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危险!”路非尽职尽责地激动得涨红了脸,压低声音,“你跟这个人在一起,非常不安全的,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
“什么?”
“就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叫做……”脸憋得发紫了才把那个词憋出来:“同性恋啊!”
“那又怎么样?”
杨修远连眼皮也不跳一下的镇定让他大吃一惊:“什么怎么样,你这种样子的男人,很容易就会变成同性恋的玩物的!”
连他这种见识过大场面,什么都不怕的男子汉,对这个东西都有点顾忌,杨修远长得这么秀丽文弱的人,怎么可以一点都不怕?
“你的意思是你也觉得我对男性有吸引力?”杨修远居然笑逐言开。
神经,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承蒙路非金口玉言,饭后送他们回家,那还算翩翩公子的董事居然拉过杨修远,在他脸上轻吻一记。
虽然前后也不过一秒钟,路非还是赶在一秒钟结束之前以超音速一拳砸上董事的脸:“你他妈的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董事还算好涵养,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摸摸脸,冷冷上下打量肤色并不白皙面孔并不娇弱不是他喜欢类型的路非,一句话顶回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和他什么关系?”
路非被堵得呆了三秒钟才回答:“我,我是他保镖!”
“保镖,BODYGUARD而已,连雇主的交际关系也有权利插手吗?”
这回路非着实被堵了整整三分钟说不出话来,他嘴笨舌拙,所以只好求助地看向正在一边似笑非笑作观赏状的杨修远。
“嗯,这个,的确不是保镖会管的事。
路非脸又涨红了。
因为这句话路非三天没有给他的恩人兼雇主好脸色。
哼,敢说我多管闲事?!等找到新工作我就辞职不干了!
“非非,你好像对这份工作不是很满足啊。”
习惯的力量真可怕,到现在听到非非这两个字他已经不会想吐了。
“是嫌薪水不高吗?”
说到这个路非又是一肚子怨气,好容易熬到发薪的日子,他居然来跟他翻旧帐,最初两个月的医疗费用,一年来的伙食和房租,天知道他有什么本事记得这么清楚,从头到脚算起来,没领到半分钱不说,还凭空多出来一屁股债务。
哔……搞不好要还上十年的债……
“还是待遇不好?”
路非索性不说话,用极其渴望自由的眼神望着窗外,小鸟在飞……
啧。
妈的,堂堂一个曾经热血江湖的七尺男儿,有着苍狼的辉煌称号,竟要被一个文弱书生当小狗一样白白地呼来喝去,气颐指使。
让以前的兄弟要是看到他早上提着两大袋垃圾追着垃圾车跑,晚上提着丝瓜白菜挤公交车,他就不要做人了。
这种自我作践的行为,还被称之为“报恩”。啧。
“其实,你要想待遇好一些,收入高一点,也是可以的,不过和权利相对等的是义务,你得再接一份工作才行。”
我在外是你保镖,回家是你保姆,被你当佣人使唤了一整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能使用的功能都给你开发出来“报恩”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有一个提议你要不要接受?”
“不用!”路非有志气地梗了梗脖子。
多半没什么好提议,看他那种露着白亮牙齿的笑容就知道。
睡觉前要给他放洗澡水,从睡衣到内裤都要准备好,房间的冷气调到适宜温度,窗帘拉紧,闹钟调好……
爆!
路非忍着满腔委屈和壮志未酬的抑郁,去叫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翻着杂志的杨修远:“喂,洗澡去。”
“非非,你几天没理我了,真的是不高兴啊?”
换成你试看看,你能高兴得起来?
“你要是这么不喜欢呆在这里,为什么不走呢?”
“哈?”被突发此问,路非呆了半天,只能讷讷地,“你不是不让我走嘛。”
“我又没绑你没锁你,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