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他对温常年的感情又是如何呢?
他爱温常年,这点秦宇毫不怀疑,只是这份爱能有多深?能经得起多少考验?他能真心笑著陪伴温常年和李惜观的孩子吗?以後他会不会也想要温常年帮他生一个属於他秦宇的孩子呢?还有李惜观的问题要怎麽解决?
耳边传来是李惜观与多方人马交涉的声音,单从李惜观的言语里,秦宇就可以猜想到李惜观这次花费了多少人脉和金钱,李惜观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不可能做没有回报的事,他和温常年之间势必永永远远夹一个李惜观,这样的日子他真能过的下去吗?会不会到最後把爱磨尽,留下的只有恨?
是不是因为这样小年才一声不响的离开?在他们还爱著彼此的时候,在他们心底只有美好回忆的时刻选择离开。
作家的话:
☆、六十四
「秦予,医院後门马路监视器有拍到常年离开的影子,他是搭大巴离开,我跟那边巴士公司没有关系,你看可不可以托人去查一下,我这边也会再想办法,秦予,听到了吗?喂,喂,秦予,秦予,你…。」
「就算找到人你打算怎麽办?把小年金屋藏娇?你觉得有可能吗?」
秦予听著李惜观的声音觉得有些忿然,如果没有这个人就好了,如果没有李惜观,他和温常年也不会几经波折,如果没有李惜观,温常年也不会怀孕,如果温常年没有怀孕,那麽此刻他们两人仍会在他的牧场里,他们仍在牧场里养牛养羊养马,秦予还记得他第一次带著温常年骑马时温常年脸上的笑容,所谓一笑倾国不过如此吧!
秦予当然也记得温常年的厨艺有多糟,全天然有机栽种法生产出来的蔬菜居然能让温常年弄的那样无味,明明就是连用水煮都好吃的东西,天知道为此秦予耗费多少心力,还有温常年吃到他煎出来节瓜丝蛋饼时惊讶的表情,那样子真让秦予觉得自己真是比三星米其林厨师还要厉害。
「怎麽能那麽好吃?真的只有节瓜、蛋和面粉就做的出来?你没骗人?」
「事实上…还有一样。」
如果是李惜观,那温常年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那样东西是什麽,他想李惜观肯定会说:「那是我满满的爱。」之类的,可是秦予的话,温常年就没有把握了,因为他对厨艺实在是没有什麽心得。
看著温常年仰著脸,冒著星星眼,一副期待著什麽重要答案的样子,秦予在心底偷笑,不知道温常年听到答案会不会想打他?可他说的也没错,是真的要加那样东西,不然节瓜蛋饼就会失色多了。
秦予握著温常年布著细细汗毛的後颈,用姆指轻轻磨蹭上面的软毛,有人说:「後颈有长这种细毛的人性欲强。」,秦予觉得那倒也没说错,温常年在性事上的确敏感到不行。
「盐。」
在温常年讶异的瞪大眼睛时,秦予握著温常年的颈子强迫他迎向自己,接著秦予便结结实实的为温常年做了一次口腔按摩,本来温常年还有些抵抗,当秦予用舌尖顶弄温常年上颚时,温常年就败阵下来,软著身子随秦予挑动他的情欲。
最後两人当然是滚到一块了,秦予本来就随性,温常年又不知何因的信任依赖著秦予,所以情欲一上涌时,秦予当然不会委屈自己,三两下就扯下温常年的裤子,连带内裤一起,接著便把人压到身上来,让温常年面对著桌子坐在他身上。
当秦予完全齐根进入温常年时,温常年屁股忍不住颤了颤,秦予当时还好笑的拍了温常年屁股两下,舔著他的耳窝说:「怎麽这麽敏感?」,接著便撸著小小年,搞的温常年不知如何是好,因为秦予要温常年吃完节瓜蛋饼才要让他回房。
收回记忆,手机的另一边除了呼吸并没有其它声音,秦予突然觉得很开心,原来李惜观跟他一样徬徨,并非他所想像的那样胸有成竹,那麽他的机会是不是又大了一些呢?
回想起以前相处的种种,秦予发现,有温常年的日子是这样充实欢乐,在与温常年生活过了以後,他还有办法回去单独的生过吗?以後看到节瓜他能不想起温常年吗?
不,他不要失去温常年。
更何况,有别人的孩子又如何?不管孩子是谁的种,都是温常年生的,必有一半会像温常年,为了温常年,他可以接受,只要温常年能陪在他身边。
☆、六十五
直到坐进灰狗巴士的椅子,温常年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心却跟著空了起来,又要一个人了,温常年看著窗户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愣愣的发起呆,任往事一涌而上。
温常年的母亲叫温荷,可是人却一点都不温和,在温常年有限的回忆里,他的母亲在清醒的时候就像只斗鸡。温常年记忆里的妈妈,便是温荷一次又一次握著他的手敲上温常年血缘父亲家门前的情况,那些温荷极少清醒的日子里,温荷会沐浴从头到脚清洗自己,再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抹上乳液,按摩,一丝不挂的,就在温常年的面前。
「妈妈,好不好看呀?」
「妈妈,美不美?」
「妈妈,有没有比孙阿姨好看?」
温荷一边洗操按摩时总会一边对著他笑著问,在温常年会说话以後,温常年总会不厌其烦的回答「妈妈最好看」、「妈妈最美」、「妈妈比孙好姨好看」,因为如果不这样回答,温荷下一秒就会不清醒了。
至於上了那个血缘父亲家後面的情况,温常年其实记忆并不那麽清楚,有句话叫做除却巫山不是云,对温常年来说,最恐怖的经历并不是发生在那些日子里,所以,那些情况他实在没办法有太多印象,清醒的温荷为难别人,不清醒的温荷为难他,所以,小时候的温常年是满喜欢那些被妈妈握著手去找爸爸的时刻,至少那时候温荷承认她是温常年的妈妈,至少那时候温荷骂的是别人不是他,至少那时候温荷不会指著他的鼻子、掐著他的脸、拽著他的小手臂问温常年「他是谁?」,问温常年「他怎麽长的那麽丑,既不像他父亲也不像温荷。」,问温常年「是那里跑来的怪物?」。
再说,不论温荷再怎麽闹,他们也不曾看过他血缘上父亲一面,而那位孙阿姨又是位仁慈之人,说过最重的话不过是「温荷,你真的病了,你去看医生吧,我们不会追究的。」
温常年想,如果孙阿姨肯追究还好一点,那样也许温荷最後就不会疯狂至死。
温荷死後,有个长的跟温荷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带走了他,直到那男人出现的那一刻,温常年才知道他有个舅舅,才知道他的舅舅叫温凉。
温凉,一听就是个薄情的名字,人也确实如其名,总是淡淡的。
其实温常年并没有觉得跟著温凉不好,只是温凉身边总是太多爱著他的人,不管是爱温凉的身体,还是爱温凉这个人,而这些人无法忍受温凉对他们的冷淡,他们总会把过错归到温常年身上,他们总以为只要没有温常年,温凉对他们就不会那麽冷淡了,事实上,温凉对温常年也总是那样不愠不火,时常拿了几千块给温常年就不见纵影,有时一两天,有时几十天,长则几个月,可不论走多久,总是口袋里有多少就掏多少给温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