间纽真爽啊,想装多少东西就装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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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向诺和乔治再回到佣兵团工会的时候已是夜晚时分,在购物中心买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和几人打过招呼之后,两人找到房间休息下来,为明天的任务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想着回来之后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好明早出发,可躺在床上乔治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尝试了很多方法,就是睡不着。
乔治索性坐起身来,看着对面床上的娄向诺,知道他也没睡,低声问道:“向诺,你说……”话说了半截,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想他们相识了近五年,这还是又一次乔治面对着娄向诺说不出来。是啊,两人都相识五年了,即是说还不到生死与共的地步,不过同甘共苦的事情也经历过不少了,可此时此刻,明明是很平常的一个夜晚,乔治向说点什么到是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