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跟坐牢一个样?”姜唐有些不能理解政府的做法。
罗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苦笑了一下:“可不就是坐牢一样。生活在那些星球上的人,祖祖辈辈都只能生活在那里,只能做跟食品种植和加工的相关工作,父亲干什么,儿子就得干什么,没有别的选择,不能有别的梦想,不能去别的星球。”
姜唐说:“那人们能够忍受?”
“不能忍受又怎样?在那里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们只是极少数人,如果反抗,政府只需要捏造几桩自然灾害就可以了。”
姜唐忿忿地说:“这太过分了,就算是少数人,也还是人啊,这么对待他们,跟奴隶有什么区别?这都什么年代了,帝国不是号称民主自由嘛,原来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
“民主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统治阶级的民主和自由而已。”罗逊冷笑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姜唐心想,这应该就是罗逊说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罗逊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民间组织披露过此事。也有国会议员为这些人争取过权益,只是没能成功,毕竟这是危及国家和财团利益的事。”
姜唐无语,在某些人的利益面前,别的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鱼已经熟了,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棉花糖闻到烤鱼的香味早就蠢蠢欲动,此刻心急难耐地抓着姜唐的裤腿,“叽叽叽”叫了起来。姜唐回过神来:“哦,鱼好了,可以吃了。”他将棉花糖的鱼放在一片洗干净的阔大叶子上,用筷子替它将肉从鱼骨上剔下来,棉花糖闻到香味,迫不及待就想去吃,结果鼻子又被烫着了,它“叽”一声尖叫起来,上蹦下跳地原地转圈儿。
罗逊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个心急的家伙。”
姜唐将一条鱼递给罗逊:“这个给你,鱼皮烤焦了,扒下来扔掉好了。”然后将自己那条也弄开来晾在树叶上,起身去盛汤了。
烤鱼就着蘑菇鱼汤,又鲜又香。姜唐正要开口感叹,罗逊就说了:“明天我去弄点盐回来。”
姜唐看着他:“你身体还没好吧,别乱动。”
罗逊拜拜手,低头喝了一口汤:“不碍事了,我的伤一般两三天就能康复。”
“那你去哪里弄盐?”姜唐问。
“这里生活着这么多动物,它们肯定也是需要摄取盐分,我去找找有没有它们都会去的地方。”罗逊说。
姜唐觉得罗逊说的有理:“那我陪你一起去?”主要他还是担心罗逊身体不好,遇到很多猛兽没办法应付。
罗逊看着他:“你要是一个人在这边待着害怕,那就跟我一起去。”
姜唐被他这话说得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好歹我也有枪有刀的。”
“你要没别的事,那就去吧。”罗逊说。
姜唐想了想:“算了,我不去了。”他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木棚子还只是个半成品,万一下雨了可就不好办了。
吃完饭,姜唐跑到湖边去洗了个澡,将衣服洗了,挂在棚子边上晾着。罗逊在火光中看着只穿了内裤的姜唐,他的身体明显还是少年的纤瘦单薄,胳膊腿都细细的,小腰细得都能用手掐得过来,怎么看都不像已经成年了。
姜唐没注意到他打量自己的目光,打了个哈欠:“要不你先睡吧,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他今天早上守夜的时候睡着了,还有野兽来了,幸亏罗逊警醒,他怕明天凌晨又出现同样的情况。
罗逊说:“不用,你先睡,我守着。”
姜唐一边打哈欠一边说:“我怕我明天早上又睡着了。”
“没关系,我很警醒,不会有大问题的,先睡吧。”他可是看着姜唐干了一整天的体力活,再不让人家好好睡一觉,实在有点虐待儿童了。
姜唐听他这么一说,便不再客气,倒头躺在了柔软的地铺上。罗逊说:“你身上的裤子不洗一下?”
姜唐伸手拉了一下裤头,确实穿了好多天了,但是外裤已经洗了,再脱了就裸奔了,虽然都是男人,也不能这么毫不避讳吧,尤其是这个年头婚恋自由,万一罗逊是个gay,自己这么对人多不礼貌:“不用,明天洗。”明天长裤干了,就挂空档把内裤洗了。
罗逊听他这么说,也没坚持,安静地在火堆边坐下了。姜唐打了个哈欠,眼睛刚一闭上就睡着了,这么好的睡眠姜唐很多年没有过了,平琰则是压根就没有过这么好的睡眠。棉花糖发现罗逊没有过来,非常满意地在姜唐身边蜷缩起来,美美地睡了。
罗逊听见姜唐打起了小呼噜,知道他已经睡着了,将另一块降落伞盖在他身上。然后走到湖边,将自己的衣服脱光擦了个澡,将外衣内裤都洗了,赤身露体地走回篝火边,将衣服晾起来,背对着姜唐坐下。
这一夜姜唐睡得非常香甜,什么梦都没有,直到天快亮时,他被罗逊推醒来:“姜唐,起来了。”
姜唐猛地坐起来,发现天色开始发灰,这是要天亮了?“抱歉,我睡死了,没听见你叫我。”
罗逊在他身边躺下:“我见你睡得沉,就没叫你。我现在睡会儿。”
“好,太谢谢了。”姜唐很感激对方的体贴。
姜唐起身,伸手摘下挂在木头上晾着的衣服和裤子,都已经干了,他将衣服穿上,转身到木棚外面去穿裤子,穿之前得先将内裤脱了。他对自己随意放置的树枝的遮挡效果太信得过了,结果弯腰脱裤子的时候,罗逊还没睡,正好面朝他这边,然后看见一团浑圆的白肉呈现在他眼前,罗逊意识到那是什么,赶紧移开视线,非礼勿视,但事实上已经看到了。罗逊的呼吸略有些急促,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那还是个孩子呢。